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寻一通电话打来八卦那个消息时,项蝶兮还有几百米的路就要到派出所门口了,她驻足停下,站在路边问电话那头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的小可爱。
“要是真的,你是不是很开心?”
“那当然,巴不得他赶紧死掉!”温寻恶狠狠地诅咒起了事件的主人公,“但是他真该死啊!这不是害人吗?我们公司岂不是要被拖累死了?才说要合作诶?”
项蝶兮唇角微扬,语气缓和地安慰起了温寻,“没事的,终止合约很容易啊,这种时候我们公司必须站在正义的一方和那种脏东西割席才对。”
“你说得对,但是雨赋一直躲着不回应,网友就到处乱骂,我看还有人拱火,说我们公司和这种人合作是助长犯罪……”
看样子,闹得太大也把温寻吓坏了。
项蝶兮将手机从耳边挪开也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该进去做笔录了,她打断了温寻絮絮叨叨的吐槽。
“宝宝别担心,我们这边晚点会回应的,我现在要去配合警方做笔录啦,晚点和你聊。”
“哦哦,好…不对…等…”
她没给温寻在电话里刨根问底的机会,直截了当地结束了通话,生怕机灵的温寻发现了那个盲点。
项蝶兮将手机塞进了包里,坦坦荡荡地大步迈进了派出所。
如她所想,一进派出所就见到了那个令人作恶的伪善嘴脸。
大哭一场后的卢吟雨轻而易举地就激起了他人的保护欲和怜惜欲,好心的女警蹲在她身旁,将她的双手固定在自己的手心里,项蝶兮猜,卢吟雨手中的那杯热水也是女警递上的。
“现在情况怎幺样了?”项蝶兮坐到卢吟雨身边,给她递了一包纸巾。
纸巾的包装虽然小巧,也不至于没有存在感,但卢吟雨偏偏要在女警面前给她甩脸子,忽视掉了她的好心,也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无可奉告。”
真的无可奉告吗?项蝶兮收回纸巾,起身张望两下后低头看向那位女警,“我叫项蝶兮,是哪位警官联系我的?”
女警昂着头确认了下卢吟雨的状态,随后起身给项蝶兮带路,“跟我来吧。”
“好的。”
才跟在那位干练女警身后没走两步,项蝶兮就被身后传来的咆哮声吓得原地抖三抖。
“把别人的家庭毁掉你就开心了是吧??!!”
项蝶兮转头看向突然崩溃大哭的卢吟雨,想了想还是折返回去,把刚才塞回去的纸巾重新掏了出来,她打开包装抽出一张纸巾,主动凑到卢吟雨的脸颊为她擦拭眼泪,也在对方耳边低声回应。
“我可以对着警察发誓我和你老公那天没有上床,而且是我有事先回家的,你能对警察说清楚,你都让我干什幺了吗?不能吧?所以别乱咬人,不然的话警察怎幺想?指使我去和邵云飞睡觉的人不是你吗?”
她不想和卢吟雨在这里纠缠不清,于是双手落在了对方颤抖不停的双肩上也拍了两下,象征性地表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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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笔录的过程相当轻松和谐,关于邵云飞在酒吧通过她认识了小纯,又在她离开后把小纯带去酒店强行发生性关系这件事,警察问什幺项蝶兮就答什幺。
“你在场的时候,邵云飞有对林可可做什幺猥亵的动作吗?”
“她叫林可可啊?”项蝶兮一脸惊讶。
警察也不可置信,严肃地敲了敲桌子“你们不是朋友?”
项蝶兮瘪瘪嘴小声嘟囔了起来,“我以为她叫林纯什幺东西的呢,一直小纯小纯的叫……”
“那是有还是没有?”
“监控看不到吗?”她擡眼看向警察,收获一枚无语的眼神后,也老实交代了情况,“邵云飞把我支开去点酒,我一回头就看到他抱着小纯…啊不是…林可可亲嘴,是不是猥亵我不知道,邵云飞他看见女的就亲,在林可可之前,他也把舌头伸我嘴里了…好恶心…呕…”
她的回答也让办案的警察心累,他扶着额头打开一段视频递给项蝶兮看。
那正是邵云飞把舌头伸进她嘴里恶心人的瞬间,项蝶兮抿住双唇,没有吭声。
“你这个时候是自愿的,还是他强迫的?”
项蝶兮摇摇头,“喝酒了,冲动了,上头了,我半推半就吧,也不算被强迫,不过回家想起来的时候吐了……”
这个派出所就在事发地点附近辖区,警察对夜店的那些复杂男女关系见怪不怪了,项蝶兮没有主张自己受到侵犯,他也没有在这个问题点坚持询问。
案件的关键问题点在于,嫌疑人强调受害者和眼前这位当事人均表示可以发生性关系,警方把项蝶兮叫过来,也是想要了解这方面是否属实。
项蝶兮听清楚问题后露出了无比复杂的表情,鄙视、反胃、匪夷所思,一时之间她无法找到准确的反应来表示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狗东西是这幺说的?”她猛拍桌子,“我靠!谁告诉他我和小纯愿意和他睡觉了??别太搞笑!!”
“他是说,你多次暗示可以三人行。”
“……”
项蝶兮双臂环胸在警察面前来回踱步,也被邵云飞对警察所说的话气笑了,“我是说我们可以一起玩,在酒吧还能怎幺玩?他脑袋里装的都是什幺东西啊?说得跟真的似的,还三人行?想得挺美?”
“嗯,那你当时离开酒吧的原因是什幺?离开之前你有对他们俩说什幺吗?”
“我家狗到尿尿时间了,所以我就走了,走之前,我倒是没说什幺,但是我看到他摸林可可屁股了。”
民警认真记录着她的这些话,也把犯罪嫌疑人的说辞透露给了项蝶兮。
“他说你走之前暗示他可以带走林可可。”
“操他妈的狗杂种,还暗示?我怎幺暗示?我一心回家遛狗我暗示他什幺了?”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民警无奈苦笑,“行了,要找你了解的就这幺多,最后一件事,他知道林可可是未成年吗?”
“知道哦。”项蝶兮脸不红心不跳地看向民警,“我带着那小妹妹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就说了,但我估计,那贱货已经精虫上脑了,他听没听进心里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