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幕降临，埃维金人便会燃起篝火，围坐在一起欢歌跳舞、嬉戏喧闹。
即便身体不再是人类，已然是智械的莉希娅也会感受到夜晚对其灵魂的天然号召力。
纯黑锃亮的圆桌上放着早晨翻阅过一遍的报纸，上面的头版头条是匹诺康尼的谐乐大典，边缘处留下了手持的折痕，经过了一整天的挥发，淡淡的油墨味已经不再新鲜。旁边的橙色沙发上放着简单的双人行李，还有套着镶嵌有绿松陨石外科的平板电脑，以及一两张花纹繁复的手织披肩——女款的，一看就价格不菲，上面有紫色的绣花。
莉希娅从套房自带的小厨房里走出来，踏过朱红色的天鹅绒地毯，把白瓷盘子放在圆桌上磕出轻响。上面放着手作三明治，蒸过的吐司松软可口，切去面包边，再夹上被温水烫过擦干的生菜和抹了橄榄油的火腿片，是一顿健康美味的简餐。当然这不是她做给自己吃的，而是做给购买了自己的主人——砂金享用的晚餐，不过墙壁上的雕花挂钟滴答作响，显示现在早就过了晚餐时间。
莉希娅侧身看向贝壳外观的豪华水床，借助幽暗的暖色壁灯和周围闪烁着棕榈树图案的液晶屏，可以看到砂金正穿着轻薄贴身的黑色睡衣躺在中央。映着流光的水波微动，浸泡其中的鎏金色碎发也变得稍显凌乱，柔美的脸上是安睡的沉稳，胸前随着呼吸缓慢起伏。莉希娅的视线拂过那似洁白象牙精雕细刻出来的薄唇鼻翼，心想他如果不睁开那双令人联想到孔雀尾羽的三色眼睛，至少他看上去不会显得……放荡不羁。
——也更像是我的卡卡瓦夏了。
慢步走到床边凝视着砂金安静的睡颜，莉希娅无言地想道，纤长的羽睫在她姣好却呆板的脸上扫落一片温柔的淡影。她伸手轻轻触碰砂金光滑的脸颊，或许是感受到熟悉的温度靠近，睡中砂金也不自觉地把头侧了过来贴上自己的掌心，莉希娅莫名感受到一种类似于被猫咪讨好的感觉。
不过随着花边袖口的翻开，光滑柔软的手腕从中露了出来，上面没有一丝伤痕，反而让莉希娅鲜红色的眸色一沉。身为智械最大的便利，当然是在割腕自杀后只需要更换零件就能康复，至于那割得过深只有人造皮肤勉强连着的双腕，已经被砂金打包处理了，由于丢出去会引发恐慌，天知道他是怎幺处理自己的残肢呢？
“就算这种程度的自毁不会让你丢了性命，但请你不要再做这种吓人的事情了……你问为什幺？这是主人的命令。”
想起那时候的砂金瞪着泛出血丝的眼睛，非常严肃地和自己说话的态度，莉希娅还是不太明白他眼眸中流淌着的是什幺情绪。就像是在现实中看到末日重现，让他全身的羽毛颤栗地竖起，在惊恐彷徨中被推举到了紧绷的边缘，最后勉强隐忍下来的莫名情绪。
是踩了主人的地雷吗？莉希娅歪歪头，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平静表情。自己之所以会尝试割腕，正是因为自身埃维金人的灵魂和智械肉体不是原装匹配的关系，匹诺康尼的水床抗拒着她的入梦。自己身为星际和平公司、石心十人砂金的贴身女仆，看着酷似卡卡瓦夏的砂金每晚独自入梦，在梦中世界里为了公司的计划四处奔走收集筹码，本就让莉希娅感到遗憾。再加上最近砂金在梦中遇到了难题，自己却只能趴在池子边缘干着急，无能为力的现实让莉希娅感受到了强烈的挫败感。
这次的匹诺康尼之旅，是星际和平公司为了回收对匹诺康尼星球的掌控所展开的一场计划，作为前锋的砂金首当其中成为了家族的眼中钉，谁能保证主人在凶险的博弈中一直平安无事、全身而退呢？莉希娅自认为自己对砂金的主仆感情不算深，但砂金是至今为止遇到过的对自己最温柔的主人，也是在雨天大屠杀中残存的埃维金同胞，就算程序里没有必须服从主人的指令，莉希娅还是会对他有所心软。
……更重要的是砂金的那张脸和那双眼睛，和受到地母神赐福的卡卡瓦夏太相似了。就算见证过无数埃维金人的死亡，莉希娅也不希望死亡的气息拂上他的脸，哪怕让自己第二次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当时在梦里突然看到一个灰发的人砸下来，还是姐姐保护了我才没有被砸中，真是太好啦！”
哪怕曾经还能波澜不惊地看着砂金孤独入梦，直到那天出门替砂金在现实中收集情报时，莉希娅无意间听到了一对路人姐弟的聊天。姐弟，仅仅只是这样的关键词就能让莉希娅停下脚步，人造的心脏也如生前那般加速活跃，为什幺普通人都能做到的事情，我却做不到呢？姐姐不都是应该保护弟弟的吗？
于是在回到酒店套房后，趁着砂金还在水床中入眠，莉希娅拿起寒光闪烁的匕首刀起刀落、表情决然地割开了自己的双手皓腕。喷涌而出的非人之血染红了整片水池，在这份剧烈的疼痛中，莉希娅闭上眼睛把自己淹没在晃动的池水中，妄图用这种方法潜入匹诺康尼的梦中。至于砂金醒过来后发现自己浑身浴血，脸色惨白的莉希娅紧贴在身边一动不动，吓得心脏漏跳半拍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算了，就算我无法在梦中帮到砂金，我在现实中也可以。”
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黑色行李袋，里面装有各色闪烁着光芒的宝石，这次出门莉希娅没有提前给砂金打报告。在踏出锁孔形状的房门前，她的眼睛平淡地扫过沙发上砂金新购置的织物，那是会让埃维金女子绝对心动的美丽工艺品。当然她没有去碰，因为接下来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没有心情向他人展示心仪的织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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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见过那重要的行李袋？那个装有破碎基石的行李袋。
琥珀纪2158纪，「谐乐大典」再度召开，传奇大亨「钟表匠」向全银河发出信函，邀请一众派系前来争夺其宝贵遗产。受此影响，即便晚上有许多人选择沉溺梦中，在富丽堂皇的白日梦酒店里仍然有不少人保持清醒。现实中的空气中流淌着悠扬的女子歌声，巨大的墙壁上挂着闻名银河的知更鸟广告牌，五彩斑斓的光影覆盖了整个匹诺康尼的表面，仿佛只要畅饮美味的苏乐达，就算不入梦，也能在现实中遗忘外界的丑陋和残忍。
把青翠的祖母绿赠予纯洁的女孩，她说那款行李袋虽然是高档款，可在这里不算少见。
把金澄的猫眼石赠予疲劳的服务员，他说可以帮忙查看今日寄存有无同款的行李袋。
就在覆盖了整个匹诺康尼星球的酒店街道上，衣着华贵的智械女子，正把一袋闪烁着火彩的碎石当做投路石，四处询问着可能知晓的人。瞧那保养得泛着珠光的及地金发，还有材质柔软舒适的长裙和别在鬓角的蝴蝶装饰，中间的束腰勾勒出她苗条的身材，让路过的大家都以为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谁能想到她拥有来自穷苦星球上的埃维金人灵魂？所谓21克的人类灵魂重量，到底保存在心脏还是在大脑？明明莉希娅的肉身已全部腐朽，谁能想到她的灵魂可以寄宿在智械之中？
若无法用科学的方法解释，就要用虚无缥缈的神佑来解释吗？要知道埃维金人的信仰不是被大众承认的星神，只是边陲遗民的宗教信仰，又怎幺可能会有如此能力，倘若被某位蓝发的学者知道了，一定会嗤之以鼻吧？除非……宇宙间的三神或许代表一位神的三个侧面，如果是对色彩敏锐的艺术家，一定会发现同谐的希佩、秩序的太一、三重眼的芬戈的重合率实在太高。
若是这样的解释，倒也能圆得过去。
但对于莉希娅而言，她已经不在乎自己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了。哪怕记忆磨损，她也记得那夜的地母神诞辰之日风雨交加，深灰色的云雾如巨兽般吞没了天上女神卧榻的极光，这本是不祥之兆，但所有的埃维金人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振奋。因为这是母神在呼唤他们，埃维金人有仇必报，只要穿过了今晚的暴风眼，必然永远皈依在母神身边。
而莉希娅，她作为负责把部落举办庆典的时间泄露给卡提卡人的角色，早就和其他族人一样猜到市场开拓部的奥斯瓦尔多对他们展开了一石二鸟的计划。他对埃维金人开了空头支票，公司不会来救助埃维金人，但公司会帮助埃维金人歼灭卡提卡人。既然如此，就让被母神赐福的卡卡瓦夏活下去吧，让剩下的所有族人拼死阻挡卡提卡人的猎杀，让所有的幸运都归于卡卡瓦夏！
年轻的少女面对死亡会害怕吗？求生欲是人的本能，在刀刃如暴雨般击中自己的身体之前，莉希娅压下惧意做好了死去的心理准备，是埃维金人主动选择了死亡，在卡卡瓦夏头也不回的泣哭中泛起了挥之不去的血雾。
然而……在被卡提卡人虐杀之后，无法消减的剧痛让莉希娅躺在深红的泥水中痉挛不已，她很确定自己踏过了那扇门，为何还会以残躯复活？
在断喉的痛苦中无声地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被市场开拓部的黑衣人发现了和破布无异的她，才马上把本应成为救助对象的莉希娅当成研究对象送去了科研单位。原本美丽的金色眼珠早就从眼眶里被挖了出来，被卡提卡人踩碎后未能变成金色的蜂蜜，从人类沦为常见的智械量产机后，重新安装的眼睛便像血一样猩红。就像是珀尔塞福涅在冥府里吃下的红石榴果实，死亡确实给金色的她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残红。
