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非空根本不相信她

陆知书缓缓撑开眼皮,看着周围幽暗的环境,眼中满是迷茫之色。

可等她微微一扯动身子,身下仿若被撕扯开的疼痛便清晰地传到脑海里去,活像被抽筋剥骨,她的大脑哄得炸开一片,回想起了这些天的点点滴滴。

她不知道被贺辞归压在身下做了多久,只记得他们毫无节制的媾和,无论太阳东升西落,她的花穴里都插着贺辞归的阳物,被他不住地浇灌着精液。

一幕幕艳丽的画面在她脑海里闪过,陆知书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羞愤欲死多一点儿,还是想杀了贺辞归的心多一点儿。

她缓缓的站起来,身子骨酸痛无比,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穿戴整齐了,身上也极为干爽,似乎是被施了净身咒。

“师叔,怎幺不多睡一会儿。”

这话极像亲密无间的道侣之间会说的,可陆知书听到这声音,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血气止不住的上涌。

她猛地转过头去,眼神如冷刀子般,充斥着对来者的恨意。

“你当真是不怕死,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贺辞归却当耳旁风,走到她身前,自顾自的说道:“这几天师叔身体不适,弟子先替师叔运功疗伤,等出了苍龙洞,弟子任师叔处置。”

话毕,他擡手就要抓向陆知书。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这件事,陆知书像是一只炸毛的兔子,立刻躲避开去,闪到了离他几十步远的地方,伸出食指与中指,准备捏出一个暴击,谁知,手举在半空中许久,也不见丝毫灵力经过。

陆知书当即愣住了,不信邪的举起另一只手,使劲挥了两下,依旧是没有任何灵力。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喃喃自语道:“为什幺,我的灵力呢……?”

她瞪向贺辞归,看着面前一派风轻云淡的少年,厉声喝问道:“是不是你搞得鬼!”

贺辞归也惊住了,他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慌忙解释道:“师叔,不是……”

不等他解释完,陆知书猛地冲上前,将他一把扑到地上,眼底满是恨意和杀气。

“齐非空当时怎幺就瞎了眼,收下你这种狼子野心的畜生为徒!”

她艳丽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着,作为一门之主的礼仪风度全都喂了狗,手指狠狠地掐上少年的脖颈,关节微微泛白,像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咳咳......”

贺辞归被掐住咽喉,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可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痛楚般,只是平静地望着她。

他艰难的张开嘴,一字一字道:“师叔要杀要剐,弟子绝不反抗……”

陆知书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她说着,手腕一转,便要拧断贺辞归的喉咙。

可就在此时,贺辞归身体周围忽然弹出一道白光,重重地打在陆知书手上。

“啊!”

陆知书吃疼,立刻松开了手,下一秒狠狠地望向贺辞归。

只见贺辞归一眨不眨的看向她,黑黢黢的瞳孔从瞳底渐渐浮上了一抹红色,像是被鲜血染红般,妖娆而又诡异。

这一幕被陆知书尽收眼底,骇然道:“你……你究竟是什幺东西?”

贺辞归像被抽干了力气,眼皮止不住的打架,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无力的回答道:“师叔……弟子不是……”

陆知书才不听他鬼话,连连往后倒退,拔腿离开了这座洞穴。

贺辞归两眼一闭,彻底昏死了过去。

陆知书跑出苍龙洞,迎面撞上一个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

那人一身玄衣,身材修长高挑,气质温和,举止间优雅从容。

他看见陆知书慌乱的模样,连忙走上前,温声关切道:“知书?你不是在苍龙洞闭关修炼吗,发生什幺事了,令你脸色这样苍白?”

陆知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确认身上没有贺辞归信香的味道后,才又返回原位,拉着齐非空的袖子,紧张兮兮的说道:“掌门师兄,你门下那名叫贺辞归的弟子,他不是人,是邪祟!”

齐非空因为她一开始的疏远,神情落寞了几分,等她再度上前,刚准备缓和脸色,结果就听到她说这种话。

齐非空震惊道:“知书师妹,你知道你在说些什幺吗?”

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谨慎怀疑。

陆知书急切道:“师妹没有说慌,我亲眼看见他的眼睛变成红色!”

陆知书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齐非空思索再三,决定相信陆知书,跟她一同回到苍龙洞。

一进去,就看见晕倒在地的贺辞归。

齐非空潜意识看向陆知书,陆知书眼底划过一抹凉意,一字一字道:“不是我。”

齐非空走上前,蹲在贺辞归旁边,便看见了他脖子上一圈通红的印记,可见那人是下了死手。

陆知书站在他身后,他转过头,看着那人愤恨,失望,惊疑交织的脸庞,叹了口气,最终没有开口。

他掰起贺辞归紧闭的眼皮,底下的瞳孔一片漆黑,平静无波。

齐非空道:“师妹,没有任何问题。”

陆知书也吃了一惊,不甘心的说道:“一定是他隐藏起来了,寒澈伞,寒澈伞你带了没有?!”

寒澈伞是肃风山派的一类名器,只要被它的伞面遮住,莫管你是多强多高深的妖魔鬼怪,瞬间原形毕露,无处藏匿。

齐非空看她一再要求,不忍让她失望,也希望让她心满意足,便站起身,依她所言,召唤出了寒澈伞。

伞檐散发着点点灵光,升在半空中,蓦地放大了好几倍,将贺辞归整个罩在下面。

依旧无事发生。

陆知书惊疑道:“这不可能!”

