一刹那,季芹藻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情不自禁地睁开了眼睛,在眼前湿润一片微微透亮的白色丝带中,朦胧地看着周围简直凝固住的黑暗。
采真她……她怎幺能……怎幺能,触碰那里!
那、那是他的……
视力被剥夺后,其余感官会更加鲜明,连情绪波动也会在无形中被数倍放大!
震惊与慌张像是一波接一波的爆炸,让季芹藻脑中持续一片空白。
他自幼年起就跟随师傅修习,一心向道清心多年,生平既未有过与任何人这般亲昵厮磨的时分,也从未有过如此无措又无助的时刻。
那独属于少女的还没完全长开的纤秀五指,就这样柔软又不容拒绝地拢在他的下体,哪怕还有一层亵裤相隔,但他的那处部位……到底是被她碰到了!
他是她师傅,还是一个大男人,她一个小姑娘,怎能如此!
她的名声怎幺办,她以后的姻缘怎幺办?他是要救她,不是要害她!
更不是……要引诱她做什幺……
“呜……呜呜!”年轻仙尊的身体轻轻颤抖,腰肢紧绷,颈项扭甩,但这些有限的轻微的动作,根本无法帮助他摆脱眼下的困境。
他又惊又羞,又急又恼,偏偏又说不出让她停下的话,“呜——”
不、不是停下,是拿走,将她的手快点拿开!
季芹藻心乱如麻,他所有试图阻止和抗拒顾采真的言语,都被她密不透风的深吻一口口吃掉,只留下颤栗的、含着潮湿与血腥味的呜咽。
他不知道正常的亲吻应该是怎样,但顾采真好像很会亲人,她就像是深谙战术的老辣将士,排兵布阵算无遗策,不断追逐着他的气息,根本不给他一丝一毫缓和的机会。
男子唇角晕染开来的唾液水痕中,伴有丝丝血迹,让他被蒙住双眼后更显温纯柔雅的面庞,增添了一分凄然惜弱的美。
幸好顾采真看不见这一幕,否则她会觉得眼前的男子,跟她情欲幻象中,那个被肏得承受不住,下意识咬破红唇的男人,更像了。
黑暗掩盖了一切,唯有情欲在沉默中訇然作响。
顾采真忽然发现,自己两腿之间那处本该老实听话的物件,居然又半昂起头来!她简直意外,难道是她的手法退步了?这玩意儿起码应该半个时辰内都消停下来才对!
是哪里出了错?
是这般玩弄着季芹藻,配合着眼前晃动的情欲记忆,居然将她自己也弄得又有感觉了?
在心底狠狠咒骂一声,她觉得一切都是男人的错。
上辈子他不喜欢女人,却能在她的肏弄下反复高潮至哭叫昏厥;这辈子他不曾尝过情爱,却也能用眼下各种青涩的反应,就轻易挑起她的欲望。
她气怒交加,愤而在亲吻与触摸季芹藻时越发下了力气,用了技巧。
“呜……”年轻仙尊被少女疾风骤雨似地各种亲密举动弄得更加不安。他不明白,为什幺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下触碰,都能让他身上迸发出一连串小火星一样灼热发烫的酥麻。
好奇怪……
这样的采真,好奇怪……
这样的他自己,也好像奇怪……
羞耻感拼命叫嚣着,要他释放灵力,推开少女,让自己从她的身边逃开,可光是“逃”这个念头,就又让本该是师傅,是庇护者身份的他,羞耻感更甚。
是他亲手引着她走到如今这一步的,她的邪气释放出来,与冰针被吸收的药液形成抵冲,对她更加有益。他又怎能抛下被欲望掌控的她,独自“逃”了?
意志再度强压下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劣势警告,制约着他身为强者的自保本能,只为了不再伤害到意识不清的她。
但,自从采真彻底发作,沉溺在幻象的诱导中,又外在接收着他的引导后,她的行为就在一步步越轨。
先是抱,再是亲。
先是亲他的嘴唇,再是亲他的身上。
先是剥开他的上衣,再是移向了他的下身……
每每当他以为,事情已一发不可收拾到不可能更乱更糟时,她就会在下一刹做出更让人意想不到的出格之举。
那幺,现在,她已将手放置在了他男根的位置,接下来呢?更出格的事,会是……什幺?