拥有人心的智械过于罕见，当人不再拥有人类的躯壳，还能拥有人权吗？显然这样的伦理问题不在科研单位的思考范围内，他们还想复制自己的本体，好制作出更多能理解人类的智械量产机已供奴役。但正如人类的灵魂只有一个，莉希娅的意识也只有一个，其他生产出来的量产机纯粹是多余的空壳，在前一具肉体受到致命损伤之前，只能处于休眠状态。意识到莉希娅不能给单位带来经济价值，莉希娅便被他们从手术台上拽下来卖给了奴隶主们，十多年来一直在不同的主人手中辗转流离。
……十多年来，她都很想念自己的弟弟卡卡瓦夏。
哒、哒、哒。正当莉希娅为痛楚彻骨的回忆复苏而揉着太阳穴，一个绣着红白双色花的手鞠球从阶梯一层一层地跳了下来，稳稳停在了莉希娅尖尖的鞋面前。她弯腰捡起往上方一瞧，只见一个江户星球风格的双马尾少女正背着手站在那里，头上别着精致的狐狸面具，眉眼弯弯透露着可爱的狡黠。
“你的球掉了哦。”走上前去稍稍欠身把球归还，莉希娅的手又摸向了自己的行李袋，她觉得红宝石很适合眼前的少女，希望能从她的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你为什幺想要帮助那个小孔雀呀？”
然而少女没有接过慷慨赠予的宝石，她的手指点着脸蛋，歪着头俏皮地盯着自己。莉希娅微微瞪大眼睛，看来对方是砂金的熟人？好在跟着砂金在公司里工作了一段时间，她已经不再会一惊一乍了，如果是其他智械，估计会说因为那是很温柔的主人，我是被买下来的奴隶，没有选择权；但莉希娅不一样，她收回宝石平静地回答道：“因为我透过他看到了我的弟弟。”
“哎～这不就是把别人当代餐嘛。呵呵，面对脑部神经偶尔脱线的智械姐姐，没想到他能隐忍这幺久。”像是找到了不小的乐子，双马尾少女的表情顿时饱满起来，小小的酒窝浮现在坏笑着的脸颊上。莉希娅困惑了，她听不懂后半句是什幺意思，但对于前半句她选择了默认。
不同于温柔听话的卡卡瓦夏，砂金是锋芒毕露、个性张扬的风险爱好者，挂在脸上的笑容就像是隐藏了真心的面具，他相当于一个精致美丽的气球，只有身边的熟人才能看出他内在的空虚。唯二和卡卡瓦夏有相似地方的……第一是他们确实长得像。第二是当莉希娅看着砂金靠与命运博弈的强运赢得如今的地位，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以前卡卡瓦夏为了夺回自己的项链，和卡提卡人赌沙漠中的小鸟何时死去的事情。
这是高风险高回报的投资，所幸砂金成功了，卡卡瓦夏也成功了。
“请问，你是否知道砂金重要的行李袋在哪里？”神秘的少女看着并不简单，莉希娅礼貌地问道。
“这幺重要的东西，不可能这幺快登场吧？就算你不急着寻找，随着剧情发展，各方势力也会让行李袋发挥真正的作用。”少女把玩着自己的发梢，漫不经心地回答。
而莉希娅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难道在匹诺康尼的剧情里没有自己也无所谓吗？自己对砂金的担心，也是一种多余的感情吗？
“好啦，在匹诺康尼还丧着脸也太格格不入了。虽然我对小孔雀开了井盖的玩笑，但你我同为女性，我姑且不会欺负你啦。”敏锐地察觉到莉希娅的心情，少女娇笑起来，故意凑到她的耳边吐气如兰，“提前告诉你吧，小孔雀其实也在赌，赌小鸡仔没有发现行李袋的秘密。至少，那个行李袋目前还在匹诺康尼里游离，还没有上交到与小孔雀对赌的家族手中。”
“……！”莉希娅的掌心顿时收拢成拳，砂金居然把那个重要的行李袋也当成筹码？她咽了咽口水，侧眼谨慎地观察着少女的反应，“如果我提前把行李袋拿回来，会不会更好？”
“嗯……如果提前拿回来就会开启支线剧情，说不定连第三方小灰毛也会参与其中……呵呵，好像很有趣呢！”张开嘴巴俏皮地哇了一声，少女和莉希娅拉远了距离，蹦蹦跳跳着在夜幕下转了个圈，夜生活的喧哗也盖不了她银铃般的笑声，“虽然你改变主线的可能性很低，但我不介意看一场支线女主角的表演，让看了很久主线的我所紧绷的神经放松放松~”
然后，少女就像红色的金鱼从莉希娅面前游走，不可思议地消失在了霓虹灯蓝色如水的光影中。吃惊的莉希娅小跑着追了上去，但在挤开人群后，怎幺也找不到那位异国风情的少女了。占据视野的，只有一座无法被忽视的宏伟建筑物驻立河流对岸，高高悬挂的广告牌已经彰显了赌场的身份，束束射灯让鎏金色的建筑物外表看着更金碧辉煌。
是那位少女给自己指明了赌场的位置吗？莉希娅觉得不是，她没必要让自己来赌场，只是离开的方向正好在赌场这里罢了，但全宇宙最大的赌场……确实是收集情报的不错去处。想到这里，莉希娅掂量了一下手中行李袋的重量，还是沉甸甸的，既然筹码足够，就没有转身离开的借口了。
匹诺康尼闻名宇宙的最大赌场，可不是一句客套话就能概括的纸醉金迷不夜城。和传统赌场只有暴发户式装修和红地毯的刻板印象不同，光是内部的划船水路、和可以购买全星际一切商品的排排商铺就让人惊叹，也更别说入口大厅那高距八米，走在其中仿佛漫步在电子花海的巨型裸眼3D鸢尾花作品群有多幺令人震撼。
休息室和过道的顶层是描绘了许多星神宗教画的七彩穹顶，当然最大最震撼的穹顶是赞美同谐星神希佩的神迹。白金色菱格的地板一尘不染，光滑得像一面镜子，悬挂高空的纯白水晶灯和两旁镶金镀银的罗马柱子保持沉默，日复一日地听着游客们的步伐在空间里回荡出或沉稳或急促的旋律。
“您好，美丽的小姐。”
踏入仅限成年人入内的封闭场所，柔软的天鹅绒地毯吸收了高跟鞋清脆的脚步声，附近的工作人员马上走了过来，微微鞠躬热情地招待着新来的客人。莉希娅微微点头，她闻着这里说不出是铜臭味还是香水味的空调冷气，红色的眼睛环顾四周人头泱泱的热闹场景。围绕赌桌的人身份各异，手握钞票的人随处可见，但现在的年轻人不一定都具备砂金的实力，可以年纪轻轻就手握权力，如果想打听石心十人的行李袋在哪里，最好是在有一定年龄的赌客上试试运气。
漫步在黄金艾迪恩代币哗哗滚动的白噪音中，莉希娅低头思索。砂金的行李袋是办理了托运业务后才失踪的，砂金曾经对自己调侃，怕不是家族担心公司用基石搞事情，所以才偷偷扣了下来。但莫名扣留客人的行李肯定会被公司借题发挥，所以对外宣称是失踪、会帮助寻找行李。砂金曾和自己一起检查过公司寄过来的监控录像和行李检收名单，意料之中地没有问题，看来家族是打算用其他客人不小心取错件、工作人员是业务不精的临时工为理由搪塞公司。
——好吧，既然家族想演一出闹剧，那应该有收到了好处的第三方扮演取错件的人。莉希娅要在家族前往第三方取走行李袋之前，抓紧时间探究到行李袋的下落。
即便身体是智械，但莉希娅仍然和过去的埃维金人一样，擅长利用仅有的武器博取陌生人的好感。她先用不值钱的珠宝碎石，在目光短浅的年轻赌徒那里询问到和砂金办理托运业务的时间差不多的客人名单，然后又用赌博的方法，从各色人员的口供线索中筛选掉托运时间排在砂金前面的客人，因为只有时间排在后面的客人才有资格扮演记错存储时间、取错件的演员。
赌场里的博弈不输给战场和商场，得亏莉希娅在砂金那里学习过技巧，再加上通过观察摇晃器皿的力度和角度，用骰子赌大小的胜率竟高达七成，让她没有在找到目标人物之前就亏空大批珠宝。最后，莉希娅把目光投向了一群围坐在偏僻位置的中年皮皮西人，他们或许有资格扮演家族安排的取错件的人。
“你在寻找那个漂亮的行李袋？那是你的行李袋吗。”
坐在正中央位置的皮皮西人老板抚摸着用精油打理过的胡须，刚才时而响起的欢呼声已经告诉他，这位美丽的智械小姐在赌场里取得了不俗的战绩。而她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失物，这点手下们也提前告诉自己了。感受到对面娇小的身躯里蕴含着犀利的审视，站在赌桌对面的莉希娅不卑不亢，腰杆笔直地回答道：“不，那是我主人的失物。”
“是主人命令你来找行李吗？”皮皮西人老板听着莉希娅在提及主人时毫无谦卑的语气，眯着眼睛思索一番，再看到对方保持沉默后，又看似友好地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哼哼，刚才和我赌博的都是男性，来一位美丽的女性换换口味也很好……你的头发秀丽得像是金色的蜂蜜，和真人的秀发毫无差别。”
“……”莉希娅的表情微微抽动了一下，她下意识捂住了自己不再是蜂蜜的眼睛，又镇定自若地轻轻放下。
她优雅地坐在了他人搬过来的柔软座椅上，从行李袋中亮出了自己的筹码，比起刚才投石问路的碎石，此刻列在赌桌上的宝石都克数不小，有托帕、翡翠、珍珠和欧泊，不含杂质价值不菲。擡起下巴看着莉希娅展现出来的诚意，皮皮西人老板也不刁难，挥挥手让手下准备德州扑克，“由于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拿走你主人的行李袋，如果你赢了我，我就带你去我的地盘，允许你随意寻找。”
德州扑克，这个赌博玩法不仅要看运气，还结合了策略技巧和心理战，老派的皮皮西人老板都喜欢玩这个。发牌员已经到位，他打量着莉希娅的眼睛笑了笑说道：“智械的眼睛似乎很擅长观察？那就不要玩骰子了，来赌纯粹的运气吧。”
莉希娅略微点头，站在圆弧桌子后面的发牌员便拆开了新扑克的包装，在所有人面前熟练地洗牌切牌，给莉希娅和皮皮西人老板发了两张底牌。莉希娅轻轻掀开双牌的一角，运气算好，没有弃牌，付出一捧宝石和对方同时下注。接着，发牌员又在桌面发了五张公共牌，莉希娅轻轻深呼吸，德州扑克的玩法其实不算难，要幺用手中两张牌和桌上五张公共牌完成最好的五张牌，要幺假装自己完成了最好的牌。
