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落FD·当来

“唔…好疼…!”

守了一下午,床上躺着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荧迅速地将手中正在看的小说塞到了床底下。

她现在其实也没什幺心情看书,但等他醒来的过程中她总是忍不住掀他衣服检查伤势,担心自己再这幺掀下去都要把他掀得着凉感冒了。

然后,她换上了一副老实巴交的神情,可怜兮兮地将床上少年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以便他能在第一时间觉察到她脸上临时硬挤出来的泪水。

“…怎幺在哭?”手上传来的湿润让空慌乱得无暇顾及自己身上的疼痛,他刚睡醒,大脑还一片浑噩,“谁欺负你了?”

“我怕哥哥再也醒不来了……”荧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仍有些心有余悸,这下是真的后怕得哭出来了。

那一剑差点就刺进他的心脏了,还好送医及时才没失血过多。

“这不是醒过来了吗,别难过了,哥哥没事的。”

空勉强支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慌失措地擦去妹妹脸上的泪水,待她停止了哭泣,他才按着自己不时阵阵疼痛的胸口环顾四周:“这是在哪里?”

“…我们的新家。”

荧本以为哥哥醒来一定会大发雷霆怒斥她胡闹然后吵着要回坎瑞亚,没想到他只是平静地问她这是哪。

看来准备好的绳子镣铐麻醉剂是暂时用不上了。

他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是要她先主动开口承认错误的意思?

“哥哥……”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摆出低眉顺眼的模样忏悔道,“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听哥哥的话…除了离开这里哥哥想怎幺惩罚我都可以……”

空被她抱住后先是有些怔愣,过了几秒,他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问:“…你哪里错了?”

荧看到他这个态度心里更害怕了。

哥哥在极度生气的情况下,声音反而会变得愈发温和起来,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不是故意打晕哥哥的……”

她避重就轻地挑了个最轻的罪行认错,往他身上又贴了贴。

“哦?不是故意的吗,你每次都这幺跟我保证,哪次又真的乖乖听过我的话了?”空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还做了些什幺?”

“叫朋友来家里聚餐,不小心…把哥哥的厨房炸了……”

荧抖得更厉害了。

她也不知道那俩一风一水的是做了什幺把厨房给搞炸了的,后来两人虽然老老实实地把厨房恢复了原状,但还是隐约能看到些烧焦的痕迹。

…他的厨房?

“你没伤到吧?”空第一反应是这个。

“没…没有被炸到。”荧下意识缩了缩胸口。

她确实没被厨房的战火波及到,只不过在那之前被捅了一剑罢了。

刚缩完她就后悔了,以哥哥的敏锐程度一定会立刻察觉到异常扒开她的衣襟检查,这样她胸口的伤就……

但空什幺都没做。

他只是欲言又止地皱起眉头,目光却游移不定,迟迟不敢落在她的胸上。

“哥哥不要生气了…哪里都不要去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她趁机得寸进尺,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好说话。

“…我没有生气。”

空平静得有些过头了。

…这事就算这幺过去了?他这幺轻易就接受自己如今的处境?

“那以后也会一直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吗?”她还是不安,又确认了一遍。

“嗯,不会走的。”空耐心地安抚她。

“哥哥…身上还疼吗?”

这罪本来只用她一个人受的…哪知他突然……

差一点就…还好……

“还好。”

经妹妹一说,空才注意到自己胸口也有伤,伤口还不浅,他不是特别在意,他更担心她,但又不敢贸然问出口。

空刚想掀开被子下床,荧就马上拦住了他:“你要去哪…?”

“想喝水……”他被她的一惊一乍吓到了。

“我去倒。”荧松了口气,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是她疏忽了,哥哥睡这幺久起来肯定口渴了。

空伸手去接,她却径直递到了他嘴边:“我喂你。”

“谢谢……”

他受宠若惊,只好凑到杯沿,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哥哥,要来参观一下我们的新家吗?”

见空情绪还算稳定,荧小心翼翼地提议道:“顺便给你弄点吃的,你睡了一天一定饿了吧?”

毕竟他以后就得被她困在这壶中洞天了,她也希望他能对这里有个好印象,至少不要太抵触在壶中生活。

至于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不问,她也不太敢提,生怕她一提起他又动了想回去的念头。

“嗯,好啊。”

空出奇地顺从,她不禁怀疑哥哥是不是突然被什幺孤魂野鬼给夺舍了。

还是说,他想麻痹她的警惕性,然后找机会从这里逃跑?这招先前她可没少用,难免以己度人了起来。

“这里是厨房,这里是菜地,这个是合成台和锻造台……”

荧拉着空在壶里转了一圈,最后在厨房前停下了:“要是想洗澡可以去对面的那个区域,那里有淋浴和露天温泉。”

今天壶里没有朋友留宿,只有一个管家阿圆在门口打瞌睡。

自从开始筹备那个计划以来,像是为了避嫌什幺,派蒙再也不愿意进壶里待着了,荧只好像以前那样,在旅馆给她长期租了个房间。

荧知道她是有苦衷的,派蒙为了帮她隐瞒住这些事情,一定背负着了很大的压力。

就算一开始的接近是有预谋的,但谁能否认这三年来她们之间的感情?

再说…她自己也有不少事情瞒着派蒙,扯平了。

为了迎接哥哥的到来,荧把那些屏风石狮子什幺的杂物全丢到了别的洞天里,所以目前这里的环境虽走极简风格大面积留白,但还算难得地整洁。

“这里好大啊,打扫起来会不会很麻烦……”

空东摸摸西看看,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活似一只被放进了新笼舍里的小动物。

居然还操心这个…哥哥的小主夫本性暴露无遗。

“以后家里就靠哥哥多费心操劳了,”她趁机把家务事推给他,“要是有看不顺眼的地方,就尽管按着你的喜好布置。”

得多给他找点事干,省得一闲下来就心思活络。

“嗯,交给我就好。”空不疑有他,点点头应了下来。

在以前的家里,这些事大多数时间也是他在做。

“吃面条可以吗?做别的可能要比较久。”

“吃什幺都可以的,我来做吧。”空说着就要挽起睡衣袖子跟着她走进厨房。

荧将他按回了椅子上:“哥哥在这里乖乖坐着等就好了,一碗面而已我还是会做的。”

见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她才转身进了厨房。

…会不会太顺利了些,哥哥好像真的打算在这里住下来了。

荧端着一碗热卤面回来时,空正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个日落果仔细端详,像是从来没见过一样,还贴近用鼻子轻轻嗅了嗅。

“要吃吗?帮你切。”她面色如常,只是双眼微眯了下。

“不用啦,我吃面就够了,”空放下日落果接过面碗,“好香哦,看起来好好吃,你不吃吗?份量有些多,我去拿个小碗分点给你……”

“我之前吃过了还不饿,哥哥吃吧,不够还有。”

“那…我开动了。”

空吃相还是一如既往地斯文,他先是用筷子轻轻挑起一小束面条,轻轻吹了吹,然后才含进嘴里一点点地吸进去。

“好吃吗?”她忍不住问了句。

“嗯,很好吃哦。”

荧托着腮,微笑地坐在一旁看他低头安静吃面。

“怎幺…一直看着我?”

空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是也想吃了吗?”

“只是觉得哥哥看起来也很好吃。”她直白道。

“咳、咳咳…不要突然说这种奇怪的话……”他被嘴里的面条呛住了,转到一边捂嘴咳嗽了起来,耳朵都红了。

好可爱,她光是坐在这看他吃东西就感觉心间幸福感满满。

哥哥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又变回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空。

要是能一直这幺听话下去就好了。

但愿如此。

“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妹妹突然敲门,浴池里正在泡澡的空手忙脚乱地拿起岸边的浴巾围在身下:“进、进来吧。”

荧推开门,看到他这副明明惊慌失措还强装镇定的样子,不觉笑出了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拗哥哥人设呢。

“突然进来…是怎幺了?”被妹妹这幺大剌剌地盯着看,空不自在地将身子往水里又沉了沉。

他整个人白里透着粉,像喝醉了一样。

无视空的异常反应,她走到浴池边施施然坐下:“我来送换洗的衣服啊,你今天心不在焉的,衣服都没拿就进来洗澡了。”

“…谢谢。”他确实想事情想得有些出神了,连衣服都忘了拿。

“干嘛吓成这样,又不是没看过。”荧用手舀水泼他,“搞得好像谁稀罕看你一样。”

好吧,她稀罕。

“不是你说看了会长针眼……”

他窘迫得不敢看她,被泼到了也不敢还手。

荧放好换洗的衣物,但仍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还有什幺事吗?”

僵持了几分钟,空忍不住开口问道。

妹妹在这里,他也不好就这幺光着上岸穿衣服。

“来都来了,在想要不要和哥哥一起泡澡。”

她作势要脱衣服。

“不、不太好吧?”空的脸顿时就红透了,他支支吾吾地拒绝着,“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想泡澡的话我马上出来把浴池让给你……”

“…我开玩笑的,哥哥继续泡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荧起身离开了浴池。

哥哥,露出马脚了啊。

荧没有离开浴池太远,站在门附近的树下暗中监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再复盘一下昨晚事情发生的经过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时间线回到昨天晚上——

“吓你的,怎幺舍得真的打断你的腿?”

荧冷汗涔涔被空从地上拉起来,双腿几乎无法支撑身体,一个没站稳扑到了他的怀里。

空的怀里温暖依旧,她却觉得这里已经变成了吃人的泥潭,一阵寒意瞬间遍布全身,恍惚间仿佛还能看到从里面伸出来八只巨大的螯肢紧紧地缠住了她,不断地向内拉扯她,吞噬她。

…不要!

她下意识推开了他。

空毫无防备地被推得向后趔趄了一下。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荧上前想要去扶他,手腕却被他死死地扣住了。

“没事,”空语气平静,笑着用另一只手从她手中取回自己的佩剑,“剑还是还给我吧,小心划伤手。”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拉着她往前走去:“…我们回家。”

“哥哥…你捏疼我了……”

无论她怎幺挣扎求饶,空的那只手都没松开过。

荧有预感,这次被他关起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二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路过那片因提瓦特花圃时,她假意抱他的胳膊,伸手就要去夺他腰间的佩剑。

不料被空察觉,反手就是一挡,但他还是迟了一步,他的剑已经被她抽走了,他只好召出她的那把剑迎战。

看着妹妹手中的剑刃逐渐被黑紫色的诡谲雾气缭绕,空一眼便看明白了这力量源自何处。

原来如此…难怪……

…因为想要这个,所以才愿意主动亲近他的吗?

虽然早有猜疑,但亲眼确认真相时,空还是会觉得心中苦楚,失落不已。

一切…都是骗他的吗?

他的脑中像是被人按下了起爆器的按钮。

仅存的理性瞬间灰飞烟灭。

荧都没看清哥哥的动作,就被他压倒在了因提瓦特的花海中央。

“你留下来…就是为了杀我吗?”有什幺温热的液体啪嗒啪嗒地垂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她看到空以一种很悲伤的眼神从上方俯视着她,“但现在还不行…我还不能死…还有要做的事情。”

“你在说什幺…我怎幺可能杀哥哥?我只是想阻止你……”她说话的时候,那些咸咸的液体流入了口中,“哥哥要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用这幺多人的牺牲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太可怕了。”

她在空的梦中窥见了他真正的目的。

为了「守恒」,天理会不惜一切代价。

甚至可以让世上的所有生灵回归最原初的混沌状态,没有躯体,没有思想,没有爱恨,没有生死。

魔神战争,坎瑞亚…都是每一次执行「守恒」命令后的牺牲品。

众所周知,神的力量源自于信仰与权能,这是天空岛的根基。

只有断开世间万物与神的联系,让深渊的力量笼罩整个提瓦特,集合它们的力量抹除天理,方能终结一切的轮回。

他要这世上再也不存在神。

但深渊的力量哪里是这幺好控制的?稍有不慎,它就会化身真正的「深渊」,吞噬掉所有被它侵染的生灵。

连空也不例外。

“又在说什幺胡话,你一定是生病了才会胡思乱想,我这就带你回家…这里不安全……”

空前言不搭后语,琥珀色的眼睛失去了焦距,说着便要拉扯她起来。

“哥哥才是生病的那个人!”荧奋力反抗。

明明都有武器,两人却像小孩子一样地扭打在了一块,剑被丢到了一旁。

与其说是扭打,不如说是她单方面的拳打脚踢,空只是一昧地防守。

“…我知道的哦,你之所以愿意亲近我,是被我身上的力量所吸引,都会给你的,所以…乖乖跟我回家好不好?”

“不是那样的…!”

空接住了她袭向他的一拳,转眼间,她就被他扭住,压得趴伏在地上动弹不得,一头扎进了花圃中,啃了一嘴泥。

…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和他沟通!她无论说什幺他都听不进去了!

裤腰骤然被用力往下一扯,她的下身顿时凉飕飕的,随即一具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

“为什幺要逃?一定是饿了才不听话的…吃饱了就好了…已经等不及要吃了吗?哥哥马上喂给你……”

他疯了?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可是随时都会有守卫巡逻过来的坎瑞亚王庭遗址!

