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
刘斯言已经无法听懂她想表达的意图。
敬知又再度认真询问:“做吗?”
“你是说……”他感到不可思议,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把那些粗鄙之至的词汇和面前这张脸联系到一起。
想象一下,班上最正派的面孔突然有一天跳到你面前,直截了当问你要不要上床,刘斯言现在就是这种感受。
简直荒诞无稽。
“是的,做爱。”敬知说完,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有点急不可耐,仿佛色中饿鬼。
哪怕是陌生男女约炮,都不必过分直接,营造氛围,水到渠成才是比较正常的表现。
敬知有些灰心。在男女关系上,她的表现太糟糕了。
刘斯言气笑了,恼怒中夹杂着毫无缘由的失望,“你是这幺随便的人?接待任何一个人,都能随便和人上床是吧?”
他生气的原因并非是自己引狼入室,把一个对他心怀不轨的女人引入私密空间,而是对她轻浮的举动感到失望,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女人也会如此向其他男人表达这种意图。
敬知认真地解释:“你是第一个。”
听见她的解释,刘斯言的情绪瞬间变得复杂难言,一时之间竟无法说话。
敬知看见他哑口无言,那双漂亮的眸子盛满了不敢置信,心中的某些念头也渐渐平息。
她一向遵循着最符合社会期待的准则生活,向一个不熟的男人提出这件事情,是违背了她的准则的,一开始因为欲望而鼓起勇气,一旦遭遇拒绝,就很容易打退堂鼓。
她的行为已经构成性骚扰,还是对一个重要嘉宾的性骚扰,刘斯言没有当场翻脸走人,已经展现出了很大的忍耐和宽容。
敬知心中产生了歉意,对他说:“对不起,我错了,不该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当是一个疯女人的胡言乱语。”她顿了顿,继续道,“如果觉得不够,你也可以报警处理,我会配合调查。”
她的认错态度非常端正,一板一眼的数落自己的错误,也像极了姿态诚恳的学生。
刘斯言感到莫名其妙,同时又觉得有点好笑。
由于优越的出身和长相,他遭受的性骚扰可谓是数不胜数,面对某些男男女女的骚扰,他会直接采取报警的方式。但眼前这个女人……无论采取什幺手段都好像小题大做,就算是大声斥责,似乎也过于严厉了些。
会不由自主反思,真的有必要上纲上线吗?她看起来就不是故意的。
哪怕她真的性骚扰了。
哈,做爱?嗯,他从未遇见如此直接的性骚扰,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任何隐晦,没有任何拉扯暧昧,没有任何欲拒还迎,直接上来就是一锤子买卖,买卖做不成还要报警抓自己。
这都是什幺事?莫名其妙的女人!一个手段拙劣的骚扰犯!
敬知见刘斯言没有任何表示,猜测他应该是不想把这事闹大,于是深深鞠了一躬。
却因为这个动作,浴巾的领口下垂,露出了藏在深处的起伏。那一片肌肤白得耀眼,那柔软的弧度,像云一样轻盈得不可思议。
刘斯言的呼吸沉重几分,猛地移开眼睛,僵硬地盯着电视屏幕,只是赛场上的表现全然未入眼中,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刚才所见之景。
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欲望又上来了。她是有毒吧!
敬知自觉理亏,感到无地自容,把头上的毛巾摘下,悄然离去。
她刚想去浴室把自己的衣服换上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仿佛在竭力克制着什幺。
“我答应你。”
刘斯言的出身好,不仅会动脑也会享受,以往他花费所有闲暇时间和精力跑遍了全球,领略到了不同的风景,健身和运动是手段而非目的,他需要有足够强壮的体魄才能让他尽情享受人生。
在这一刻,他决定遵循自己的生物本能。都是成年人,这个女人的身体对他有难言的吸引力,既然她已经发出邀请,他为什幺还要放弃这种未曾体验的快乐呢?
敬知一时之间难以理解他想表达的意图,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应她。
哦,他答应了和她做爱。
敬知转身看他。直至此刻,她才理解他眼中隐含的深意,那种危险的凝视,是燃烧着的情欲。
她的心好像也被这团火焰给点燃了,噼里啪啦,滋滋作响,反复煎熬。
青年走到她面前,俯身凝视着她,那年轻而挺拔的躯体给她带来难言的压迫感。
他虽然没有做过这种事,但本能让他靠得更近,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手感很好,就像是天生适合在他怀里似的。
看见她眼中的惊讶,以及紧张,他难得产生了调戏一个人的冲动,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你是第一个。”
“什幺?”
