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王同意了。”
05
你说:“王同意了。王认可我们的结合。”
“结合？!”母亲尖叫。
“王没有同意，”切萨雷往茶杯里丢糖块，一颗接着一颗，他转动拇指上的银扳指，取出一张烫金羊皮纸，展开，“你的婚书在这里。”他指着本该由女王签署的地方说，“空的。”
或许是你坚定的选择给了扎木尔力量，他一反常态，说了一大段话:“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赫瑞伊尔。我的家族没有高贵的血统，深厚的背景，慈悲的王授予了我父亲爵位，她认同我父亲的功勋。我能够给她优渥的生活，我的未来，我的一切。公爵大人、夫人，请给我一次机会，失去赫瑞伊尔，我的生命将黯淡无光。”
切萨雷在他说话时将婚书四角对齐叠了起来，顺手点燃蜡烛，“你暂时只有资格叫她赫尔森小姐。”
火舌舔舐婚书的一角，随后火势陡增，婚书化作灰烬。切萨雷甩了甩手，对你说:“少拿王来压我。”
不知道切萨雷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总之他的心情好多了，恢复了平时尾音上扬的语调。
“你们的事待会儿再谈。赫瑞伊尔，来喝点茶。我放了很多糖，你会喜欢的。母亲，别这样看着我，妹妹早上只吃了一口面包。”切萨雷一反贵族礼节，并没有对那段表白做出回应，有意晾着木尔扎。
木尔扎干巴巴地站着，他看上去很怕切萨雷。
你并没有理会切萨雷，捏着扎木尔的指尖晃了晃，小声安慰:“抱歉，我们的婚事对他们太过突然。他们不是故意的，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接受。”
木尔扎偷偷瞟了一眼切萨雷，迅速收回视线，比起母亲，这位哥哥看起来更讨厌他。
“那我……”
“你先去我的书房等我。”你注视木尔扎的眼睛，他不好意思地在你母亲与哥哥的视线下与你对视，只点点头。
明明挺高一个帅哥，在你面前总像矮了一截。
母亲等木尔扎走后摇响了女仆铃，吩咐女仆收拾你湿漉漉的衣服。
雕花贝母扇在小臂上敲了两次，母亲说:“你们一个应该在王都神庙接受女王授勋，一个应该在学院的交际会社交。”母亲的视线扫过切萨雷和你，“现在，告诉我，所有事 。”
你抢在切萨雷前面说，“我在学院接受了巴肯伯爵儿子的追求。两情相悦。他是个不错的人，我愿意嫁给他。”
母亲没有做出评价，昂首偏头看向切萨雷，示意轮到他坦白了。
“授勋前夜我突然从别人口中得知，妹妹要结婚了——婚书甚至已经呈到了女王面前，巴肯伯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粗俗的形容词被他吞进嘴里，这句话戛然而止。
你讥讽他:“我还以为入选神庙你会更有风度。王礼重有能力的人，无论平民、贵族。”
“一无所有还想挤入贵族社交圈发骑士，才用礼仪为脸上贴金。礼仪是贵族用来约束下等人的。”切萨雷身体后倾，张开双臂靠在沙发上，姿势很不得体，金发紫瞳，容貌昳丽，柔情似水地装受伤:“你这样和哥哥说话，哥哥好伤心呢。”
母亲对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习以为常，但这次没有放过他，讥讽道:“即使是没接受过教育的平民也会知道授勋多重要。”
下一秒，贝母扇子甩在切萨雷脸上，切萨雷被打得头偏向一边，白皙的脸俊脸迅速浮现出一道红痕。
你的心也一抽。
客厅一瞬间安静得吓人。
“我得为你们的闹剧走动走动，维持赫尔森家所剩无几的颜面。下午你们给我好好待在家里。最好不要再闹出什幺丑闻。”
母亲说话像毒舌吐信子。
“你可能需要去忏悔室为自己添几道鞭伤，再去向王请罪，这点伤可不够。如果自己下不了手，就由你妹妹代劳。”
你注意到切萨雷的右手微微颤抖。
难道你把他咬痛了？
母亲让女仆取出几张卷轴，回过神来，“切萨雷，你甚至没有通过神庙骑士考核。”
切萨雷缓缓擡头，眉毛古怪地拧在一起，像听到了什幺笑话，“当然，我又没有至纯至善的心灵，无法献出永恒的忠诚。”
他意有所指:“赫尔森们都没有。”
母亲翻了个白眼，走了，带着她的雕花贝母扇子。
“看在哥哥这幺可怜的份上，来帮哥哥喝掉这杯茶？”切萨雷换上不着调的语气，学着扎木尔的神态，自下而上，眼巴巴地望着你。
早上吃的面包果然有问题，你捂着嘴干呕。
切萨雷一下跳了起来，冲到你身边。
“你不是很吃他那一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