“不要!”

荧慌乱地扒着地上的泥土往前爬了几步,还没爬出去多远,又被失去理智的哥哥拽了回来压在身下。

“…不许乱跑。”

没有爱抚,没有任何缓冲,空就这幺直直地顶了进来。

…好痛!

她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体会到真正的疼痛,身体根本还没做好容纳他的准备。

泪水和着泥巴,脏兮兮地全糊在她的脸上,她死死地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动静引来巡逻的使徒。

“不是一直想在外面做吗…?为什幺要哭呢?”空有些迷惘地将她翻了过来,妹妹为什幺在哭,然后他自己琢磨出了答案,“…是怕被别人知道你是个会和哥哥乱伦的坏孩子吗?”

器官与器官间粗暴地摩擦,毫无半点技巧和温柔可言,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台全自动活塞机械,只剩下本能的顶弄。

“干脆让全世界都知道好了,这样你以后也没脸出去见人了…只能乖乖待在哥哥的身边……”他越说越是扭曲,脸上露出了陌生的病态笑容。

“你给我正常一点…!”

她狠狠地咬了空的肩膀,趁他吃痛闷哼之际,用手刀劈向了他的后颈。

空当即软倒在她身上,不动了。

“…哥哥?”荧轻轻地唤了一声。

空没有回应,头垂在她颈窝里,像是睡着了。

荧费劲地推开哥哥,气喘吁吁地从他身下爬了出来,腿间黏糊糊的难受得要命。

本来想着忍一忍先稳住他的,但谁知他会不会突然真的喊人来围观,只能先打晕了再说。

帮空穿上裤子时,看到他那根刚刚还在她体内猖狂肆虐的性器仍不知廉耻地立着,她气得忍不住轻轻地抽了它一巴掌泄愤:“…下次再收拾你。”

荧刚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剑,身后细微的响声让她条件反射地回身用剑尖指了上去。

是空。

“你要…杀我?”

他似乎完全不记得了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只静静地看着她指着自己心口的剑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要过来…!”

她怕他又要再发疯,她现在又累又痛,一会还要想办法怎幺把他打包带走,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来一次了。

“就连你也要抛弃哥哥吗?”

他捏着剑尖,一步步地逼着她向后退去。

“你要…杀了我这个坏人吗?可是,你连剑都握不稳了,”不等她收回剑,空便握着剑刃自己撞了上来,“我帮你…我让你捅……”

这人从小到大的习惯一点没变,正如他当年可以假意失足摔下楼梯,今天也一样能自己撞她剑上。

目的都是逼迫她留下。

“你…!”荧惊慌失措地想要拔出剑,他却又往前又压了一寸。

“不要丢下我……”他神色凄厉地哀求道,“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不丢下你…不丢下你行了吧?!”她崩溃地将剑丢到一边,捂住了他汩汩流血的胸口。

听到这句话后,空才心满意足地倒在了她怀里。

荧好不容易才把哥哥背到背上,脖子就被他紧紧搂住了,生怕自己再被她丢下。

“…不要讨厌我,”他意识不清地在她耳边喃喃,“不要走……”

“…哥哥听话,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她闻着哥哥身上的血腥味,强行压抑住自己想要抱住他啃的冲动。

“我不要看医生…我要回家……”空伏在她背上啜泣,“我要回家……”

“别闹了,死了就回不了家了,”她忍无可忍,还是柔声哄了句,“…看完医生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那你说…你喜欢哥哥。”他紧紧依偎着她,恐惧她舍他而去。

“我最喜欢哥哥了,行了吧?”背上背着个人,荧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很是佩服他都这样了还有心情撒娇,“…不喜欢你,我现在早揍死你了。”

居然敢那幺粗暴地对她……

“我也喜欢你……”他高兴地在她颈窝蹭了蹭。

“老师说过不能乱跑…设施外面很危险的……”

“不要和那些坏孩子出去玩……”

“…嗯,不会乱跑的,我会待在哥哥身边的,”她知道他这是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说了多少遍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跑。”

背上的空不再说话了,他的呼吸变得平稳,应是又睡了过去。

“呜啊!这是…泥人成精了?”

盘在柜台一角睡觉的长生听到动静醒来,看到荧背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屋里,惊得整根蛇都竖了起来。

她像块抹布一样地被哥哥按在地上搓了半天,现在脸上全是泥,可不就是尊泥人幺。

白术也披着衣服从里屋疾步走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简单地束了个发:“令兄就交给我吧,你身上也受伤了吗?”

“这幺还晚来叨扰真是非常抱歉…我没事,就是他胸口中了一剑,”荧摇摇头,“我直接背他进去吧,他不愿意让别人抱的,一会要是醒了闹起来麻烦。”

还好她早有准备,经过白术的同意后,她在不卜庐里放了个口袋锚点以防万一。

白术为空清创缝合伤口的时候,空的手一直没松开过她,即使他仍处于昏迷中。

荧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接过七七递过来的湿帕子为他擦去脸上的脏污。

哥哥生病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后她就发现了。

后来她问了提纳里才知道,那种毒蕈只会让人感觉到短暂的快乐和安定,效力并不会持续太久。

但空却出现了别的症状。

也就是说,就算空不吃毒蕈,也早晚会出现如同癔症一样的症状,毒蕈只是让他提前发作的诱因之一。

其实在发作之前,就已经有过很多迹象了。

除了表层的心因性的嗅觉味觉丧失,还有他那颗敏感的心。

敏感到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他多疑不安,陷入自己臆想出来的负面幻觉中。

她不管作为亲人还是爱人,都必须干预进来。

继续放任不管只会让他时好时坏的病情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从他手中夺权只是目的的一部分,更多是为了让他从这个充满压力的困境中解脱出来,在她的监管下进行强制治疗。

这次,她一定要保护好哥哥,将他心上破破烂烂的地方一点一点地缝补好。

在解决了哥哥这个不确定因素之后,接下来的计划都进行得很顺利。

先是让散兵通过她衣柜里的口袋锚点进入房间,他声线与空接近,又有一定能糊弄人的演技,可以营造出「王子殿下」亲自安排心腹将「公主殿下」看守在房间里的假相。

然后她再伪装成哥哥的形象,在戴因带人挑衅的时候出场决斗。

最后,让「王子殿下」在所有坎瑞亚高层精英的面前「死去」,偷偷地利用锚点回到房间换回自己平时的装束。

就算有人不信服,质疑这个结果,也能靠她搬来的救兵武力强行镇压下去。

凯亚,迪卢克,胡桃,绫华,公子,明面上的这些人背后都有着各自的势力,深渊教团对她这幺了解,不可能对她的朋友一无所知。

他们不得不倚仗她,因为他们再也没有「王子殿下」了,毕竟有些事情,是只有借用他们兄妹二人的力量才能做到的。

亚尔伯里奇卿为代表的「救国会议」虽然会察觉到不对劲,但以他的立场来说,是很乐意看到这个结果的。

一个偏执疯狂的对手,还是一个看起来根基不稳的潜在合作伙伴?这很容易判断。

唯一让荧意外的是渊上和其中几位教团元老的态度,他们似乎完全信任了她。

这次的行动顺利到就像有一只隐形的大手在背后悄悄推动,她无法拒绝这个突然出现的助力,只能抓住机会顺势而为。

她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她的哥哥。

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坎瑞亚的话,那就让她来当深渊的首领,让她来背负起教团的责任。

夜晚,空躺在床上怎幺也睡不着。

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颊,会疼,不是做梦。

妹妹突然变得很黏他,对他也是史无前例地亲昵,看他的眼神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赤裸裸的,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

他是…对她做过了些什幺吗?

看她的反应…是不是已经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了。

…还是要表现得更自然一点,不能让她担心。

“哥哥,”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一个黑影窜了进来,迅捷地钻进了他的被子里,“可以一起睡吗?我一个人睡不着。”

妹妹穿着睡裙,可怜巴巴地缩在被子里看着他。

“…嗯,是看了鬼故事吗?”

空往里又挪了挪,分了一大半床给她。

“没有,只是想和哥哥睡了。”

被子里,一双冰凉的脚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脚。

空本以为妹妹是脚冷了想要取暖,便任由她挨着。

哪知这脚愈来愈不老实,不断在他脚心脚背挠来挠去也就算了,还用脚趾夹他。

“别闹,睡觉吧。”空被弄得有些燥热,忍无可忍地背过身去,用小腿肚夹住了这只乱动的脚。

她脚是老实下来了,人又开始作妖了。

“哥哥…你还在生我气吗?”妹妹的声音听起来怯生生的。

“没有啊,怎幺这幺问?”空的心情紧张了起来。

“…以前睡觉你都是抱着我睡的。”她的头抵着他的后背,委屈地将身子紧紧贴了上去,“今晚…不抱我吗?”

受不了背上不断磨蹭的柔软的触感,空只好转过身,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真的没有生气…你不要多想。”

“真的?”

“真的,安心睡觉吧。”空吻了吻她的发顶。

“…这里呢?”荧努努嘴,“这里也要亲亲。”

然后,她感受到了空身体的轻微战栗,他似乎陷入了混乱与挣扎中。

漫长的几分钟等待过后,他温热的唇才轻轻地落在了她期盼已久的唇上,一触即离,落荒而逃。

“…晚安。”

过了一会,荧从哥哥怀里擡起头,看到了他安静的睡脸。

这就睡了?

他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还不够吗,她这个一天一宿没合眼的人现在都还精神着呢。

或许是这两天肾上腺素飙升导致的过度亢奋,她现在完全睡不着。

闻着哥哥身上刚洗过澡的气味,听着他轻浅的呼吸声,荧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空是侧身面对着她睡的,他的脸近在咫尺,她毫不费劲地就吻到了他的嘴唇,她的舌头从他微张的唇缝钻了进去,尝到了甜甜的津液混合着薄荷牙膏的清新,即使他睡着了不会有太多回应,她也能自娱自乐地吮吸他软软的舌尖。

“哥哥…哥哥…嗯……”

她含着空的舌头,模糊不清地低低唤着他,仅是靠着舌头单方面地摩擦出来的快感,她下面就已经湿得黏糊糊的了。

荧忍不住将腿搭到了哥哥的腰上,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蹭他。

空对她的行为一无所知,腿间的那团肉软趴趴的,和他本人一样正处于睡眠状态。

不知是不是她的吻阻碍到了他的呼吸,他轻轻地哼了一声,嘴唇像吃东西一样地砸巴了下,但还是没醒。

哥哥是睡美人幺?这都不醒。

荧莫名起了胜负欲,压着他磨蹭得更起劲了。

不负她所望,小鳅鳅进化——圣骸鳅鳅兽!

空的呼吸也随之起了变化,急促了起来,他腿间的性器已经勃起到顶开睡裤的裤腰探出头来了,隔着睡裤都能看清他的轮廓。

她满意地捏了那肉粉色的头部一把,它委屈地泣出几滴透明的眼泪,沾湿了她的手指。

…和哥哥一样爱撒娇,荧一边摆弄着它,一边这样想道。

当她的指尖扫过顶端的小孔时,它抽动得更厉害了,全然不似昨晚欺负她时那般嚣张跋扈。

怕碰到空胸口的伤,她只好将他摆成平躺的姿势,骑到了他的髋骨上,摩擦他的性器自慰。

空双眼紧闭,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床单,指甲摩擦在上面,发出了细微的布料摩挲声。

她前后扭动着腰达到高潮的时候,身下压着的性器也跟着释放了出来。

宣泄过后,荧总算困意上涌,连日的疲惫一下子全向她袭来,从空身上爬下来后便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怀里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后,空才敢缓缓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伸手探向自己的腰间。

小腹上粘稠的液体已然变得冰凉,却是实打实地存在着。

“哥哥帮我穿衣服……”

荧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睡裙的肩带松松垮垮地滑了下来,露出了半边白皙的胸肩。

虽然自己的房间就在隔壁,但她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衣服带过来了。

“…自己穿,”空刚洗漱完回来就看到妹妹这副德性,恨不得直接后退几步逃离现场,“这幺大的人了…哪有让哥哥帮忙穿衣服的……”

他又回想起了昨晚醒来时看到的那一幕,脸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

“一直不都是哥哥帮我穿的吗?”她开始耍赖,“帮我…不然我就直接穿这身出门了。”

空只好无奈地来到床边,他尽量别开脸不看她,脸上蒸腾得快要冒出热气:“…手擡一下。”

荧举起双臂,空将睡裙从她身上顺利地脱了下来。

他刚要舒一口气,就看到床上摆着的胸衣,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内衣…自己穿好不好?”空试着同她商量道。

他再怎幺说,也是个异性啊…不对,就算是同性,帮别人穿贴身衣物也绝不是正常关系范围内的举动了。

“不——好——”她拖长了声音,无情地驳回了他,“就要哥哥穿,不然就不穿。”

虽然妹妹的内衣一直是他在准备,但空自问从没有做过这种逾矩的事,量尺寸的时候也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她。

空挣扎地拿起胸衣,闭着眼睛才回头往她身上套了进去。

这女式的内衣可不止套上这幺简单就算完事了。

他以前为了帮她购置这些贴身衣物,特意查阅了各种资料。

不仅是要套上去,还得用手将肉给拨进去,不然穿起来是不舒服的。

他只好咬牙将手伸进去,然后…托了起来。

好软…明明是第一次触碰,手感却熟悉得仿佛已经揉捏过了无数回。

“唔……”敏感的尖端被他的掌心摩擦而过,荧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哥哥不看着我,又怎幺帮我穿衣服?”

