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的伤口

楚远看了许悠悠一眼,跟少爷要一条毛巾,轻轻往许悠悠的右眉眼上按,许悠悠感到疼痛,嘶的一声,才知道自己脸上挂彩了。

楚远对洪峰使了个眼色,洪峰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后,正色道:“这间包厢的损失我们赔。但许小姐我们要带走。”说完便将名片递出去给经理:“还是要现在开支票也行。”

综艺钢琴酒吧的经理认得楚远与洪峰,连忙笑脸哈腰的说好,接过名片,说会再将帐单送到楚远公司去请款就好。

楚远全程不发一语,直盯盯的看着许悠悠,而许悠悠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将头低的不能再低,刚才打架的锐气都消失殆尽。

眼见事情就被经理这么算了,孟淮不甘心的比着许悠悠叫嚣:“她打破我的头怎么算?”

许悠悠猛然擡起头,怒视孟淮,气不打一处来:“头你妈!你也弄伤雅佩怎么算?我也受伤了!”

“那是我跟雅佩的事!而且是妳先拿玻璃杯砸我的!”

“砸你刚好而已!我去你的,打女人的男人猪狗不如!”

“妳!”

孟淮气的站起身,立刻被领班拉住,语带威胁:“你不想做了吗?大家都有受伤,追究起来,谁对谁错还不知道,一定要把事情闹大吗?”

孟淮语噎,气愤的坐回沙发上,转过头不再去看许悠悠。

楚远扶着许悠悠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许悠悠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望向张雅佩:“雅佩,不一起走吗?”

“不了,我要上班,我不会再闹事的,妳放心吧。”张雅佩自始至终没有流下半滴泪,坚毅的说着。

“可是妳的伤?”

“没关系,公司有医药箱,擦擦就好了,妳先走吧!”张雅佩对许悠悠摆了摆手,一脸妳放心的表情。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楚远拉着她的手臂又扯得很紧,许悠悠也不好再说什么,说了声:“好吧!妳自己注意安全。”便被楚远拉着走出钢琴酒吧了。

回家的路上楚远不发一语,直到进了家门,接过洪峰的医护箱,帮许悠悠擦药时才冷冷的说:“看不出来妳还长本事了,居然还会打架、骂脏话。”

“我朋友被欺负,我无法坐视不管,那男人太烂了....”许悠悠这才想起:“对了!你们怎么会这时间在那?”

楚远的口气依旧冷冰冰的:“我们刚好经过,想到最近有个饭局,又在门口看到妳的机车,进去预定包厢顺便找找妳,没想到就碰上这么热闹的事。”

许悠悠右眼眉尾的那颗痣被削成一道口子,楚远在钢琴酒吧按压了很久,才把血止住了。

洪峰此时开口:“许小姐,虽然您受伤了,但我还是必须要告诉妳,妳今天违约了,合约上写的很清楚,妳不能涉足声色场所。”

许悠悠一脸慌乱:“我不是去玩的,我是去找张雅佩的,本来想要跟她聊一聊就走的,怎么知道会出事,这都是意外。”许悠悠求救般看向楚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许悠悠是真的在哀求,因为如果楚远追究起来,违约金许悠悠也赔不起...

楚远的眼神一直落在许悠悠眉尾的伤,那颗痣,已经变成一道伤口,伤口痊愈,痣就消失了吧?他轻轻叹了口气:“洪助理,这次就算了吧。只不过悠悠,下不为例,妳都破相了。”

“谢谢你,对不起。”许悠悠羞愧地低下头。

楚远温柔的看着她:“妳个性跟暖暖很像,她路见不平,不拔刀相助就全身过敏,只不过她没从让自己受伤,只是登山就一去不回...”楚远眼神带了几分落寞,随即又话锋一转,声音清冷而磁性:“悠悠,那种突然失去的一个人感觉让我很惶恐,答应我,以后不要让自己陷入险境,好吗?所以悠悠需要一点惩罚。”

许悠悠眼睛闪过一丝恐慌:“什么惩罚?”

楚远的右手结结实实的抓住她的小脸,轻轻地落下一吻后:“除了上课,妳被禁足二个礼拜,吃穿用度,都叫外送吧,或是有什么特殊需求就找洪峰。”

吃了一嘴狗粮,生无可恋的洪峰:“....”又是我,什么都是我,累死我得了。

“什么!”许悠悠听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可是,我还想回去看我妈妈,还有张雅佩的伤...”

“许小姐,请自重。”洪峰冷冷的打断许悠悠的争取。

许悠悠瞅了洪峰一眼,目光移回楚远脸上,见楚远也没有让步的意思,她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下头:“我知道了。”

楚远嘴角微微勾起,极其英俊的男子,哪怕嘴角不经意的一动,就会形成完美的弧线,令人惊艳。他满意的摸摸许悠悠的发顶:“早点休息吧,这阵子我会派人顾着妳的安全。”

许悠悠嘴里不满的嘟囔着:“其实是监视我的行动吧!”

楚远墨水浸染的眸里布满笑意:“妳要这样想也没关系,早点去睡吧,我跟洪助理先走了。”

说完,楚远与洪峰便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愣的许悠悠。她以为楚远今晚会留下,怎么就这样走了?楚远刚在帮她擦拭伤口的时候,一直看着她的右眼,不行,她一定要去照照镜子,莫非自己毁容了?

她走到浴室镜子面前,发现右眼有一道满宽的口子,可能是大乱斗中被碎玻璃喷到的,但连带的,连那颗眉尾的痣,也被带走了...难道,这就是楚远不留宿的原因吗?一股莫名的恐慌从四处狂袭而来,第一次,许悠悠对自己“替身”这个身份的消失感到紧张害怕!

从丽景山河出来,楚远就没有笑过,周身都冷了几度,上车后,洪峰问他:“楚先生,回家吗?”

楚远墨眸低垂,原本在他脑海薛暖与许悠悠交叠的脸孔,今天却因为许悠悠脸上的伤而交叠不起来,他内心感到非常烦躁,五味杂陈,不知怎么面对许悠悠,又觉得今晚丢下受伤的她很残忍,矛盾不已。

“先不回家。”楚远说。

洪峰迟疑了一下问道:“那是要回公司?”公司也有休息室,如果楚远会议开太晚,有时会在公司留宿,所以洪峰认为楚远的第二个去处就是公司。

楚远摇头:“去综艺钢琴酒吧,先把悠悠的帐给清了,再回公司。”

“是。”洪峰应了声,踩下油门往综艺钢琴酒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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