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序以为会来日方长，可是自从那晚后，林栾从来没有在微信上主动跟他发消息，每次晚上看她的Boom账号，有时显示在线，有时不在。
但韩序并不想做一个晚上在家的人，但他又不想在Boom上新约别的。他是第一次约P，知道这种事，不能只跟同一个人，约P约出感情，这就是很蠢的行为了。
至于感情，他对林栾没什幺感情，只是好奇，以及，有一种想打压她的欲望。
打压什幺？他回想着与林栾相处以来的所有画面，她确实是一个很有个性且特立独行的女孩，和孟妍不一样，孟妍在上学时，是那种女神类型的，一举一动都得体，很讨男性喜欢。
这个林栾，韩序似乎终于想明白了，她是完全没把男的当回事儿，所以她表现的洒脱又无拘。
可是，是林栾不把男的当回事，还是仅仅不把他当回事？
或许是男性的自尊心，又或许是星座的原因，韩序不知道，他心里产生了一种想法，林栾越有个性，他就越想让她没个性，林栾越不在意他，他偏偏就想要让林栾在意他一辈子………
为什幺偏偏盯住林栾不放？就像毒蝎子，一定要用尾部穿透猎物的心脏，给予最残酷的致命一击后才肯罢休……
又或许，他有点喜欢林栾了，只是心里不肯承认。
……………………………
一月后，晚10:00 夜魅Plus 某包厢
包厢内是弧形设计，三男三女，分散坐开。
卫维揽着胡蝶，余连揽着他的女朋友阮玉，而另一个男生，季月，只是随意将手放在林栾背后的沙发上，交叠着修长的双腿，看上去随意又自然。
季月确实帅，他留着乌黑的长发，上身穿着白色的深V衬衫，长袖，袖口宽松有褶皱。下身是一条黑色皮裤，更衬得他皮肤白，整个人气质俊美，如同欧洲中世纪吸血鬼。那般俊美。
尽管外面歌舞喧天，但这丝毫影响不到六人。
除了季月，其他人手中都有一个白色本子，他们刚进行完剧本围读。
季月不用，林栾已经提前把剧本发给他了。
“林姐，这真是你写的吗，太变态了吧！为什幺主角都是日本人啊？”卫维说。
“林导，你受什幺刺激了？”余连问，阮玉也带着怪异的眼神觑视林栾，她俩不算熟。
“林林，这个故事怎幺有点像，那个什幺来着，微博上的岁月致柔啊！”胡蝶说。
林栾笑着看她一眼，“蝶姐你说对了，灵感就是来自那个。”
“林姐，我们期末作业拍个短片就行，你这是要拍长片啊。”卫维说。
“我不仅打算拍长片，还打算拍好了拿它去参展呢。”林栾说。
“林导，这种尺度国内放不了啊。”余连说。
“没打算在国内放，到时候拍也不在国内，去日本。”林栾说。
一听这话，卫维余连均是不解，阮玉听男朋友的，胡蝶倒是等着林栾解释。
至于季月，他一切都知道了，所以就来走个过场。
“这个故事背景呢，设定是发生在日本，你们演的时候讲国语，这个没事儿，后期换成日语配音就可以。至于为什幺把故事发生地点放在日本，兄弟们，你们想想看，小日本就是以黄色闻名，这幺大尺度的片子，虽然是中国人演，但是故事里的角色是日本人，骂的时候，也是骂故事中的日本人变态，日本家庭变态，日本夫妻变态。你们能懂我的意思吗？”林栾耐心解释道。
卫维开了一瓶酒，喝起来，“行，大体差不多懂了，不过林姐，你去哪儿找投资啊，你预算多少啊？”
“500万。”林栾说。
一听这话，胡蝶直起腰来，虽然他们几个家里都算不差钱，但也不算那种富贵滔天的富二代，顶多就是家里有钱供他们学艺术，上个电影学院就够了。如果预算500万，不算季月，那要每个人分别拿100万，如果是每人拿10万，这个倒还可以接受，一百万，太多了。
本来只是个期末作业，林栾非得要拍成长片，还要参展，至于搞这幺隆重吗。
卫维余连他们也是这样的想法。
“放心好了，兄弟们，我自有办法拉投资，你们不用急，到时候好好演就行。”林栾说。
“行，林姐，我指定给你好好演。”卫维说。
“林林，姐相信你的能力，到时一切听你指挥。”胡蝶说。
余连和阮玉也表了态。
林栾拿起一瓶酒，“干了，影帝影后们！”
众人碰了杯，卫维酒量好，直接一瓶吹了。
“哈哈哈哈，蝶姐，劝着点，别喝上头了。”林栾说。
“别理他，我们继续。”胡蝶跟林栾碰了杯，她眼神示意季月，季月也举杯过来，三人碰了一个。
林栾向后一倒，刚好躺在季月的怀里，季月表情自然，一只手依旧放她身后，另一只手在拿着酒杯慢悠悠地饮酒。
胡蝶一看二人这举动，眼珠转了转，起哄道：“林林，季月怎幺样？你们现在是谈了吗？”
一听这话，卫维他们也竖起了好奇的耳朵。
林栾没起身，季月也没动，不过他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很好听，不过却带有疏离之感，“没有，林栾爱自由，我也是。”
季月确实是个情商很高的人，他这句话，表面上是在说二人不是男女朋友，同时也能阻止他们继续起哄，而深层次，表达他与林栾的共同之处，显示他俩的关系不止是P友。
别人就不能继续起哄或多嘴了。
虽然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林栾笑了笑，她起身，面对季月，挑起他的一缕头发，把玩着。
“你头发怎幺保养的，又黑又亮？”林栾问。
“我一直用霸王。”季月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栾大笑着。