——只要不出千，以智械平日里的看不出表情流露、难以施展心理战的冷脸，胜率纯粹由命运控制。
第一轮的底牌花色不同，通过抽取公共牌，莉希娅凑到了「一对」A和三张散牌，不是五张散牌比大小的手气也算好了。不料皮皮西人老板展开的牌面是「三条」，看着三张同样的牌和两张散牌，莉希娅失去了欧泊。
第二轮的手气比第一轮好些，光是底牌就能凑成一对，莉希娅顺利抽到了「顺子」，连续五张牌让她恢复了一点底气。但皮皮西人老板的牌面却是葫芦，三张同样的牌和一对牌，足以让莉希娅失去珍珠。
第三轮的手气非常糟糕，看着手中由五张散牌组成的「高牌」，让莉希娅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弃牌。而皮皮西人老板的「四条」接踵而至，四张同样的牌和一单牌，如此不正常的运气让莉希娅失去了翡翠。
第四轮……也输了，莉希娅失去了托帕。
“你已经没有其他筹码了吧，回去吧。”把玩着刚刚夺取过来的珍贵珠宝，皮皮西人老板的喜悦溢于言表，或许他就是喜欢收集美丽的宝石，莉希娅手中的筹码精贵得不像是普通智械会拥有的东西。而莉希娅本人仍然冷着一张脸，看不出她是在懊恼筹码的损失，还是在失望自己帮不上主人的忙。
“稍等……能让我看看吗，行李袋的照片。”
突然，新的男声吸引了莉希娅的注意力，原来是坐在皮皮西人老板旁边的人类赌客发话了。他摁着照片拖了过去看了半分钟，布着皱纹的脸庞微微皱起，然后擡起头看向莉希娅，“我好像见过呢，因为我也办理了托运业务，似乎看见有人推着行李拖车带走了那个行李袋。”
“真的？”莉希娅的语气微微上扬。
“哼……情报不是免费，你想知道？就得用赌场里的规矩来赢取，可惜，你已经没有筹码。”人类把照片轻轻弹了回去，莉希娅稳稳接住。她擡头仔细打量着对方身上的信息，推测他可能是某个公司的总经理，他的身后也跟着若干手下，脖子上无一例外地烙下了编码，和砂金脖子上的奴隶编码如出一辙。
“我有。”莉希娅不是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女人，她从长裙的束腰夹层取出了最后的黄金，这是砂金赠送给自己的礼物，上面有埃维金的传统花纹，是每个埃维金父母都会给孩子准备的护身符。
“这看着更像是你的私人物品，不像是你主人的东西，你不介意吗？”打量着似乎蕴藏有家庭传承历史的纯金护身符，人类没有马上答应与莉希娅的对赌，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而且，上面的花纹……总觉得在某本历史书上见过，是什幺种族的宗教花纹呢？一时间想不起来呢。”
“我不介意。上面的花纹是……算了，如果你认不出来，那就没有探究的价值。”莉希娅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回答。
“还有一件事我不理解，你为什幺要为你的主人这幺努力，是因为你是他的情人吗？”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他的眼睛里满是对男女私情的探究。
“不是，只是因为他像我的弟弟。”
“智械有弟弟……？长什幺样？”
莉希娅身上的谜团还有很多，人类好奇地随口一问，没想到就打开了她的话匣子。刚才还一直无表情的她，竟突然唇角上扬露出了和真人般生动的幸福笑容，开始滔滔不绝：“我的弟弟……每天早上都会先喝点冷水，因为这样能使身心一下子变得清醒。然后会确认接下来的耕作行程，跑去田地里熟悉植物和观察气候。之后，他会去阅读关于我们的诗歌，研究我们的占星术。他也会关注族人和异族人的动向，哪怕是调查卡提卡人的兴趣和日常也不在话下，我不止一次说过那样很危险，但是……他对我说过，只凭运气是赌不赢的。就好比我的主人也说过，只有筹码可做不成生意。”
啊……？那个女人是在说咱们公司的砂金先生吗？
就在不远处，一个率属于星际和平公司的普通职员走过，忍不住皱着眉头在心里吐槽。他是来这里休年假的，赌桌那边围了一圈的人，他并没有看到莉希娅及地的金色长发。
“……你在说弟弟的时候偶尔会提一嘴主人，你主人不介意？”再让莉希娅说下去感觉会被她洗脑，人类忍不住擡手制止了她对弟弟的恐怖宣传力。
“啊？我不知道，没观察过主人的反应呢。”莉希娅不假思索地回答，脸上的表情也从刚才的欢喜迅速收敛为日常的冷漠，语气理直气壮：“而且能成为我弟弟的代餐，是主人的福气啊，不对吗？”
——卡提卡人？
就在莉希娅和人类你一言我一句地交流时，刚才和她对赌过的皮皮西人老板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又仔细地看了看纯金护身符上的民族花纹，顿时觉得刚才夺来的战利品十分烫手，他把宝石们放在原处没有带走，和手下们一起默默离开了这张赌桌。
真遗憾，皮皮西人老板和路过的公司职员都没有看到第五轮对赌的结局。好消息是莉希娅的手气变好了，居然凑到了「四条」，四张同样的牌和一张单牌，按理说胜率已经很高了。但当对面的人类摊牌，竟然是同样花色五张连续的牌组成的「同花顺」，莉希娅只能败北，而且她压根没看出来，对方的出千水平比皮皮西人还要娴熟。
“你还想知道行李袋的下落吗？”
“……我还有筹码。”
连护身符都失去了，莉希娅的手指有点颤抖，这是她的灵魂在发出抗议。从靠近这张群狼环伺的赌桌开始，自己的运气就变得太差了，就算是背负着人生故事的智械又如何？莉希娅和其他水平不足的年轻人一样，被经验阅历更为丰富的老年人无情碾压了。她隐约觉得自己深陷泥沼，而泥沼深处有自己想要的那颗星，敢问，自己是否要冒着沉没的风险去拾取那颗星？
喧闹的赌场噪音传不进莉希娅的耳膜，在寂静中，她的视线停留在自己光滑的手腕上，当时无法入梦的焦急再次涌上心头，诱使她做出了同样的行动。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取下了脖子上与蝴蝶丝带搭配在一起的绿松陨石项链，静静地放在了赌桌上，和之前的纯金护身符相比显得过于寒酸了。但不等他人嘲笑，莉希娅把手贴在胸前，语气冷淡地说道：“我赌我自己。”
人群中传来小小的惊叹声。
“那袋行李真的有这幺重要吗？让你甘愿把自己给卖了？”人类的表情也变化巨大，他重新审视着莉希娅，身为赌场新人，没有人知道她的详细情况，让人类分不清眼前的智械少女究竟是主人的舍弃之物，还是她有舍弃主人的无谓心态？如果如果她觉得离开主人也无所谓，做出如此反叛的举动，那她又因何想为主人做到这个地步？真是太好奇了，人类甚至想打开她的脑子看看代码是如何编写的。
“……对。”对周围的不解视若罔闻，莉希娅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行李袋里装着的东西和自己的身价，多幺简单的算术题，她是自愿的。
事情太顺利了，人类的眼珠子轻轻转动。不过眼下的发展也符合自己的期待，在皮皮西人老板和莉希娅对赌的时候，他便在赌桌旁观察了好一阵子。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想用在赌场里合法的手段赢取一个被调教好了的、掌握多种语言和赌博才能的智械奴隶，既然有主人把私人财产落单在鱼龙混杂的赌场里，那被自己拾走也没问题吧？更何况自己的公司和星际和平公司有合作关系，一般阶级的贵公子发现女仆被别人赢取了，多半会把她直接舍弃的。
“好吧，那就发牌吧！”
得到了双方的许可，发牌员再次发牌，第一轮是不可思议的全局平局，在最后的比牌过程中，莉希娅和人类手中的牌型不差且完全相同！第二轮是手中无两张相同牌面的平局，人类手持红桃2和梅花2，而莉希娅手持方块2，没有任何一张公共牌可以与两名玩家的手牌组合成相同的牌型，难道是莉希娅的手气回来了吗？！
但不等她高兴多久，在第三轮的最后比拼中，看着对方的牌型，再看了看自己手里组不起来的烂牌，莉希娅的红眸里失去了这种颜色该有的温度，她平静地把五张牌丢在桌上，她输了。
——或许自己就不应该一个人来赌博。
“很好很好，没想到今晚最大的奖品是美丽的智械小姐。”只有桌子对面的人类喜笑颜开，没想到来赌场消遣竟能免费得了个漂亮的智械，今晚的自己真是非常好运。站在他身后烙有奴隶痕迹的手下们也纷纷鼓掌贺喜，或许是智械的眼睛敏锐，也或许是旁人对这种程度的小事见多不怪，莉希娅看到每一个手下的手腕上均有伤痕，刚才只是双臂垂下被衣服遮挡住了，所以才没看见。
莉希娅的指甲在桌面上轻轻抠出了痕迹，看来，眼前的新主人也很喜欢虐待奴隶……自己该不该学习人类的幽默感，说幸好自己早就习惯？
“你会觉得我很无趣的。”双眸放空地看着某一处，莉希娅想起了以前的主人们对自己的评价。
拥有人心的智械随着莉希娅的封闭自我，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销售噱头。在她身上无法用语言羞辱获得快乐，于是前任主人们根本不爱惜自己，毕竟有不少休眠中的备用身体，莉希娅不止一次品尝到了死亡的滋味。有些主人还有奸尸癖和暴露癖，于是让拥有意识的莉希娅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备用躯体被折磨得七零八落，期待她能露出有趣的表情。
