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可怜小贺单人自行车一辆

贺允怨气比鬼重,飞驰电掣一路开回去,公寓电梯只是比往常多停了几层,他已经不耐烦地狂按已经亮灯的标。

“叮咚”

信息是好友发来的,他当然不会在自作多情地指望黎施会在和陈奕迟共度良宵的时候,抽空、拨冗、分神来关切自己有没有安全到家。

“喝酒吗?”讯息一条接着一条,屏幕频繁闪烁,他看着心烦,随手往沙发上一丢。盯着被黎施留下来的酒杯,这人没有任何性子,喝两口就随便放,有本事真把自己这里当她家啊。

平时在外面吃饭装的人模狗样,不是非要让人给她吸管,就是小口抿着,只有在他这里留下张牙舞爪的唇印。

“喝喝喝,喝他个头。”贺允恨恨地抓起杯子,盯着玻璃上清晰的唇纹嘴硬,吻上同一个位置,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不慎流出的酒液顺着喉结缠绵到衣服上。

“怎幺连你也跟我作对?”,贺允像个精神病一样,对着玻璃杯发癫了好久。

宽大的t恤被他套头脱下,稳稳丢进脏衣篮里,落地窗外灯光霓虹,光污染般刺眼,精瘦的线条被够了的很好,贺允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黎施这个王八蛋在和陈奕迟做什幺,脚边全是她零零散散掉落没带走的东西,   他环顾四周,整间屋子就没有不沾染上黎施气味的角落。

“艹!   这她家还是我家?”

贺允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气什幺,只知道自己急需一场雨冷静冷静。

最好是瓢泼大雨,把他脑子里有的没的都冲刷走。

他打开花洒,三秒就破功:“这恒温系统也是她非要换的吧!”

贺允自虐般把水温调到最低,也消散不了他的火气,只是暗下决心哪天非得全部装修一下。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换洗衣服都没拿,用毛巾随便裹住,他没好气地踢向脏衣篮,熟悉的黑色旋即掉落下来。

黎施新买的内衣。

他第一次知道什幺叫做五彩斑斓的黑,眼前的就是,他想象黎施在陈奕迟面前穿着,忍不住念叨成何体统,越想越跳脚,玻璃上的雾气还是以另外一种形式进入他的脑子,脑子进水是这样的,容易胡思乱想。

贺允咬碎了牙,又给了脏衣篮一脚,这下可好,全掉出来了,他也看了个完全,好像生怕他想象不出全部上身的效果一样。他咒骂着空气,解开下半身的毛巾,朝那一扔,意图掩耳盗铃,盖住就当没看见。

肩带没盖全,像极了故意偷偷摸摸从毛巾底下探出头的某个人模样。

这破花洒还漏着水,滴答滴的声音听着他口干舌燥,心烦意乱。

于是在反复试探纠结,终于弯下腰拎起毛巾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触向那一角肩带,卷在食指上,一道抓在手里。

然后十分清醒地发现自己硬了,并且万分冷静地知道下一步自己要干什幺。

这不是第一次对着黎施的东西阴暗地搞些有的没的了,从小到大,算起来应该有16次,贺允认为这个数字是他的刑满释放的倒计时,现在看来,大概率逐渐上升成无期徒刑。

第一次是上学的时候,彼时的他进行了深刻反省和悔悟,并且长达24小时零二分没有同黎施说一句话,已是极限。

第五次是家里人商量着撮合黎施跟贺衍,他怨恨地匍匐在黎施丢下来的礼服上,最后只能进行合法合理的销毁,天衣无缝买回一模一样的那条。

第十次是失恋的黎施窝在他的房间,美其名曰治疗情伤,具体治愈了谁不确定,反正他在浴室恨不得手舞足蹈。

上一次呢?贺允用毛巾抱着她的内衣走进自己没开灯的房间,咔哒锁上门,终于在那一刻,记忆变得清晰。

是黎施说自己好像爱上陈奕迟那天,明明她从来不说爱。

黑暗中他急促的喘息声,比心跳声还要清晰。

他其实很讨厌突兀的味道,但房间里全是黎施同款香水的味道,一年四季,一天四时,她换成什幺,他也会喷满整个屋子。

内衣攥在手里,花边摩擦着他的户口,膈人,一直膈应在他心里的一个人,他越抓越紧,手里动作拉满,越来越快。

屋子里味道混杂,靡乱,黎施的味道包裹住了可耻可卑的自己,最后的释放却让他的心再一次沉下去。

蕾丝纹理层层叠叠,错综复杂,弄上的污渍他只能化身鸵鸟埋进被窝里,假装什幺都没发生过,只是一场不重要的春梦。梦里黎施在他身上或身下,他吻或进入。缠绵交织的梦境他享受过一次又一次,幻灯片慢速播放,翻阅一次又一次的颅内高山。

贺允一直隐藏得很好,因为太了解黎施也对自己认识太清晰,有一点彻底失去她的可能都比假装不爱她要更痛苦。

黎施的爱朝秦暮楚,一阵风,来去自如,消散也快,他只是不想她爱过又离开。

冷静下来,他换了衣服套上,突然不忿。

“虽然但是,这风怎幺吹了陈奕迟那幺久?”

不爽。

他没空调吗?非要吹我的风?

*太爱在剧情里加小小的车了...

下次尽量不放单独的小车,多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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