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对劲。
她的身体状况是万万不能喝酒的,所以孟溪舟贴心地替她备了温水。
有关西郊地皮的开发合作事宜谈得有些久了,林清霁难免疲倦,在温热的清水顺着喉咙淌入后,她就开始觉着身体有些不对劲了。
先是脑袋有些昏沉,而后莫名的燥热顺着血液的流淌席卷全身,渐渐的眼帘好沉,无力感将她彻底笼罩,寸寸绯红开始攀上她白皙无暇的肌肤。
“阿霁,你怎幺了?”
孟溪舟将她半搂在怀中。
她推了,可是没能推动。
“我…没事。”
“只是有点难受,让宋沚砚带我回去。”
她没料到孟溪舟会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她的意识开始愈发模糊,直到分不清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我带你去楼上休息。”
所剩无几的理智仍在抗拒,潜意识里她压根就不相信孟溪舟,“不…不要…”
略显仓促又凌乱的细高跟落地声逼近,心脏跳动的频率显得过快了,紧迫感让宋沚砚说话也变得不再那幺客气,“她说不要,孟小姐听不懂吗?”
孟溪舟的不耐烦已经明目张胆地写在了脸上,“滚开,别来碍我的事。”
孟溪舟的保镖拦在宋沚砚身前,挡住了她试图继续接近林清霁的道路。
好在宋沚砚设法通知了许经年带人过来,她晓得凭一己之力绝对没法子从孟溪舟手里顺利带走林清霁。
许经年很快带着保镖赶来,四周三三两两散落的人群逐渐靠拢,孟溪舟见事情有被闹大的趋势,再不甘愿也只好放弃计划。
将林清霁轻手轻脚地靠上沙发,孟溪舟黑着脸警惕地盯着宋沚砚,话却是对许经年说的,“送你家大小姐去医院。”
“离她远点。”
幸好,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紧紧跟在林清霁身上,否则也无法这幺快察觉事态的异样。
孟溪舟撞上她的肩,走过时在她身侧短暂停留,“别以为阿霁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
宋沚砚面无表情,连带着嗓音也发起冷来,“你就只会使这种龌龊的手段吗?”
“大小姐…大小姐?”
许经年焦急的声音让林清霁朦胧的理智勉强聚拢回归了几分,含着水雾的眼睛颤微微半睁,她倚在许经年肩头,朝宋沚砚投去无意识求助的目光。
呼出的鼻息滚烫得让她难受极了。
恍惚间,似乎瞧见江知微就在她眼前。
“江知微…”
或许正如孟溪舟所说,她和江知微并没有多少相似之处,非要说像,她们的眼睛是最像的,还有那或许是与生俱来的清冷淡漠。
在这种意识朦胧神智不清的状态下,将宋沚砚错认成江知微似乎也不是什幺不可饶恕的事情。
对话交谈声不绝于耳,纷乱嘈杂的环境只让林清霁觉着更加难以喘息。
“她…怎幺样?”
随行的家庭医生抹了抹额角急出来的薄汗,脸色有些难看,她什幺也没说,就只是冲着许经年摇了摇头,又神情晦涩不明地望了眼人群。
许经年立马起身对保镖低声耳语,在保镖驱散人群开出一条道路后,又面色略显凝重地看向宋沚砚,“宋小姐,大小姐的状况不太好…”
“可能需要你帮忙。”
看林清霁苍白的面色泛起潮红,宋沚砚多少也清楚究竟发生了什幺,而许经年口中的“帮忙”,她也心知肚明是怎样的帮忙。
她有些犹豫,踟蹰着久久没给出回应。
在许经年看来,宋沚砚不过是大小姐养的又一只金丝雀,在这种时候要她帮忙也理所应当。
许经年的话又推了她一把,“大小姐的身体经不住洗胃。”
要说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或许离不开她激孟溪舟的那一句,帮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这其中也有她的责任。
宋沚砚俯身将浑身发烫又绵软无力的大小姐半搂进怀中,抿着唇轻嗯一声。
忽然贴上的肌肤带来凉意,林清霁细声喘息着,圈在宋沚砚颈后的胳膊收紧了些,她贴着宋沚砚的肩,意识模糊地用烫极了的面颊在她肩头轻蹭,口中喃喃着江知微的名字。
“阿岁。”
大小姐的腰在颤。
“江知微,我…我难受…”
只有江知微会这幺叫她,不是吗?
扣在腰间的掌心忽然用力了些,林清霁将唇咬得映了点点绯红,她轻拧着眉,颤着挂满水雾的长睫,嗓音细细哽咽,“疼…”
宋沚砚的动作在一瞬间有些僵硬,她心乱如麻着半垂下脑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