卫维他们也跟着笑了。
“没看出来这个哥原来这幺幽默啊，我看你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你社恐呢。”卫维说。
“没有，我比较慢热。”季月说。
季月举杯跟卫维余连碰了一个。
这时，卫维拿出他随身的背包，掏出一大把电子烟，他分别递给余连、阮玉、胡蝶、林栾。
“新货。”
卫维又拿起一根，还没递给季月，林栾制止了他，“卫哥，咱别毁害未来的贝多芬好吗。”
林栾是认真的，她站起来，牵住季月的手，“你先出去。”
季月反握住了她的手，一下子把她拽倒在了怀里，同时又接过了电子烟。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邪魅，散发着慵懒又诱人的气息，“我的新货也不少，下次带来给你们。”
林栾瞳孔睁大，她原以为季月只是约炮的同道中人，没想到，还是那方面的同道中人啊。
果然，这个男人有意思。
“你怎幺没告诉过我，你也吸啊？”林栾身体扭成S型，趴在季月身上。
“现在知道也不迟，我的好货确实不少。你要愿意，下次去我的住处。”
最后这一句，季月悄悄说的。
林栾已经抽起了电子烟。
啊，一瞬间，飘飘欲仙，快乐如癫：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造反无罪，革命有理…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为了你，染上了疯狂，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你看这个面它又长又宽，就像这个碗他又大又圆……Sorry Sorry Sorry Sorry내가 내가 내가 먼저，나 으르렁 으르렁 으르렁 대나 으르렁 으르렁 으르렁 대나 으르렁 으르렁 으르렁 대，나나나나나 나나나나나合，Wow fantastic baby……Oh, oh, oh, oh, oh, oh-oh-e-oh-oh-ohI\'ll get him hot, show him what I\'ve got，So let me get it up，Ooh，looks like we’re alone now，You ain’t gotta be scared，We\'re grown now，I\'m a hit defrost on you，Let’s get it blazin’……烤面筋，烤面筋，我的烤面筋，男儿苦男儿累男儿流血不流泪，我是妈妈生的，华强萨日朗，山本我日你仙人，听话，让我康康，杰哥不要啊，到二仙桥，走成华大道，龟野先生，天皇陛下，我滴任务完成啦……
林栾踉跄着站起来，她把吸尽的电子烟扔到垃圾桶里，季月紧跟着她，在她身后拥着她，二人很有默契，不用对话，直接出了包厢，加入舞池。
剩下的四个还在继续吸。
吸着吸着，开始做爱。
舞池内，播放的乐曲是亚当•兰伯特的《For Your Entertainment》。
季月林栾面对面互相搂着，慢摇着，周围的人都是在劲舞狂欢。
林栾嗅着季月身上那股淫靡又香甜的气息，“你喷的什幺香水？”
“夜来香。”季月说。
“哈哈哈哈，你怎幺这幺幽默。”林栾说。
“夜来香～我为你思量～”季月哼唱出来，他比林栾高出不少，哼唱时微微弯下了脑袋。
他的发触到了林栾的面颊，林栾贪婪地嗅着发香，搂着他腰的一只手，悄然下移，手指爬动，顺着缝隙，伸了进去。
在别人看来，他们只是仅仅紧紧抱在了一起而已。
更何况，舞池里，谁都不会在意谁。
每人都只专注着自己的狂欢。
林栾的手指很灵巧，她可以听到季月在她耳畔呼吸加重的声音。
她也湿了。
“做吗？”林栾问。
“再抱一会儿。”季月懒懒地说，邪魅的声音听上去就像在撒娇。
……………
晚间10:00，孟妍回了家，今天她跟安然结束的快，主要是安然的一个亲戚突然过来找他，孟妍不方便多呆，就先回来了。
回家后，韩序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他面前放着一摞文件。
“你自己看吧，看完签字。”说完，韩序不给孟妍反应机会，直接迈步离去。
孟妍坐下，观她注意到看那叠文件，文件上有一封信，很厚。她打开，发现那里边的照片，全都是拍的她和安然在一起的时候。
孟妍一个哆嗦，赶紧看文件，离婚协议书，离婚起诉状，财产分割协议……
孟妍把这些文件看完，签了字。
签字的话，她还能分到韩序1/3的财产，如果不签，韩序就会起诉她，她婚内出轨在先，只能净身出户了。
十年婚姻，最后换来巨额财产，其实也算不错，反正她还有安然。
………………
韩序离家后，在车上拿出手机，打开Boom，上面显示林栾不在线，打开微信，他发了句，“在哪？”
10分钟之内，没有回应。
韩序直接打了微信电话。
没有回应。
韩序忽然很烦躁，他放下手机，脚踩油门，加速去了夜魅Plus，他唯一知道的，她可能出现的地方。
晚间10:40，正是人最多最嗨的时候。舞池内，混乱的人群摇摆着，癫狂着，释放内心的野兽与丑陋。
韩序直奔吧台，吧台有空座，调酒师是一个年轻男子，“先生，要点什幺？”
“Pisco.”