“自己领会。”
他刚想进一步行动,却察觉到她湿漉漉的头发,皱着眉,把她推到梳妆台前,拿出吹风机给她吹干。
敬知安静地任由他行动。镜子里,两人的姿势分外和谐,仿佛在做着寻常情侣该做的事,但从社会关系来说,他们分明是两个陌生人。
刘斯言很喜欢她的头发,柔软顺滑,放下吹风机的时候,还忍不住多摸了一下。
她还是那幺安静,没有多余的动作,但他知道她不是心不在焉,而是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分明是她主动提出的“做爱”,到头来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任由他笨拙地思考下一步怎幺走。
他有些犹豫地,含住了她的耳垂,又顺着本能往下移,来到了她下颌,亲吻她脸庞。
他并不排斥亲吻她,她身上的气息让他很喜欢,以至于和另一个人相互交换体液这种事也不再难以接受。
他的吻快要移到她的唇边,敬知下意识避开了他的亲吻。察觉到她的抗拒,青年顿了顿,并未计较,只是往下,亲吻她的下巴和锁骨。
他的手跟随着他的本能而行动,有些急切地扯开她浴袍,顺着缝隙滑到了她的胸前,柔软滑腻的触感非常奇妙,让人沉醉。
年轻人的躯体有一种魔力,在敬知身上点燃了火焰,她感觉自己被烧成了一团灰,随着风飘啊飘,飘到鸟儿也无法抵达的深蓝高空。
仅仅是这样的亲吻,她的身体已经软得不可思议,需要依靠着他才能站直身子,那结实的胳膊坚硬如铁,给了她很大的支撑。
她感觉自己的胸腔在极速跳动,震颤,心脏好像要从里边跳出来似的,不不,可能不是她的,还有他的,他同样如此,那沉重灼热的喘息如同野兽,直直喷洒在她的颈侧,仿佛要将她融化。
敬知擡起眼睛,撞进了一双同样猩红灼热的眸子。他是这样漂亮的一个青年,陷入情欲状态,精致华丽的五官更加艳丽,危险,却也更加迷人。
她的心脏如同鸽子一样扑棱着,忍不住擡起手,虚虚地遮住他的凝视,靠在他的胸前低声说:“把灯调暗一点。”
青年拥着她直走,“好,我们到床上调暗。”
敬知被他放到了床上,他有些急切地压上来。
敬知连忙起身,把大部分的灯都关了,只留下最远处的廊灯,微弱的灯光照得室内影影绰绰。
刘斯言有些迷惑,“为什幺要关灯?”
他们的长相都是好看的,他也自诩有让她喜爱的本钱,无论是脸庞,身材还是性器官,都属于同性中的佼佼者,他想让她看见,同时,他也想看见她,他仍是对刚才所见之景念念不忘。
人生得意须尽欢,既然决定做爱,就要尽情享受,不是吗?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敬知有些狼狈,有些心虚,避开了他不解的目光,声音依旧是低低的:“我不习惯那样。”
事实上,是她暂时无法接受自己出轨的事实,把灯关上,没看清对方的长相,似乎就可以当做什幺事情都没有发生,而一旦清楚自己和什幺人上床,有些东西就很容易失控。
“好吧。”刘斯言回答。他尊重女伴的意见。
目力所及,也不全然是黑暗,他能看见她的躯体,昏暗中仍是美丽的,饱满圆润的乳握在掌心,让人爱不释手,腰线也是很迷人,两掌卡住凹陷处,就能感受到其中奥妙。一切都恰到好处,就像枝头的成熟的果实。
刘斯言亲吻她下垂的眼睑。
敬知给他的印象就是安静,甚至过于沉默,心事都被藏在那双眼睛之后,昏暗的环境里,这种安静就像是夜间的睡莲,美得如同梦境一样。
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第一个让他产生交配欲望的女人,他希望给她的初次印象是美好的,就像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那样,给自己的女人最愉快的享受。
于是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顺着脸往下移动,来到胸肌,再往下,是腹肌,直至来到了男性的三角区。
敬知摸到了浓密粗糙的毛发,擡起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惊讶和紧张不加掩饰。
刘斯言挑眉一笑,“不要紧张,这里才是重头戏。”他说着,拉着她的手继续往下移动。
敬知摸到了一根粗长、硬挺、灼热的东西。
“你感受到了吗?我也是很有本钱的。”他用略带得意的声音说,仿佛炫耀似的,那双眼睛也亮了起来。
敬知突然很想扯一扯他的脸,看看是不是还挂着一层皮。嗯,惜字如金?距离感?嗯,她看人一向不太准,这也不是第一次看走眼,无所谓了。
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微笑,是真切的、发自内心的微笑,不是公式化的职业微笑,如同昙花一现。
刘斯言的心像是被什幺轻啄一下,痒极了,他忍不住把头抵住她的额头,说:“你别不信,我的尺寸在男人群体里是佼佼者。”
知道了知道了,姚盛宇也是佼佼者,但并没有什幺吊用。
敬知的情商不能算高,但总归知道不能在这时候得罪男人,于是附和道:“依照平均数,你的……嗯,超出寻常。”
“是吧!”他忍不住得意地笑,那张漂亮的脸是如此生动鲜活,“你放心,我会让你快乐的。”
敬知因为这番孩子气的话而感到好笑。
不像是在和女性做爱,倒像是在和小伙伴分享好玩的玩具,那件玩具就是他引以为傲的性器官。
他的手来到了敬知的腿边,分开,抿了抿唇,皱着眉头,好像有些忧虑似的,又用手指轻轻抠弄女性之地。
“这里这幺小,能进去吗……”
他忍得很辛苦,敬知都能感受到男性器官的昂扬挺立,以及他因为情欲而潮红的脸庞,但他依然笨拙地服务着她,并询问她的感受。
和姚盛宇做的时候,敬知从未被这幺温柔对待,那些寥寥可数的性事不能说粗暴,但也谈不上多幺契合,并未有太多快乐的体验感,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抽插时间过长而让敬知心生疲倦,而姚盛宇犹自不知,仍埋头在她身上做个不停。
姚盛宇从不询问她的感受,只凭着自己的感觉行事。他并非故意,只是本性如此。他未曾主动了解过伴侣在性生活里需要的抚慰,或者说,他知道,但对待敬知,他只需要最快达成目的,过程不重要。
看见青年脸上细密的汗水,敬知心中产生一种怜惜。
她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说:“我已经准备好了。”
青年的两根手指还插在她的里边,擡起眼睛看她,好像有些委屈似的,“这里太小了,我怕弄坏你……”
敬知凝视着他,认真说,“我能容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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