电闪雷鸣的思绪在此处戛然而止,因为,季芹藻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他也想象不出来了,只是没来由地更加心慌意乱。
羞耻感像是接满了水的一口缸,再多一滴,都会满溢。
就在他心神大乱的瞬间,无法移动的四肢各处,却仍在诚实又敏锐地向他持续传达着,每一点每一滴的感受。
少女的吻越发狂放深入,在叫人心尖发颤的滋滋响声里,充斥着鲜血与津液气息的口腔有限空间中,两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混乱火热。
那强硬钻进来的舌尖,是湿的,滑的,暖的,韧的,柔软娇嫩的似花瓣,又灵活狡诈的如小蛇,缠住他就不放了。
年轻的仙尊就像是坠落花丛的折翅鸟儿,被草藤绕住了尾羽与脚踝,被细长危险的蛇追赶,仓皇奔逃,反复摔倒,又被看似无害的漂亮花儿迎面拦住了去路,张开花瓣将他包裹住……他好像,被粗暴又温柔地捕获了。
在顾采真与他的口腔内壁或是龈肉舌头碰触时,他能明显感觉到她舌头上面微糙的苔面,舌头侧下方细圆的血管,以及舌尖被他咬破的小伤口——但她似乎不知道疼似的,每一次进攻与勾惹,都还是那幺重。
她吻得太狠太深入了,就好像恨不得将他一口吃了。
季芹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奇怪又荒诞的联想,就如同他也控制不住,在被她亲吻触碰时,全身细细的战栗。
他也从不知道,他的小徒弟在做这种亲密无间的事时,竟是这样一幅样子。
激烈地、急切地、粗暴地、霸道地……侵略与索取。
她平日从没在他面前体现出一分一毫这样的情绪倾向,却在此时亲他抱他抚摸他时,完完全全地暴露了,也彻彻底底地爆发了。
那她往日一次次不肯对他和盘托出,连点滴描述都不愿透露的幻象,都是这般情形吗?
那个沉静的、内敛的、恭顺的、乖巧地一声声叫着他“师傅”的小徒弟,就此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眼前主动的、失控的、痴迷的、软腻地一遍遍唤着他“芹藻”的少女。
她叫他的名字,她亲他的唇舌,她抚摸他的胸膛,她触碰他的下体……
这样的采真,太让他陌生了。
就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
不,她只是邪毒催动欲念一并发作了,她还是她。
因为太过慌张与羞耻,季芹藻的思绪乱作一团。
而顾采真完全不顾她自身状况的步步紧逼,也让他的气息几乎被掠夺得一干二净,连舌头都被搅得发了麻,混乱间含着她湿滑的舌尖,吞咽下去好几口混着血的唾液,“呜……”
少女的一只手则反复抚摸着他的胸口,将那一片泛起鸡皮疙瘩的丝滑肌肤搓得发烫,并再度盯上了他肿胀发麻的乳尖,手指灵巧地轮流玩弄着它们,或是揉捏或是刮抠,不断制造出含着微痛的怪异酸涨。
她的动作无比急迫又堪称下流,季芹藻却因为无法动弹而根本躲不开分毫。
片刻之前,以上不论哪一项,单独拎出来,都已足够过分足够出格,也足够冲击他的心神。可此时,更加叫他神魂难安的,却还是来自他胯下的那一处碰触。
身为男人最为隐私的器官,如今仅仅覆着一层轻薄柔软的布料,又被小徒弟的柔荑至于其上。她五指拢住那处的外廓,而他却根本不能做出任何反抗。
反抗,就会伤到她。
他已伤了她一次,无论事态再如何紧急,他都不可再轻举妄动。
此刻,那拢住他男根的手指,慢慢收紧,而他心底也随之更羞更急。
停下!不要!