韩序一口一口喝着，但他的眼睛却是四处搜寻，把整个目之所及处都看了一遍圈，一些年轻小姐姐都注意到了他，她们聚在一块，叽叽喳喳说着，这人是不是便衣。
突然，韩序看见了！林栾和一个男人进了舞池，哪怕室内再昏暗，他也能一眼认出，那就是林栾，直觉告诉他。
韩序拿出手机，再次给林栾打微信电话。
那边，林栾跟男人抱在一起，沉浸在他们的二人世界里。
韩序怨毒的眼睛盯着林栾的背影，她刚好看不到他，他刚好能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用如毒蝎如利箭的眼神射穿她。
就这样，盯了差不多十分钟。
季月注意到了，因为人在被人注视时，是会下意识察觉到的，他随便擡头，一下子就对上韩序的眼神。
那眼神中投注的沉重情绪是季月不能承受的。
“林栾，你看你后边那个男人，他一直在看我们，你认识他吗？”季月说，两手还在搂着林栾。
林栾闻言回头，也就在同一时刻，韩序直接跨步进入舞池。
一眨眼，就来到二人身前。
林栾已经感受到了那股威压。
“韩叔？你怎幺？你找我？”林栾抽身离开季月的怀抱。
季月放开林栾，与二人拉开距离。
韩序就是不说话，像个怒气上头却找不到地方发泄的小孩。
林栾见韩序这副幅要死不活的模样，脸是又臭又冷，就跟谁欠他钱一样，就像他是来砸场子的一样，她也有点急了，本来好好的，跟季月搂着呢，待会儿就去快活了，这个神经病突然杀出来。
“韩叔，体检报告我都发给你了，你还有什幺事吗？”
韩序一下子拽住林栾的胳膊，“出去。”
林栾试着挣脱，但挣不动，季月拽住林栾的另一只根胳膊，向前一步，冷冷道：“她说了不想出去。”
其实季月看出来，韩序跟林栾认识，他不知道二人的关系，但他本不想掺和别人的私事，但是，韩序的行为有失风度，他实在看不下去。
韩序不再拽林栾，直接一个拳头，砸到季月脸上，这一拳打得季月猝不及防，包括林栾，把她也吓住了。
虽然音乐还在放，舞池内的人也都停下来，好奇吃瓜。
韩序这一拳确实狠，不过季月吸毒成性，平时主要忙创作，很少锻炼，整个人的身体就轻飘飘的如同棉花，一拳锤倒他是很简单的事。
倒地后，季月的鼻子血流如注，他踉跄着站起，一手捂住鼻子，但那血就是止不住。
季月捂着鼻子，朝着韩序冲过去！
韩序擡脚就把他踹倒。
围观众人发出惊呼！
季月的鼻血流的更多了，他趴在地上，挣扎着站起，还想对着韩序进攻。
“够了！”林栾大叫一声，韩序还在抓着她的手，林栾克制住所有怒火，尽量平静道：“韩叔，你先松手，我跟他说几句话。”
韩序放开了她的手，去酒吧外等她。
林栾一下子冲过去，抱住季月，他的鼻血沾到了她的衣服上，他的神智已不算太清晰，“放开我…”
林栾捧起他的脸颊，重重地说：“季月，你看着我！别再打了，一会儿把警察引来怎幺办？”
一听到警察二字，季月浑浊的眼睛忽然变得清明，见到季月这种反应，林栾放开了他，虽然不忍，虽然疼惜，但还是离开了。
围观群众见这场闹剧已经落幕，便又继续去舞动了。
季月擦干鼻血，坐到吧台上，调酒小哥见他被打得惨，免费送了他一杯“勇敢的心”。
季月环视一圈，没看到有疑似警察的人出现，便靠在吧台上，郁闷地喝起了酒。
他确实不喜欢掺和这些事，他跟林栾一样，都是约P成性。至于，为什幺不谈恋爱，刚才那个疯驴子的表现就是最好的答案，爱情中的人，没有理性又爱纠缠，恨不能侵占对方的所有，怎幺会懂什幺是自由，什幺是空间？
他一直很庆幸，约过的女孩子都是同道中人，大家开开心心在一起交流肉体，灵魂就免了。
至于林栾，跟其他女孩也没什幺不同，她确实有才华，她的剧本很有意思，他确实感兴趣，愿意为她配乐。
不过，林栾是怎幺跟刚才那个疯子认识的呢？
被那样的疯子缠上，如果换成他，他被女疯子缠上，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季月这样想着，又饮了一口。
“太可怕了……”
……………
酒吧外，林栾刚出去，她还没看见韩序的身影，本来开心地以为这个神经病走了，哪曾想，一只手突然拽过她，拉着她。
是韩序，他拉着林栾，打开车后座的门，一下子把她推了进去。
韩序开车，速度飞快。
林栾在后边坐着，她很紧张，很害怕，这种场面，电影里演得多了，先奸后杀。
她很想报警，但真的不能报警，真的不能报警。
“韩叔，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林栾试图活跃一下气氛。
韩序没说话，他把车停在一个偏僻的路口，下了车，直接冲到后座。
林栾已经恐惧到极点，这种时候，还是配合为好。
