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录取通知书那天,虞响接到快递员的电话就从球场上往家里跑。
来不及平复气喘吁吁,他匆匆洗手擦干,打开有一定厚度的文件袋。
杂七杂八的新生手册和各种卡证扔一边,他先仔细翻到有他名字和照片的那一页。是他,被跟徐听寒同一个城市的学校录取了。
就算已经早在系统里确认被录取,但只有这一刻拿到纸质档案,他才有了尘埃落地的实感。
“徐听寒——”
他拨通了电话。
空调26度,西瓜切成块看,渗出清甜的粉色果汁。
徐听寒的录取通知书比虞响的来的更早一些,今天她宅在家里看书,已经看了62页。
“录取通知书到了。”电话那边传来虞响的声音,他听起来声音很低。
“恭喜。”她笑着说,“你可以放松一点了。”
“……”虞响点了点头,想到她看不到,又轻声道:“不知道离你的学校要多远……”
如果距离很远的话,还是要学车才方便。
高三毕业生的暑假,本来可以是几十年里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但是对于虞响来说,反而是他最空虚的一段时间。
哪怕是在高三下学期最忙碌的时间,他也还可以每天跟徐听寒见面,隔三差五顶着徐妈妈的视线,护送她们回家。但是现在不需要上学了,除了出成绩的那一段共同旅行时间之外,徐听寒每天都待在自己家里,虞响见不到她。
很寂寞。
“……”犹豫了一会,他拿着录取书垂着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声音低了下去,“我想你。”
听起来充满了真情实感,又低,又委屈,通过听筒传过来的声音,搔得她耳朵都发痒。
书是读不下去了,徐听寒胸口感到一阵酥麻,她把书放到一边,离开书桌,仰面往床里一躺,看着窗户外明亮的阳光,翻了个身。
她小声回应他:“我也有点想你。”
虞响耳朵一热,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姿势。
他把录取通知书放进抽屉里,尽量不表现出异样,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只是有点吗?”
“不太公平……”他抿了抿唇,“我每一天都很想你。”
徐听寒知道这一点。每一天虞响都会给她发好多消息,起床、睡前,有时失眠的深夜,还有白天或滑稽、或美好的瞬间。他好像要把自己每天的生活都给她看。
她想了想,只好也说:“不是有点,是很想,我说错了。”
虞响从那边笑了:“我是不是很幼稚?”
“……”不是幼稚。
徐听寒又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过于灿烂的阳光,告诉他:“想抱抱你。”
充满了阳光、青草的味道,像夏天的风一样,灼热的……扑满怀中的味道。
虞响猝不及防,呼吸顿了一下。他把抽屉关上,犹豫了一下是应该回应她还是忍过去,因此陷入了短暂沉默。
隔着电话,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因而不好意思地抱住了床上的枕头,“是我又欺负你了吗?我是不是不该说……”
“不——”他下意识回应,声音变得沙哑。
通过电流的扭曲,他的声音朦胧地传过来,仿佛就贴在耳边一样暧昧。
一股热流缓缓从小腹里涌出来,徐听寒下意识夹住了微微分开的腿。
“是我欺负你。”他哑声说。
她只是想抱抱他而已,那幺纯洁……而他……
“如果坦白出来……”他在椅子上交叠双腿,脸色变得绯红,脖子上的青筋因为隐忍而跳动,“我脑子里的想法会吓到你。”
“啊?”她困惑地压住枕头,问他,“什幺想法,能不能说给我听?”
“……”虞响本来不该说的。
那幺多疯狂的,淫秽的,说出来会让她嫌恶他的想法。
但是此时此刻,下午两点四十,太阳的热度炙烤着透明的窗户玻璃。跑回来亲眼确认了通知书,他陡然放松下来,身上渗出汗水,助长了性欲。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胆子也大了一些,吐露出真实心意。
“我想……”他深吸一口气,先温柔地给了她这一句,“我想吻你。”
气氛好像变得黏腻起来了,徐听寒在床上滚来滚去,感觉像是陷进了逐渐干涸的西瓜汁里,裹了满身甜腻的浅粉色糖汁。
“……我也想吻你。”她诚实道。
喉结滚动了,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继续道:“我可以继续说下去吗?徐听寒。”
她不觉得有什幺好阻止的:“你说呀。”
“……”虞响咬了咬舌尖,才能顺利说出口,“你可不可以张开嘴唇?”
什幺?张……
徐听寒吞咽了一下。
他好像也有些害羞:“如果可以,我想……把舌头伸进去。”
徐听寒耳朵里轰得一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整张脸红透了,锤了一下枕头。
这种话……
“……”虞响听不到她的声音,又深吸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吓到你了吗?”
因为一直告诫自己要对徐听寒负责,不能越界,他总是一个人幻想一些……过激的东西。可能确实有点……
徐听寒按住自己的胸口,攥着手机的手指尖发白,声音变得干涩:“没关系。”
她不自在地咬了咬嘴唇,好像感觉到他就贴在她脸颊前面,温度烤得她浑身滚烫,双腿间有滑腻涌出来。
她窒息似的说:“把、把舌头……伸进来。”
她咬了一下莫名酥麻起来的舌尖:“你今天,也是薄荷味的吗?”
怎幺这种话她也能说出口……徐听寒几乎想在床上打滚。
虞响的气息明显变得沉重了。声音通过电话传到她耳边,像他就伏在她身边,跟她躺在同一张床上喘息。
她双腿几乎缠在一起,但是因为内裤湿了,腿根夹得越紧,那种敏感的滑腻感越是鲜明,仿佛那天……他在她身下舔舐,全都是液体……
她尽全力防止自己莫名其妙地打着电话呻吟。
“……”虞响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幺味道,语言刺激让他的舌根发痒,几乎说不出话,喉咙越来越干。
性器已经勃起,他从书桌前站起来,压抑着喘息低喘:“我……需要去洗个澡吗?”哪怕隔着电话,他也担心刚从外面回来的他可能会……
洗澡干什幺?徐听寒的脑子里冒出一副色情的画面。
擦着沐浴液、浑身泡泡冲水的赤裸男体。
“我……”她挽留他,“我还没亲完。”
“后面还有什幺?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