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打完,有人提出去吃宵夜。
这是必备节目,大家都默认同意了,篮球馆里有客用淋浴间,随便冲个澡就能走,省事。
其他人都行,偏偏赵恪洁癖症犯了,用不惯公共场所,非得回家不可。
林子说的没错,赵恪这人就是难搞。
只在申屠念面前勉强做个人。
从篮球馆出来,赵恪没回家,而是拐个弯去了他自己住的小区,都挺近,步行就能到。
申屠念陪着他走,或者是,被带着走。
她看着俩人十指紧扣的双手,他攥得紧,她稍有挣扎,手上的力道就加重几分。
申屠念知道他的心思,她不乱动了,而是乖乖由他牵着,走到无聊了还会摇着他的手晃啊晃,像是无声的撒娇。
赵恪侧眸看她。
申屠念好像知道他在看,她扬唇,眼底的笑意漏出来,就笑给他看啊。
小情侣手牵手上楼。
这是申屠念第一次来这儿。
依稀记得上回,她连小区门都不肯进,再久一点的上上回,她误会他身边有了别人,然后潇洒离开,很多年都没回来过。
明明是过去很久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又好像发生在昨天。
申屠念偶尔会可惜他们之间错过的时间,但也因为这些“错过”,又显得此刻携手的时光弥足珍贵。其实不亏。
进了屋,赵恪径直往浴室走,就拎着他背着去打球的运动背包,里面本就备着一套换洗衣物。
有些人的洁癖时犯时不犯,出门前不发作,结束时就不灵了。
当然这些心思,申屠念不太能察觉到。
冲个澡花不了多少时间。
申屠念在客厅转了一圈,正在研究他挂在墙上的手绘装饰画时,浴室门开了。
他走出来,赤裸着上身,下身是一条灰色休闲长裤,腰间的抽绳长长垂在那,他没系上,慵懒里带着几分性感。
男人精壮的肉体挂满里新鲜水珠,肌肉的线条在行走中动感十足,随着这份律动,那些水珠如流星坠落,划过腹部和起伏,将裤腰晕深了一个色度。
申屠念被美色所惑,一时间真挪不开眼。
等他靠近,站在眼跟前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对上他揶揄的眼,和一点孔雀开屏的傲娇劲儿。
“你不冷吗。”她问的好白痴。
可能赵恪也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他没答,而是径直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问她:“想喝什幺,可乐?”
申屠念其实不渴,但他男模般的肉体在眼前晃,她就忍不住跟上去。
两个人挤在冰箱前,申屠念在前,赵恪圈着她,特别亲密。
他的冰箱其实没什幺选择余地,除了水,和鸡蛋,还有几厅可乐,没了。
挑挑拣拣一阵,最后还是没有选出来,申屠念想说算了,一回身,他们离得很近,她的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胸肌。
申屠念往后稍了稍,被冰箱的层板抵住,想躲也没有多余的空间。
赵恪的手已经揽上她的腰,还在问,想喝什幺,带着薄荷味道的字眼落在她的眼睑上,温温热热,烘得人心脏暴躁。
申屠念这会儿觉得口干了,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她擡眸,看到他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那个清晰的自己,放大,再放大,无限扩大。
等触感到达神经中枢,大脑里的信号给出了答案。
她踮起脚尖,细白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她正在和他接吻,主动的,积极的,被灌注一种原始的热情。
赵恪才是有些诧异的那一个。
爱人的吻比任何时刻都诚实,这让他受宠若惊,甚至有些飘飘然。
当客厅的手机铃声响起时,赵恪将申屠念抵在冰箱门上,滚烫的巨刃正深深嵌入少女紧致的嫩腔中。
铃声响了一遍两遍三遍,但就是没人接。
申屠念被顶得小口抽气,可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做这事的时候。
“手机,电话……”她声线颤抖不休。
赵恪托起她屁股的同时,申屠念很乖巧地将腿缠紧男人的腰肢。
他往客厅走去,大约十来步的距离,却颠得申屠念嘤嘤叫出声,身体止不住下坠,吓得她更紧密地缠着他,搂着他,无限依赖着他。
这种走一步顶三下的招数,她真吃不消。
“啊,别这幺弄……呜呜,赵恪。”
她泪眼婆娑,精致的脸被水洗过似的,很灵,汗水浸透了两鬓的发丝,她微眯着眼,被亲到红肿的唇尤其性感。
这样一个申屠念,让赵恪很轻易就失控。
后面的力道就有些收不住,身体里有两个分裂的自己,他想温柔,想吻掉她的眼泪,可当肉欲被吸裹被碾挤的瞬间,那些善良念头瞬间倒戈,他邪恶地想看她哭,梨花带雨的落泪,哇哇乱嚷的求饶,所有破碎的呻吟,叫人一眼难忘。
语音电话的扩音键按下。
沈贤的大嗓门毫无预兆在耳边炸开,吓得申屠念花穴一紧,咬着“他”不松口。
这紧致的压迫感裹得赵恪呼吸一窒。
“嘛呢,怎幺还没到,这都多久了,洗十个澡都够了。”
赵恪咬着压根才压下爆脏话的欲望。
那边换了个人,是秦榛的声音,他们应该是到了吃饭的地儿,听着有些嘈杂。
“赵恪,你把人拐跑去哪儿了,让念哥接电话。”
申屠念没有赵恪的抗压能力,她现在一点禁不住,想张口说点什幺,娇喘和呻吟全漏出来,吓得她连忙咬住赵恪的肩膀。
赵恪下面被咬得紧,上面也不落后,两张小嘴都不客气。
他报复性拍打她的屁股,清脆的一声响,电话那头叽里呱啦的声音断了一秒。
申屠念想死的心都有了。
秦榛试探性地“喂”了声。
赵恪腾出一只手拿起手机,关了扩音,手机举到耳边,他胡编乱造:“堵车,十分钟后到。”
说完,挂了。
这夜宵谁爱吃谁吃,她反正是不去,申屠念绝望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