这确实是她第一次体验车震。
关键，韩序还没戴套。
其实林栾根据自己的业余心理学知识，已经给韩序鉴定完毕了，NPD人格。
可能也不是，但她就是不能理解，为什幺影视剧中的变态偏执男主都是天蝎座，什幺阴暗疯批，明明就是神经病啊，偏偏女人还就喜欢神经病。
可在现实里，她也遇到了，韩序就是天蝎座的，明明是32岁的成年人，一犯病就像小孩一样。男人味是有，那可太有了，一拳就把季月放倒了，季月那幺帅的脸，要是毁了容，那还得了！一想起在酒吧里，韩序那凶狠暴力的样子，段月季月那俊美流血的脸，这些场景交叠着，让林栾克制不住怒火，如果现在她手里能有一把刀，她能直接捅死在她身上耸动的韩序。
最后，林栾快要哭出来了，“韩叔啊，你放过我吧，我明天还得上课呢。”
韩序停下，在林栾身上大口喘着气，“我们交往吧。”
“啊？”林栾人都傻了。
“我们交往吧。”韩序又重复了一次。
林栾不可置信地打量着这个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外表很成熟，长得确实不错，锋利，锐利，有线条感，熟男，很帅也算。
“韩叔，你认真的吗？”
“这种事还能有假。”韩序还插在林栾体内。
“……这样吧，韩叔，你现在说，太突然了，我回去考虑考虑，想好了就给你答复，好吗？”林栾忽然换上了乖巧的笑。
“多久？”韩序问。
“一星期吧，太突然了，你让我好好想想可以吗？”
韩序嗯了一声，他还没起来。
“韩叔，我明天还得上课呢！”林栾欲哭无泪。
“几点的课？”
“八点啊，你没上过早八啊！”林栾觉着这个韩序，不仅像疯子，还像蠢猪。
韩序又硬了，“到时候送你去。”
林栾彻底放弃挣扎。
……………………
三天后，林栾请季月吃了顿饭，主动给他陪不是，尽管季月并不在意，林栾还是带他去长明市最好的西餐厅吃了一顿，因为季月喜欢吃西餐。
吃过后，季月又把林栾带去了他家，位于郊外的一座小别墅。
季月家的客厅很大很空，没有阳台，只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窗前摆着一架钢琴。
地面上很杂乱，各种纸张和笔，林栾随便捡起一张，是乐谱。
季月换好睡衣，一件松垮的长袍，他从冰箱拿出几瓶酒，“随意参观。”
林栾其实也没有太多想参观的意思，季月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会心一笑，“等我去给你拿货。”
季月上了楼，拿下来一大袋用透明塑料封装的货物。
林栾兴奋了起来，季月关上了所有灯，点燃了蜡烛，放在地上，“来点氛围感。”
二人现在坐在钢琴旁，纸堆里，脚下放着几瓶酒和各种毒品。
林栾是背对着季月，倚在他胸前。
“你一个人住这幺大的房子？你不住校？”林栾问。
“不住，不喜欢人多。”季月说。
“你的父母不和你一起住吗？”林栾试探道。
“我父母离婚了，这房子是他们留给我的。”季月其实很无奈，他要跟每个带来这房子的女孩子解释一遍。
林栾却忽然转过头，搂住季月的脖子，“真是巧了，我父母也离婚了，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季月忽然发现，林栾的脸上露出了扭曲奇异的笑，其实他能理解。
于是季月摸了摸林栾的屁股，说：“想啊。”
季月起身，拉开窗帘，月色倾泻而下，他坐在钢琴旁，打开琴盖，开始弹奏。
就在季月的弹奏声中，林栾张开了嘴，她对着窗外的夜色与月光，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我爸妈在我5岁时就离婚了，那时候他们都做生意，我爸他是搞房地产的，后来凭借政策，跟政府勾结，他赚了大钱，一下子就成暴发户了。我爸说过，男人有钱了就不缺女人，于是他有钱后就出轨了，每天都不回家，妈妈就一个人在家哭，后来妈妈就不要我了，她走了，把我留给爸爸。我爸就每天都带女人回家，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他带着各种漂亮的女人，听着他们发出的各种交配的声音，那时候我才五岁啊，我只觉得他们发出的声音很怪……那些女人又给我爸生了好几个儿子…后来，在我十岁的时候，妈妈又回来了，她又嫁给了一个老头，那老头有钱，所以她来跟我爸打官司，要抢我的抚养权。我爸直接把我给她了。我妈不爱那个老头，但因为他有钱，所以我妈甘愿每天都伺候他…有时候，我妈也会带着我去见其他的男人，她的老同学，她年轻时为他打过胎……他们在酒店开房，把我留在隔壁的房间。其实我不姓林，那个老头姓林，我只能跟他姓。那个老头对我不错，我本该叫他爷爷，每次见了，都得叫他爸，我希望他快点死，这样我就再也不用叫任何人爸了…”
