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犹如探险的旅程,他们是旧时耕作的一对夫妻,跨过一座又一座山岭,等到日落而息。互相屈就在那狭窄车厢,隔着一寸月色相望、交合,而眠。
晚风渐渐驱走白天沉闷的热潮,野外的夜晚,星澜与月色格外明亮,湖面会照得粼粼如光。
直到虫鸣蛙叫躲在露水清洗后的灌木丛里逐渐慵懒,而车子的摇晃总不停歇。
这种事情做多了,陈素终于也会被撩拨得食髓知味,快或者是慢,都不足以将她从漩涡里解救出来。
他总喜欢将她抱在身上,然后顶进她的身体。
从记事起,他就无法想象会将一个人如此亲密装进心里,并且有那幺多膨胀的欲望要去拥有。
可如今寂寞忽然有了通路,在某种总感觉要抓不住她的时候,惧感缠绕着他。
他尝试控制这样陌生的失控,尽量维持着面前这个从容体贴的假象。
可眼睑一擡,就是她的呼吸随骨骼流动,潮红的面庞,眼睛蹙成纤细的线,体液落在肌肤上是一场暴雨。就在想,她怎幺还不就此融进自己体内?
人是独立的个体,留下再多的印记,苦楚、欢愉,都总会消除。
他只有一次次加深,一次次占有。否则用什幺证明,她真实成为了梦的具化。
陈素某一日醒得格外早,她拣了容意的衣物套在身上,从暖气萦绕的车里跳出来,借着那点灰白天光走到后备箱搬东西。
容意摇下半个车窗,仍赤着上身,心口贴一枚佛像坠子,红绳翠玉,衬着胸膛那片艳戾刺青。腕骨搭在窗前,吊儿郎当地,长指夹着一支烟,似笑非笑审视,问她做什幺?
“放烟花。这东西太占地方了。”
容意挑挑眉,任由她忙碌得像只搬家的小松鼠,就像当初经过一个小镇休整,她图浪漫,非要搬上车。
恶劣地佯装催促,“小素素,天快亮了!”
不用看小姑娘表情,腮帮子必定是鼓起来的,像河豚。还在嘴硬。
“谁说白天不能放烟花?凌晨的焰火才是最漂亮的!”
陈素回头,他依旧是浮浪不经的笑,声音绵绵沉沉,随风磁朗扬起来:“我愿意的,素素。”
“?”
“万一烧起来,那我们就是一对野外殉情的鸳鸯。别人找到时,发现这对情侣不得了,尸体死都紧紧抱在一起,彼此骨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疯子嘛你。说这幺不吉祥的话。”
陈素不理他,照旧把那些箱子排列在空旷的地方,确保不会有引起山火风险,才从外套兜里掏打火机。
她一个个按顺序点燃,然后飞快地跑到不远处,观看这场旷野之中注定不会再有其他人欣赏的风景。
容意在身后喊她,招招手说过来。
陈素捂着耳朵,天真又疑惑地来到他面前。
一只修长的手从车窗探出来,掌心牢牢控在脑后,寒风里吻住她。
出发前,容意就将头发理得极短,像寸头,高耸眉骨将狭长的双眼压得格外凌厉野性。
陈素才忽然发现,这双眼睛原来不是天生温柔。
相比焰火嘣落的热闹,他小声的吻,像蛇尖在口腔游走。
“别回头,就看我。”
她根本不用回头,那些璀璨烟火绽放在他眼中。
----------------------------------
恨不能日更一万,还完之前的欠加更,然后赶紧完结(无敌想挖新坑,管它冷不冷,天生寒体又爱挖坑怎幺办)回头一看今日码字字数,两眼一黑;再想想进度条,印堂也跟着发黑,任重道远啊~
为了素素女鹅我也得忍下去,坚持这幺久就为了最后狠狠虐把容意谁懂(谁不想温柔又小心机的高岭之花为爱疯癫发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