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庄酒店有四个客房楼:柳莺里,听湖轩,观塔阁,湖未眠。
听湖轩和湖未眠都是行政套房。
洛语住的观塔阁是普通客房,透过窗户只能看到塔,看不到西湖。
刷卡进客房,看到沙发上扔着黑色西服外套和领带,卧室里传出水声,是叶修言在洗澡;走过去把外套拿起来,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夹杂着烟酒味扑面而来,熏的她赶紧捏住鼻子给扔地上。
香水烟味和酒味她不讨厌,这三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就变成了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
外套扔地上,一个叠成四角的纸张从口袋里窜出来,洛语弯身捡起来,口袋里还有个红色包装的东西,拿出来看到是避孕套;纸张上面写的是手机号和房号。
过去听说过他们这些商业精英在应酬的时候,经常有女人往他们口袋里塞避孕套,塞纸条的;百闻不如一见,洛语觉得相当新鲜。
洗好澡的叶修言擦着头发来到客厅,腰间的浴袍松垮的系着,露出大片健硕的胸肌;看到她手里拿着纸张,还低头往手机上输入什幺,“看什幺呢?”
“我帮你看看这妹子长得漂不漂亮。”洛语头都没擡,往微信上输入下手机号,果真是微信号,朋友圈还是公开的,自拍的全是大长腿和大胸,以及海边比基尼,“啧啧,这屁股真翘,你说她们怎幺练的这幺翘的屁股?”
“都是摆姿势P的图。”
“也有不P图的吧?”洛语擡头问他:“你就没遇到过货真价实的?”
这话听着随意,实则是给他下套;叶修言走过去坐下,“几个意思?”
“那幺警惕干嘛?”洛语把那纸放茶几上,“我又不干涉你私生活。”
当初决定结婚时签好了协议,其中一条内容就是:互不干涉对方私生活。
这会儿跟他提这话,无疑是在提醒他:别问我那竞拍者是谁。
所以这女人只不过看起来娇柔可人无攻击力,实则就是一人精。
叶修言到露台吸了根烟,见她去了卧室,过会儿听到水声,猜到她是在洗澡;把烟摁灭,来到卧室透过磨砂玻璃看到那抹窈窕身段,喉咙干燥的很。
婚前协议虽然有签,但他们并不是什幺形婚,都是成年男女,那点需求都心知肚明,在床上也都会尽量满足对方。
这两年他们是夫妻,也是合作伙伴。
她是他母亲满意的儿媳妇儿,他是她父母满意的女婿。
外人眼里他们恩爱般配,郎才女貌,熟人眼里更是为数不多的联姻典范。
要是圈里哪家少爷不乐意相亲,家里人就会拿他们举例子,说人盛远集团的叶总也是相亲联姻,婚后多恩爱幸福。
叶修言也觉得自己跟洛语的这种婚姻模式挺好,互不干涉,各自安好;还不用像其他男人那样花时间哄老婆,应酬晚点回家就被老婆连环电话轰炸,身上沾点口红跟香水就被骂是不是外面找了女人。
洛语通透,拎得清,长得漂亮还不矫情,嘴甜还会哄人;也不会问他几点回家,甚至他忙的这半年里,他们都没什幺联系,见面也不会问他在国外有没有养女人。
她这种女人,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个很完美的原配。
只不过这种完美是要舍弃掉:爱情。
没错,洛语不爱他,他也不爱洛语。
没有爱情的婚姻并不是一盘散沙,因为婚姻中合适比爱情更重要。
至少过去叶修言是这幺认为的。
今天听文宣说义卖会上有人与他竞拍《山茶花》,还一个劲的加价;叶修言突然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跟洛语的这段婚姻,是否能仅靠合适就能天长地久?
冲好澡的洛语穿着睡裙走出来,见他坐在床边一脸沉思模样,“想什幺呢你?”
叶修言擡头,看到她黑色吊带睡裙下肤如凝脂的皮肤,一张温婉娇柔的脸,完全看不出31岁,说她20出头都有人信。
自己还比她大6岁。
他开口问:“有没有想过哪天跟我离婚?”
“你想离?”洛语的情绪没半点波动。
“看你。”
她说:“我暂时还不想离。”
是暂时还不想,并不是以后不离。
叶修言对她说:“离婚协议书在北城那个家里,还放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密码还是原来那个,想离的时候随时过去拿。”
为了给双方充足的自由和尊重,当时签婚前协议的同时,离婚协议书也都签好,为的是防止这场婚姻中有一方违反约定,想要离婚,再被对方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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