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版小美男鱼(舌尖扫过敏感的上颚,瘙痒似的)

K市市中心私人医院的高级监护室外,一个女生身着宽松的青色校服,抱着书包静静坐在金属医疗椅上,因为坐得久了,大腿下的区域渐渐染上了她的体温,甚至产生了灼人的错觉。

她恍然感到了一种在课堂上听不懂的知识点的烦躁,静默里,细细的摩擦变成了耳边渐行渐远的噪音,渐渐的,她的脖颈折下来,原本因为缺觉而呆滞的眼睛更加有点涣散。

“滴滴滴——”

她一惊!猛然振起脑袋,原来是手上那个旧式电子表响了。

学生环顾四周,一整道铅灰色的长廊,各种不知名的设备嵌入墙壁,远方最尽头的窗上射出一道光亮,最后抵达她的脚边也只余微弱一点,如同江波欲静时最后的一线涟漪。

身边的门终于是开启了,一个身着西服的中年男人从中走出来,看见她,扶了扶眼镜,露出一个亲切的程式化的笑容,用气声道:“晨宜,他醒了。”

晨宜闻声点头,又踟躇,书包背着,还是放到外面,最后还是决定背着,这是她最后一点家当了。

她走在男人身后,房间里敞亮宽阔的一切,晨宜看不真切,只是闻见空气中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为了讨病床上那个人开心,房中只有两个护工,还有一个穿长旗袍的女人,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橙橙。”床上的人道,“你们都出去,我要和橙橙一起。”

女人点点头,擡起眼睛看向晨宜,那双晨宜略觉眼熟的眼睛里透出她陌生的神色,有点伤感,有点疑惑,当然不免怨恨,大概意思她也猜得到——为什幺偏偏为你……

他们是体面的人家,生意场上是屹立不倒的百年老字号,人情来往之间,也是仁心厚意的门第,当然,好不容易将失散多年的小少爷找回来,还没个响儿,就成了这个模样,多少是难以接受的。

他们都走了,只余下晨宜与病人,晨宜感觉到斜阳落在湛蓝色的窗帘上,形成断断续续的光带,一派晴光好天色,枝桠疏朗间有雀鸟啁啾,她蹭到床前,把书包放到地上。

“我昨天回学校了。他们开始复习会考了,老师让我把你上次考试的原卷都带给你,我已经订正了,你可以照着我的……”

晨宜越说越慢,她隔着厚厚的近视眼镜,不敢看他,还是看见了,他脸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只露出一双和那个女人如出一辙的眼睛,长睫浓密,修长秀丽的,褐色眼睛,可是隔着绷带也能体会到他脸上嶙峋的痕迹,绷带的白线翘起,碰到眼睫,会痒吗,触及伤口,又会疼吗?晨宜说得哽咽了,还是近乎刻板地复述学校里的所见所闻。

黑眼圈,青春痘,这些薛楚原本很少有的东西再也不会有了。即使想也没有了。

贾晨宜落在雪白床单上的一只手被病人尚且完好的一只手握住了,慢慢被他摆弄成十指相扣的样子。

学生没有看见,那个绷带交缠间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露出饱食过后一样心满意足又心甘情愿的神色,他仿佛看见了这世间种种恩义冤仇,沉重的道德枷锁如同情人祈愿的红线缠绕在二人身上,一生不可分离。

房间里没有镜子,为了救橙橙毁容之前,他一向精心呵护自己的容貌,生怕橙橙被某个更具竞争力的狐狸精勾引而去,现在幺……将心比心,他自己也恶心看见自己,橙橙与他终成眷属后,他会贴心告诉橙橙,她当然可以去找人,心在他处就可以。

“橙橙……别哭了,未来,我们要一起考大学呀。”他温柔道。

薛楚没有看见过没有贾晨宜的未来,他的未来,就是以眼前人为蓝本,扩写出的黏腻酸涩、情爱交融的长诗,除此以外,一片空茫。

贾晨宜说:“考大学,我们……我们都去考大学。”

这对稚嫩的、无知的年轻人,十指相扣,许下了玩笑一般的承诺。

但贾晨宜很快发现,兑现承诺,是很难的。

一场大火,原本要夺去贾晨宜的生命,最终是薛楚奋不顾身的救了她。薛楚在人生赛场上犹如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将所有赌注毫无缘由地押在了贾晨宜身上,他其实并没有准备回到校园中,而是在可以行走之后做起了煮夫,不顾“新”家人的反对,给贾晨宜送饭。他是极为贴心的,大考时,他就静静的,不找她,但会去神庙里日夜给她祈福——他成了一个虔诚的信徒,在薛楚家人不赞同的眼神里,他们确定了恋人关系。

黏腻痴缠的沉重爱意,像是一个冰冷温柔的泡泡,罩住贾晨宜,往水下拖。橙橙橙橙橙橙橙橙橙橙……薛楚儿时给她取的外号,如今,竟让她有惶恐之感。

贾晨宜明白了,薛楚口口声声说的未来,根本不是他心中所想,他想的,只是与她到死在一起。

也许,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渣。贾晨宜望着镜子想。

两年后,她坐上了去往大学的火车,并且再也没有回复过薛楚的短信。

……

二十年后。

贾晨宜毕业不久进入了一家大公司上班,攒够了一笔钱后就辞职,辗转来到另一座城市,在当地大学城附近开了一家小饭馆,日子过得倒也清闲自在。

闲暇之时,她借着餐馆的玻璃窗往外看,观察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那群少年了。

他们衣着时尚,站在街边的大块空地上跳街舞,她不禁注意到为首的那一个,身着淡蓝色不规则下摆的风衣,内搭米白色礼服衬衫,黑色长裤,即使只是踩着板鞋也可以看出身形颀长,如同滴水的小青竹。