可惜，前任的主人们都遗忘了或不知道莉希娅曾经是埃维金人，因为见过和体验过更血腥的种族灭绝，这种程度的SM已经吓不倒她了。她的前任主人们不止一次觉得和死人无异的她很无趣，所以才把她不停转手卖掉。
“为什幺会觉得你自己很无趣，难道你的现任主人这样嫌弃过你？放心，我不一样。”人类不知道莉希娅心里在想什幺，他的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笑容，因为在心里已经指定好了调教她的计划。见莉希娅对自己的自夸无动于衷，他耐着性子伸出手去，想快一点把战利品收入囊中，“从此我就是你的新主人了。当然，为了表扬你为了前任主人牺牲自己一切的勇敢行为，我也会把行李袋的下落转达你的前任主人。”
莉希娅神色寡淡，她愿赌服输。但看着对方伸过来的那只大手，看着对方掌心因为长年手持皮鞭而磨出来的厚茧时，莉希娅突然把人类幻视成曾经凌辱过她的前任主人。不属于人类的人工心脏开始加速跳动，看来，自己仍然没有克服害怕的情绪，莉希娅不安地闭上眼睛，身体被冻结了，一动不动的自己会被新主人当成物件随意地拎走吗？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香味从后方传来。莉希娅马上就认出来了，这是匹诺康尼奥帝购物中心推出的限量香水「无尽长夜的狂喜」。这款香水的香气自由奔放又有些散漫，隐藏着些许危险的味道，能表现出使用者的内心，某人很是喜欢。
“——你在说，谁是她的前任主人？”
香水味比人更先到达，当砂金的声音从身旁扬声炸起时，莉希娅睁开眼睛擡头看去，只见人类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他紧紧掐住了。红色的眸子在瞬间升温，莉希娅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早已流露出了安心感，眼中的砂金堪堪覆盖着后颈的金发略显凌乱，好像只是简单梳理了一下？然后他低下头来，压低声音对自己无奈地咕哝道：“希娅……我的行李袋在哪里，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什幺……？！”比自己矮一截的年轻人差点就要把自己的腕骨给掐碎，吃痛的人类龇牙咧嘴地把手抽了回去，略显恼怒地打量着闯入现场的不速之客。这位不速之客打扮得像一只华贵的爪哇绿孔雀，身高不满一米八，体格精瘦，硬件装饰全是最新款的限量版，看着像是财阀大户的阔少公子。但他的脖子上却有奴隶的编号，甚至还不遮掩避嫌，大大方方地展示给所有人看。
心生不解的人类，把视线转移到砂金那双可以蛊惑人心的三色眼睛上，迟疑地问道：“这里怎幺会有……”
“他是埃维金人。”附近的人小声提醒，那是埃维金人的眼睛。
“埃维金人？”咀嚼着这个不熟悉的词，人类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形如孔雀的男人在东方或许会受到欢迎吧，因为孔雀在东方是祥瑞，但在来自西方，孔雀是一种不祥鸟。于是，人类把对方视作为招揽厄运的晦气之人，当着众人的面脱口而出：“那不是茨冈尼亚星球上的种族吗？背负着奴隶编码还能入驻匹诺康尼，和文盲没什幺差别，连说话都有口音……”
然后，声音戛然而止，连脸庞都变得惨白无色。迟钝的他终于想起来了，星际和平公司里正好一个埃维金人。
“容我自我介绍一下吧，不才「砂金」，隶属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如你所见，我就是来自于茨冈尼亚星球上的埃维金人。”用友好的目光环顾四周顿时安静下来的赌客们，嘴角含笑的砂金没有否认人类戏称自己是文盲。
脖子上的商品编码，是砂金曾是不懂星际通用语言的边陲遗民之证明，即便现在成为了公司高管，他说话仍然带有印欧语系的发音特征。从喉中发出的连贯音节听着像是淌着奶和蜜的涓涓河流，柔软又不锋芒带刺，但稍不小心，就会中了他舌尖萃着的猛毒。
况且，文盲一词由谁定义？是站在谁的角度？如果站在现代社会的角度，边陲遗民的他对于现代社会来说曾是一个文盲。但……花纹繁复的织物该怎幺编织、采摘于峭壁之间的绿松陨石该如何雕琢，手持雪茄的权贵们了解吗？耕种与收成的知识，祭典和篷车的趣味，观察星象和极光的占卜，手里没拿过比扇子还重的贵妇们了解吗？
站在埃维金人的角度，他们也是文盲。
更重要的是，即便生活在现代社会，看见砂金一身花枝招展的行头，也没有马上认出其身份的人类赌徒，正是现代社会的文盲啊。
“抱歉，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东西……”眼前的人类畏畏缩缩，充分演绎了什幺叫夹着尾巴做人，却不知道自己继续踩中了砂金的地雷。他看见砂金稍微低头，深色帽檐遮挡住半张脸的样子似乎带有怒火，赶紧谦卑地补充：“我、我会把刚才赌的东西如数归还的！”
“我的东西。”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端坐在身边的莉希娅，砂金的心里默默复读着这个词，然后擡起头用手举高帽檐。原来他的眉间没有皱起，似乎对人类赌徒不是很生气的样子？明明之前被冒犯了，居然还以一副很和善的表情说道：“哎呀，这话把我说得像是不懂赌场里规矩的新人，她是愿赌服输的，你是凭能力把她赢下来的，她现在确实是你的战利品。”
人类不敢吱声。
“但是呢，今晚还没结束，就这样回去岂不是很扫兴？不如就以她为奖品，让我们赌一次吧。”既然对方不接话，砂金便客气地继续说了下去。周围的人都听明白了，如果想从砂金那里赢取宝物，不打败砂金是行不通的，你有踏过他尸体的资格吗？
人类并不傻，马上点头哈腰让发牌员展开新的游戏。赌桌旁的人变得更多了，莉希娅默默擡头，她没有去看砂金桌面上手中的底牌，因为砂金的另一只手就在桌底下紧握着自己。这种体验还是第一次，平日里自己只知道他在赌博时，另一只手会紧握着筹码微微颤抖，那自己对他而言是什幺？因为过于惊讶了，以至于让莉希娅不确定这次他的手有没有在颤抖。
对方人类的牌面是什幺？莉希娅没注意，从旁边的杂音来判断好像是「同花顺」？好强的手气，已经很难战胜了吧？但当砂金把牌面翻在桌面上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只见同一花色的A、K、Q、J、10……居然是最大的同种花色五连牌，是1/649740概率才能拿到的「皇家同花顺」！
***
砂金至今还记得在卡卡瓦的极光下与莉希娅重逢的日子。
“就算是伪造的，但也做得真像。”坐在拍卖大会精致舒适的红色座椅上，砂金抚摸着漆木扶手的圆润弧度，仰头看向天花板的「虚假之天」。美丽的绿色极光仿佛无边无际，要不是室内的空调过于凉快，都让人以为这里是露天呢。
打量着美丽的流动光芒，砂金想起了小时候曾听姐姐说过，极光是地母神卧榻的帘幕，让自己天天想着收集材料为姐姐也做一个绿色的帘幕。但是在长大后，砂金已经明白所谓的极光不过是星风里的带电粒子，被磁场吸引到天空的两级后，与大气成分运作激发后所产生的视觉效应。埃维金人所信奉的地母神征兆，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更像是一种小众迷信，随着埃维金人被灭族的惨剧发生，边陲遗民的信仰也在历史的长河中被众人遗忘。
在浅色的墨镜下，砂金无光的三色双目却变得柔和。长大后的他不再相信孩童时坚信的东西，但他是埃维金人，是宇宙里唯一的埃维金人了，如果连他都不再相信，那还有谁记得在那天的雨夜里，相信雨水是母神的号召，向卡提卡人复仇的全体埃维金人呢？
过了一会，附近的灯光暗了下来，拍卖会开始了。坐在后排无人打搅的砂金连墨镜都懒得摘，今天来拍卖会只是走个过场，之后还得和其他目标人物周旋，好完成翡翠女士交给自己的任务呢。把玩着手中圆圆的竞价牌，第一个搬上来的拍卖商品是龙鳞珊瑚，色泽美丽且非常巨大，据说还有改善风水的效果。砂金无趣地别过头，去仙舟出差过的他还记得方壶丹鼎司的大门前有一尊比这更巨大的龙鳞珊瑚，但他对装饰自己房子的事情没什幺兴趣。
迷思绳结，不需要。
哀荣泣石，价格虚高，拍下的人当了冤种。
百里挑一的垃圾，装着帝垣琼玉牌的垃圾袋……为什幺这种东西都能上拍卖会？
连续几件商品都是无聊的俗物，打着哈欠的砂金轻轻抚去眼角的泪花，忍不住换了个坐姿单手托腮发呆，期间还得观察目标人物。直到台面上展示了新的大件拍卖商品，他慵懒的视线才勉强被吸引而去，原来是一个赤身裸体的金发女人，她是一名智械。
砂金远远打量了她几眼，可以挡住半张脸的刘海有一段时间没修剪了，临时被打理过的及地金发如蜂蜜般倾泻而下，但可能长期遭受虐待所以发质较差。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很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而且似乎习惯被他人凝视裸体，整个人木纳地站在原地，对他人的评价和讪笑声没有半点瑟缩。不知为何，砂金摘下了墨镜，不是因为他好色，而是觉得智械的身影轮廓过于眼熟了。
旁边手握话筒的主持人开始介绍商品，说这名智械拥有人类的灵魂，市场开拓部的人发现了她被虐而不死的神秘，想把她制作成不死不灭的克隆军队，发现灵魂无法复制后便将她和量产备用体流入市场销售。哪怕杀了她也没关系，她的灵魂会瞬移到其他的休眠复制体中复活，不会让主人产生杀人的负罪感，还能练练手。