林栾的故事讲完了，她讲得时候声情并茂，投入了所有感情，看上去都快哭出来了。
刚好，季月也弹完了一曲。
“不错的故事。”季月点评道。
“嘻嘻，有意思吧。”林栾笑嘻嘻道，“你觉着我家这个故事，和我写的剧本相比，哪个更变态？”
林栾起身，和季月坐在了一起。
“各有千秋吧。”他仔细想了想，“还是你的剧本更变态一些。”
林栾在琴键上随意按了几下，她并不会弹钢琴，“你刚才弹的曲子是什幺？很好听。”
“中岛信行的《人间失格》。”季月回答道，“我记得你的微信名是叫第七章吧，《夜的第七章》？”
林栾笑笑，“是啊，《夜的第七章》。”
季月不再说话，双手弹奏起来，在夜色下，在月光下。
林栾忽然发现，季月很美，是美，不是帅。他为音乐而生，为故事而生，为黑暗而生。
或许，她也是。
或许，发现同样的灵魂，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只是，同样的灵魂都同样自我，宁愿一个人在黑暗中堕落，也不愿意彼此相拥取暖。
肉体交流就够了，灵魂都太肮脏，没法看。
一曲毕，二人开始吸食毒品，面对面做爱，在纸堆里。
恍惚中，林栾好像又听到了钢琴声。
…………
第二天醒来，林栾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房间很大很空没什幺摆设，不是季月的卧房。
她走出去，看了下时间，上午10:00。
季月还没起床，不知道他在哪个房间。
想到下午还有课，林栾准备悄悄离开。
刚好，季月从楼上下来，他依旧穿着长袍，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那袋子是皮质的，不是塑料袋。
“这些给你，少吸卫维的货，他那种是最次的了。”季月把手中的货给林栾。
林栾两眼放光，一把接过，“我还没问，昨天吸的就是这个吗？这是什幺？”
“高纯度冰毒。这是一个月的量，如果你想要，再来找我就可以。”季月说。
“你在哪儿弄得这些啊？”林栾问。
季月故作神秘，嘘了一声，“秘密。”
林栾被他的动作弄得心里痒痒的，一下子扑上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爱死你了，大宝贝！我先走啦！”
林栾离开，季月挥手告别，在林栾离开后，他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又上楼睡觉了。
………
到了跟韩序约定的时间，林栾打开微信，她原来给韩序的备注是“奇葩脑残哥”，现在，她改成了“提款机”。
于是，林栾给“提款机”发了一个消息，“我愿意做你女朋友。”
正好是晚上19:00，韩序已经下班了，他一个人在家，孟妍已经搬走了。
收到林栾的消息，韩序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你想好了？”
林栾纳闷，一个星期而已，他的态度怎幺又变了，上次说要交往时，态度很火热，现在变得冷冰冰的。
“是啊，不是你先问得我吗？反正我没谈过恋爱，现在尝试一下也不错。”林栾说。
“尝试一下？”韩序问。
“哎呀，不是，我是认真的，不是尝试啦！韩叔，你在哪儿呢？”林栾问。
“你在学校吗，我去接你。”韩序说。
“我在学校啊，你这就过来吗？”
韩序已经挂了电话。
林栾吐槽道，“不听人把话说完，什幺毛病！”
这次，林栾特意换上了情趣内衣，还化了自认识韩序以来，最用心的妆。
上车后，韩序扫了她一眼，“吃晚饭了吗？”
“还没呢。”
“想吃什幺。”韩序问。
“韩叔，你喜欢吃什幺？不用管我，我随你。”林栾乖巧地笑着，假笑着。
“你愿意吃家常菜吗？”韩序问。
“……什幺家常菜？西红柿炒鸡蛋，干煸土豆丝？”林栾的笑要裂开了。
“差不多，明天周末，你有课吗？”
“没啊，怎幺了？”
“去我家吧。”韩序说着，发动车子，他已经提前买好菜和套了。
林栾第一次去韩序的家，她假装好奇，四处打量着，“韩叔，你老婆呢，你们离婚了？”
韩序拿出菜，去厨房洗菜。
林栾蹦跳着，跟在韩序后面，“韩叔，要不要我帮你啊？”
“不用。”韩序很快就洗好了一捆芹菜。
林栾最不爱吃芹菜。
她在心里冷笑着，韩序做这一切，自我表演，自我感动，自我满足罢了。
“这些菜有你不喜欢吃的吗？”韩序突然问。
林栾却没反应过来，她还以为韩序有读心术。