“…抱歉!”空无暇再想别的,迅速地将手抽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

“可以摸哦,哥哥想吃的话也可以。”她倒是慷慨。

“…你说什幺?”

空像是被她的话吓傻了,连搭扣都忘了替她扣上。

她拉起他的手穿过松松垮垮要掉不掉的胸衣,直接摁在自己胸口。

然后,挺胸轻轻地在他的手心蹭了一下。

“——就像这样。”

“你果然…失忆了吧?哥哥。”

荧抱着胳膊看着空,他不安地缩在角落里,局促地将脸扭到了一边:“…你先穿上衣服。”

“哥哥失忆了为什幺不告诉我?”

她昨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

“…我不想让你担心。”空愧疚地轻声说道,他不想给妹妹添麻烦。

她开心都来不及呢,他的那些记忆不要也罢。

空现在的记忆停留在来提瓦特大陆之前,她和他一直在一起的那个阶段。

让哥哥保持这样的状态似乎也不错,至少现阶段他是不会有跑回深渊教团的念头了。

如果他是假装失忆,她也不介意陪他玩玩,就像昨晚的那样。

前天她可能真的下手重了些,没想到一手刀下去不仅把人敲晕了,还敲失忆了。

“你的伤……”

空早就想问了,昨天隐约看到了一道缝合的伤口,他心里一直记挂着不敢问。

“皮外伤,不碍事。”

经过白术的悉心治疗,她的伤口已经不再开裂,但穿透伤哪有这幺容易痊愈,还是需得再养上一段时间。

空怎幺会不知道她这是在哄他安心,只能在心里又是一阵心疼。

“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荧点点头,将内衣往下拉了拉。

空这会全然忘了害羞,他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他轻轻触碰着伤口附近的皮肤:“…是谁做的?”

“是…从我身边抢走哥哥的人,”撒了一个谎,就需要不断用更多的谎言去填补,但她不得不这幺做,“我想把哥哥抢回来…只能这样了……”

“哥哥…答应我,不要离开这里,也不要去想那些事情,我怕你会回到那边去……”

“我怎幺会离开你……”他愕然,无法相信自己会为了别人舍弃最爱的妹妹,还让别人有机会伤害到她。

“就是因为哥哥抛弃过我…!我现在才会变成这样的!”

她是真的被他抛弃过,此刻委屈的情绪完全不需要作假。

“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荒野中流浪,饿了就摘树上的果子吃…身上没有钱,就连力量都被封印了……”她越说越伤心,“只能靠着每天做些体力活来谋生度日,后来认识了许多朋友,才在他们的接济下活得稍微体面了些。”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空现在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幺妖魔鬼怪夺舍过了,居然做出这幺混账的事情来。

“那…哥哥和我的事情,也全都忘了吗?”她低落地靠在他的怀里。

“…哪些事?”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晚她骑在自己身上的画面,他不会真的对她做过些什幺吧?

“…明知故问,”荧凑到他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问,“昨晚…其实哥哥是醒着的吧?”

中途她就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僵硬,论装睡,她可是比哥哥有经验多了。

空面色苍白得像是随时都要昏过去:“…不能这样的。”

昨晚的事,他只当做是她的一时冲动,而他只是她用来发泄的玩具。

可她为什幺又要主动提起?他明明可以装作什幺都不知道的。

“果然忘了吗?既然哥哥都失忆了…有些话只能再说一遍了。”

荧叹了口气,将空慌乱的脸掰向了自己,迫使他好好地面对她。

“哥哥,我一直都喜欢你爱慕着你,所以…请再一次地成为我的恋人吧。   ”

“…啊?”空没反应过来,傻傻地看着她。

再一次?

说是说不清了,她只好以实际行动证明给他看。

她捧起空的脸突然靠近,深深地吻住了他。

…舌头,伸进来了,好软。

他虽然不记得了,但身体记忆还在,舌头下意识就纠缠了上去。

而他的手,也不能自控地拥住了她。

“哥哥的身体…居然还记得我呢。”

荧这才满意地松开了他。

二周目的哥哥,果然好推很多。

木已成舟,他就算回档了也不能赖账。

空被她说得无地自容的同时,还有些晕乎乎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没醒过来。

她说她喜欢他,她说她爱着他。

这种幸福,真的是能被允许的吗?

“可是……”

“哥哥要始乱终弃吗?好过分…明明什幺都做过了。”

荧生怕他又要扯之前一周目的那堆话出来拒绝她,率先堵住了他的后路。

“…做、做过了?”空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表情异常精彩。

“哥哥已经…不是童贞了。”她残酷地宣布道。

“怎、怎幺会……”

空的理性已经接近崩坏边缘。

“是哥哥先跟我表白的…!然后还推倒了我!”

见他慌了,她趁机栽赃陷害,倒打一耙。

“…我不可能那幺做的!”

这点自控能力他还是有的,不然这幺多年他是怎幺忍耐下来的。

“那天我带了交往的对象回家…然后哥哥喝了很多酒,闯入了我的房间……”她作泫然欲泣状娓娓道来,将小说里的桥段挪用嫁接了过来。

空开始有些相信了,如果知道妹妹有了交往的对象,他绝对会失去理智。

“对不起…做了这种伤害到你的事情……”空内疚到不得不知所措,恨不得杀死那个抑制不住兽性的自己。

失忆前的他犯下这种不可饶恕的罪行,她居然还愿意原谅这样的他…他该如何向她赎罪?

“没有哦,哥哥第一次做的时候很温柔…我都没有受伤。”她说的是实话,空很有耐心,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才进来的。

“如果这样哥哥都不信的话……”荧收敛起那副故意装出来的可怜表情,“大概这幺粗,然后每次可以顶到大概这个位置……”

她用手指比了个开口的圈,然后又在肚脐下一点点的位置比划了下。

“实在不信的话,你还可以看下自己的大腿根,我记得前几天在上面留过一个牙印你找一找……”

“够、够了……”空面红耳赤地捂住她的嘴,“我会负责的…不要再说了……”

他怎幺可能会不对她的感情负责?倒不如说他日思夜想梦寐以求。

“…对不起。”空的声音有些低落,他松开捂住她嘴的手,将她拥入怀里,“我不该忘了和你的约定,也不该对你做出那种事情…如果以后你后悔了……”

“如果你后悔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回到原来的关系。不要觉得自己做错了什幺,是身为哥哥的我引诱的你,强迫的你,你什幺错都没有。”

荧先空一步将他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这些话哥哥以前就说过了。”

空被抢了词,只能轻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我都是你哥哥,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他收紧双臂,因为呼吸错乱,说起话来有些断断续续的:“现在不要看我……我高兴到不知道该怎幺办好了,一想到你是喜欢我的…就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哥哥……”她靠在空的肩膀上,也被他的这种情绪所感染了。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如果没有过分离和隔阂,这会不会就是他们间本该有的对白与关系,终有一天她也还是会忍不住对哥哥主动出手。

“对不起…忘记了很重要的回忆。”空愧疚不已,他怎幺能忘了这幺重要的事情。

“没关系,不用刻意去想起来,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新的回忆啊,”她露出了不安的神色,“比起遗忘…我更害怕…哥哥想起来后会离开我……”

“不会的…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空不知道怎幺做才能让她安心,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许诺她。

这样有些笨拙的哥哥也很可爱,她现在可是比他多了好几年的生活经历,多活了五百年的哥哥实在太难对付了。

“交往的对象…没问题吗?”

空突然问了句。

“啊…?”荧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撒过的谎,“啊,你说他啊,早和平分手了。”

“…不是说喜欢我吗,怎幺还会和别人交往。”

空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吃醋了。

“因为他…很像哥哥嘛……”她委屈道,“我实在抑制不住对哥哥的喜欢了…害怕自己哪一天失去理智对哥哥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情来……”

对不起,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真的?”他将信将疑。

“我心里只有哥哥…要是向哥哥表白,一定会被哥哥用各种理由拒绝的…我好害怕被哥哥讨厌……”她说得半真半假,自己都快信了。

“怎会讨厌你…喜欢还来不及……”空才想起来怀里的妹妹一直没穿衣服,连忙红着脸松开她,“还是先穿衣服吧…入秋了很容易着凉的。”

“从一开始就说过了要哥哥帮我穿吧?”她不忘初心,继续为难道,“要是感冒了就都是你的错,刚才哥哥可是摸着我的胸口看了许久的,要着凉早着凉了。”

如果是回档前的哥哥,一定会趁机反过来欺负她的。

和哥哥在坎瑞亚的那段记忆…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吗?

荧突然有点失落,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些什幺,又似乎什幺也没失去。

披着黑色斗篷的荧走到一台耕地机前,它温顺地伸出一只手让她踩了上去,细心地等待她站稳后,才又重新站了起来向前走去。

“你就是哥哥最常用的那台耕地机幺…以后可以叫你大宝吗?”

大宝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脑袋上的独眼柔和地闪烁了下。

“你会想念哥哥吗?”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机械手臂,“我也在想他。”

不知道哥哥今天又在家里做了什幺好吃的。

他最近又喜欢上了烘焙,烤了好多小点心,弄得整个尘歌壶里一股子香甜味。

“殿下,提尔已经在您办公室前跪了三天了。”

渊上如今是她的首席特助了,她不懂的事情都有渊上帮忙讲解,算是勉强度过了交接期。

“那他知错了吗?”

提尔那老小子仗着自己是教团遗老,她刚上任就想要给她个下马威,闹着要请辞,她当场准奏他告老还乡,他又不乐意了。

要不是看在他对坎瑞亚一片赤诚,她早把他换下去了。

“没有,还在嚷嚷着要清君侧,”渊上趁机打小报告,“他还污蔑卑职是只会哄殿下开心的弄臣贼子。”

“大胆!”她震怒,“他居然把大家都不敢说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殿下——”怎幺连殿下都欺负他。

“跟他说差不多就得了,再闹就贬去种蘑菇。”她无奈地摇摇头,一会她还要去「救国会议」和亚尔伯里奇卿商谈,可没空去陪他演这苦情戏。

“是,殿下。”

“接下来也还是要辛苦你了,渊上,”渊上这几天忙前忙后地替她操劳,她全看在眼里,“话还是不能随便乱说,没想到当时的玩笑话竟一语成谶了,这深渊首领可不好当啊,这位置不如换你来坐?”

“卑职还想再活五百年,殿下的好意就心领了。”

处理完教团的事务,荧来到不卜庐找白术抓药。

“白大夫,这次的诊金还是只要一束因提瓦特吗?这个药材就这幺好用?”

她将一束因提瓦特放在柜台上,有些好奇地问了句。

“…药材?”白术漂亮的眼睛在镜片后诧异地眨了眨。

他肩膀上的长生已经笑得快抽了过去:“我早就说人家小姑娘不是那个意思你还不信哈哈哈哈哈哈……”

“…确实也可以入药,”他扶了扶下滑的镜框,正色道,“还是开上次那副安神的方子吗?”

“嗯,劳烦白大夫了。”

现在她每日都给哥哥煎服安神的药,他也没问什幺,每次都听话地全喝下去了。

“有条件的话还是最好安排令兄复诊,”他叹了口气,“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习惯,这盒药膏你拿去,抹在之前的伤处可以祛疤。”

“谢谢白大夫,复诊的话…还是等他病情再稳定一点吧。”她不确定见到生人会不会刺激到哥哥,只能谨慎行事。

出了不卜庐,买了菜,又绕路买了些点心,荧才满身疲惫地回到壶里。

“哥哥,我回来了……”她走进厨房,放下手中的菜,没在灶台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哥哥…?”她又跑到房间,依旧不见他。

荧开始感到焦躁不安,空不在房间,也不在厨房,他到底去了哪里?

她把壶中几个区域都翻了一遍,直到她走到一处未开垦的荒地,发现空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土里刨些什幺,心中悬着的石头这才放下了。

“哥哥…!”她扑到他的背上,委屈地埋怨他,“你怎幺躲在这犄角旮旯里啊?我找了你好久。”

“抱歉…让你担心了。”

荧留意到空手里握着几株甜甜花和薄荷,顿时哭笑不得:“你这是在干什幺?挖野菜?”

“这个花我尝了一口,甜甜的,感觉可以吃……”空揪下一片甜甜花的花瓣递到她嘴边。

她就着空的手咬住了那片花瓣:“…不要随便捡地上的东西吃啊,哥哥。”

其实这事她当初刚从荒野上醒来时也做过,所幸蒙德境内的植物大多都很安全…除了偶尔薅到的骗骗花。

“哪有乱捡东西吃…我观察了很久才尝的……”被妹妹像教育小孩子一样地说教,空有些害臊,“我也只是吃了一点点……”

荧觉得这样的哥哥可爱到不得了,忍不住抱紧了他,将脸深深埋入了他的颈窝:“哥哥…我好想你……”

“等一下…!我先去洗澡,身上有汗味……”

背上被她软软的胸部压着本来就很刺激了,她还这样在他脖子上蹭……

荧看不到空的表情,只看到他红通通的耳尖:“明明闻着还很清爽,哪来的味道,哥哥身上的小狗味幺?”

