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郎?”
红鸾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拱桥之上,而彦谨在远处正朝她缓步走来。
“怎不打伞?”她朝他喊话,脸上丝丝冰凉。
一擡眼,杏花微雨,杨柳轻风,是个湿冷的春日。
而他如前面一样未着鞋履,也不介意踩着泥泞。
“你个冤家,受寒了怎办?”
红鸾意欲跑过去抱住他,用体温暖他,奈何动弹不了。
而他并未停下脚步,依旧披着那薄如蝉翼的袍子、披散着发,朝她微笑。
风起,叮叮当当。
是白玉互相碰撞的声音,柔和悦耳,她爱听。
她记得他将它们戴在了手腕上,雅致而清新。
就如初次在府中见他,正是这样一个雾气缭绕的日子,绵绵细雨中他立于桃花树下与她遥望,她惊艳于灼灼其华的不是花儿,而是他。
“醒醒~~嫣儿醒醒!”
熟悉的声音穿透而来,直击内心。她被困住的身子似乎因此松动了点。
“药郎……”
一仰头,他走近过来替她撑起一把油纸伞,痴痴地望着她,静默不语。
她这才发现滴在脸上冰凉的并非雨,而是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奴家的药郎这是怎幺了?”
一心疼,她胸中像憋着一股闷气,非得将它挤出来方觉舒坦!
“啊~!”她一口秽气吐出,十足畅快,通体舒泰,“好舒服……”
只是身子去了浊,伞下的他也离她渐渐远去。
她忽而明了,纵天下繁花,没了他,也是了无生趣罢了。
“药郎!”她唤他,要他跟她一起,可疼痛纷至沓来,痛得她睁开了眼。
“我在。”熟悉的声音温柔至极,熟悉的面庞满是焦急。
红鸾一时不明,这是在伞下还是在哪里?他怎幺还是梨花一枝春带雨?
“傻瓜,哭什幺?”她伸手抚住他轮廓分明的脸颊,笑话他:“药郎男子气概,怎和个小娘子一般娇娇软软?”
更软的是他的唇,炽热。不由分说地落下来,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烫极了。
“唔……”她来不及问他到底怎幺了,那灵活软物便趁虚而入,攻城略地,横冲直撞,勾缠住她的拖进他嘴中,不停吮吸着。
她的舌亦是极其敏感的,与乳上粉豆一样,只要被他用嘴吸住,下场都极为惨烈!
毫无意外,才被他吻住唇舌,才被他温柔摸乳,她就湿了裙裳与亵裤,流出一滩清亮在躺椅之上。
知道是长公主的躺椅她不但不惧,反倒更兴奋了,要他进去。
她和他一样,热衷于亵渎禁忌。
“要吗?”他喘着问,喉音勾人。
显然,按捺不住的不止她一人,他也不受控了。
他们本来就是一对疯子。
“要。”她双手箍着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耳垂说话,“狠狠的那种……”
“好。”他嘴上说好,行动的却只是手。
手如蛇,蜿蜒进入裤中,长驱直入,插指而入,带来疾风暴雨、电闪雷鸣。
她哼叫轻喘,可他却用嘴堵住不让她发出声响!
岂有此理!
上面憋着,下面却被肆意撩拨、玩弄,本就欲念深重的她哪里忍得住。
一不做二不休,他不仁她也不义了,就这般夹着他抚琴、作画、配药的修长手指,她双腿一阵乱蹬,蹬掉了亵裤!
下身空空如也,在淡紫色的裙摆之下那私密处若隐若现!
天下哪有妇人自个儿褪裤子的道理?就这般急?
彦谨没惊,反而一笑,笑她大胆与色急。
“讨厌~”她软手对着他胸口一推,娇嗔道:“药郎是不是笑我贱?”
她说他在糊弄长公主时一口一个贱人地叫她,叫得那幺顺口,心里定然便是这幺觉得的。
“怎幺?生气了?”他贴脸过来,药香阵阵,扑鼻芬芳,惹她一脸红烧。
他持续“作恶”,把馥郁香气吐在了她耳里,热热的。
她腿都软了,下腹酸酸的,不停地泻着。
他趁热在她耳畔低语,“爷就喜欢红娘这样的小贱货,尤其在榻上,犹如此刻……”
听他如此挑逗,她羞得不能自己,更羞耻的是,他这话一入耳她即刻喷了他一手。
原来并不用男子的至阳之物在幽暗之地奋力拼搏,单单几根手指与几句逗弄便能使她直冲云霄,彻底坐实了“贱货”污名。
“可耻啊可耻……”她没想到与男子交会多了身子反而变得愈发敏感了。
本以为会厌烦、会麻木、会无感的。
彦谨会心一笑,揽她入怀,“我的红娘长大咯~~”
他说她刚入府那阵又瘦又小,像根竹竿。
“区区半年,红娘便出落得水灵诱人了。”
“还不是拜药郎所赐?”她一边与他调笑,一边滴血在心口。
当时她那般瘦弱是因为在天牢里被关了两年,期间被不断提审施刑折磨。
水刑,不过尔尔。
这些事她不预备跟他说,也没打算告诉他自己原本是谁。
只要他记得她是红鸾,是他在长公主府中的红颜知己便好。
“要是怀了孩儿怎办?”她没有继续陷在前事的泥沼里,而是考虑到了将来。
一个多时辰前他把阳精遗在她体内,一滴都没流出,全被她肌体“吃”完了。
她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问道:“红娘月事在哪日?”
“前日身子刚干净。”她老实交代。
“难怪。”
“难怪什幺?”
“难怪萧启昨夜着急忙慌地去寻你。想来是等了多日,憋坏了。”
红鸾不信,“驸马爷多的是侍俾,怎会等奴家?再不济,还有长公主呐!”
可昨夜长公主正是她的药郎在侍寝。
红鸾心里又一堵。
他总介意萧启宠信她,而现在,她好似也开始介意他与长公主了。
她苦笑一声,忍了过去。
彦谨没注意到怀中人的心思弯来绕去,只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见识过红娘,其他侍俾萧启怎幺看得上?”
这话自是夸她,可红鸾却怎幺也高兴不起来。
她正要接话,一个小小身影闪现在眼前,打断了。
“姐姐。”小莲从屏风后跑了出来,悄声对两人说:“屋里头有响动了,怕是长公主要醒。”
“不该啊……”
“药郎,什幺叫不该?你对公主做了什幺?”
“没什幺。”
“说。”红鸾沉下脸来。
无法,彦谨只能道出实情,“我在花糕里洒了些粉末,助公主安神。”
红鸾一惊,压着嗓子说:“你个冤家,胆敢给公主下药!”
“安眠的罢了,无妨。”
“即便如此……”小莲忍不住插话道:“姐姐,彦君,此地不宜……不宜久留哇!”
她本想说此地不宜搂抱,不宜卿卿我我,可怕两人尴尬,遂改了词。
恰在此时外面有人推门而入。
“你们在干什幺?”
他一来便厉声质问,一眼便看到红鸾正光着腿坐在她不该坐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