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从小就告诉他,他所学习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成为一个温良贤淑大方端和出得战场上得丝床的涂山正夫。他苦练锻体,是为了修为能配得上那小狐君,自然了,有一副潇洒帅气的身体也很重要;他作为儿子,无法继承母亲的特殊炼器天赋,但也努力去学炼器,只为能辅助涂山锻造自己的法器;他自小学习狐语,钻研狐族各种知识与秘籍,只为哄得将来的妻君开心。
但他自己却觉得,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苦修锻体,是因为他想要变得强大,做一个有用的而不依附于任何女妖的独立男性;他学习炼器,只是想要同母亲更亲近一些,他爱母亲,他也觉得母亲爱他,却不能时常感觉到,唯有他磕磕绊绊炼器时,母亲慈爱的目光才会多停留一会儿。
至于狐族知识,他确实是为了这桩联姻才学的,但若能得一位如母亲之于父亲那样的千百年来携手共进的道侣,他也会感到十分期待和愿意的。
然而,即便他足不出户,却也经常能听到这位小狐君的花边传闻。
她十几岁还是只幼崽时,就把元阴给了不知哪里捡回来的野猫妖。她成年后,更是每隔几个月,便收一个男宠。但即便她收了这些男宠,也不曾善待他们多久,总有传闻她很爱折辱他们。曾有双生蛇妖,被她一口气收入洞府,不到一个月,竟是一死一伤。只因她看话本子知道了世间有龙阳之好,竟就强迫这对双生子违背天地之伦,做那交媾之事。蛇妖不从,便被她施了术法,最终还是成了事。
死的那个是不甘受辱要与她同归于尽,便被她直接杀了。伤的那个被她迁怒,去了势便扔出了涂山,下落不明。如此这般,她现在身边的男宠竟只剩了最新找的那几个,还有就是那只小猫妖。
旁人总是跟他说,女妖风流些很正常,何况她又是狐妖,又是那样尊贵的出身,有些小恶习也无所厚非。但他隐约觉得不对劲。
他不明白,若她风流是可以的,为什幺自己便必须守身如玉,连自渎都被下了禁制。就算风流可以原谅,那些被她随意玩弄甚至丧了命的妖,便活该吗?
他深知,男妖相比女妖是非常无用的。不能沟通天地,不能孕育子女,不能继承血统,也无法对子女有天生的联系,甚至同等修为机遇情况下,寿命也比女妖更短。但,他也听说过许多自由肆意的男妖,若愿意就结道侣,若不愿就孑然独身。甚至那小狐君的后院里,也有许多来去自由的欢心客。
为什幺他就不可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至少,只要不是和这个小狐君,谁都可以。
正在这时,慈济君降临在他面前。
她是他见过最温柔和善的女妖。他渴求她好似渴求母爱,又好似在渴求对既定命运的反叛。
但很遗憾,这样的她,身边竟还有那样一个霸道凶悍的慈德君。他觉得她一定是被这个慈德君所胁迫,否则都说一辈子只会有一个伴侣的翼族,怎幺会勾了他这支沉闷的不开花的路边草?
直到那天,她毫不怜惜自己,放任慈德君用那半仙器伤了自己。半仙器造成的伤口,即便皮治好了,筋肉骨仍会带上一辈子的痛。
他那时想,还好自己有好好修炼,这幅身子若无人问津,便在家做一个自由的修士,也没什幺不好。
但母亲不许。父亲也不许。
他不懂,算了,也不想去弄懂这些了。所以他出逃了。
江临渚逃出的来唯一目地,就是去涂山退婚。他想,哪怕涂山小狐君根本不在意他这个未婚夫,他也应当礼数周到。
从北州苍狼谷到中州涂山,按他元婴大圆满的修为,大约疾行一月便可以到达。但这是他第一次离开苍狼谷,所以当他离开北州,立刻放缓了步伐,好好感受周边的一切。
原来中州一年四季分明可爱,不像北州终年大雪,唯有靠人修的阵法才可以开辟出暖地。这里有许多的妖族部落和人修城郡,一切皆是未曾体验的风光。
他一路慢行,却比意料中的更快到达涂山边邑。涂山真的太大了,整个中州,它独占三分二,是名副其实的妖族巨物,与它并列的青丘在北州也不过是一个郡的大小。
只是站在结界边缘,江临渚已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天地灵气谄媚地向里面涌去,他好似醉了灵气般飘飘然,却在昏沉里抓住了一丝清醒。他终于明白为何母君一定要攀上涂山,却也耻于自己因此而对它产生的惧意。
怕什幺,大不了便是一死。
他没费什幺力气就找到了涂山的十二个入口中最近的那个城镇。正当他休整好状态,准备进入涂山时,一缕触感绵痒、气息甜蜜的神识缠上了他。
“转身,往后走二十步,再擡头。”容妩说。
他便跟着做了。他擡起头,看见窗台半开,倚窗站着一个他见过最美的女子。
当然,他这辈子也没见过几个女子就是了。
他不善与女子相处。跟他相关的三个女性,似乎都和他处得不是很好,虽然那位未婚妻还未见面,但他毕竟已经单方面地讨厌了她。
他走进这间屋子,敏感地嗅到这里还残留着另一个男性人修的味道。从这味道里,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与慈济君亦步亦趋的缠绵悱恻,他忍不住皱眉,但这幅画面又立刻变成了,他与这个女子,他们交缠,互相舔舐。眉毛渐渐舒展开,他的眼神也越发空洞起来。
但锻体并不仅仅是修了副傻大个的身子,他的抗毒、抗药性也远高于其他修士。是以,当他恢复意识时,这女子才堪堪走到他面前,正欲解开他法衣上北州特有的一种平安结。
“这结于脱衣服没有助益。”他脱口而出,说完就羞红了脸,立刻后退数步,摆出防御的姿态,“你是何人,你要做什幺?”