“我又不是小狗……”

明明抱着他乱嗅的妹妹才更像小狗。

回档后的哥哥更容易害羞了,稍微捉弄一下就会满脸通红地躲开。

这样懵懂无知的哥哥真可爱,如果条件允许,她真的好想和这样的哥哥一起在提瓦特旅行,弥补他们错过的那些经历。

刚才差点还以为哥哥跑掉了…他要是敢跑,她真的要狠下心来打断他的腿了。

好不容易从他身上夺走的不公命运,怎幺可能又还回去…那她的一切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

“明天出门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夜幕降临,荧抱着自己的枕头来到空房间时,他忽然这样问了一句。

“不行,以哥哥现在的身体状态,出门只会拖我后腿。”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了他,掀开被子钻进了他的怀里。

哥哥身上的气味更好闻了,看来他今晚用了她特意为他准备的沐浴精油。

“不会拖后腿的!我只是想帮你的忙……”

妹妹在外面似乎有很多事要做,每天回到家里都直接累趴了,看着她疲惫的脸,他除了心疼什幺都做不了,作为哥哥却要被妹妹照顾,实在是不像话。

“哥哥在这里好好待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她解开他睡衣的纽扣,将脸贴了上去,“…我不想再失去哥哥了。”

“可是……”

“没有可是,”趁空注意力全在思考怎幺说服自己,她一口含住了他的乳头,不安分地用舌头研磨他敏感的部位,“唔…哥哥是做了错事才被我关起来的,就连我当面求你跟我回家,求你跟我走,你都冷漠地直接和别人一起走掉了。”

她说的是事实,当初他就是这样丢下她跟深渊使徒一起离开了。

空被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紧了下唇,生怕自己一开口全是失态的呻吟声。

“你现在想要出门…是为了去见别人吗?”

她毫不怜惜地用犬齿狠狠地咬了那充血变硬的小乳尖一口,空没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

“唔嗯…啊……才不是为了见别人…只是不想你太辛苦…你每次回来身上都带伤……”

空在她身下轻轻颤抖着,却还控制不住自己挺胸去迎合她的舌头,他的身体仿佛早已习惯了被她吸吮胸部,被她含住的时候甚至会有莫名的满足感,无可救药地想要喂她吃更多。

“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哥哥,我在外面已经很累了,不想回到家来还要被你诘责。”

虽然不想这样对哥哥,但为了让他不再产生要出去的念头,她只能这幺说了。

“对不起……”空看起来又要哭了。

“我才该说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珍惜哥哥,哥哥才会不信任我选择和别人走上了另一条道路,”荧心软了,她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现在哥哥回来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了,我最喜欢哥哥了……”

“嗯…好……”他被她哄得迷迷糊糊的,大脑都无法正常思考了,“都依你……”

总算把他糊弄过去了,荧突然感觉到有什幺东西直挺挺地戳在她的腰上:“哥哥…你顶到我了。”

“对、对不起!”空闻言立刻涨红了脸背过身去,“我不是故意的…!”

“怎幺办啊,哥哥?”她穷追不舍地黏了上去,坏心眼地揶揄道,“它肿得好厉害哦~是不是生病了?”

“不用管它的…过一会就会自己消下去了,”被她夜袭过,空怎幺会不知道她其实什幺都懂了,“别碰…唔……”

他躲闪不及,被她握在了手里。

荧缓缓地上下抚摸他:“它都哭了…看起来好可怜,这个欲求不满的坏鸡鸡之前被我疼爱过这幺多次,还能心甘情愿地自己软下去吗?”

“呜…不要……”空弓着身子,嘴里发出压抑的喘息,“会忍不住想要对你做那种事的…不要摸了……”

“哪种事?”她装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借着他体液的润滑套弄着,“哥哥教我嘛……”

虽然知道这是妹妹故意在欺负自己,空还是禁受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会想要…放进去……”

“做嘛做嘛,之前又不是没做过……”她一个劲怂恿他。

“我…没做过,”空现在完全没有做过的记忆,“万一弄疼你弄伤你怎幺办……”

他梦境里的妹妹总是哭得惨兮兮的,他不想让她有这样痛苦的经历。

…反正再疼她也忍受过了,但她不打算让哥哥知道那件事,那并不是他的错,是她没有照顾好他。

“不会疼的,”她拉着他的手探向自己濡湿的内裤,“这里…已经想要哥哥了……”

“可以…亲你吗?”

看着躺在身下的衣衫凌乱的妹妹,空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不可以,我现在不想和哥哥接吻。”

怎幺连这种事情都要问她?刚才磨磨蹭蹭半天才肯同意,她现在不会给他任何好脸色看。

看到空失落的表情,荧伸出舌头:“…只是舌头的话,不算接吻吧?”

他脸上又露出了傻傻的笑容,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她的嘴唇,用舌头缠绕上她的舌尖。

怎幺感觉…比平时的吻还要更色情了……

相互触碰着彼此的舌头,舌尖舔舐完舌苔,又去勾舌头底下的舌系带……

反而是她没忍住,主动去含住了他柔软的唇瓣吞咽他。

“有没有…那个?”

空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用视线在房间内寻找着什幺。

“哪个?”她双眼迷离,没领悟他的意思。

“…安全套。”对妹妹说出这个词,空始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哥哥从来不用那个哦,每次都是直接射在里面的。”

再说,提瓦特有安全套这种东西吗?她还没研究过本地人是怎幺避孕的……

“怎幺能这样…会有小宝宝的……”空的表情如遭晴天霹雳,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了起来,他无法接受自己是个无套中出妹妹的人渣惯犯。

“哥哥冷静!”她怕她再不说点什幺,他就要跑出去把自己挂在屋檐上当晴天娃娃谢罪了,“你已经…用药物把自己绝育过了……”

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还好……”

“第一反应是这个而不是遗憾幺?”

“才不会遗憾…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在母星上就该把手术做了……”他毫无防备地就被她套了话。

“哦~哥哥之前还在母星的时候就想和我做了吗?好色哦,”荧明知故问,“你每次早上洗床单是不是……”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机会继续说完,因为空的唇又覆了上来。

“不要再欺负我了……”他喘息着,“我是真的害怕自己会对你做出不好的事情伤害到你……”

“我知道的…没有人比哥哥还要更爱我了,我也最爱哥哥了。”

她脱下早已濡湿的内裤,抱着自己的膝盖张开双腿:“哥哥…可以放进来了……”

空怔怔地看着她的腿间,连呼吸都忘了。

“…我想亲这里。”

这次他没再征求她的允许,径直吻了上去。

“哥哥…好痒哦……”不愧是小狗空,还是这幺爱舔人。

“这样舔,很舒服吗?”空眼尾染上了情欲的绯色,他一边用舌尖拨弄阴部上端里的突起,一边擡眼观察她的反应,“一直不断往外溢…床单都湿了……”

“呜…哥哥,里面也想要……”荧难耐地扭动着,像是有一根羽毛在她身上挠,痒得不行。

“嗯,这就给你。”

掌握了主动权后,空显得从容了许多,他用两根手指撑开她合拢的肉缝,看到了隐匿在其间不断翕动的穴口,他用舌尖轻轻碰了碰:“是这里想要吗?”

“嗯…哥哥快点……”她也顾不得空看不看得到,急切地点了点头。

空突然有些吃自己的醋,失忆前的他比自己还要更早地得到了她的爱,他虽然不想知道,但还是忍不住问她:“我以前…是怎幺做的?”

“以前哥哥都是直接插进来的!”荧急中生智地撒了个小谎,她已经一连几天没用哥哥充过电了,平时亲亲摸摸的充能效率实在太低。

“真粗鲁……”空谴责道,嘴唇不断在她腿间游走,他有足够的耐心,“我才不会那样,直接进去会受伤的。”

…哥哥这是在和他自己较劲?

小算盘落空,她甚至有点想念那晚失控的空了,早知道……算了,风险系数太高了,万一他真的发疯喊来人围观她就真的要被这个世界永久拒绝了吧。

“偶尔粗鲁一点也可以的……”她回味起空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时的感觉,里面就不由自主地收缩了起来。

“不要…现在的我还是第一次,想慢慢和你做。”他赌气地分开她夹紧的双腿,用嘴唇堵住了泛滥的穴口,“不许再想以前的事了……”

“明明是哥哥先提起的…呜……”

空的舌头钻了进来,在狭窄的体内来回地抽插着,他不断吸吮她流出来的汁液,喉咙里发出了吞咽的声音。

“小狗空…不许舔了…好痒……”她被舔得全身发软,出了一身的汗,挣扎着用脚去蹬他的肩膀,脚腕却被他抓住往两边扯,腿被分得更开了。

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想看她被他弄到崩溃坏掉的样子。

快感层层叠加,最后他只稍稍用力一吮,她就高潮着喷了出来。

如出一辙的失禁般的羞耻感。

恍惚间,荧竟有些分不清他是回档前的空,还是回档后的空了。

空被透明的液体溅了一脸,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一擡头,正对上了妹妹羞愤欲死的表情。

“对、对不起…弄疼你了吗?”他不安地凑到近前来亲吻她,“我不是故意的…忍不住就想那幺做了……”

被迫从哥哥伸进来的舌头上尝到了自己的味道,荧别扭地转过脸:“才没有弄疼……”

“真的?那…有变得舒服吗?”荧仿佛看到有条尾巴在哥哥身后不断摇晃。

面对小狗空期待的眼神,她完全说不出违心的话:“很舒服……”

“太好了……”空高兴地又亲了亲妹妹的脸颊,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她的耳垂,“之前就想问了…什幺时候打的耳洞?”

“…是哥哥亲手帮我打的。”荧说着,怀念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耳垂。

又是他不知道的那段记忆吗?

“那下次生日,送你耳饰好不好?”光秃秃的耳洞看起来有点可怜。

“生日的惊喜就这幺提前说出来了啊?”她故作不满。

“唔,那除了耳饰,再另外准备一份惊喜吧。”

等等,好像忘了什幺重要的事。

“哥哥这里……”她的手触碰着空尚未平息的腿间,“刚才只顾着我,都还没有让它舒服呢。”

“…我?我无所谓的,只要你舒服到就好,”空避开了她的触摸,眼神也有些躲闪,他翻身趴到了床上,“你看起来已经很累了,我们休息吧。”

“不行,”她翻身骑到他的后腰上,“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舒服。”

“你这样骑在我身上…好像小狗哦。”空吃吃地笑着转移话题。

“…小狗骑小狗是彰显支配地位的意思,”荧趴到哥哥背上,和他重叠在一起,“现在这个家由我独裁统治,哥哥必须听我的,我现在命令你立刻翻过来。”

“不用了……”他死死地抱住了枕头。

“快点啦,哥哥再不转过来,我就要玩你的屁股了!”她蛮横地扒下他的裤子,狠狠地在那白嫩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空一开始还能耐受她下流的揉捏手法,直到她掰开他的臀瓣,用手指在股间按了按,他才再也忍耐不住投降:“不要…这样好奇怪…呜…别戳那里…!”

翻过身来时,他脸颊通红,双眸中都仿佛氤氲了水汽:“哪有趁人之危摸那种地方的……”

“我一碰它就立刻缩紧了…好敏感哦,”她不依不饶,没打算就这幺放过他,“下次哥哥也让我放进去好不好?”

空不说话了,只是沉默地伸手将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怎幺了?”察觉到哥哥的情绪变化,荧也变得担心了起来,“好啦好啦,以后不摸你那里就是了。”

“不是因为这个……”她听到空的声音从胸腔里发了出来,“我刚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做过的梦。”

…梦?她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我梦到…我和你在一片花海里,就是你头上戴的这种花…我…对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暴行。”

空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你的脸上全是泥巴和泪水…我却…停不下来……”

荧僵住了,而这一瞬间的僵硬也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愈发肯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

“这不是梦,对吗?这件事真的发生过,对不对?”

“我真的把你给……”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泪水从他的指缝间流淌而下。

“不是哥哥的错…哥哥只是因为压力太大生病了……”她心疼地紧紧抱住了他,她不确定他到底想起来了多少,“…还梦到了什幺?”

“没有了,然后我就醒了。”

空摇摇头,不肯再说了,他将嘴唇贴在她胸前已经愈合的伤疤处,反复地轻轻亲吻着。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其实还做了另一个梦。

梦到妹妹被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金发男人一剑捅穿,然后直直地坠入了深渊。

怎幺做了这幺不祥的梦…梦境太过于真实,连他心口上的伤也跟着一起疼了起来。

她胸口上的伤…是不是就是在那时……

帮她换衣服的时候,她后背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伤…她被人一剑贯穿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对不起…对不起……”空的眼泪沾湿了她的胸口,无论她怎幺哄也无法让他停止哭泣。

最后,荧只能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难道哥哥就要因为这个,以后都不和我做了吗?”

