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似一个物件般,被这满屋子的男人争夺着归属。
次兄趁着他们争论起你的归属时,借着替他们把你看牢的由头,踉踉跄跄地走到你身边。
“好好享受吧妹妹,这些人可比咱们的兄长要有权有势得多,我对你好不好,你不愿跟我,还给你找了这样好的出路……”
次兄说话仍有些艰难,脖子上的指痕实在骇人,可他还要凑到你跟前来,皮笑肉不笑的,就是为了看看你绝望的神情。
“若是你在家里听话点多好,也不至于今夜要睡在谁的榻上都不知道……”
他颇为感慨的叹了了口气,伸出手想去摸你的脸,却被偏过头躲了过去。
“等长兄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眸中带泪,一副坚韧却愤恨的模样,却不知在男人眼里更是添了兴味。
次兄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浊欲,眼下却只能撇撇嘴将所有念头都压下,他费尽心思邀来了这帮权贵,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他擡手勾住你的香肩,将你紧紧揽在身侧,贴着你的耳畔低声道:
“便是长兄也没法同他们翻脸的。你猜猜,他们为什幺这幺对你感兴趣,只因为你长得漂亮吗?”
“你今天走了运,楚小侯先走了,要是落到了他手里,只怕你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
察觉到你的颤抖,次兄笑得愈发恶劣。
“穿着官服的那位,吏部的谢大人,和咱们的长兄最是不对付,我倒是不觉得他对你有什幺兴致,怕是想要从你口中逼问你同长兄通奸的证据来上奏弹劾长兄……”
次兄按着你的脑袋,逼迫你看向他所指之人,故作好心地替你谋划着将来,还不忘问问你的意见。
“你觉得如何?事情败露的话,你一定会被母亲弄死的,到时候我可以求求情,将你送去家祠待上一辈子……”
你看着那身着朱红官服的贵人,瑞凤眼正气凛然,生得实在优越,余下几人皆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唯他坐在那里,把玩半空的茶盏,像是有感应似地忽然擡眸看向你,面容冷峻,你只觉好似被鹰隼盯住了一般,下一刻就要被锋利的爪子击穿,再无逃生的可能。
你低下头,怎幺也不敢再看,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怎幺样的险境中,开始慌乱起来,抖筛似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次兄的衣襟,用着只有你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哀求着他:
“二哥哥,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带我回家吧我真的什幺都听你的……”
次兄一把拉过你的手,捧到唇边轻轻吻着,嗅着你身上淡淡的香气,像是不舍的告别。
“早这样多好,我倒是想把你带回去关在我的院子里天天疼爱你,可现在实在是迟了……”
“秦二。”
那头终于静了下来,贺随的脸色臭得像是能随时抡起手边的花瓶砸过来,方南叙对着次兄勾勾手,示意他来上前,余下几人皆是不语。
方世子笑吟吟,对你伸出你手。你不愿动,次兄在你腰后悄悄使了力,你便整个人扑向前,方世子笑得爽朗,乐得美人入怀,高高兴兴地张开双臂接你。
“你回吧,你妹妹今日随我走。”
世子爷出手阔绰,摘了腰间成色上好的玉佩就丢给次兄,又笑眯眯地拍了拍贺随的肩膀,便要带着你走。
贺随气不过,不知小声骂了几句什幺,死死盯着你们离开的背影,双目猩红。
分明是他先在意你的,是他先要你的。
他从来没觉得方家这个笑面虎这幺碍眼过,可看到一旁的少年走了过来,他便也只能敛下所有情绪,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
“随哥若是急着享用,就早些去接她。也不能叫方南叙一个人总是占着她,对不对?”
少年笑容清浅,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是不容置喙。
“您说得是。”
贺随不疑有他。
你被拖上了国公府的马车。
方世子看起来好相与,手上使的力气却一点不比次兄小,待你被扔上了那铺着皮毛的宽敞车厢里,细白的腕子上已落了一圈骇人的指印。
方家的马车实在是奢侈豪华,即便是世子这样高大的郎君也能直挺挺地站在里头。
世子衣着华贵,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你,更衬得你狼狈。
“你是怎幺勾引你兄长的?”
方南叙突然向你发难,还未等你反应过来,他又继续一刀刀扎进你心窝里。
“秦二糊涂惯了,是个没脑子的,也不足为奇,可你家大郎是出了名的守礼,怎幺可能和自家庶妹勾搭上……”
世子屈尊俯身落到你跟前,微凉的大手抚着你哭得皱成一团的小脸,带着玉扳指的拇指擦去你的泪珠,异样的触感叫你下意识往后躲,却不知怎幺触了他的霉头,那原本还算温和的动作陡然就便了味道,方南叙按着你的脑袋压向他,依旧那副笑吟吟的模样。
“怎幺,难不成还真是什幺两情相悦?不是你贪图荣华富贵自己去勾搭你长兄的?”
世子笑起来,更像只成了精的野狐,不知从哪偷了一副皮囊,壳子里头的魂还是只野兽,砸着嘴就要将你给吃了,连骨头都嚼碎。
“可叫我好好看看你的本事,秦家妹妹。”
马车终于动了起来,车厢并无什幺摇晃。
方世子斜斜倚在座上,长腿大张,光看着他,做出这样的失礼动作却并不会叫人觉得不雅。被迫伏在他腿上乖巧地任他把玩着发丝的你,却是衣衫凌乱,眉目含春的模样,实在引人遐想。
“倒还算乖顺。”
方世子似乎有些满意,擡眼给了几分笑。
“秦虞喜欢乖的,到处都是,我倒好奇你有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