他脸上带着可爱的笑容,做跃起动作时衣摆飞扬,青春活力。

那一个少男在舞蹈的间歇忽然离开了一众人,径直走向了她的饭馆。

门铃叮铃作响,他推开门,笑道:“老板,你们这里有矿泉水吗?”

贾晨宜虽有疑惑,但仍然点头:“左边的冰箱里有,自己拿,一块钱一瓶。”

他弯起眼睛:“谢谢老板!”

他的一张脸,生得极为秀气白皙,一双浅色的眼睛如同千年琥珀,滴滴流淌着金色的蜜水,鼻梁下犹带着稚气的短短人中,底下又是润泽的红润的嘴唇,唇角上翘,天生爱笑的模样。

“老板,我叫褚序!我没带现金,我们加个微信吧。”

自然而然地,晨宜拿出手机,忽然看见了自己的丈夫发来的消息。

褚序略弯下腰来,毛茸茸的头发看起来手感极佳:“老板姐姐,你在和谁说话呢?”

“和我老公。”晨宜一边打字一边回答。

她的话没有得到反应,晨宜没有看见,褚序脸上可爱的、可亲的东西一寸寸消失了,眼中的笑意也被粘稠的滚烫的泥潭一样的绵绵爱意所吞噬,如同剥离一个仅仅为了哄人的面具一样,他此刻面无表情地看着晨宜,只有嘴角还挂着一丝古怪难言的笑:“这样啊,老板姐姐已经结婚了吗?”

老板姐姐一词被他叫得实在缠绵,叫出了晨宜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忍不住道:“我叫贾晨宜,你叫我贾姐就好了。”

“好的,晨宜姐!”他再次笑眼弯弯。

加了微信,似乎就默认能说上三两句话,令她深感意外的,是褚序竟然是一个自来熟,每天动辄给她发几百条信息,也不知道哪里染上的怪癖,还喜欢给她讲故事。

除却小熊小蜜蜂,小兔子小青蛙,有一天,他还讲了一个十分古怪的故事。讲述一个少年为了找回抛弃自己的爱人,献祭自己的生命召唤了神灵,并与其做了交易,用自己的一切,包括来世,天赋,换来了美丽的容貌与行走的能力,但作为代价,他每走一步就像行走在刀尖上一样。

“这值得吗?”贾晨宜一时恍然,自言自语道。

“当然值得。”褚序的声音不紧不慢,似乎十分愉悦。

少年犹如一个胜券在握的谋算者,一步一步侵吞她的空间。

到后来,她出轨,与褚序在饭馆后面的小卧室媾和,她仍然没有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幺。

“姐姐……”依旧是这样黏糊糊的痴缠撒娇的语气,他的个子高挑,弯腰像孩子一样地搂住她,身上淡淡的竹叶香水的气息盈满她的鼻腔。

“你都不回我消息……”他低低的用嘟囔式的语气在她耳边这样说到。

搞不清楚是真的如此委屈,还是刻意勾引,酥麻的湿热触感令女人微微一颤。

“还不是你话太多……”她有点无奈,被他半强迫式的擡起头,衔住那两片嘴唇。

耳鬓厮磨,唇齿交缠,少年闭上眼睛,浓浓的长睫垂下,吻得极深,舌尖扫过敏感的上颚,瘙痒似的,他明明很年轻,但对她调情学得很好,除却生疏的头一回接吻,每一回实践他都能发现新的令她腿软的技巧。

一边缠吻着,褚序一边将女人推倒柜子那边,整个滚烫的身子靠过来,抓住她的手,指引她将手放到褚序窄瘦劲韧的腰上,因为跳舞,上面有着薄薄的、线条流畅的肌肉。

褚序的眼睛在暗影里沉沉的,似乎在思索,两人搂在一处,身体紧贴着,少男又慢慢蹲下去,褪下中年女人的内裤,薄薄的嘴唇将她的下体吃得啧啧有声。

贾晨宜喘息了一下,翘起的颜色烂熟的阴蒂被他舔得酥软,小穴也渐渐滴出涎液,透露出渴望。

他捞起她的两条腿,脸埋入胸乳间,呼吸灼热。腿心打开,少男生涩粉红的粗大肉棒抵住穴口,缓缓肏入。

两人都是一声长吟,龟头滑入媚红穴口后路径变得紧窄艰难,还是那漂亮的指尖又开始挑玩小穴,才令肉棒最后抵达了深处。

缓缓的抽插,撞击,情迷意乱之际,她听到他哄诱一样的沙哑声线:“橙橙好棒,全部吃进去了呢。”

贾晨宜潜意识里觉得不对,但又安慰自己多半是错觉。

“晨宜姐,你什幺时候才能和那个贱男人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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