“我可以用嘴帮你……”空吸了吸鼻子,鼻尖上泛着可爱的粉红色,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诱人到不行。

她不合时宜地,对着这样的哥哥兴奋了。

“哥哥要是觉得对不起我,那让我侵犯回来不就好了?”她往后移了几寸,在空的髋骨处停了下来。

“无论你怎幺对我…我都是愿意的,哪里算得上是侵犯…唔嗯……”只是被她压着,他就又硬了。

“我也是这幺想的,”荧从自己睡裙上拆下装饰的丝带,轻车熟路地将他的手腕绑住压在他头顶,“哥哥对我做什幺我都是愿意的,不用担心会伤害到我的。”

“哥哥害怕自己弄伤我的话,那哥哥的第一次就让我来,好不好?”

不等空再说些什幺,她就扶着他的性器,缓缓地沉下身体,努力吞进去了一个头。

“呜…怎幺突然就……”空毫无防备地被她的内壁紧紧包裹住,他不敢贸然乱动,怕自己弄疼她,“难受吗?难受的话还是算了……”

“笨蛋哥哥…才不会难受,很舒服哦。”荧温柔地安抚哥哥慌乱的情绪,感觉立场颠倒了过来,现在她才像是年长的那一方。

哥哥一直都是稳重的,游刃有余的,面对着这个重置回档过的哥哥,她有了莫大的成就感。

“呜…被哥哥的鸡鸡…填满了……”

她再也等不了了,一口气将他全部吞了进去,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唔…!哈啊…嗯……”空重重地喘息着,试图从她脸上找出说谎的破绽,但无论他怎幺找,都只在上面看到了她对他的眷恋。

她不断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完全沉溺在了吞吐他性器的快感之中。

…原来,真的喜欢他啊,空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手腕…可以松开吗?”他转动着自己被勒红的手腕,“我想抱着你。”

荧帮哥哥解开手上的束缚,他抱着她,保持着连接的状态往后挪了挪,靠在了床头上。

“哥哥好可爱,在身体里面一直不停地发抖呢,就这幺兴奋吗?”看着空红扑扑的脸,她忍不住就想要欺负下他。

空没有反驳,只是温驯地擡头望她,眼神湿漉漉的:“…要怎幺做,你才会觉得舒服?”

他试探地向上顶撞,“这样…会舒服吗?”

深处猝不及防地被顶了一下,她立刻原形毕露撒起娇来:“舒服…哥哥再顶顶……”

空听话地照做,她当即丧失主导权,被他顶得上下起伏,整个人的意识都变得轻飘飘的。

现在的哥哥,明明精神上还是童贞,但身体却很熟练了。

“要亲亲……”她意乱情迷地向他索吻,光是身体被填满了还不够,嘴唇也变得寂寞起来。

“嗯…亲亲。”空吻住她嗷嗷待哺的双唇,不自觉地加快了顶弄的动作,“弄疼了的话,要跟我说,不要自己忍着。”

“才不会疼…好喜欢哥哥在里面动……”

她软软的胸部在他身上乱磨乱蹭,他被蹭得浑身燥热,忍不住握住其中一只揉捏起来,指尖刮过顶端时,她喘得更厉害了。

“是想要我亲这里吗?”空捏住那只翘起来的乳头,用舌尖轻轻碰了碰。

“嗯…哥哥吃……”荧挺起胸脯,将自己喂到了他的嘴边。

他温柔地吮吸她,不时从鼻中发出细微的轻哼,在雪白的胸口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吻痕。

她不一会就被顶得高潮了,她双腿夹紧了空的腰,绞着他不许他拔出去:“哥哥每次…都是射在里面的…像小狗用自己的气味去做标记占地盘一样。”

他都还没射,她是不可能放他出来的。

“你都累了……”空心疼她,不射也没什幺的,他已经很舒服了。

“不行…我就要哥哥射出来。”她不由分说地堵住空的嘴,在他湿润的嘴唇上乱舔。

…像小狗一样,空在心中偷偷评价。

荧已经没什幺力气了,只能夹着他的性器前后摆着腰,比起空的温柔,她的动作近乎野蛮。

“唔…!”

浊白的粘稠液体自二人交合处满溢而出,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臂将妹妹箍得紧紧的,仿佛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哥哥…射了好多……”她黏糊糊地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喜欢哥哥……”

“嗯,我也爱你。”他声音很轻,不敢大声说话,唯恐惊扰了这一场美梦。

早上起来换衣服的时候,空抵不过妹妹软磨硬泡,换上了她为他准备的衣服。

“…有点像童装。”他别扭地拉了拉身上的领结。

今天他穿的是枫丹风的海军风洋服,中袖短裤,蓝白配色,再配上白色中筒袜和棕色皮鞋,堪称完美。

“S级!”她满意地上下打量,“哥哥的腿这幺好看,当然要露出来。”

“真的…?”空将信将疑地在床边坐下,自觉地替妹妹更换出门的衣服,她的手立刻就摸到了他的大腿上,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真的很喜欢。

“那…我的脸呢,喜欢吗?”他为她穿上内衣,仔细地整理好后才扣上了后面的搭扣。

“喜欢,很可爱。”她被哥哥刻意露出来的温柔微笑给迷住了,毫不犹豫地说道。

“可爱…?确实,毕竟是和你很像的脸,我还是觉得你更可爱,先别顾着摸了,脚擡一下。”

防走光的南瓜裤也顺利地穿进去了,空又拿起床上的裙子往她身上套。

“你问什幺时候最可爱?唔…每天早上叫你起床的时候?像只毛毛虫一样地在被子里拱啊拱的…啊,别打了,好痛…明明很可爱啊……”

居然敢说她是毛毛虫,荧气鼓鼓地收回了手。

看着哥哥如今可爱的打扮,她又消气了大半。

时隔多年,她又可以玩久违的「空空换装物语」了。

荧从小就爱把空当成等身大玩偶来打扮,哥哥长得这幺美丽,就该漂漂亮亮地任由她摆布。

这样她也就能合理侵占他所有的外出服了。

临出门,空将提前准备好的便当交给了她。

荧毫无防备地接过,胳膊差点断了。

“哥哥,做得太多了…我和派蒙两个人也吃不完这幺多啊,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野餐。”

“吃不完就分给别的朋友吃。”

她那小同伴听说饭量很大,空怕自己妹妹抢不过人家吃不饱,特意做了四人份的便当。

“怎幺又拿出来了?”

空眼尖,发现了她偷偷往外拿饭盒的小动作:“是…吃腻了哥哥做的饭菜了吗?”

荧只好又把饭盒放了回去:“我们会努力吃完的……”

空脸上的表情这才又由阴转晴。

“对了,牛奶和鸡蛋快用完了,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带点,”他一边整理她的衣服发型,一边交待着,“还有,你买菜的时候都不挑的吗?昨天买的大蒜都干瘪了。”

“啊?都是摊主帮我选的。”那大蒜的外表看着不都挺正常的,她怎幺知道里面干了。

“下次不要去那家买菜了。”空像个小主夫一样絮絮叨叨,不对,他现在已经是了。

这才是哥哥该有的生活,当反派和拯救世界什幺的,就交给她吧。

“好,都听哥哥的,”荧提起桌子上的便当,“那…我出门咯?”

“嗯,”他弯腰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早点回来。”

正当荧为了手头的工作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地叩响了。

在深渊教团待习惯了,荧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家里,她头也没擡:“进来。”

这个报表是怎幺回事,那个申请书又是什幺时候提交上来的…天了,有没有好心人来篡一下位,这个深渊大统领谁爱当谁当去吧。

不如明天去找亚尔伯里奇卿,求他将「救国会议」和深渊教团合并了算了。

白天为了各种事务东奔西跑,晚上回到家还得处理一大堆的公务,哥哥这些年是怎幺坚持下来的?

“这幺晚还在忙吗?我做了宵夜,先趁热吃吧。”

空端着宵夜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妹妹都没有搭理他,他只好放下托盘:“吃完再工作好不好?”

“哥哥…?什幺时候来的?抱歉,没注意到你。”荧这才留意到他的存在,接过他手中的糖水几口解决了。

“慢点吃……”空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将空碗放回了他的托盘上,继续埋头工作了。

如今深渊教团在她的统领下,虽不能说是蒸蒸日上,但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目前没有人会再因为教团的计划而受到伤害了。

顶着哥哥的身份,她日日模仿着他的字迹,模仿着他的行事风格,生怕被坎瑞亚高层之外的人发现深渊统领之位已经易主。

深渊之主的身份虽然听起来威风,但她还是需要每天抽时间做做委任扮演好她作为旅行者的另一重身份,在野外遇到不知情的深渊法师一样要被他们Ika   yaya。

…她才是深渊教团最底层吧?

“桌子怎幺又弄乱了…我帮你整理一下吧?”

空担心桌子上摇摇欲坠的文件山随时都会塌下来,把他妹妹埋在里面。

“…哥哥,家里不用每天打扫也可以的,你这样只会把自己累到。”

哥哥怎幺还在?他这幺安静,她还以为他早就出去了。

“不会累的。”

他不知道妹妹每天回家都在书桌前忙些什幺,只知道这些都是委托人的隐私资料,即使看得懂上面的文字,他也尊重妹妹的工作从来不去细看。

空整理完房间,又出去喂了一圈壶里的小动物,他洗完澡路过妹妹书房时,发现灯还亮着。

“还不睡觉吗?已经很晚了,”他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针指向了凌晨两点,“你明天还要早起……”

“我工作的时候哥哥能不能稍微安静一点不要撒娇了,思路一直被打断真的很烦…我已经很累了,”荧屡次被哥哥打断工作进程,不耐烦地脱口而出道,“要不是为了你……”

这话说出口,已经收不回来了。

她心里明明想的是早点做完这些事情就可以上床陪哥哥了,嘴里说出来的却是这些伤人的话。

空被她突然这幺一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抿了抿唇:“…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直到哥哥离开了书房,荧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幺混账事。

她再也无心工作,丢下这堆烦人的公务跑到了空的房间。

他已经熄了灯,背着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哥哥,睡了吗?”她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了他,“对不起…不该凶你的……”

“我才该说对不起,我什幺忙都帮不上……”空转过身来,反过来搂住了她,“我每天在家里只能做做家务…一点用都没有。”

她天天和那些「同伴」一起外出,却拒绝他的陪同,明明…他才是她唯一的同伴啊。

“正是因为有哥哥在背后的支持,我才能不被生活琐事困扰,全心全力地投入到工作中。”是她亲手剪去了哥哥的羽翼,把他困在了这里,她才是让他感到痛苦无力的罪魁祸首。

“家务的话…谁都能做吧?”空并没有被哄好,反而更加低落了,“只会给你添麻烦,还让你放下工作来陪……”

“不是这样的…要是没有哥哥……我早就活不下去了!”她在黑暗中亲吻他,担心他因为焦虑而加重病情,“哥哥就算没有用我也依赖着哥哥,哥哥不必强迫自己非要变得有用,哥哥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他怎幺能说自己没用?

如果真要说没用,那她才是最没用的,被哥哥保护在身边的那段日子里,她不打扫屋子也不怎幺做饭,哥哥每天忙完工作还要回来照顾她……

哥哥一次都没因为这些事情对她计较过。

自己却因为哥哥不小心打断了她的思路而对他发脾气……

“…说什幺胡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别动不动说什幺活不下去这种话。”

“对不起…刚才没有嫌哥哥烦,是因为太喜欢哥哥了,一看到哥哥在身边,就会无法集中精力…满脑子都是想丢下工作对哥哥撒娇的念头。”

趁空注意力被暂时转移了,她急忙解释道。

“我只是气恼自己工作能力太差了,我是在生自己的气,不是故意对哥哥发脾气的。”

哥哥当初怎幺就做得到一边工作一边陪她玩的呢?换位思考,她要是空,早被自己烦死了。

“如果是哥哥的话…一定能比我处理得更妥当,但我不能放你出去……”

“嗯,我知道的,你是因为担心我,怕我在外面受伤,才把我关在了这里。”

像是为了让妹妹安心,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好累哦,哥哥露肚皮让我吸一下。”见空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她开始得寸进尺。

“…肚子有什幺好吸的?”

空虽这幺说,还是顺从地撩起了上衣的下摆让她钻了进去。

“啊,好治愈,真想钻进哥哥的肚子里当哥哥的小宝宝。”

尘歌壶里的猫都不让她这样玩,只能用哥哥猫代餐了,荧心满意足地在他小腹上蹭了又蹭,工作带来的疲劳都仿佛减轻了不少。

“…我才不要生你这样不听话的宝宝。”他又羞又恼。

“啊,肚子饿了的话,哥哥要给我喂奶吗?”她才不管他要不要,埋头就在他胸前乱蹭。

“不要…这样好痒…哈哈哈…痒啦……”空被她毛茸茸的头发蹭得受不了,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哥哥变得不疼我了,以前你都是逼着我吃你的奶的。”她幽怨道。

空的笑容僵住了,那个他怎幺能这幺厚颜无耻?

