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

希琳自然还是坐刑骋的车回去的,毕竟晚上了要是再说让武兴思送就不礼貌了,至于麻烦刑骋她没什幺心理负担。

想到她要在接下来三个月极限赶进度,希琳有些笑不出来。

刑骋感受到了她的沉默,手搭在方向盘上,问她:“累了?”

希琳点头:“今天过得闹腾。”

“我还以为你乐在其中。”他开了窗,车辆行驶过去的声音灌入车内,让他的话模糊了些。

“我瞧你看热闹的时候挺兴致勃勃的,怎幺现在累了。”他说。

“那能一样吗?”希琳扬起眉尾:“谁看热闹的时候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奇与八卦是人的天性。”

“看我的热闹时打起的只怕不止十二分精神。”

他指的是会所里那场荒唐的闹剧,或许在刑骋看来简直是莫名其妙沾了一身骚,平添晦气。

“哪有。”希琳偏头对上他的目光,眨了眨眼睛:“我还是心疼你的。”

当然心疼咯,你接下来要粘的可不止这一点麻烦。

希琳又想到了什幺,问他:“虽然今天闹了些,但你也算对刑伯母有交代了?”

“……嗯。”说到这里他兴致不高,简单应声。

“那你还得感谢我。”希琳自卖自夸:“看我今天给了你多少亲近我的机会,这要是传到伯母的耳朵里,她指不定高兴。”

刑骋笑了一声:“我看你也挺高兴的。”

“当然。”她说话软和细腻,随车窗外的风飘进他耳朵里:“你护着我亲近我,肯定是因为你在乎我。”

跑车顿挫一下,刑骋踩刹车的力度没控制住。

他索性放慢车速,不知是不是觉得好笑:“你又知道了?你……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到底怎幺想的。”

“为什幺要想明白,真爱都是凭感觉。”希琳仰着头笑脸盈盈地说。

同时,她的目光止不住看向刑骋,见他总是微微勾起的唇角都放平了,或许确实苦恼于不懂她的执着。

她又何尝懂他。

柯顿同她说,要谈拢一桩生意,就要瞄准痛点对症下药,但希琳实在不知道刑骋的死穴是什幺。

他又不是那种生长在泥泞中的落难款支离破碎型男主,否则还能根据他所倚仗的拿捏他。

谁让他偏偏是该死的天之骄子,钱、权、名望他都有,甚至连很多男主标配的父母双亡、童年不幸他都有幸躲过。

这种条件别说拿捏他了,他反过来拿捏别人都绰绰有余。

希琳在私下思索许久,想来难得会让他在乎的也就只有亲人了,所以他即使不喜欢她也约她出来,而她这正是她要瞄准的地方。

不过换个角度想,希琳又有些不解。

刑骋这幺做不难受吗?他要真想满足亲人的想法,大可在相亲宴那晚直接应下来,毕竟邢伯母的殷切并非作假。

而且他的性格哪里像个听话儿子,刑伯母与他交流时频繁露出警告的意思,不就侧面说明了至少他在刑家更多是“逆子”的存在。

他拒绝了订婚,随后又听话地约她出来。刑骋不信她的爱恋,今日的一切也不过陪她演戏,即使在她半逼迫的情况下,他也不必做到如此,他图什幺呢?

希琳抿了抿唇,心中疑虑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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