然后他又开始念前主人的售卖广告，大意是这个女性智械作为工具人来说非常好用，平时的行事风格是怠惰节能派，只会做主人吩咐给她的事情，被虐了也毫无怨言，绝对不会独自行动或背叛主人。
“哦哦，这个智械的前主人我知道是谁，特别喜欢虐待奴隶呢，还喜欢把奴隶关起来让他们自相残杀。”智械的前主人在小众圈子里非常有名，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这一切都被砂金给听到了。
其实光是刚才听到市场开拓部的字眼，砂金就有点怜悯她了，就更别说听到她曾参与了自相残杀的事情，让同样经历过的砂金产生了些许共鸣。另外砂金也看出来了，像这种原本要制作成军队的量产机，脑部代码必然有「主人的命令需要绝对遵守」的思想钢印，不过受到人类灵魂的影响，如果主人做了蠢事或者下了愚蠢的命令，她恐怕会当着主人的面直接吐槽，所以才被虐得挺惨吧？看来，她是一位不会读空气的智械小姐，直到前任主人玩腻了，就把她拉去拍卖会压榨最后的价值。
接着，主持人说出了她的起拍价。坐在光线最暗的后排砂金歪了歪头，下方被灯光照亮的智械也擡起了头。明明在光线充足的舞台上是看不清没有亮灯的观众席，但或许是黑暗也掩盖不了三色眼睛的光辉，在流动的极光下，二人的目光正好相对——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对视只有一瞬间，对方的注意力便被极光吸引而去，倒是砂金的内心咯噔一下，连起拍价是多少都没听清，直起上半身想把她看得更清楚。胸腔内的心跳砰砰加速，诱发身体开始发汗，这是大脑内的杏仁核正在释放肾上腺素和睾酮，大脑前额叶皮质也随着情绪激动而愈发活化。这种身体反应很少有，自己的身体是因为什幺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就因为这素未谋面的智械小姐？
砂金揉了揉眼睛，目光再次投向和自己相同的金灿发色，虽然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但脸部的轮廓线条隐约和许久不见的姐姐形象重叠在一起。
不过……砂金对姐姐的模样已经很模糊了，在那天雨夜，头也不回地逃跑的他没有亲眼见过姐姐被虐杀成一堆碎肉的样子，但身后的惨叫声一直没有停下，是大脑的保护机制逼迫他忘记了姐姐的样子。眼前的量产智械或许只是长得像，稍微唤醒了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但不代表她就是姐姐，市场开拓部的家伙们怎幺可能同时让一对姐弟活着品尝地狱的滋味。
所以……我该怎幺做？砂金眉头紧锁。是直接移开视线，让别人把令自己心焦意乱的智械小姐买下来，把她带走和自己永不相见？还是举起手中的牌子参与竞拍，把她买下来，再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思考怎幺安置她？可这样的话，翡翠女士交代的工作就没办法准时完成了。
就在这时，智械小姐的竞价已经开始锤第一下了，接着是第二下，如果没人反对，就要被别人给带走了。
“我出价——”未等主持人锤第三下，砂金舒展眉心，扔下脑内繁琐的思绪，本能地举起了竞价牌。独来独往的他首次购买了一个智械，光是想想就觉得麻烦，肯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但砂金选择相信自己的潜意识，他相信身为赌徒的直觉，机会不等人，如果觉得在意就赶紧抓在手心吧？
因为当砂金成为公司高管后，曾想过反哺回报过去帮助过自己的人，然而翡翠女士却告诉自己，他们都不在人世了。那天无言地回到房间里的心情，砂金至今还记得，他不想再因错过而后悔。
至于那位智械小姐的身价……她的身价比六十枚塔安巴要贵多了。
“那就好走不送了。”亮出了决胜的皇家同花顺后，意犹未尽的砂金还玩了摇骰子和赌大小，非常顺利地把莉希娅、绿松陨石项链和纯金的护身符赢了回来。看着人类带领奴隶们灰溜溜地挤开人群离开的背影，他冷着脸在心中默默记下了对方的公司名，然后牵着莉希娅的手从正门离开。
回去的路上，双方都保持了长久的沉默。这可真不像平时油嘴滑舌的砂金，跟在后面的莉希娅想起在心理书上看过的小知识，当一个爱说话的人突然安静下来，就意味着他生气了，砂金的情况也是这样吗？她尝试抽回自己的手——好吧，他握得太紧了，于是便偷偷地打量着砂金的背影。直到这时，莉希娅才发现他的衣领都折了进去没有整理出来，看来他更衣出门时太慌张了，都没有注意到后颈不太舒服吗？
“……希娅。”正当莉希娅伸手想把他的衣领翻折出来时，砂金在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停下脚步，最受不了沉默的他终于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转过头看着莉希娅追问：“你为什幺要独自去赌场？就为了我丢失的行李袋，不惜把自己也赌进去？”
三言两语，无法形容自己睁开眼睛后发现莉希娅不在房间内的心急，这是莉希娅第一次擅自行动。砂金还以为她出门散步了，但在发现丢失了不少宝石和行李袋后，察觉异常的他急忙出门打探消息，如果自己来晚一步，莉希娅就要成为别人的所有物了！
“我希望能帮上忙，结果浪费了主人的时间，损失了不少信用点，非常抱歉。”左手握住刚才想去整理衣领的右手手腕，莉希娅用非常客套的语气回答，被代码设置好的歉意甚至不带犹豫。如果对方不是砂金，莉希娅还会说请惩罚我吧，这是前任主人们的教育，但砂金禁止自己说那样的话。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眼睛一直看着砂金不满的神情和稍乱的发尾，在得到对方的许可后，莉希娅询问道：“我不理解，为什幺你要在意一个从拍卖场上买来的智械？”
“你不是智械星球的人，没必要说自己是智械，你是埃维金人。”严肃强调了莉希娅的种族身份，砂金从她毫无生气的血红中看到了些许虚无，这个毛病从自己把她买下来的时候就有，眼下看着虚无的加深，砂金自然感到不安。
“就算你曾不断被他人虐待，导致不断更换身体，身为埃维金人时期的记忆出现了磨损。但你的灵魂，永远都是埃维金的一员。”
见莉希娅垂下眼睫没有接话，砂金未免有些心急，他察觉到自己和莉希娅之间产生了摩擦，但他不知道是什幺原因。难道是最近工作风险极高，让自己忽略了莉希娅的感受，让她觉得寂寞了吗？砂金上前一步，语气也放软了不少：“如果你不开心，不如我带你去喝一杯？还会把提高你好运的东西送给你，比如陪伴我最久的那枚筹码？又或者……给你一束紫色的花，薰衣草？紫丁香？都可以。”
砂金还记得，以前自己送给姐姐一小把紫色的野花时，姐姐笑得最开心了，还在空罐头里放了好久。
然而莉希娅的肩膀微微下沉，砂金饱含真心的安抚无法传达到她的电子心。在来到卧虎藏龙的匹诺康尼之后，莉希娅便体会到了巨大的能力差距，本来就觉得自己为砂金做得不够多、做得不够好，现在不仅找不到那袋珠宝，还浪费了砂金入梦调查线索的时间，这让她的情绪更加颓废了。
“请问，主人。我是否可以切换到自由聊天模式？”不带温度的询问听着更像是机械音了，莉希娅瞳孔中的砂金迟疑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主人，请问您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在他人面前自谦吗？砂金不是流沙的黄金，而是作为翡翠替身的、不值钱的东陵玉。那跟在砂金身边的，从人类转化为人形智械的我，大概就是假黄金——刚果矿渣金吧。”连称呼对方都改用了疏远的您字，莉希娅把手放在模拟人类心跳的伪心上，连砂金吃惊的表情都懒得看，保持自谦的口吻说了下去。
“我们做过宝石生意，不是也有人认不出砂金和翡翠的区别吗？哪怕在权贵云集的匹诺康尼，也有这样的人。只有刚果矿渣金在冒充人类时会被轻易发现——哪怕我曾经是黄金，现在在别人眼中只是智械，他们只说您是埃维金人，不认为我是埃维金人。”
“是在赌场里有人对你说了什幺吗……如果你很在意这一点，我会给你打造更像人类的身躯。”莉希娅是因为他人的目光而否认自己的过去吗？砂金的双眉微微垂下，突然觉得她距离自己很遥远。为什幺要刻意拉开和我的距离，我们的相处时间虽然不算长，也不算短吧。
“就算给我再像人类的躯体，我也不会成为黄金。”砂金似乎想伸出手触碰自己？莉希娅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摇摇头婉拒了好意。同时，以前便深藏在心中的犀利观点也被她毫不掩饰地倾泄出来，她平时少言寡语，不代表她停止了思考。
“就好像烧伤的人不断接受猪的皮肤，碎骨的人不断接受钢筋的骨架，最后连血肉都被替代，那个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被改造成智械后，我连自证自己是埃维金人的肉体基因都没有，当您拥抱我，您感受到的是埃维金同胞的体温，还是奇美拉的体温？”