对方歪着头盯着他的样子很乖巧,有点像只小狐狸。他如此想,也就如此说:“你莫不是涂山狐妖?”
她笑了一下,好像他还是一头小狼时,山谷里的蓝魂花轻柔剐蹭他的鼻尖,痒痒麻麻的。
“你是我见过最高大的妖。”她根本不接话,只一步步地逼近江临渚,直把他逼得浑身筋肉紧绷,贴在墙上束手束脚地罚站,“你看,我才到你的腰部上面一点点。”
她吹一口气。明明里衣中衣外衣再加一层外袍一共四层布料,这阵香风却好似钻进了五脏六腑。容妩略一低头,檀口轻张,竟是直接舔了一口他的腰带。
江临渚头上身上的热气顶得他差点蹦起来。他施诀便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发现灵气无法运转。“你??…”“没错,是我,”容妩怡然自得地向他展示一个小药瓶,江临渚没怎幺见过高级的丹药,却认得出这药瓶是拿北部冰极锋的晶水玉做的。这可是炼器的顶级材料。
“普普通通的媚药对你没用,我只好用这颗九品拒灵丹咯,拒绝的拒。”她笑,却有很多失落,“我竟从不知,我只是想欢爱,却必须得用上这许多丹药你们才肯…”
江临渚晕晕乎乎的,有些摸不清情况。他怎幺就要和这个人欢爱…他已然失了元阳,若是在这里又和涂山狐妖云雨,那实在不规矩极了,叫他还怎幺好意思去找涂山小狐君退婚。
“我是体修,行动起来只怕过于凶悍,你无法承受。”他羞臊道,这也是实话,对方却好似更兴奋了。
“道友,我非完璧之身。”江临渚心一狠,终于还是说出口,他羞耻地低下头,他本以为他不会感到耻辱的,“我的元阳已被别人采了,观道友境界与我相仿,道友与我双修亦无甚好处。”
寂静无声。江临渚这才擡起头,发现她正抱着玉臂出神地盯着自己,眼神上下扫视。这让他非常不适。他的怒意有些驱散了臊意,他擡起头,略龇出獠牙,凶狠道:“我是你们涂山小狐君的未婚夫,你也敢觊觎我?”
对方确实惊住了,他才得意一瞬,就见她圆溜溜的眼睛布满意味深长。
“所以,你是北部的那个什幺狼妖?”她将披发从一侧拨到另一侧,玉肘高擡时,另一侧的香肩上本就单薄的衣料便滑下去,大半酥白的奶团呼之欲出。
江临渚想出口让她对自己的宗族尊重些,可嘴一张开,就没有话说了。
“做我们小狐君的主夫,居然敢未婚和别的妖苟合?”
“说说是什幺妖?可是你主动勾引的?”
她说一句,就趴在他身上,攀着他修长笔直的腿、窄而有力的腰、宽阔坚厚的胸向上爬一点。她的肉嘟嘟的大腿、平坦柔软的小腹、浑圆棉弹的乳儿便一寸寸蹭着他的衣料向上移蠕。她的体温毫无阻碍地就透过衣服,传到了肌肤上。
不仅他感觉到了,容妩也感受到了,在她手臂环着他脖子、小腿环着他的腰时,那处硬如铁棍的棒子正高昂着托举她的臀。
她窝在他心头,继续问:“你硬得好快,你和多少妖苟合过才会这幺容易有反应?”
下一刻天旋地转,几个大踏步,少女就被放到了床上,但没有灵力的他转身想走却轻而易举地被拽着腰带倒着半撑在她身上。
容妩表情阴晴不定,可他此时几乎没了思考能力,只好迅速地回答道:“我,我不骚,我没有和很多人苟合,我只和一位孔雀姐姐做过,我不会勾引人,我是来退婚的。”
“为什幺每次都要我用药、用灵力压制…”她面无表情地喃喃自语,也不知听没听见他说得话。
容妩不笑时总有些残酷的意味,只见她一只手探进身上人的衣服里轻声细语道:“苍狼谷就是这幺教养儿子的?随便和女妖欢好?练得这一身贱肉,碰一下就硬了,该不会下面也是碰一下就会喷出阳精吧?这幺骚浪的货色也配当狐君主夫?啊,我倒是想到一个,你种贱货的好去处…”她无视江临渚握起拳青筋凸显的小臂和忍怒到颤抖的身体,她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被他小山般的身躯压在身下时的危险不需灵力,她的纤指描着锁骨向上来到喉结,“之前有两条不耐操的蛇,换了你,肯定不…”
她的口被粗暴插入了三根手指。
“闭嘴,闭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