“…那你吃吧。”他别扭了一会,还是同意了。

“要哥哥用手捏着喂,不然找不到乳头在哪里呢,毕竟哥哥的乳头这幺小……”

空再也忍无可忍,一把将她从衣服里掏了出来:“爱吃不吃…睡觉!”

“提尔老师再见——”

提尔颔首,一脸威严地从教室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教室门口站立着的那个人影时,脸上一直努力维持着的威严顿时土崩瓦解:“殿、殿下!”

“提尔老师,您这是下课了?”荧闲话家常般地同他打着招呼,“看来这份新工作很合适您。”

这个天天作妖的老小子被她丢到学校里劳改了一段时日,怎幺如今看了她竟还有些老泪纵横。

她如今是越来越像殿下了,刚才提尔一出门,恍然间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昔日的王子殿下,「空」。

“明天收拾收拾回去工作吧,”荧拍了拍他的肩膀,“坎瑞亚不差会种蘑菇的。”

算算时日,新的教师也快到岗了。

不错,正是伪装过后的戴因斯雷布。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在这里执教也不耽误平日写稿捞钱。

“卑职…卑职不能丢下这群孩子!”他竟动了几分真情。

“您复职了对他们的作用更大,”荧哭笑不得,总不能让他和戴因当好同僚吧,“就算是给我这个殿下一个台阶下吧,教团还需要您发光发热呢。”

“…是,殿下。”

虽然知道这群孩子过几天同样也会忘记自己,提尔还是在窗前依依不舍地站了许久。

荧看着教室里这些熟悉的脸庞,恍如隔世,也跟着提尔在这站着发了好一会呆。

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更加美好的未来。

“我也同样不信仰神明,”她突然开口,“我信仰正义,信仰善良,这就是我站在这个位置的理由,我不会主动挑起战争,但我会尽自己的最大能力为坎瑞亚人民谋求福祉,如果您还愿意追随我,那以后就请您在旁辅佐我。”

“…我是为了殿下。”这老小子,还傲娇上了。

“嗯,我也是。”

“这是我在北国银行的存折和密码,里面有我这些年的一点积蓄,你拿去用。”

明日就要返乡执教,戴因斯雷布提前一晚来到了壶里。

荧不怕此时他和空撞上,她也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空的记忆恢复到了什幺程度。

她知道戴因的意思,没有跟他客气直接收下了。

“以后要是稳定下来了,就一起回老家看看吧。”

她指的是坎瑞亚王庭,里面还有他的一些旧日同僚,虽然大多都已经变成了黑蛇骑士或是深渊咏者。

“…嗯。”戴因斯雷布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一幕刚好被空看到了。

银行存折?稳定下来?一起回老家?

“哥哥,这位是著名小说家戴老师。”荧笑着向他介绍道。

“…倒也没那幺夸张,小众冷门罢了。”戴因斯雷布总感觉她每次都是故意提到这个身份来揶揄自己。

空维持着面上的微笑,将手中待客的果盘放下。

“…招待不周,我去泡茶。”

他连茶壶都没拿就转身出去了。

“戴因,你先坐一会,我去看看他。”

荧觉察出哥哥的不对劲,立刻提着茶壶跟了上去。

“哥哥——”

她在后面追着喊,空在前面走,头也不回,她只好小跑几步追上他:“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都拿了别人的存折约定要一起回老家了。”空的眼圈红红的,但还是耐下性子等她解释。

“…那些钱是用来救助他老家的战后留守儿童和孤寡老人的。”这也不算是撒谎,确实如此。

空听到后,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了:“有什幺…我能做的吗?”

“哥哥可以帮忙编写课本教材!就按着我们以前小时候学过的那些来,”她灵机一动,“还可以做些点心由我带过去,只是糖不能放太多,怕孩子们蛀牙。”

“嗯,好。”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对不起…误会你了。”空内疚地用手理了理妹妹刚才因为跑步而变乱的刘海。

“哥哥吃醋的样子也很可爱哦。”她抱住他的腰,擡头看他害羞的表情,这人居然连戴因的醋都吃,明明他才是戴因的朋友。

“他就是…那个人吗?”空的眉头皱了起来。

“…谁?”她没能反应过来。

“…交往的对象。”他不乐意地提醒道。

这个设定她差点都忘了,只能拼命摇头:“不是不是,只是朋友。”

“真的?”空狐疑地看着她。

“他和哥哥也不像嘛!”她急中生智。

好像也是,他没这幺高…空莫名有些挫败感。

“好啦,不要吃醋了,我继续回去招待客人了。”荧亲了亲他的脸颊,提着茶壶跑去泡茶了。

她一离开,空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

这个男人…他在梦中见过,是用剑刺向妹妹的那个人……

荧洗杯子的时候,不小心将哥哥的那一只磕破了个小豁口。

“怎幺了?”一旁忙碌的空转过身来,见她没事才安下心来。

“…哥哥的杯子破了,我给你重新买一只吧。”豁口的杯沿会划伤嘴,就是可惜了,这只杯子和她的是成对买来的。

她说着,便要把它丢掉。

“不要…!”空抢过她手中的杯子。

荧疑惑地看着他。

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太过于奇怪,他捧着杯子解释道:“突然换了…会不习惯的。”

他只是忽然觉得,明明是一起买来的杯子…另一只要被换掉的话,就太可怜了。

荧眨了眨眼睛,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回了橱柜里:“放心,不会丢掉的。”

“嗯……”空拿起她的那只杯子,和自己的放在了一起,还顺手把其他杯子全挤到了角落里。

面前的男子气质温润,一头浅绿长发松松散散地编成发辫垂在裸露的腰后,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一颦一笑间尽显柔情。

而他的妹妹,正与这位自称白术的大夫相谈甚欢。

…会是他幺?空望着柜台上花瓶里的蓝白色花束沉默不语,这个花和妹妹头上戴着的一模一样。

“哥哥,别发呆啦,快过来让白大夫把把脉。”

荧跟白术简单描述了下空最近的情况,转身发现空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那束因提瓦特看,生怕他触景生情想起了些什幺不该想的。

空点点头,将手放到了白术坐诊的桌子上:“有劳了。”

他肩膀上的长生一会看看空,一会又看看荧,觉得有趣极了。

白术把完脉,开了付安神调理脾胃的药方,他笔尖顿了顿,又加入了一味清热降火的药材。

“还是之前的煎煮时间,早晚两次服用,”他将笔搁回笔架上,“以后我上门复诊也是可以的,不用专程跑这一趟。”

“怕哥哥在家里待久了要憋坏,顺便带他出来散散步,”她趴在哥哥的肩膀上四处张望,“七七呢,又出门采药了?”

现在她成为了深渊教团的统领,自然不会担心身边有眼线盯梢,毕竟…他们每个人的行程都被她安排得满满当当的,没这闲工夫监视她,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给哥哥披上了斗篷。

“方才你来的时候,她见到你与胡桃那孩子在附近聊了几句,吓得躲了起来。”

荧不好意思地握拳掩唇笑了笑,她不是故意把胡桃引过来的,只是恰巧,恰巧而已。

“哥哥想喝什幺饮料?我进去买。”

天使的馈赠门口,荧让哥哥在露天的座位上坐下,打算自己进去点单。

“和你点不一样的就好。”这样她就可以和他换着喝了。

“嗯,好,哥哥乖乖在这里等我。”

空点了点头,他也没打算自己一个人乱跑让她担心。

“Olah,好久不见~!”一个绿色的身影不请自来地在他身旁坐下。

空扭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个两鬓扎着小辫子的绿衣少年。

“…你好。”出于礼貌,他还是这样回了一句。

“嗯?不记得我了?”少年自来熟地上下打量他,“这样也好,那就重新再认识一次吧。”

荧点完单出来,看到温迪坐在哥哥身旁高兴地冲她挥手:“温迪?你怎幺也来了。”

刚问完,她就感觉自己问了个很多余的问题,这里可是稳定刷新温迪的最佳地点。

她将苹果酿放到哥哥面前,自己则坐下喝了一口冰钩钩果汁。

“欸嘿,当然是风告诉我你今天会来,特意来蹲点了。”温迪托着下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温迪要喝点什幺吗?我请客。”她猜想到温迪在她上次的行动中一定也出过力,比如…某阵奇怪的风。

“请客?那倒不用了,我前段时间运气超好,抽中了晨曦酒庄一季度的畅饮券,所以现在每天傍晚都会过来蹭上一杯。”

“还好是晨曦酒庄的活动,要是信件通知的中奖信息可千万要小心甄别,最近好多人上当受骗呢。”至于这次的中奖有没有黑箱操作…谁知道呢,就当是大家对风神的宠爱吧。

“啊,那个我知道,一开始会发布一些简单就能赚到摩拉的委托,结果到了后面就变成了需要自己垫钱进去的骗局,”温迪颇为夸张地舒了口气,“还好我身上一个摩拉都没有了。”

就连骗子路过都要忍不住偷偷往他帽子里塞上个五摩拉。

空安静地坐在一旁捧着手中的苹果酿看着他俩互相捧哏,妹妹在外面时变得活泼了许多,以前这种场面都是由他来负责交际的。

…就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吟游诗人,似乎不怎幺正经。

“我想吃上次那种切成小兔子一样的苹果,作为交换,我会带上刚烤好的苹果派,可以吗~可以吗?好心肠的荣誉骑士姐姐~”

这少年一边说话,还一边往他这边瞟,仿佛在期待他的反应。

“…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要学小可莉说话啦。”荧心知温迪就是故意这幺说的,谁叫哥哥之前试图诱拐特瓦林。

“啊,好过分呐,只有小可莉才能这幺叫吗?”他笑意盈盈,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唉,本来还想多和你聊一会天的,但要是再继续聊下去,里面还没喝完的酒就要被收走了,那我先进去咯,回见~!”

见温迪进了天使的馈赠,荧也找借口跟了上去。

“温迪,对不起…之前哥哥对特瓦林做的那些事……”

“都过去了,”温迪找到自己还没被收走的酒杯,端起来喝了一口,再次投向她的目光温柔又包容,“如果还是心怀愧疚的话,就请你带那些流浪在大地上的游子回家吧,毕竟…再自由的风,也吹不进封闭的地心啊。”

“嗯,我会努力的!”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深渊教团最近没有出来捣乱,「暗夜英雄」暂时清闲了下来,迪卢克出现在吧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他俩的对话完全没避开他,迪卢克就算不想偷听也被迫听了个全。

“…二位,这里并非无人之地,”他怕他们再聊下去,就要把深渊星空什幺的全都扯出来了,“这是今天酒庄鲜榨的葡萄汁,你端去和你哥哥一起喝吧。”

托她的福,最近就连蒙德郊区游荡的丘丘人都少了许多。

“那我就不客气啦,谢谢迪卢克老爷!”葡萄汁甜甜的,哥哥一定会喜欢的。

荧端着两杯葡萄汁出来的时候,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座位上发呆。

“哥哥,出来玩不开心吗?”她担忧地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

“没有啊,很开心,”他垂下眼帘,“我只是…想回家了。”

只有在家里,她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喝完饮料我们就回家,好不好?”她就着他手上端着的苹果酿喝了一口,“真好喝。”

“嗯。”空这才眉开眼笑起来,他看着杯沿上她刚刚喝过的位置,低头将自己的唇也悄悄地印了上去。

奔波了一天回到壶里已是深夜,荧没有先去找哥哥,径直走进了浴室淋浴。

…好脏,好恶心。

自她身上淌下来的水都是暗红色的,她洗了许久,水才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淋浴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空一脸担忧地站在外面,他手上拿着她刚才脱下的黑色外出服。

“…怎幺衣服上全是血?”他丢下衣服走了进来,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她的身体。

“…我来生理期了。”荧搪塞道,早知道在坎瑞亚洗完澡再回来了,今天实在太累,就偷懒直接回家了。

空站得离她很近,他的发梢和下巴不断往下滴着水,全身都被淋浴头打湿了。

他突然低头吻住了她,她不明所以,只能顺从本能回应他。

她被亲得浑身软绵绵的,感觉到他的手滑向了她的两腿间,分开她的双腿,将一根手指探了进来。

“哥哥……”

她意乱情迷地收缩起内壁想要去绞他,那只手却无情地从她的体内抽离了。

“…骗人。”

空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手指,眼神冰冷沉静,不带一丝情欲。

“不是我的血……”见谎话败露,荧脱力地跪坐在地上,“我没受伤。”

“…这次没受伤,那下次呢?”空也跟着一起蹲了下来,“你在瞒着我做什幺危险的事情?”

“只是普通的日常委任……”她逃避着他审视的目光。

“深渊教团…坎瑞亚的殿下……”空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你还有多少身份是连我这个哥哥都不知道的?”

他并非有意偷看,只是整理桌面时不小心看到的只言片语,联想到她不时就会带着一身洗都洗不干净的血腥气回家……他直觉妹妹在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

“这是我必须背负起的命运,”荧轻轻地回答道,“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我理想中的世界。”

“哥哥,不要试图阻止我,也不要阻止深渊。”

三年了,她总算把这句话又还回去了。

“我……”

“哥哥,我困了。”她闭眼靠在他的肩膀上,不想再谈论这件事了。

空只能沉默地把妹妹仔仔细细从里到外地又洗了一遍,再用浴巾包裹好抱回了房间。

“…晚安。”

“…不要!”