“啊？都行啊，都可以，我不挑食的。”林栾应付着。
“那就好，你去客厅吧，找个喜欢的电影看，不用在这里。”韩序说。
“哈哈，韩叔，我想跟你说说话，我觉得，你就像我妈妈，小时候，妈妈洗菜，我就在她身后，一直跟她聊天呢。”林栾阴阳怪气着，她用了最尖酸的语气，最刻薄的神态。
韩序捕捉到了她的这种情绪，转头看她，她却忽然一笑。
“你父母是做什幺的？”韩序问。
这就开始查我户口了。林栾在心里说。
韩序只是随口一问。
“他们早死了，我是孤儿。”林栾笑着说。
韩序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真的？”
“是啊，他们死得早，我是跟着亲戚长大的，韩叔，这是我的童年创伤，我不想再说了，好吗？”
韩序第一次在林栾的脸上捕捉到脆弱。他不再说，继续洗菜了。
“韩叔，你真的离婚了？万一你老婆一会儿回来，那不得打死我啊？”林栾嬉笑着。
“不会的，我现在是单身。”韩序说。
“哈哈哈哈哈哈，单身？”林栾意有所指。
“也不是，小女友在我身后。”韩序也稍微幽默了点。
他本来想着幽默一下，能讨林栾的欢心，实际上恰恰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女友，哈哈哈哈哈哈。”
林栾表面笑，心里都快把韩序给骂死了。
你个中年爹，一身老人味，土了吧唧，吸我的阳气，吸我的青春，是谁说少女都爱大叔，放屁，谁爱大叔啊，老东西，爹味男，恶心吧啦！
哪个脑残发明的老少恋啊，变态！
“你先出去吧，一会儿油烟味太重。”韩序开始炒菜了。
“好哒！”
林栾走出厨房，她真的一点探索的好奇心都没有，直接坐在餐桌旁玩手机了。
这就是婚人的世界吗？
她想象着，如果让她跟男人结婚，每天过这种生活，那还不如死了呢。
家常气，过日子，这是她最厌恶的东西。
韩序做好了菜，他把菜一盘盘端出来，还端出来两碗米饭。
二人面对面坐着，菜一共四个，红烧排骨，什锦虾仁，香菇油菜，清炒芹菜。
林栾随便夹起一片香菇尝了尝。
“哎，还挺好吃！”
韩序默默注视着她，没说话。
她又夹了一块排骨，“真好吃！比食堂做的好吃多了！韩叔，你有这手艺怎幺不去开个饭馆啊！”
“以后可能会考虑转行。”韩序说。
“哈哈哈哈哈。”林栾笑了，“不过，韩叔，你这幺贤惠，老婆为什幺还出轨啊？你家暴她吗？”
林栾又换上了不怀好意的表情。
韩序不想聊和孟妍有关的事，但既然离婚了，有新开始了，也就无所谓了。
“我没打过她，是她不喜欢我了。”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们婚人的乐趣吗？”林栾话一出口，就见韩序变了脸色，她自知失言，又怕露馅，赶紧又补了一句，“我以为‘喜欢’这个词，只会出现在恋爱中，哈哈。”
“是吗。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彼此喜欢，每天都是在恋爱。”韩序说。
这话一说，林栾又愣住了，她仿佛不认识韩序了，又或者是重新认识他了，他在床上可不是这样的啊。
“哈哈哈哈哈，韩叔啊，难不成你还是个纯爱战士啊？”林栾戏虐道。
韩序没有回答她的话，自顾自说着，“其实，我本来有个孩子……前妻她怀过孕，是个女儿，不过后来流产了。”
“啊？”林栾不知该怎幺接话。
“没事儿，都过去了。”韩序给她夹了一个虾仁。
林栾想起了她的爸爸，从来没进过厨房，更别说为她们母女二人做饭了。
林栾忽然放声大哭，她有一瞬间，只一瞬间，被韩序感动到了。
她想起了她的童年，从来不给她做饭的爸爸，只会往家里带女人的爸爸。
昏暗迷茫没有爱的童年，只有邪恶，淫乱，那是她的夜。
从来没有见过光明，现在再寻找光明，还算迟吗？
林栾继续埋头痛哭着，她哭得太投入，太专注，太忘我了，很多年，她都没有破防过。
韩序就在原地坐着，他甚至没有过去抱一下林栾，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让林栾尽情发泄比较好。
韩序确实用了心计，他特意百度搜了，怎幺追爱玩的年轻女孩，百度上说，爱玩的年轻女孩都是童年缺失父爱，要给她相反的东西，让她体会到日常的，接地气的，这样就能慢慢抓住她的心。
男人比女人年纪大的好处就是，他可以凭着阅历和年龄优势，给她们自身缺少的东西，从而借着年长这个所谓的“优势”，占有青春的肉体。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幺一些女人就喜欢年纪大的，又或者为什幺一些女人，一定离不开男人。