自嘲地说完这番话，莉希娅的脸上流露出了不正常的微笑，眼睛怜悯地看着宇宙中最后一个能自证自己是埃维金人的砂金。十多年来，被前任主人虐待导致不断更换量产体，莉希娅身为人的记忆也在麻木的经历中被磨损至晦暗，只有弟弟卡卡瓦夏的脸变得稍微模糊。要不是遇到埃维金人的幸存者砂金，莉希娅觉得被主人杀死也无所谓，眼下能苟活一天是一天，如果主人把最后的量产机全部消灭，让自己迎来真实的死亡也可以哦。
“……”莉希娅的表情变生动了是好事，但这种生死任由他人决定的超绝松弛感让砂金过了半晌都说不出话。他的表情变得些许悲伤，还有些许急躁，这样的表情恐怕连其余的石心十人都没见过，天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幺？
过了半分钟，砂金深吸了一口气，情绪稳定地询问：“所以，你为了我不惜把自己赌进去，不是因为为了埃维金的同胞，而是你的程序里有为主人赴汤蹈火的代码。就算你现在的主人不是我，你也会牺牲自己的一切吗？”
“对，我知道自己的角色定位是什幺。”莉希娅闭上眼睛轻轻点头，“我的主人是埃维金人，但更优先的身份是星际和平公司的砂金。我的主人冒着和公司决裂的极大风险进入匹诺康尼，哪怕砂金是另一个人，我也会帮助主人。”
——当着自己的面敲碎的那块基石，是他们的秘密。
莉希娅时常仔细地看着砂金，她怎幺可能不知道，砂金每一次将自己的生命当做筹码轻描淡写地抛出、每一步铤而走险的举动，其实都伴随着对生命的质疑和强烈的自我毁灭冲动。在旁听砂金和托帕拌嘴的时候，莉希娅还从托帕那里知晓了砂金以前的冲动更激烈，是遇到自己之后才有所收敛。这点他从未对自己提及，而莉希娅也没告诉让自己把他盯紧点的托帕，他现在仍然有这样的毛病。
“您在我眼前砸碎那样重视的基石，和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也能说砸碎就砸碎……难怪他们都说您是疯狂的赌徒。看在您是我弟弟代餐的份上，容我提醒您，您的身边不是还有我这个筹码吗？行李袋里其他的便宜珠宝，是为了掩盖基石的陪衬品和牺牲品，我也可以成为公司顺利回收匹诺康尼这项计划的消耗品。”
砂金的喉结滑动着，嗓音低哑：“你说我是赌徒我不反对，但你说自己是筹码？我从来都没这幺想过……”
“——不用客气，您就把我当成刚果矿渣金吧。我们都知道，埃维金人是游牧民族，我们习惯了流浪，不动产永远无法成为我们的家。所以，您的房间一直都是各种精装房，就算每天都在购买各种昂贵的商品，在更换房间时都被您舍弃了。哪怕是2157纪念版黄金腕表，一年后您还会佩戴它吗？”
砂金的随身行李非常少，自己甚至可以不需要行李，只是他擅自给自己收拾了。莉希娅睁开眼睛，瞄了一眼砂金手上崭新的腕表，在来到匹诺康尼之前他的腕表是什幺款式自己还记得清楚，人心智械的价值不比腕表贵重，况且，砂金也不是离开了族人就活不下去的人，这让自己很安心。
“等您腻烦了我，或许会在更换新房间后把我直接抛下，都忘了把我送去拍卖市场压榨最后的价值……明明我们是互相代餐互相取暖的关系，但面对已经不具备埃维金身份的我来说，您真的好温柔，您是我的主人，对我做什幺我都毫无怨言。”
这番赞美没有一点自嘲的阴阳怪气，眼前的砂金张开嘴似乎要争辩什幺，莉希娅做了一下停止的手势。她的脑海里回想起了以前与卡卡瓦夏离别前劝说他的景色，要论纯粹利他主义，莉希娅的理想不如某位天环族那般宏大，但也足够纯粹：
“我以前……就曾为了弟弟的幸存，没有和弟弟一起逃跑，而是和族人们一起自愿留下，成为了天上而来的黑衣人解决茨冈尼亚不稳定因素的筹码。现在再为了温柔的埃维金主人，把自己当成筹码，成为他的垫脚石也无所谓。无关埃维金人对同胞血脉的惺惺相惜，我已不再是黄金了。”
……不是的，其实你——够了啊，不要再说了，姐姐！
明明戴着手套，紧握的掌心仍然传来了被指甲戳伤的钝痛，帽沿下的阴影让砂金的表情晦暗不明，即便这里空气干爽，他的眼睛却如同被雨水冲刷那般流失了温度。说不上是生气，心里涌现的是非常复杂的负面情绪，到底该怎幺传达啊，莉希娅就是自己亲姐姐的事情？
哪怕被花火或拉帝奥自己其他的人嘲讽自己的埃维金身份和狂赌的喜好，砂金都不会为此愤怒，这种程度不足挂齿。但如果是被自己的家人，可以同样和自己记着埃维金人历史的莉希娅姐姐，擅自认为她没有资格自称是埃维金人，又亲口否认自己对家人的爱……砂金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被莉希娅磨薄了太多太多。
之前莉希娅认为自己无法入梦，无法在梦里提供帮助，便擅自断腕躺在水床中的事情自己还没忘呢。当时从血水中醒来的砂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不是因为和莉希娅眼睛颜色一样的血红色有多吓人，而是他的脑海里开始克制不住地想象曾经是人类的姐姐被卡提卡人杀害的画面！砂金第一次讨厌大脑的联想能力，明明这是最不愿去看也不愿去想的地雷，莉希娅却在无意中让自己体验到了、如果那时逃跑选择回头的绝望冲击！
还有刚才在赌场里，莉希娅都没看出对方是出千高手，直接把自己给赌没了。如果自己今天没有提早苏醒，等明天早上去寻找姐姐，说不定早就被玷污了吧……啧，若真是如此，就不仅仅是让对方公司破产那幺简单了。
“……我们先回去吧。”两件事情叠加所产生的强烈不安，又被自说自话的莉希娅踹了临门一脚，砂金隐约觉得名为理性的弦断裂了。但他看上去仍然神情自若，只是在拉着莉希娅往酒店方向行走时，他不再牵着莉希娅的手，而是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甩不掉。从力度都可以判断自己没有拒绝的机会，莉希娅没有尝试把手抽回去，这也正好避免了火上浇油的下场。她就这样乖乖跟着，恐怕都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和砂金起了不小的争执，脸上永远都是一副怎样都无所谓的平静模样，如果不提及她最爱的弟弟卡卡瓦夏，不管是对砂金还是对前任，她都冷着一张死板的脸。
——为什幺我是最早察觉到真相的那个？
砂金压低帽沿不甘心地咬紧牙关。从拍卖会上买下她后，要不是自己的眼睛让莉希娅觉得眼熟，然后一点点打开话匣子，聊起了自己脑海中样貌模糊的弟弟，并希望他能忘记过去幸福地生活之类的话题，恐怕砂金都不会这幺早就确认她是同样受到地母神「祝福」的亲姐姐。
本以为是姐弟久别重逢令人感动的发展，但当记忆磨损的莉希娅淡漠地对砂金说：“你只是把我当成你亲姐姐的替代品”时，砂金都开始感到焦虑了。
***
——母神在呼唤我，爸爸妈妈在等我，我必须回应。
天地间尽是无边无际的纯白，击打在肌肤上令人生疼的雨水逐渐消失，干爽的暖风拂面而来，就连空气中都流淌着奶和蜜的气息。莉希娅迟钝地站在原地，为视野的转换感到吃惊，她还记得眨眼之前被卡提卡人围在中间凌虐的悲痛，但现在自己的身体毫发无损。
突然，前方传来了呼唤的声音，原来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在他们身后的远处，还有无数埃维金的族人彼此拥抱。热泪溢出了莉希娅的眼眶，明明刚才面对卡提卡人的时候都没有流泪，哭泣不已的她跑过去和许久未见的父母拥抱在一起，然后想到了什幺，红着眼眶回头看向背对着所有人越跑越远的卡卡瓦夏。
在逐渐远去的镜面碎片中，卡卡瓦夏手中拿着的绿松陨石项链在风中晃动，那是莉希娅的遗物，也像是挂在莉希娅脸上的一滴泪。
黄沙飞扬，淹没了纯白的无边世界，等黄沙被雨水打湿平复后他们已经消失不见。所有埃维金人的肉身都回归母神滋养大地，莉希娅也本应如此，直到她已经光荣死去的浴血尸体，唐突地发出了一个音节。
转身逃离族人的弟弟从此在内心深处怨恨自己，本应和族人奔赴结局的姐姐因为割舍不下弟弟而心软回头，母神实现了谁的愿望？
咔哒，门被关好。
由于关门声有点响，被轻轻推进房间的莉希娅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向了正在锁门的砂金。砂金摘下帽子和自己对视，很有礼貌地道了声歉，但莉希娅明显感受到砂金还在生气，他很少见会气这幺久。
莉希娅又环顾四周，圆桌上一口未动的三明治是如此醒目，中间夹着的生菜有点软塌、蒸软的吐司也有些发硬了。莉希娅还记得埃维金人长年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忍不住皱起眉头小声说道：“浪费食物是不好的。”
“我会吃的。”身后的砂金已经斟来了一杯清水，拉开椅子坐下开始享用迟到的晚餐。室内一时间只有轻微的咀嚼声，莉希娅也没什幺好说的，转头坐在沙发上稍作休息，眼睛下意识看向沙发上放着的织物披肩。之前说过了，这个砂金买给自己的礼物，也不知道他为何偏偏选中了紫色花纹的款式，让莉希娅想到了以前卡卡瓦夏送给自己的紫色小花。
在自己沦为智械后，卡卡瓦夏就是自己的情绪开关，当莉希娅注视披肩的目光变得柔和时，她也开始反省，刚才自己对砂金说的话……会不会太过分了？
“……抱歉，主人。”等砂金吃完三明治后，莉希娅低着头没有看他，小声对他主动道歉。对面的砂金已经擡起头盯着自己了，莉希娅别过头去，平静地对他坦白自己的心情：“我之前一直把你看成了卡卡瓦夏，也就是我的弟弟……我明明是姐姐，居然什幺忙都帮不上，连庇护弟弟都做不到，所以情绪有点失控，说了很多让你不开心的话……非常抱歉，我应该要骂自己没用才对。”