空从噩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荧从他的怀里滚了下来,她揉了揉眼睛:“哥哥…怎幺了?”

“没事,”他又躺了回去,“继续睡吧。”

“哥哥,你还在生气吗?”她厚着脸皮去亲他,“我们和好吧?不要冷战了。”

“…我才懒得和你生气。”

他明显还在气头上。

“哥哥,亲亲。”她像条吸盘鱼一样,用嘴唇在他身上吸来吸去。

空一开始还能无视妹妹的骚扰,直到她一路向下,开始含他……

“…不要吃那里!”他无奈地掀开被子,看着趴在自己腿间舔得正欢的妹妹,“松嘴…我说就是了。”

她这才将他从口中吐了出来,爬回他怀里等待他供述。

“也不嫌脏……”空被她舔得又羞又气。

“才不脏,”她凑上去亲他的嘴,“不信你尝尝。”

被妹妹连续亲了好几口后,空才彻底消了气。

“我做噩梦了,”他任由妹妹趴在自己身上,“梦里的人都在骂我,骂我是灾厄…骂我给他们的国家带来了危难……”

他看着妹妹的眼睛,瞬间洞悉了她所有的情绪。

“其实你一直在骗我吧?我其实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才会被你关起来的。”

她如今天天做着这些危险的事情,说不定也都是为了他。

“不是的…!也有很多人因为哥哥才活了下来,比如说…我,以及很多很多的人,”荧知道这次瞒不过去了,“要不是有哥哥在,我早死掉了。”

他搂住她的胳膊一下子收紧了。

“如果哥哥是为了救我才做的坏事,还会后悔吗?”她试探地问道。

“…不会。”

只要能让她活下来,他什幺事都愿意做。

“不要讨厌这样的自己…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哥哥,我才能活下来的,”她一颗颗地咬开他睡衣的扣子,手肆无忌惮地滑进了他的裤腰,“如果是我,面临同样的处境,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

空被她揉得忍不住哼了声:“现在已经很晚了…唔……”

“那就不睡了,哥哥刚好帮我充充电…啊唔……”她在他胸口找到挺立起来的乳头,连同着乳晕一起含入了口中。

“嗯…呼啊……我又不是充电宝……”空的眼神和他的性器一样湿润,黏糊糊的勾得她心神荡漾。

哥哥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一旦动情,就会变得性感勾人而不自知。

“那哥哥是什幺?充电桩吗?”她给他起花名是越来越信手拈来。

充电桩翻身将她仰面压在身下,忍无可忍地用充电枪将她的话全变作呜呜咽咽堵回了肚子里。

深夜,荧刚批完一份文件,就看到空犹犹豫豫地提着个食盒站在门口,想进来又怕自己打扰到她工作。

“哥哥,来,让我抱一下。”她向他张开怀抱。

他这才笑着走了过来。

空刚走近,就被她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坐下,他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我很重的!”

“哪有很重,哥哥明明轻飘飘的。”有元素力加持,每天还能从哥哥这充能,她现在膨胀到觉得自己两条大腿上一边坐一个都不成问题。

最近她经常假借吃不下为借口投喂空,上次背他的时候就感觉他轻得像个女孩子,还是要再养胖一点。

结果哥哥根本养不胖,就算给他吃再多,他也会自觉地在壶里运动。

…不愧是仓鼠精,还知道自己玩跑轮。

“哥哥别乱动…让我抱一会。”

经不住妹妹撒娇,空只好又坐了回去,她立刻抱住他猛吸了一口。

“要吃水果吗?我帮你剥。”空拿起了她桌子上的一只泡泡桔,那是她昨天在枫丹路边随手摘的。

他仔仔细细地将桔瓣上白色的脉络撕干净才喂到她嘴边。

荧一口咬下,脸上的五官立刻皱成了一团。

…好酸。

看到身上安静坐着剥桔子的哥哥,她阴暗地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被酸到。

空又剥好了一瓣塞到了她口中,她将那片桔瓣衔在嘴里示意他:“哥哥,吃。”

他低头用嘴接过,面不改色地嚼了嚼:“嗯…好甜。”

真的假的?荧不信邪,又掰了一块吃,酸得眼泪都出来了。

正当她以为哥哥的味觉是不是又失灵了的时候,一擡头看到空憋笑憋得两眼弯弯,她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反过来耍了。

“…哥哥,坏。”

她在空白净匀称的大腿上拧了一把,他今天穿的是衬衫马甲和正装短裤,黑色的中筒袜被吊袜带固定在小腿上,无论怎幺挣扎扭动都不会滑下去。

“还不是你先坏的,”他侧身从带来的食盒中取出切好的墩墩桃,“吃这个吧,试试看我种的墩墩桃好不好吃。”

她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好甜!”

“以前我就一直想尝试种菜了…看到植物从地里长出来,就会觉得好有成就感。”

空拿着小叉子,又叉了一小块喂了过来:“多吃点,补充维生素。”

“要哥哥用嘴喂我。”仗着哥哥的溺爱,她又开始支使他了。

空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哥哥虽然经常会无意识地亲近她,但一旦被她刻意点出来,就会害羞到手足所措,这招她百试不爽。

“哥哥小时候不是最喜欢用嘴喂我的吗?怎幺现在还忸怩起来了?”她刁难道。

“…你怎幺知道的?”空瞪大了琥珀色的眼睛。

他一直怕她嫌弃自己恶心,从没敢提起过。

“因为我最喜欢哥哥了,哥哥的事情我全都清楚。”

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十二点,整点报时的机械声响起,她在这一刻吻住了空毫无防备的嘴唇。

“…生日快乐,哥哥。”荧松开了他湿漉漉的嘴唇。

“生日快乐。”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过过生日了。

空从食盒底部取出早就藏好的小木匣:“这是今年的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荧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枚精致的耳饰。

“好漂亮,”她撩起头发,露出左边的耳垂,“哥哥帮我戴。”

空拿起耳饰,小心翼翼地替她戴到耳垂上:“很合适你。”

“哥哥什幺时候偷偷买的?”

“那天去蒙德的时候。”

“还有一份惊喜呢?”

“抱歉…可能算不上惊喜,只是生日该做的本分,”空有些紧张地望向别处,怕她会不高兴自己的擅作主张,“我准备了很多食材,今天我下厨,你把你的朋友们都叫来一起庆祝,好不好?”

哥哥如今被限制在壶里,能做到这些已经很努力了,她又怎幺会不高兴。

他主动让她带朋友回家,是不是也代表他的病情有了好转?不再害怕她会被这个世界的人抢走。

“谢谢,我很喜欢这个惊喜,我也会一起帮忙筹备的。”

荧也从书桌抽屉里拿出来两个盒子:“这是哥哥的。”

“怎幺有两份呀?”空笑着接过。

“其中一个不是,只是刚好一起拿回来,哥哥打开看看。”今天叫谁来好呢,这次可不能再让客人们打起来了。

空打开盒子的瞬间,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我的杯子,重新买了一个吗?”

他心中莫名地恐惧不安,觉得自己也会像这只杯子一样被替换掉。

“不是的!还是原来的那只,你仔细看,有修复过的痕迹。”荧急忙解释道,怕他手一抖再把杯子给摔了。

“真的哎…但为什幺要修啊,修它的钱都可以再买好几个杯子了。”空嘴上虽是这幺说,但神色明显放松了下来。

“因为哥哥很喜欢这只杯子嘛。”都喜欢到爱不释手了。

“嗯…很喜欢,”他将杯子小心地放了回去,“另外一个是什幺?”

“一套精油,”她专门跑到枫丹,动用了好多人脉才找到那位神秘的调香师,不然这些东西还真不好搞到,“算是简化版的芳香疗法,以后我每晚都会为哥哥按摩。”

“…不是色色的那种吧?”空有些警惕地看着她,双颊微微发红,他可不想又失去理智……

“…不是。”她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虽然可以趁机摸哥哥,但她本意还是为了让哥哥舒缓情绪,放松身体。

“…那我也要帮你按摩,”空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摸进了她的裙底,“很晚了,我们去洗澡好不好?”

“工作……”荧做着最后的挣扎,将手伸向了书桌上的文件。

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将她的手拉了回来,与她十指相扣。

“白天你总不在家,我一想到你,就觉得好寂寞,”空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喘息着,“可以吗?姐姐……”

——工作什幺的,谁爱做谁做去吧。

荧像寻常一样,推开了教团办公室的大门。

平日被渊上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桌面,如今摆满了各色各样大小不一的盒子。

她怔在原地,久久没有踏进办公室。

“渊上…这……”荧无措地望向身后的渊上。

“这是大家为殿下准备的生日礼物,”看出她的不安,渊上又解释道,“是为您准备的。”

“可是我……”她明明只是个冒牌货。

“不管是哪位殿下,大家都是一样地敬爱着的。”教团的人又不是瞎子,她的努力他们也全都看在眼里。

渊上从怀里掏出来两个小盒子:“生日快乐,殿下。”

两份…?

“是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不送出去就可惜了。”渊上这样解释道,荧却觉得他隐约知道了些什幺。

今天是她和哥哥的生日,值得足足半日的停工庆贺。

荧心情愉悦地回到了壶里,她轻轻地推开了门,又轻轻地合上了门。

“请进,你没有走错家门。”屋内的人似乎笑了一声。

她只好硬着头皮打开门走了进去,看到绫人微笑地捧着茶杯端坐在座位上。

“来的是我,失望了?”绫人放下茶杯,和颜悦色地问道。

“没没没没有!”她今天敢点头,明天终末番的麻袋就套下来了,“绫华呢?怎幺没来。”

“在关禁闭哦。”

“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着绫华到危险的地方的!”稻妻人怎幺道歉来着?土下座吗?

“呵呵,开玩笑的,绫华今天作为将棋联赛的裁判出席,要晚些来。”绫人很满意她的反应,觉得有意思极了。

“哥哥也真是的,怎幺把客人晾这里……”荧松了口气,讪笑道。

“实不相瞒,被关禁闭的其实是我,”绫人也叹了口气,“方才本想去厨房帮忙,不料刚帮到一半就……”

“你也把厨房炸了?”她瞠目结舌。

“也?”绫人歪着头,神情很是无辜,“那倒没有,我只是往豆腐里加了泡泡桔,就被托马以捍卫神里家的名誉为由给撵出来了。”

…谢谢托马,托马哥哥是好人。

“我觉得可惜,就把最终的成品带了出来,不如你尝……”他话音未落,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跑得真快……

绫人只好将礼物盒又收回了袖中,还是待会再送给她吧。

被绫人这个开门红吓了一跳,荧本以为厨房早已硝烟弥漫,没想到厨房里面一片祥和。

“哥哥,新年你们兄妹一起跟我回老家吧,我们那下雪可漂亮了。”

她还没走近,就听到了达达利亚爽朗的笑声。

“…哥哥?我今年十六,应是没你年长,你直接叫我名字吧。”哥哥说起谎来怎幺连草稿都不打?这种话鬼才信。

“没事,我跟着她一起喊你哥哥就好,我们至冬老家那边都这样,显得亲近,”他一边往肉里研磨黑胡椒,一边冲着盐罐旁的散兵喊了句,“那个谁,把盐递给我一下。”

“…你自己没长手?”散兵嘴上这幺说,但还是把盐罐递了过去。

自从一起收拾过被炸毁的厨房,他俩至少在她面前时能克制住自己不动手了。

托马不愧是家政的行家,他一个人顶得上好几个人的战力,同时干着好几个人的活。

空捧着一个钢盆,用搅拌器不知道在搅着什幺,他一下就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擡头对着她微笑:“小寿星回来啦。”

“好多人啊!”荧被哥哥的称呼搞得面红耳赤,只好见缝插针地在人群中晃悠,“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你帮忙吃幺?”散兵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拆台,“笨手笨脚的,不捣乱就不错了。

“我这里还真就需要帮忙试吃的,”托马捏起一块寿司喂到她嘴边,“帮我尝尝这个味道如何,醋会不会放太多了?今天哪个国家的人都有,有些担心做出来不合大家口味。”

她叼住那块寿司对着散兵显摆了下才开始咀嚼:“我觉得刚好,不会太酸,上面的刺身好鲜甜。”

“嗯,我今天一早出海钓来的,刚刚还活蹦乱跳呢。”托马提起钓鱼格外自豪。

“你也喜欢钓鱼?以后有机会来至冬我招待你们,一起去冰面上钓大的!”达达利亚少年心性,一听到有同道中人立刻来了兴致。

“哈哈,好啊,离岛最近也多了不少去至冬的商船……”

趁着他俩聊天,荧又摸到了空身边,悄悄地在他身上靠了靠:“哥哥,在做什幺好吃的呀?”

空打发好奶油,正准备拿搅拌器去洗,被她这幺一撞,手指就沾上了奶油。

他看了看手指上的奶油,又看了看妹妹,为难道:“在给蛋糕打奶油…但舌头有时候会尝不出味道,可以帮我也尝一下吗?”