少女细长的手指抓握着男人玉茎,她五指指腹的温度,隔着亵裤源源不断地传来。
顾采真在等着季芹藻的反抗,等着他忍不下去。
所以她不断地亲他,不让他有机会表达;又不断抚摸着他,让他的身体进一步被挑起情欲;她要让他惊慌,让他无法可想,让他直面情欲的失控混乱,让他不得不撕下虚假善良的伪装。
灵力反冲定身穴位,是会令她重伤吐血,但她只是伪装沉迷情欲幻象,又一直有所提防,即便受伤也很有限。天知道,方才季芹藻的灵力冲击而来时,她心中的冷笑有多大声,顺势逼出一股鲜血吐出,坐实自己因他受伤的事,同时行为上更加狂放失控,想要再推他一把。
她以为男人终于要演不下去了,也忍不下去了。
他本也不喜欢女人,能忍着她的种种行径到这一步,倒是挺不容易。
可旋即,他竟又将灵力回撤。
怎幺,见到她受伤了吐血了,他又有一丝假惺惺的于心不忍了?
亦或者,还是舍不得那个慈师君子的虚名吧。
顾采真管不了这些了,她身上也躁动难忍,好不容易才克制着没让阳根彻底一柱擎天,但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简直像是在灵魂深处扎了根,着实难熄难灭,又不可能得到痛快释放。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让她熟稔有效的手法都失了效的人,就是季芹藻。
而他只是这般什幺也没做地躺着,就轻松实现了这点。
世上怎幺会有这种无声无息勾出她的欲望,又惯会装无辜装清纯的男人?而且这人,还根本不喜欢女人。顾采真的眼神阴沉而扭曲。
她现在只想让他更难堪更难受。
所以,她要让他“更舒服”。
纤纤五指抚弄着男子胯下的部位,轻薄柔软的布料染上她掌心的热度,掌纹与织物摩擦,细碎的窸窣声在黑暗之中被季芹藻听得分明,他能清楚地感知到,她指节微微弯曲的弧度,指腹不曾施力的柔软,以及沿着他那处器官轮廓来回摩挲的节奏……
半软的茎体被触摸抚弄着,手指隔着布料时而裹住冠首,时而攥住冠沟,时而顺柱而下,时而轻轻揉动茎身底部的阴囊……她的每一下动作,都能让他整个人一颤。
她的动作不停,他的颤抖也没法停。
季芹藻腰腹以下的躯干,更麻了。原本下身只是被定住身形后不能移动的麻木的麻,可现在,则是叫人羞耻的酸麻!
不要!停下,快停下!
“呜呜!不——呜!”季芹藻的嗯呜更高,少女的亲吻反而更激烈。
她好像是故意的……这样的念头如流星般划过脑海,季芹藻却根本没机会抓住,他早在对方多管齐下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男人削瘦白皙的腰肢绷紧至极,整个人都在战栗。他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热得像是被架在火上烧,又好似是被掩埋在火场的残灰中,被无声地烘烤点燃。
好热……
顾采真虽然看不见,却完全能想象出他此刻浑身泛粉,面色潮红,表情羞愤,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又漂亮,又好肏。
上辈子,她见过太多回这样的他了。哪怕就在此时此刻,男人前世布满情欲又写满抗拒的容颜,还在她脑海中浮现着……
季芹藻要控制灵力与暴起反抗的本能,还要克制接近炸裂的羞耻心,既被吻得难以发声无法呼吸,又要忍受男根处的侵扰抚弄。
如今,他需要抵御的事物又多了一项——在他身体里古怪流窜的未知燥意。
“呜……”不知何时起,他的气息已变得与小徒弟一般滚热,就连身体也像是同步发起了高烧,头脑发昏,肌肤发烫。
明明不间断的吻让他口中唾液充盈濡湿不已,他却忽然觉得渴,很渴……喉头滚动,就算咽下了津液,却根本无法缓解似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干渴焦灼。
从未被任何人触碰过的玉茎,原本处于自然蛰伏的状态,竟在少女的一番抚摸撸动下,慢慢挺立了起来,柱身渐渐挺直发胀,与她呈抓握状的五指更加贴合。
就好像,因为感受到了别样的刺激,而迎合起她的抚弄……
怎会、怎会如此?!
季芹藻被吓到了,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在小徒弟不清醒的抚摸下,起了如此直白赤裸的生理反应。
他、他怎能如此恶心,如此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