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牢房,李毓婷跟着花尽颦去了唐家。唐家不算富足,只是一个小微企业,但是近年市值上升快,算是独角兽企业。李毓婷站在花园外就看见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穿着淡绿色的裙子,扎着马尾,漂亮,但忧愁。
女孩看到了她,她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也看到了她和身边的花尽颦。
女孩就是别墅里面的那个少女,叫唐嫒,她没有死,但是却断了一根手指,李毓婷在客厅看到了一架漂亮的三脚架钢琴。
李毓婷没有在唐家待太久,就连说话也好像没怎幺说,她只是和少女一问一答说了几句话,就和花尽颦离开了。
李毓婷的内心其实有想过开导她,但是李毓婷却放下了这个念头。她现在是一个连自己状态都没有调整好的病人,又怎幺能够去给别人治病,况且,兴趣爱好的破灭无论说什幺都是永远的遗憾。何况乎梦想。
回到病房,李毓婷却看见门口站着父亲母亲和表哥。母亲的眼角还是青肿的,父亲面色严肃,表哥也一贯面色不好的看着她。李毓婷有些疲倦又有些难受,她在电话里和他们说了在她身上发生的一部分事情。因为不希望家人和沈不群接触,她隐瞒了一部分事情,含含糊糊。她知道这气狠了父母,但是没有想过他们会直接飞过来找她。
大脑闷疼闷疼的,身后跟着的花尽颦见李毓婷停下脚步,视线也看到了前面的三人。他能猜出这是李毓婷的父母,她的表哥和他也算得上是旧识。但现在看着对面人眼中隐藏的愤怒,花尽颦无奈的暗暗叹气。他走上前几步,看到李毓婷有些发白的脸色,她看着面前的地板,眼神却好像没有焦距。
本来这算是李毓婷的家事,花尽颦自认不能参与,但是李毓婷状态并不正常,很多事情也并不适合她讲给父母听。花尽颦自认不能帮李毓婷做决定告诉与否她的家人事情真相,但是思前想后,又觉得是自己的思维出现了问题,所有的公民都有对事情真相的知情权,何况是和李毓婷关系密切的亲人。
他打开房门,半牵着李毓婷的衣袖,把她推到病房里,关上了病房门,期间妇女想要阻止,但是被中年男人按住了手。他盯着花尽颦,皱起了眉头。李戎徽却上前几步,重重拍了花尽颦的肩膀几下,花尽颦转头看着这个朋友和这对中年夫妻,无奈的说到,“我们去隔壁找空置的房间说话。”看着中年妇女欲言又止的表情,花尽颦补充道,“学姐很累,需要休息。”
几人安静下来,跟着花尽颦找护士进了隔壁空置的一间病房。花尽颦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幺,刚刚下意识觉得不能够让那样的李毓婷和这些人再谈话,甚至想着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们,也帮着缓和一下关系,但这终归还是李毓婷的亲人,花尽颦看着几人,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手指,话还是说不出口。只是下意识的想着以前同事对待受害人家属的行动,左手从衣袋掏出自己的证件,说到,“我是特编的警察,几位可以叫我小花……”
顿了下,花尽颦看着那眉头越锁越紧的中年男人,满眼希冀的中年妇女还有那眼中带着愤怒怪异的好友,还是卡住了声音。
门轻轻开了,门外的李毓婷看着几人对峙一样站在那里,花尽颦左手拿着证件,清澈的双眼水灵。父母看着花尽颦的眼神奇怪,表哥更是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她紧走几步,把花尽颦拉到身后推远了点,低着头走到了母亲面前,“妈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李母性子本来就是温和的,对自己的女儿更称得上是宠爱,对于李毓婷,她一向是担心居多,责怪都是少的,如果不是网上说的实在是太过难听,打电话她也总是不接,她也不会这样近乎于逼迫的到G地来找李毓婷。如今李毓婷一服软,她也软下了心肠,只平时倔强的女儿这样听话起来,却让她心中有些不安,一双温婉的漂亮眼睛紧紧锁着女儿,上下打量。
李毓婷习惯了母亲这样,只乖乖任由母亲牵着手,上下打量,目光却看向父亲,\"网上说的,有一小部分是真的,但那些杀人犯回来的话子虚乌有,那是我为了配合尽颦故意放出去的。因为沈家产业有问题。\"
李毓婷尽量显得自己镇静又坦然,和父亲直视。花尽颦有些无奈的暗暗叹气,对着对面几人投来的目光,还是认同了李毓婷的话。虽然这是谎言,但是或许比事实亲和的多。
李父点头,算是相信了。他略微沉思一会儿,看着花尽颦,询问具体事宜。花尽颦也并不难回答,他对于沈家这几天有很多了解,佐证更不难。
“那你到底要我妹妹配合你做什幺?”李戎徽比起李父李母了解花尽颦一些,双眼盯着花尽颦,并不怎幺相信花尽颦的说辞。相比李父李母,他的媒体软件运用的更熟练也更多,自然也看到了更多东西。
花尽颦顿了顿,一时不知道怎幺回答。
李毓婷却看着自己这个表哥,笑道,“已经都做完了,我收拾一下东西,就会跟爸妈回B地。”她转向父母,“我现在有一点累,还是想要稍微休息一下。”
看着女儿略微苍白的面色,李父稍微询问了情况,还是离开了。他们来的时间很紧急,公司很多事务没有安排妥当,甚至G地的住址也没有详尽安排,李父看妻子的面色,知道她并不想马上回去,那在G地找个酒店,买几天的衣服就是必要的了。
李母本想要留下照看李毓婷,但李毓婷劝着她走了,花尽颦自然不放心这几人在G地行走,就让陈琛跟着几人一起走,美名其曰是本地人带着走。
陈琛是一个干脆的性子,性子直接,听着李父李母的要求就带着人找了自家的酒店,还叫人给他们买衣服送到酒店里。李母坐在床上,忧心忡忡,她和李父在一个房间,见李父送走了那个孩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徽哥,宝贝儿真的没事儿吗?我……我还是觉着不对劲的。”
李父走到李母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小手,“娥儿,那孩子长大了,你也不用处处为她担心。”
李母有些烦忧的挣开男人的手,“但由着宝贝让一个男孩子照顾,你放心吗?”
李父无奈的半揽住李母,“那孩子是警察,况且他姓花,娥儿,若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是我们那边那个花家。沈家显然有大问题,我们也不适合参与进去,而且毓婷看起来也挺累的,明天我们再去看她,她要是自愿帮那小子做事,我们就准备着回B地就是了。总归毓婷的安全肯定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