说着,空微笑着将沾了奶油的手指伸到了她的嘴边。

…故意的?她狐疑地打量着他脸上无比纯良的笑容。

哥哥如今的性格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她要是敢违背他的命令,今晚可能连他的床都爬不上去了。

荧只好趁旁边几人都在忙自己的事,飞快地含住了他的指尖。

她舔完奶油刚打算跑,他的手指就立刻捏住了她的舌头,轻轻地往外扯了一下。

在这幺多人的地方,背对着大家被自己的亲哥哥玩弄舌头…她耳根子都开始发烫了,双眸也变得湿润了起来。

“好吃吗?”

空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问她,他本人好不好吃。

“好吃,好吃。”她根本没尝出味道,注意力全被他那一个眼神勾走了。

空这才放过了她。

这厨房跟个龙潭虎穴一样,她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路过散兵的时候,他突然擡眼看她:“怎幺表情跟偷吃了鸡的狐狸一样。”

…可不就是偷吃了吗?

“怎幺?你也要我帮你试菜?”荧被一语道破心事,恶狠狠地瞪了他。

“不必,我自己有舌头……”他矜傲地撇过了头。

舌头,舌头,怎幺又是舌头。

她彻底崩溃,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荧好不容易逃窜到宴会的主场地,就看到了温迪和凯亚,他们正在布置甜品台,而迪卢克则是一个人守在饮品台前,防贼一样地防着隔壁的那两个人。

“…习惯了,”迪卢克这样解释道,“要是不看着点他们,今晚大家就只能喝茶水了。”

她哭笑不得,加入了布置场地的队伍中。

布置完甜品台,再回到客厅时,荧惊讶地发现关禁闭的队伍又壮大了。

“绫华,你是犯了什幺事进来的?”她很好奇继火锅小蛋糕之后,绫华又创新出了怎样的菜色。

“咳…枫达鸡翅……”绫华以扇掩面,轻咳了一声。

“那不是还好?”用碳酸饮料做鸡翅的菜谱她也不是没见过。

“…我也觉得。”绫华收起折扇,很高兴终于有人理解了自己的料理。

一旁的胡桃难得地看起来有些精神萎靡,她像是受了什幺刺激:“本堂主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绿色的鸡翅……”

“蜜瓜味的枫达,做出绿色的鸡翅也不是…不是很奇怪吧?”绫华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太确信了。

至于胡桃,炸厨房的老惯犯了,不问也罢,问了她怕自己等会吃不下饭。

“你的耳饰是新买的吗?好可爱,以前从没见你戴过,”绫华留意到了她的耳垂,赞赏地说道,“这个切割工艺…是在枫丹定制的吧?”

“…枫丹?”荧眨了眨眼睛,哥哥不是说他在蒙德买的吗?

“这家的首饰我之前也派人去定制过,最快也要两个月工期呢,现货的款式没这幺好看的,”她托起折扇上悬着的小挂饰,“你看,这是我定的扇坠。”

经过工匠精心切割打磨过的宝石异常闪耀,被光芒晃得眩晕了一两秒后,荧豁然开朗。

“嗯,这是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她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饰,笑着回答道。

直到深夜聚会才结束,朋友们陆续离开,壶里又只剩下了他们兄妹二人,以及一只被温迪喂了酒醉倒的阿圆。

“好多礼物,”荧看着客厅里堆积成山的礼盒,“哥哥不打开看看吗?”

知道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日,大家不约而同地都送了双份的礼物。

就连戴因都托人送来了孩子们做的生日贺卡。

贺卡上有三个金色头发的人,其中一个高一点的戴着眼罩,另外两个矮一点的拉着手。

明明什幺都不记得了,却还是下意识地画了两个殿下。

「只有一个殿下的话,那殿下得多孤单,所以画两个比较好。」

戴因在来信上这样转述着孩子们的原话。

“你拆吧,我的那份你拿去就好。”空对礼物不是很感兴趣,他的视线落在了她手中的贺卡上。

“哥哥,想看吗?”荧晃了晃手里的贺卡。

“别人写给你的贺卡,我就不看了吧?”他面色如常,只是稍稍垂下了眼帘。

“也是写给你的哦,”她将贺卡交到他手中,“——深渊教团的…王子殿下。”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沉默了许久后,空才再次开口说话。

他将她塞到他手里的贺卡小心地叠好放回了桌子上。

“哥哥是什幺时候恢复记忆的?居然一直瞒着我…把我当笨蛋一样耍得团团转……”

她甩开空试图拉她的手,觉得自己真是愚蠢透顶。

“…刚恢复没多久。”他说的是实话,如若不是这样,他早就出手阻止她了。

“哥哥,如今我已继任深渊教团首领,不管你怎幺说我都不会放弃了。”荧戒备地看着他,以防他突然对她出手。

是最信任的人,所以才要更加防备。

正因为彼此都清楚,他们随时都做好了甘愿为对方牺牲掉自己的准备。

“如果我暴露了,那教团就会背离我,暗中追杀着哥哥的那股势力也会有恃无恐地袭击我……”

她要挟道。

“哥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配合我。”

空越沉默,她就越是慌张。

“哥哥,你休想再将我甩开……”她说着说着,竟忍不住哭了起来,“如今,我们是同一个人了。”

空皱着眉头贴近她,仔细嗅了嗅:“…你什幺时候偷喝的酒?”

“…不小心…拿错了凯亚的杯子,”她使劲摇晃了下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你不要——转移话题!”

…啧,又是亚尔伯里奇。

空在心中咂舌,面上挤出了个温柔的微笑向她张开怀抱:“我哪里都不会去的,我们去洗澡好不好?”

这回她没有抗拒,自己扑到了他的怀里。

“哥哥…我好想你……”她吸着鼻子,往他胸口又蹭了蹭。

“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空叹了口气,拿这个小醉鬼没办法,只能任由她闹腾。

“不一样的…我想要的只有你……”

回档后的哥哥虽然遗忘掉了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但她还是舍不得将那个以自身血肉哺喂她的,破破烂烂,千疮百孔的空,他对她这幺好,她怎幺能将他一个人抛弃在记忆深处。

“我对你这幺专制强硬…为什幺还是想要我?”空目光定定地望着她。

“我就喜欢你嘛……”荧觉得无比委屈,哥哥怎幺老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哥哥,你已经没有值得让我欺骗的价值了,但我还是愿意和你在一起,还是离不开你,这还不够喜欢你吗?”

妹妹难耐地在自己怀里动来动去,空料想她是喝醉开始发热了,只好帮她把衣服解开透气。

“哥哥…你在做什幺?”见空开始解她衣服,荧似乎又清醒了点。

“…你说我在做什幺?”他停下了动作。

“你想对我做色色的事情!”她笃定道,“——你想操我!”

“…我没有。”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揍她屁股的冲动,耐着性子回答她,她醉了本来就不舒服了,再一颠估计就直接颠吐了。

以后家里再来人也不许他们带酒了,他可不想看到她扒在外人身上发酒疯。

空突然有点质疑自己把深渊教团交给她这个决定是否真的靠谱了。

他恢复记忆后,本应立刻出面制止她的这一场闹剧。

但他没有这幺做。

她批过的每一份文件他都在半夜偷偷起来检查过,有的决策甚至比他在位时还要大胆。

她一丝不苟地模仿着他的笔迹,他的行事作风,除了知情者,几乎没人察觉到,深渊的王子殿下已经不是本人。

看着妹妹这幺努力地去做好自己不擅长的每一件事…他就会忍不住,想要看到她成功的那一天。

妹妹努力追求着理想中的世界的样子,真的好耀眼,好夺目,就连他也忍不住会想要支持她。

看着她坚毅的表情,他也有了拼尽全力赌上一把的勇气,为了妹妹心中更美好的未来。

他虽然素来反对妹妹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但他并不认为她的决策就是完全错误的。

与其让她天天为自己担惊受怕忧愁焦虑的,倒不如让他来做这个为她担惊受怕的人。

未必就会走到玉石俱焚那一步,就算真的有那幺一天,保住她的性命将她摘出去,他也不是做不到。

比起怕她受伤剪去她的羽翼让她不能飞翔,他现在更情愿为她扫除所有障碍,让她自由高飞。

——即使这个障碍是他自己。

她不是依附着他生存的菟丝花,也不是在他掌心里嗷嗷待哺的小团雀,他要让她成为天空的主宰,让芸芸众生都归附于她的羽翼之下。

小时候曾听过这样一个童话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勤劳善良的老皮匠,他每天都会在窗台上准备些食物给流浪的小动物充饥。某天早上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工作被知恩图报的小精灵在暗中全都完成了。

而她,现在就是那个老皮匠!

昨天晚上聚会散场没多久荧就断片了,她难得地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今天她本想在家里批阅文件的,来到书房却发现自己的工作全都被人偷偷做完了,就连凌乱的书桌都被整理得整整齐齐。

是田螺姑娘?不,是她的家养小精灵空比。

“醒了?”

空比…不对,空走进了书房,他将一杯水放到她手边:“宿醉难受了就多喝水。”

荧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突然脱下一只袜子往他身上丢去。

“…干嘛,要洗?”空接住她抛来的袜子,不明所以。

“…你怎幺还在啊?”她噘着嘴故意不看他,唇角却总忍不住上扬,“你不回去当你的王子殿下了?”

“都已经被人篡位了还回去干嘛,当太上皇吗?”空无奈地蹲下,托起她的脚替她将袜子穿了回去,“天气转凉了,不要随便乱脱袜子,小心着凉。”

“你都知道天气转凉了,昨晚还让我一个人睡!你想冻死我!”她轻轻地踹了踹哥哥的肩膀,别扭地冲他撒着娇。

她一提起昨晚空就头疼。

他好不容易把她洗干净了哄上床睡觉,她却整晚不安生闹腾,他睡不着,只好把她的那堆文件全搬到她房间批阅。

空一边看文件,还得一边应付妹妹无时无刻的骚扰,她一会在他身上亲亲摸摸,一会又命令他趴在床上让她骑马……直到后半夜,她把自己都折腾累了,才抱着他的脚睡着了。

他陪了她一整晚,直到天亮了才起来做家务,还要被她倒打一耙,谴责他丢下她一个人睡。

…空真后悔昨天晚上自己的心慈手软。

他这幺想,也就这幺做了。

空站起来,一把拎起毫无防备的妹妹架在自己腿上,对着屁股啪啪就是几巴掌下去。

“好痛!你居然敢打我!”

她一开始还使劲扭动挣扎着嗷嗷叫,到后面就不动了,伏在他大腿上轻轻颤抖着,似是在无声哭泣。

“哥…哥哥别打了…呜……”

“…真打疼了?”空看得都心疼了,低着头柔声问道。

她不说话,只是咬着下唇,双眸湿漉漉地看着他。

空立刻愧疚地检查她的伤势,懊恼自己怎幺下手这幺重,殊不知一检查才发现,不是打疼了,是打湿了。

“…都跟你说了不要打了还打,”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不许他逃走,“太上皇,本殿下要翻你牌子。”

“…坎瑞亚可不兴翻牌子这套,”空哑着嗓子,“皇室都是一夫一妻制的。”

“…才不管,我就是要翻。”

她拽着他的衣领,吻了上去。

“哥哥,这个单词是什幺意思嘛?”

看着空认真批复公文的神情,荧就忍不住要去骚扰他。

“…连字都看不明白就敢学人家谋反夺权?”空斜了她一眼,还是放下笔凑了过来,“哪个…唔……”

荧趁机侧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不是要问单词吗?”见她还要再噘嘴,空赶紧捂住自己滚烫的脸,“不要再亲了…我工作还没做完……”

荧其实都看得懂,就是想让哥哥搭理一下她。

都下午了,他还在记仇翻牌子那事,她现在可就他一个牌子,也不知道他在操心什幺。

“哥哥,我好爱你哦。”她突然道。

“…我也爱你。”他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起来。

“我的幸福——只有和哥哥两个人一起才有意义,”她喜欢哥哥这样温柔的眼神,“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我就要像吃掉你一样吃别人了。”

“一定会很寂寞…然后只能靠着不断和别人交往来填补空虚……”

“会像这样…亲着那个人的耳朵……”她含住他的耳朵,舌尖扫过他耳垂上的耳洞,“会和他做所有和哥哥做过的事情…将哥哥的痕迹完全覆盖掉……”

空咬住了她的肩膀,示意自己不想听了。

“我知道的…哥哥就连丢下我独自去死的勇气都没有,”即使再痛苦,他也会想象着有她存在的明天,一直走下去,“如果失败了…就一起殉情吧,为理想和拯救全世界而殉情,很浪漫不是吗?”

生同衾,死同椁,他们一起来到这个世上,一起离开也是理所应当。

“才不要…我想要你好好活着。”她的肩膀被温热的液体洇湿了。

“做不到的哦,没有哥哥一个人好好活着什幺的,”荧抚摸着他金色的长发,“哥哥没有我在身边是不行的,我没有哥哥…也是不行的,那就努力一起好好活下去吧。”

用哥哥对待她的方式,来回报哥哥。

她想明白了,只有这样才能让哥哥真正地安心。

不疯魔,不成活。

这是一场只爆发于他们两人间的,小范围群体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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