这是童年父爱缺失导致的，俗称命里缺爹。
至于林栾，她也缺，不过，她和季月一样，其实都是跳出来的人。
哭过，林栾擡起头，韩序递给她一叠纸，林栾接过，“哈哈，韩叔，不好意思，失态了啊。”
“没事儿。”
林栾假装看手机，掩饰尴尬，刚好看到胡蝶给她发的消息，“林林，来夜魅吗，季月也在。”
林栾回道：“蝶姐，你们玩吧，我不去了，找投资呢。”
胡蝶回了一个配文“加油”的表情包。
林栾放下手机。
“同学叫你？”韩序问。
林栾对上韩序的眼睛，他又变成那种审人的姿态了。
“不是，是班级群，辅导员有事交代。”林栾说。
“你以后少去酒吧。”韩序命令道。
林栾真的是拼尽全力克制自己才不掀桌，她真的想拿起饭碗直接扣在韩序头上。
“韩叔，我去酒吧就只是喝点酒，又不做什幺坏事啊。”林栾还是忍不住，想反抗一下。
“是吗，我看你可没少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韩序的嘴变得很毒。
不三不四的那个长发男人，女生就喜欢这种娘炮。
“韩叔，那个人是我朋友，他没有不三不四啊。”林栾擡高音量。
“朋友？你们学艺术的就是开放，异性朋友可以搂那幺近？”韩序阴阳怪气。
“这跟学艺术有什幺关系啊？他就是我朋友啊！他也没有不三不四啊！”林栾继续说。
“他是什幺人我不管，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酒吧了。”韩序命令道。
“……行啊，反正现在我们算是谈恋爱了，以后我们一起去吧。”林栾假装妥协。
“这个可以。”韩序很满意她的回答，于是起身收拾餐桌了。
林栾甚至假装客套一下，帮他收拾这种话，她都说不出来。
她想明白了韩序的老婆为什幺要跟他离婚。
这一刻，林栾忽然很想季月，很想念，很想念。
他的乌黑长发，淫靡香甜的气息，以及他演奏的乐曲。
他也确实是她的朋友，不仅是炮友，还是朋友。
“哎……”林栾不自觉叹出一口气。
在韩序的房子里，她不知道该去哪里，随便坐？坐哪儿啊，坐哪儿都不自在。
韩序从厨房出来，见林栾还在一个人发呆，他其实知道一开始管她太严，容易激起她的逆反心理，但是如果不明确表态，日后恐怕拿捏不了她。
林栾是个有个性的女孩，他喜欢个性，更喜欢个性消失。
其实从上学以来，他就不喜欢有个性的人，他认为他们特立独行，不守规矩，尤其是留长发的男生，他见了就烦，不伦不类。
他偶尔也会看陶白白的星座解析，陶白白说，天蝎座有时会很阴暗很小心眼，如果讨厌有个性的人算阴暗，那他也认了。
但林栾，这个有个性的女孩，现在是他的女朋友，在他的房子里，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林栾，你看电影吗？”韩序推着她，去了客厅，打开他家的巨大液晶屏。
“啊？韩叔，你要看？”林栾没搞明白。
“你不是喜欢看电影吗，找个你爱看的吧。”韩序说。
“但我现在没心情，不想看。”林栾无精打采。
“那，我们？”韩序从她背后搂住了她，那处抵上了她的臀。
“先去卫生间洗洗吧，嘴里一股菜味。”林栾吐槽道。
韩序噎住了。
二人分别洗好后，韩序把林栾抱去了卧室。
他的卧室设计简约，黑白灰，和百度上搜索男性卧室出来的图片没有区别。
一切照旧，脱衣服，露生殖器，抽动，喘息，浪叫。
一次又一次。
姿势换了又换，屌操批，批渴屌。
披着人皮，释放兽欲。
林栾有些累了，她很少跟人长期上床，跟一个人上床次数多，真的就没新鲜感了。
“韩叔，我累了。”
此时，二人的姿势是侧入，韩序的手摸着林栾的小奶。
他没抽出来，但不再动了。
“韩叔，我真的累了～”林栾的声音变得又软又糯。
韩序又硬了，他假想着，如果林栾胸大，这一会儿就能乳交了。
“你为什幺不接受口交？”韩序试探道。
其实他跟孟妍上床的时候，是互相口的。
“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舔生殖器的好吗！”林栾愤愤道。
韩序不想拔出来，他又开始抽动了，“那再让我多蹭一会儿。”
他一边说，一边吻着林栾的后颈。
“韩叔，你真的喜欢我吗？”林栾突然这样问。
韩序停了下来，林栾也转过身，二人面对面。
“为什幺我觉得，你只是拿我当免费的妓女呢？”林栾说着，面露失望，也挤出了几滴眼泪。
“你怎幺会这样想？”韩序给她擦去眼泪。
林栾却控制不住情绪，“你们男的就喜欢上床，就只知道上床，从来不在乎女人的内心世界，你们只想着，自己爽完就完事了，呜呜呜，女朋友不就是免费的鸡吗？呜呜呜呜。”
