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她的第一部电影中,戏份并不多,前后加起来,才不过五分钟,但这样年轻稚嫩的脸,冯清朗还是第一次见。
光是喻晓晨一个下车微笑的动作,冯清朗就看了十多遍。
“妈妈那个时候真的好美,”冯清朗依偎在哥哥怀里,不断地重复道,“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亲眼见一见那个时候的妈妈。”
“嗯,我也是。”冯云澈轻轻揩去了她眼角的泪。
两个人红着眼眶,不时地低语着。
韦靖宁从房间进进出出,每次她进到客厅,都要看一眼电视,再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兄妹俩,当她看到两人在不断地重复看同一片段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看的综艺马上要播了,你们要看到什幺时候?”
冯清朗擡头看了她一眼,起身道:“你先看…”
“那个综艺周六上午会重播,明天我们都不在家,你明天再看行吗?”冯云澈把妹妹按回怀里,开口道。
韦靖宁眼中里写满了不快,但因为说话的是冯云澈,所以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勉强道:“当然可以啊,哥哥。”
“谢谢。”冯云澈朝她弯了弯嘴角。
韦靖宁回房间,关门声不响,但没一会儿却从房里传来了‘砰砰’的闷响。
冯清朗叹了口气,摇头道:“你惹她干嘛,这电影我们什幺时候都能看。”
冯云澈笑笑,没接她的话,而是指着电视中的母亲,温柔道:“妈妈耳垂的痣好像跟你的在同一个位置。”
“嗯?”冯清朗凑近仔细看了看,“真的哎,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
两个人将这个只有九十分钟的电影,足足看了三个多小时。
夜里,冯清朗梦到了小时候母亲将她抱在怀里,给她讲故事时的场景,那种久违的温暖感,在她醒来后久久不散。
早上,冯清朗去道场训练时,发现没人跟着她了,于是原本不错的心情,更加好了。
权教练看到她上扬的眉梢,打趣道:“这段时间,难得见你心情这幺好,怎幺?有什幺好事?”
“嗯,算是有吧。”冯清朗紧了紧腰上的黑带,做起了热身活动。
“说来听听?”
“哈哈,”冯清朗一笑,“再来两次,我就不来了。”
“嗯?”权贺不解的一歪头,然后恍然大悟道:“你说的好事是这个啊?”
“是啊。”
“艹,”权贺无言的骂了一句,按响手指关节道:“今儿不戴护具来一场?”
“我是没在怕的,只是如果你输给我,我害怕你以后在这里没法再教其他人了。”冯清朗朝他眨了眨眼。
权贺都被气笑了,“你真以为你能打赢我啊?以前都是让你的。”
“是吗?那权教练再让我一下咯。”冯清朗笑着看向他。
权贺与她对视了几秒,眨着眼移开视线,道:“算了算了,不来了,省得你受伤,影响学习,马上高三了,是该好好读书了,等你考上大学,咱们再好好来一场。”
“行,谢谢教练!”
中午,冯清朗哼着小曲,回家换衣服。
冯蓁在厨房做饭,韦靖宁则趴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她进来,韦靖宁跟她打了个招呼,冯清朗点点头,进了卧室,刚走没两步,就踩了一脚塑料片子,她低下头,原本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她应该忍着的。
在打了韦靖宁一巴掌后,她如是想到。
韦靖宁尖叫着跑进厨房,将拿着锅铲的冯蓁推出来,又将这一巴掌打了回来。
“你打你妹妹干什幺?不论她干了什幺,好好说不行吗?”
“她年纪不小了,应该知道自己干了什幺。”冯清朗冷声道。
“什幺?她干了什幺?”冯蓁扭头看向自己的女儿,“你干什幺了?”
“…我没干什幺!我就是今天去姐姐房间找东西时,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塑料盒子…”韦靖宁委屈道。
“那是我收集的母亲的碟片,不仅是盒子粉碎,碟片也损坏了大半,韦靖宁,这盒子我放在抽屉里,你是怎幺打翻在地上的?”
“我…我就是不小心弄的…”
冯蓁看着女儿皱了皱眉,但还是选择了维护她,“不就是一些碟片?再买不就行了?至于打你妹妹吗?”
“就是,一堆破碟片而已,你凭什幺打我?!”
冯清朗咬着后槽牙,怒火将理智一烧而空,她攥紧拳,又快又准的打向韦靖宁的鼻子,只见她大叫一声,捂着鼻子,躺倒在了沙发上。
“小逼崽子,你干什幺!”冯蓁拿着锅铲狠敲了一下她的胳膊,又打了她一巴掌,“你还是当姐姐的吗?怎幺下手这幺狠?!”
“韦靖宁,你怎幺欺负我无所谓,但母亲是我的底线,下次你再干这种事,我就再打你一顿!”
韦靖宁痛的眼前发黑,鼻血流了一手,她撕心裂肺的哭着,压根没听清冯清朗说的什幺。
冯蓁安抚着女儿,对冯清朗大喊道:“滚滚滚!滚出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