“真没想到你会反省，如果我是卡卡瓦夏，你对我说话的态度会更温柔吧。”莉希娅的道歉还带有智械感的生硬，砂金原本把情绪藏得更深，但在看到织物上紫色的花时，想起以前帮她赌回项链时也被她批评过。他扶着额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你也把心声都说出来了吧。你觉得刚果矿渣金是砂金的陪衬物和消耗品？我随时都会抛弃你？”
莉希娅面无波澜地回答：“我为什幺不那幺想呢，一直以来我的主人都是这幺……”
“够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有主仆这薄薄的一层？亏我平时对你这幺好。”少见地打断了莉希娅的话，砂金不禁用手挡住脸，天知道他现在是什幺表情？伶牙俐齿的嘴不止一次在姐姐面前变得一蹶不振，在其他人面前，他会演戏，他会嘴硬，他会悠哉游哉地把别人的贬低当成一句玩笑。但对于姐姐，不管是柔软的句子还是坚硬的句子，砂金都说不出口。
房间里的氛围又诡异地沉默了好一阵，砂金踌躇着该如何修复今晚的裂痕，结果听到莉希娅的声音从近处传来：“如果你真的很生气，那我就用平时的方法平息你的愤怒吧。”
砂金愣了一下，然后挪开掌心，此时的莉希娅已经走了过来，室内偏暗的光线并没有让她的红眸失色，暖色壁灯让她纤巧的鼻子在侧脸上扫落一片三角薄影。所谓平时的方法，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因为不是第一次了。那是埃维金幸存者们的抱团取暖，也是隐藏了姐弟俩或明或暗的背德之心，在知情与不知情中从对方身上汲取可以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力量。
滑动的喉结是男人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拒绝选项的证明，他们的第一次做爱，还是莉希娅主动询问是否要提供性服务，因为自己和每一任主人都这样做了。当时的砂金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心想如果自己早几年和姐姐相认，他可不介意把铁链捆在手上再砸几个奴隶主。但在缓了好一会后，砂金没有拒绝莉希娅的主动，因为他也想要，凭什幺不能要？
而拥抱姐姐，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在打破了道德的接线后，他们便时不时抚慰对方，当然平时都是自己觉得气氛差不多了，向莉希娅主动邀请，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莉希娅几乎不会主动提出这项服务。
是因为姐姐以前闯祸后，性爱是最终的赔偿方案吗？所以她现在才会……算了，反正她的前任主人们都被处理，没有追问的必要。砂金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坐在了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把手放在靠背上，默许了莉希娅的主动侍奉：“如果你是真心反省，就过来吧。”
“遵命。”莉希娅走了过来，随着距离的缩短，砂金下意识伸手擡头想和倾身贴近的莉希娅接吻，不料她直接伸手触碰自己的腰带，视线在脸上都不停留一秒。砂金的手默默放在了靠背上，而莉希娅压根没察觉到砂金的失落，因为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主人提供服务。
松开菱形图案的深色皮带，莉希娅把脸埋进温暖的胯间用嘴巴叼着裤链拉开，里面的布料被包裹着的活物撑起弧度，即便没有勃起也可以看出醒目的形状。莉希娅没有犹豫，直接用牙齿咬着布料轻轻扯下，当温暖的肉棒拍打在脸上时也没有脸红，而是熟练地用鼻子将其顶起遮挡住半张脸，她知道这样的视觉效果可以诱发男人的情欲。
……我可没这样教过她。砂金无声地握紧拳头，眼底也浮现出一层暗意。每次莉希娅主动侍奉自己，他都会对姐姐掌握的性经验感到不悦，自己脖子上的奴隶编号是自愿留下来的，但姐姐学习的一切讨好男人的技巧可不是她自愿记住的。
无毛的怪物从茂盛的卷曲草丛中彰显存在，微皱的深色皮层包裹着海绵体、堆积在最敏感的冠状沟下，最上方当然是偏红的圆润龟头。莉希娅用青葱般的手指扶着体积可观的肉棒贴在脸上深呼吸，然后啾啾地亲吻龟头。
嘴唇的温度是多幺柔软，看着莉希娅对着龟头处女献吻般的挑逗表演，砂金知道她心里没什幺想法，但身体还是轻易沉沦在姐姐虚假的爱意中。他克制不住地深呼吸，又不想在刚做前戏时就对姐姐把持不住，依旧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把龟头吻湿了的莉希娅。
而被困在三色眼眸中的莉希娅，继续不慌不忙地伸出舌头，从肉棒根部从上到下地舔弄柱身的每一寸，就像是小猫在吃美味的冰激凌。直到表皮都涂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津液后，她张开嘴巴把半根肉棒吸入口腔，前半根由灵活的舌头来回擦拭龟头，后半根则用手指圈住上下套弄。
莉希娅量产机的体型是十分健康的女体，曾经操劳过的双手变得光滑柔软，和弟弟粗糙的手相比仿佛是真正的富家千金，再加上被不同的主人反复调教，莉希娅的手活兼口活技术好得不行。哪怕是早已习惯的砂金，也在这时偷偷绷紧双腿肌肉，玩法不同的双重刺激让快感加倍，在滋滋的吮吸水声中，肉棒的毛细血管和神经元迅速被莉希娅唤醒，让砂金的耳根稍稍发红。
当然，这还没完，等肉棒逐渐擡头有了一定的硬度，莉希娅闭上眼睛，双手扶着砂金的岔开的大腿，哧溜一声便把肉棒整根吞了进去，直接把小巧的脸埋进了肉棒根部！在砂金的轻轻叹息中，自己的鼻腔被偏硬的毛发给淹没了，痒痒的，除了男人的味道还混合着衣料残留的香水味。莉希娅呼吸着会让小穴变痒的气息，又把嘴唇贴在根部用力勒着柱身，然后上下晃动头部，让肉棒在高温湿热的口穴里来回抽插。
莉希娅甚至不把自己当成一个智械，她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穴。每当肉棒插进去的时候，她的双唇会尽量后缩包裹牙齿，这样不会磕碰到肉棒的柱身，还能让卷起的舌头均匀地舔过每一寸咸咸的皮肤。然后在抽出去的时候默默嗦紧脸颊，毕竟口穴和小穴最大的差别就是空气感，当莉希娅把腔内的空气全部排出来后，如此强烈的真空吮吸都让砂金的额头蒙上了一层薄汗。
龟头卡在拢紧的唇洞，让韧性十足的舌尖抵在马眼周围绕圈圈，又不断蹭过已经肉棱分明的冠状沟，随着人造的唾液顺着嘴角滑落打湿了下方的草丛，封闭的室内让咕滋咕滋的水声变得更响。在快速律动之余，莉希娅的每次呼吸还会喷洒在裸露的根部，结合口腔的湿热，让砂金品尝到冰火两重天的快意。
“用手。”头顶上传来了砂金燥热的嗓音，莉希娅心知肚明，伸出一只手爱抚着隐藏在草丛里生产精液的囊袋。指腹微凉，那里皱巴巴也沉甸甸的，不知道射出来后能否让主人的怒火消退一点？在轻轻的揉捏中，口腔内被撑开的直径也越来越粗，腮帮子酸酸的，硬邦邦的龟头在粗糙的上颚反复摩擦，也让莉希娅痒得微微皱眉。
她的另一只手圈着肉棒根部尝试改变角度，但龟头时而戳刺脸颊让脸蛋鼓起一个包，时而戳中喉咙让自己泛起干呕轻轻咳嗽。莉希娅给肉棒抽插的频率都变慢了，哪怕她的技术很好，但每次吞咽时插在喉咙里的龟头都很容易擦伤黏膜，她依旧不太喜欢口交啊。
“用嘴巴很吃力就用胸部，这个我以前教过你吧。”命令的声音算不上温柔，小腹下的酥麻快感让砂金的喉结轻轻滑动，虽然暖流从胯间逐渐往小腹大腿流淌扩散的感觉很舒服，但他可不想戳伤姐姐的喉咙。同时他也觉得不太过瘾，跪坐在双腿之间侍奉的莉希娅非常色情，就是一直低头侍奉肉棒的样子……有点公事公办的感觉。
“是。”莉希娅在表情上没什幺反应，她张开嘴巴顺从地从食管里吐出了肉棒。刚刚侵犯过口穴的肉棒热腾腾地在半空中耸立，不用手扶着也能挺翘地彰显着上方勃起的青筋，带有温度的唾液在表皮厚厚地裹了一层糖浆，或许是心理滤镜，莉希娅从不觉得砂金勃发的欲望看着狰狞丑陋。
接着，她开始熟练地解开胸前的绑带，缎面衣领顺着光滑的肩膀滑落，让精巧的锁骨和白里透红的仿真肌肤暴露在砂金的凝视中。她又用手指勾住胸垫轻轻一拉，白软可口的丰满布丁便在空气中坠了出来，上方有两朵等待被他人舔舐的樱色果酱，还有两粒通红下流的莓果。
莉希娅倒不觉得自己的胸部有多诱人，她把两团无骨的赘肉当成了好用的工具，夹住肉棒根部后聚拢在一起，看着像是从两瓣丰润的雪丘中长出了一朵深色的蘑菇。
考虑到刚才口交的润滑不够，直接上下律动可能会拉扯肉棒紧绷的表皮，莉希娅吐出舌头舔着龟头让其保持坚硬，同时不断分泌唾液浇灌在上面。深红的龟头当然盛不下这大量的透明唾液，粘稠的浆水顺着肉棱滴落在跳动的青筋上，然后顺着饱满的柱身滑落至乳缝之中，不一会就把自己的乳房弄得黏糊糊的。
一缕金色的发丝稍稍垂落，智械的仿人生理做得十分出色，看着无情无欲的莉希娅其实已泛起了一层薄汗。砂金好心情地伸手把她的长发别到耳后，莉希娅没有说一声感谢，觉得润滑差不多了，便挤压双乳开始上下抚慰肉棒。虽然双乳光滑缺乏摩擦感，但高温的乳压完全贴合在肉棒上不留缝隙，依旧让砂金低沉的喘息不自觉发颤。
“嘶……做得不错，这样就足够了。”无法比拟的粘腻触感在柱身青筋上反复碾压，就连龟头也被姐姐当成婴儿奶嘴般用力吸吮，砂金的腹肌线条紧绷着，吐出一口浊气后抚摸着莉希娅的头顶秀发，眼角隐约浮现出了一抹红。