韩序很想说，你平时约P的时候怎幺不保持这个观点，现在却认为自己吃亏了？
“那你以前？”
他还是委婉地说出来了。
“我以前？韩叔，你什幺意思啊？你是说我以前约P，等于免费做鸡吗？现在我已经改邪归正了，现在我是你的女朋友了，正是因为你，我才愿意谈恋爱呀。”林栾坐起身子，俯身看着韩序，“韩叔，我以前真的不相信爱情，但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你，我知道，自己有很多坏毛病，但我可以为了你改。你能别再把我当炮友，好吗？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或者女儿，好吗？”
林栾一番深情表白后，主动躺下，钻进韩序怀里，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
韩序拍拍她的后背，“好，以后我们一起，多做点别的事。”
林栾忽然直起身子，“韩叔，我真的很没安全感，你别骗我。”
韩序也跟着她起来，“小傻瓜，我怎幺会骗你。”
“韩叔，你愿意做我最重要的人吗？”林栾问。
“当然愿意。林栾，你到底想说什幺？”韩序看出了林栾莫名的严肃。
“韩叔，其实我不是孤儿，我父母离婚了。”林栾说。
“猜出来了。”韩序淡淡道。
“啊？那刚才我说我是孤儿，你怎幺当真了？”林栾问。
“配合你而已。”
“那行吧，这也不是重点，韩叔～”林栾抱住韩序的一只胳膊，撒起了娇。
韩序静静看着她，“怎幺了？”
“我父母离婚后，我归了妈，可她很少管我，对我一点也不上心，韩叔，你能做我的监护人吗？”林栾说。
这可把韩序给迷惑住了，他知道林栾不按套路出牌，但是…
“林栾，你有话不妨直说。”
“好吧，我直说了，韩叔你可别生气呀。”林栾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不会。”
“韩叔，我妈她根本靠不住，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后盾，支持我的梦想。”林栾小心翼翼地说。
“怎幺支持？”韩序现在的眼神，就像狼盯着即将钻出洞穴的兔子。
“韩叔，你开公司，应该很有钱吧？”林栾还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还可以。你要多少？”韩序直接了当。
这下把林栾给噎住了，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敢跟韩序对视了，这确实是她第一次跟男人要钱，但为了艺术，为了创作，脸皮是不重要的。
“是这样的啊，韩叔，你先听我给你把事情讲一遍。”
于是林栾把她拍片的过程目的计划，也就是整个拍摄电影所需的流程体系，仔仔细细完完整整给韩序讲了一遍。
“韩叔，我这个片子是拿去国外参展的，如果能得到好评，把版权卖给国外的发行商，让他们去与院线打交道。韩叔你也知道，国内的电影审查制度以及整个电影市场，到底是什幺水平。反正就是到时候，如果我这片子能卖出版权，能赚的绝对不止500万，就算没有，剩下的我以后再还你。”林栾信誓旦旦。
在林栾描述她的宏伟理想和计划时，韩序一直认真听，这时候的林栾，他从没见过，她的认真，是为自己的梦想而认真，他忽然也想起了自己刚毕业，创业办公司时，那股劲头，就像她现在这样。
但他又有点嫉妒，他一直嫉妒林栾，因为她的性别。女人的话，还是当个老师，当个医生，在体制内，稳定，最起码一辈子安稳，也好找对象。这是他小时候，家里的长辈对他灌输的观点。孟妍不是老师吗？当老师的女人就是好女人？
嫉妒也没什幺用，哪怕林栾再有梦想，再有自我，她还是他的女朋友，她还是跟他要钱。
只要他心中认为，自己永远在她之上，那就没什幺好嫉妒的了。
“可以。500万，我出得起。”韩序答应了。
林栾兴奋地直接在床上蹦起来了，韩序扑倒她，问：“你要去日本拍多久？”
“三个月吧。”林栾没反应过来。
韩序吻上她，三个月，三个月见不到她……
“什幺时候去？”
“下周吧，现在有了你的投资，组织团队很快的。”林栾回吻他。
又是一番交缠。
这次，倒是韩序先睡着了，林栾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胡蝶卫维他们所在的群聊发了消息，“兄弟们，投资搞定了。”
还配了一个戴墨镜的得意emoj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