“的确是没有任何异常。”齐非空将寒澈伞收回手里,说道:“师妹是不是没休息好,眼花了?”

陆知书道:“不是还有一种法阵吗,再试试它!”

齐非空立马明白她所指何阵,不禁皱眉道:“师妹,你疯了?”

这种法阵,不仅能使妖魔鬼怪魂飞魄散,凡人进去,也会直接变成废人。

齐非空说道:“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辞归,可如此污蔑一个孩子,还想治他于死地,是不是太过分了?”

陆知书不敢置信的擡起头,看见齐非空正用探究的目光望着她,眼里带着几分失望。

她道:“你不相信我。”

齐非空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陆知书的眼眶通红,忽然觉得有些发酸,她干笑两声,仿佛说服了自己,“是,是了,我在你齐掌门的眼中,就是一个为非作歹残害弟子,行事恶毒之人。”

齐非空没料到她反应会如此之大,脸色变得很难看,连忙补救道:“知书,师兄不是那个意思!”

他上前几步,想要抓住陆知书的胳膊。

“别过来!”

陆知书大喝一声,往后退去。

“你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

说罢,她转身便走,背影决绝。

“知书!”

齐非空急呼一声,想要追上去挽留,但又看见还躺在地上的贺辞归,只得留在原地,先将贺辞归带回去。

陆知书一路狂奔,跑出好远才停了下来。

为什幺,为什幺连齐非空也不信她?

她以为他会永远站在她这一边,但不曾想,一个贺辞归便可以打破这一切。

“砰!”

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迎面扑来,陆知书的目光一凛,身形如电,迅速朝后退去。

一抹身影如鬼魅般落了下来,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只是头上别了根羽毛,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咳咳…这哪呀?”

男子拦在她前面,扶着墙壁,不住地咳嗽。

“是妖?”陆知书眯起眼睛,审视着眼前来者不善的家伙。

她现在毫无反抗之力,硬碰硬只会是死路一条。

就当她准备往后跑的时候,男子又开口了:“什幺妖!本大爷乃是神界神使,青鸾大仙!”

青鸾拍了拍袖子,对她刚才的称呼显然不太满意,

陆知书蹙紧眉头,一脸警惕地望着他:“我不管你是谁,出现在这里想作甚?”

青鸾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是来帮你的。”

陆知书道:“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话?”

青鸾说道:“你当然可以不信了,假如你想当一辈子废人的话。”

陆知书质问道:“你什幺意思?”

青鸾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的灵力无法发挥了吗?”

陆知书被戳中了心事,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青鸾便知道自己说对了,继续得意的说道:“那是因为贺辞归的力量太过强大,你与他双修过后,他的力量进入你的身体里,冲击的你灵力四处乱散,无法凝聚在一起。”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贺辞归,是神界最大的祸患,陨世之劫的转世,他体内蕴藏的力量足以毁灭六界。”

陆知书反问道:“陨世之劫?”

青鸾道:“一千年前,天地之间忽然孕育出一个婴孩,他一出世,便引得六界出现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灾难,山川崩塌,河水干涸,几乎所有生物都有绝迹了,于是大家便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陨世之劫。”

“当初神界为了捉他,折损了将近一半的天兵天将,才终于把他关进天牢里。”

“可惜啊!”青鸾叹了口气,“他难以造化,不服神界的管教,竟然打伤了一众神官,从天牢里逃了出来,在众神捕捉他之际,跳下了诛仙台,落入人间转世为人。”

陆知书细细听完,暗自腹诽道:怪不得寒澈伞没有反应,原来他根本不是魔,而是一个彻头彻底的怪物。

她冷笑一声,“故事说的很动听,可我凭什幺相信你?”

“你!哎。”鸾鸟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简直快要无言以对,“就凭我知道,你从小被爹娘抛弃,流落街头无依无靠,哦不对,你还有个……”

“闭嘴!”

陆知书飞快打断了他,一双美丽的凤眸如同淬毒般狠狠瞪向他,透着刺骨的危险。

她忍气吞声道:“我姑且信你一回,那我的修为如何回来?”

青鸾打了个响指,“这个简单,只需要时常跟他双修即可。”

“什幺?!”

陆知书惊叫出声。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收敛情绪。

若换作平常,她是打死也不会信这种鬼话的,可眼下的情况太过异常,再加上此人前言句句属实,她不得不去相信。

陆知书深吸一口气,不死心的问道,“有什幺彻底根除的办法吗?”

青鸾说道:“清除标记。”

陆知书当即觉得被他耍了,沉声道:“世人皆知,地坤永生无法清除标记,你说这种话不就是在废话!”

青鸾道:“那是你们凡人!神界又不是没有办法!”

陆知书道:“说!”

男子怕极了她现在的样子,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只要找到四灵珠,就能解除了。”

陆知书小声重复道:“四灵珠……”

青鸾见她沉思,便又补充道:“这四灵珠好处可多着呢,想要彻底消灭陨世之劫,也缺不了四灵珠的帮助。”

陆知书冷笑一声:“说了这幺多,其实是想让我帮神界办事吧?”

青鸾道:“陆仙师是个聪明人,这是帮神界,也是在帮你自己,何乐而不为呢,你应该也很想杀死贺辞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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