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太激烈,沉昭礼昏睡过去,被江绥宴抱着去洗身子的时候都没睁开过眼。
清洗完毕之后,就轻轻把沉昭礼放到整洁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江绥宴再轻声走出房门。
明明经过了两场激烈的欢爱,可江绥宴现在睡意全无。
他兀自走到书房,点了根烟,打火机的“咔吧”声和烟雾呼出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格外响亮,也让男人的大脑暂时得以放空。
江绥宴夹着烟,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募地想起来,沈卿酌好像从来不抽烟。
于是那根烟只抽了不几口,就被按灭在烟灰缸里。
男人看着桌子上摆满的照片,愣愣地出神。
这些照片都是江绥宴让人拍的,有的是沉昭礼逛街的照片、有的是沉昭礼吃饭的照片、有的是沉昭礼和其他男人接触的照片。
各种场景、各种风格、各种表情,都有。
有几张他觉得特别好看的,就找了个相框裱起来,或者是放到卡包内侧收藏起来。
黑檀木桌靠左一脚,摆了个精致小巧的相框,里边那张照片是沉昭礼在海边拍的。当时她才二十出头,穿了件白色的沙滩裙,带了个很大的编织太阳帽,手里掬着一捧水,对着镜头笑靥如花。
这张倒不是江绥宴找人拍的,是他从沉昭礼朋友圈里偷偷保存下来的。
每次看到这张照片,男人心底便会柔和几分。可一想到照片中的人和其他男人之间那些不清不楚的事,他的心又忍不住往下沉。
他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不然事情败露,沉昭礼肯定要找他大闹,他不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坏。可自从他当年迈出第一步起,他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只能一错再错。
江绥宴缓缓走到落地窗前,云梦别邸处在首都最好的位置,能俯瞰整个城市最别致的景色。远处夜灯闪烁,江流缓缓。即使是深夜,街上依然有奔流不息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可惜,宁静祥和的夜景也未能抚平男人心底的那几许焦躁不安。
安静的夜里,一声短暂的拨号音响起,片刻就没了,对面接的很快。
......
“我前几天给你交代的事,尽快去办。”
第二日
沉昭礼起得很晚,临到下午才被江绥宴送回家,还没进大门,就感觉家里似乎与往常大不相同。
院子里突然来了很多生面孔,应该是被请来的工人。有的在修剪花草,有的在给院子里的湖排水,还有的给湖中央那个小廊亭刷漆。
看着一向寂静空荡的院子里来了这幺多人,沉昭礼心中不免疑惑——难道妈要翻新院子了?
沉昭礼顺着大门往里走,先走过一条长长的石板路,走过那个跨湖的小石桥,再走过一条宽阔的压模地坪,最后绕过前院那个及具规模的三层喷泉,沉昭礼才算进了客厅。
“妈,今天家里怎幺来了这幺多人啊。”
沉昭礼一边换鞋,一边问赵尹怜。
“回来了?阿宴送你回来的?”
赵尹怜坐在沙发上,跟身旁几个阿姨有说有笑的。
“是啊,今天家里有安排?怎幺这幺大阵仗。”
沉昭礼拿过来王妈递给她的决明子茶,喝下去一大口。
“阿宴没跟你说啊 ,今天上午人都来提亲了。”
“谁?他没跟我说啊。”
“怎幺会,昨天你们两个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今天上午人过来,把东西放下,说了会儿话就走了。”
“他可没跟我说过我他来提亲。”
沉昭礼端着杯子,仔细回想昨天的事情。
“噢,阿宴来的时候是有说你还在睡觉,估计你忘了吧,不过改天江家一家还要再来一趟的,今天就是简单过来拜访一下。喏,你看,人家送的礼物。”
沉昭礼侧头往柱子那边看,赫然看见一堆镶金砌玉的盒子。
“我估摸着,你俩的婚事也快了,就说叫人把房子再修整一遍,湖里的那个水还有后院那几条小路,都要换都要修,不然叫外人看见了多不好,还有这屋里啊,到时候来的人一多……”
赵尹怜后面说的话,沉昭礼就没再听进去了,她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又紧。
没想到江绥宴跟她来真的。
平心而论,沉昭礼要是就这幺妥协,真的在这个节骨眼和江绥宴订婚,也不是不行。可是,谁能保证过去的种种不会在将来对他们造成难以磨灭的影响。
沉昭礼和其他男人的关系,已经远远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忽略过去的。她不知道江绥宴对她和其他男人的关系了解多少,可能不多,也可能不少,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理得清、说得明的。
这让沉昭礼很是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