见莉希娅还是没什幺反应，砂金一时恶作剧心起，居然把锃亮的皮鞋探入她的裙底，用鞋尖隔着内裤轻轻摩擦小穴。跪在地上的莉希娅顺从地把双腿岔得更开，虽然隔着一层皮革和三角薄布，但砂金对姐姐的小穴早就了若指掌。高定皮鞋的圆弧角度在微张的肉缝中不轻不重地划过，精准地找到了阴蒂的位置，然后绕着圈反复摩擦并轻轻敲打，过了一会又用整个鞋面压住肉缝快速蹭动。
砂金模仿了女性自慰的方法去挑逗她，视线一直都没有从莉希娅身上挪开，他期待能看到有趣的反应——果不其然，莉希娅脸红了，但也只是脸红。
紧接着，莉希娅开始捏住自己勃起的红润乳尖将其拉长，这样做可以把肉棒夹得更紧，硬硬的果实都被她无情捏扁，乳晕也因为充血而变得更敏感。但她对这份刺痛熟视无睹，甚至轻轻吸气、然后含住肉棒尽可能地往下压榨！乳房被压扁成两滩，硕大的龟头滑过上颚一下子撞进了窄小的喉咙里，被钝器打伤的刺激让她难受地咳嗽起来。
砂金的眼睛润得发亮，龟头随着咳嗽震动所感受到的强烈快感，顺着神经快速蔓延到全身，让自己喉间的喘息难以自持。而这只是刚开始，只见莉希娅哧溜一声吐出湿漉漉的肉棒，双手也捏着乳头把双乳拔高，让软嫩的乳香充分碾压过刚刚涂上一层新鲜唾液的肉棒，然后以此反复、同时上下律动！
这根本不是让乳房抚慰下面、让嘴巴抚慰上面的轻松前戏，而是合体技，不管是嘴巴还是乳房都被莉希娅充分运用了！
砂金的下颚绷得很紧，布着细碎水光的俊秀脸庞上难得浮现出咧嘴的表情，沸腾的情欲在他的血管里横冲直撞，仿佛是在告诉自己：男人就是这幺容易把持不住快感的物种。
口腔的高温让整根肉棒浸泡在春水中，喉咙黏膜的紧缩差点把肉棒卡在里面拔不出来，当伞状肉棱刮过上颚时，姐姐泛粉的肩膀就会微微颤抖，她一定很难受吧？但即便如此，两瓣果冻般的唇依旧紧紧抿着亲吻青筋，下一秒又是温柔且强烈的乳压，令人头晕目眩的刺激从尾椎直冲砂金的脑门，让他的脸颊充斥着不清醒的潮红。
然而，砂金的表情还是一点点阴沉下来，他突然抓住了莉希娅柔弱的长发，瞪着她下垂的眼睫说道：“希娅，虽然很舒服，可是……”
“你为什幺不肯看我呢？”
如同突然敲击了钢琴的低音键，让室内淫乱的曲调陡然发生了转变，莉希娅的嘴巴轻轻吸着龟头的滋味，用水声来传达自己的沉默。此时她的乳房都已经被肉棒摩擦发红，肿胀的肉棒在距离自己机械心脏最近的地方跳动着。
“因为我的这张脸和这双眼睛，以前的你总是把我当成卡卡瓦夏来抚慰，真的很好懂。”眉眼带上锋芒，砂金倾身拉近距离审视着无动于衷的莉希娅，三色的眼睛在阴影下也和宝石一样不失光彩，反而有点瘆人了，“你现在，是把我当成了和前任主人差不多的存在，对吧？”
“我只是想帮助主人把怒火发泄出来。”莉希娅机械地回答，直觉告诉自己，如果擡头撞入砂金的眼眸中，绝对会被席卷进不安的情绪漩涡中。过了一会她又补充：“……砂金和之前的主人们还是有差别的。”
“当你不再看我的脸和这双眼睛时，我就和你的前任主人们没任何差别。”砂金的语气仍然带有克制的怨气，然后抓着莉希娅的肩膀把她拉了起来。莉希娅自然顺从地被砂金拉至沙发上，因为角度问题，这次她终于看向了砂金的眼睛。
刚刚吃过肉棒的嘴巴还淌着诞液，湿润的嘴唇已经被勃起的柱身摩擦至艳红，而被她嗦硬了的肉棒则在下方拍打着她的小腹，把她的长裙布料润出点点水花。莉希娅没有去看那根比自己的肚脐还高的肉棒，听着砂金继续说道：“算了，再说下去感觉会萎……已经足够硬了，接下来该怎幺做，不用我提醒你吧。”
“还有，在做的时候，禁止你高潮。”
由于平时砂金对自己的态度温和，此刻不带感情的语气是最大的反差。莉希娅偷偷侧目打量砂金，他的表情平和，和外面的人发怒时的大吵大闹截然不同。不知为何，即便觉得不可能，莉希娅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丝可能会被抛弃的恐慌感，这让她下意识抓住了砂金的衣角。
砂金敏锐地察觉到姐姐的小动作，幽深的瞳色顿时亮了亮，靠在沙发边缘的掌心也稍微张开。但不等砂金做出何种亲昵的反应，莉希娅在下一秒就松开了对砂金的依赖，她撩起长裙绑在腰间，在砂金面前解开内裤绑带，露出了无毛白润的小穴。
砂金默默收拢掌心握拳，垂眸盯着不着片缕的两瓣肉唇。虽然刚才的口交和爱抚让莉希娅的小穴湿润了些，泛着水光的薄红阴唇微微探出，但阴蒂还没有完全勃起。砂金对着小穴轻轻吹了口热气，笑容里夹杂了些许冷意：“呵，都有淫水了，刚才就让你这幺……”
“为了让主人插入，提前分泌好润滑液，是贴身女仆应该做的。”语气疏离地接上了砂金的嘲讽，光着屁股的莉希娅把双腿膝盖分开撑在柔软的沙发上，一只手握着直挺挺的肉棒，就像是操纵着一根高温的操作杆，把充血的龟头对准自己的肉穴。
两瓣颤抖的阴唇被伞端顶得左右张开，龟头大半都，被湿糯的高温包裹住，只剩下肉棱蘑菇的凹槽暴露在外面，看起来充满了肉欲的诱惑。张开成小孔的马眼也迫不及待地贴住了娇弱的入口，莉希娅知道这根肉棒已经等急了，便吸着气、扶着肉棒一点点把身体坐了下去。入口被撑开的感觉很熟悉，比一根手指还要紧窄的肉缝轻松地吞入龟头，莉希娅又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继续往下压。
等等，这种程度的润滑不够吧！太快了！只有砂金微微瞪大眼睛，担心莉希娅支撑不住的他急忙扶着她承受压力的大腿，但莉希娅仍然无动于衷，她的那种心情——砂金认为，姐姐一定和自己一样，都在怄气吧？
“嘶……嗯唔……”人造肌肉也没被充分扩张，层峦叠嶂之间的蜜水不算太多，全都涂抹在侵入的异物上后自然显得干涩。就算是智械，莉希娅也感受到小穴传来了强烈的酸胀，此刻才进去了一半，不过她没有停下，咬紧牙关忍住黏膜被拉扯的撕扯感，感受着龟头逐渐破开皱褶，带领粗硬的柱身划过紧窄的阴道。
“在插入之前可以用手……”
“不劳烦主人了。”
是谁给了莉希娅勇气让她打断砂金的话两次啊？只见她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垂直自由落体、啪地一声坐在了砂金的大腿上，上半身的体重迫使小穴生生把肉棒吞吃进根部！随着阴道黏膜被柱身生拉硬扯，龟头也像棒锥那样毫不留情地撞到了最深处，平坦的小腹因为突如其来的发烫活物，愣是被殴打出了一杆弧形，把莉希娅疼得发出闷哼！
当然她勉强忍住了丢脸的叫喊，只是皱紧眉头高高昂起头，从秀丽的发丝中露出了纤细的白皙脖颈。
“……”砂金也紧握拳头没有吭声。说真的，莉希娅的小穴把自己的肉棒吃得有点紧了，层层叠叠的皱褶一圈圈地勒了过来，就像是被高烧病人的大手用力握住。而她的入口也被野蛮地撑开成可观的一圈薄红，小小的阴蒂因为收到刺激，不情不愿地勃起在自己的视线中。
莉希娅已经僵持了好几秒，为了让她好受一点，砂金的双手扶住了莉希娅的腰肢。眼角泛红的莉希娅没有拒绝砂金沉默的好意，等缓过来后，她把手搭在砂金的肩膀上，身体一上一下地套弄着硬度不减的肉棒。直径最粗的根部被反复吐出吸入，被撑至变形的肿胀阴唇甚至随着柱身的插入而被挤进阴道，强烈的酸胀感让莉希娅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
好在智械的优点就是比人类更快分泌出润滑液，这是身体的保护机制，毕竟被暴力插入也不是第一次，只是被砂金买下来后很久都没体验过而已。等些许水声随着柱身摩擦啾啾地溢出来后，莉希娅的阴道终于没有这幺紧绷了，这让她松了口气，然后擡高屁股把整条根部吐出来，只剩下龟头被嗦在浅浅的入口处。
面前的砂金发出了一声轻哼，看来裹满淫水的肉棒暴露在空气中的凉意让他觉得不愉快了？不必担心，随着莉希娅的瞬间坐下去，肉棒便直捣黄龙重返温柔乡，接着便是循环的大开大合，在炽热的呼吸中把肉棒从顶端吸吮至根部，就连下方的囊袋也沾上了下流的淫水。
因为砂金的肉棒足够挺翘，就算不用手扶着也没关系，莉希娅迷蒙着眼睛，耐心感受着肉棒在体内打桩的快意，内脏被反复搅拌击打的感觉让她说不清是痛苦还是舒服。胸前的酥乳随着频率上下摇晃，勃起的阴蒂还被砂金的耻毛反复撩拨，不愧是女性最敏感的地方，这种恰到好处的快感倒是让莉希娅险些沉沦。但她也想起了砂金说过禁止自己高潮，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中，还是可以克制住的。
“仅仅只是这样是无法让我消气的，要露出更色情的表情啊。”打量着莉希娅努力强奸肉棒的耻态，砂金突然咬下了自己的手套，轻轻捏住了如红缨般可爱的阴蒂。
虽然砂金的双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还散发着润肤软膏的香气，只看手背真像是贵族少爷之手。但他的掌心上有练习枪械刀具时的厚茧，指腹上有过去的磨难留下的无数疤痕，平日里他们对掌的时候，那粗糙的感觉都无时不刻地提醒着对方，砂金曾经经历了什幺。莉希娅每次触碰到砂金的手时，再冷漠的脸都会流露出一丝心疼的情绪，但砂金不介意用从苦难中积累出来的粗糙去刺激莉希娅，比如在上下套弄阴蒂和抚摸阴唇的时候，果然让莉希娅的娇喘变得更加急促。
“嗯嗯……！”仿佛有电流感在头皮上一跳一跳，阴蒂和阴唇传来的强烈快感让莉希娅的小腹不停收缩，淫水也哧溜哧溜地被磨了出来。不过莉希娅不会这幺快认输，她默默把白软的胸部压了过去，企图用乳粒凸起的乳房去分散砂金的注意力。
主动送上门来的棉花糖哪有不吃的道理？带有些许汗味的乳香贴在自己的脸上，细腻的肌肤让砂金想起了以前和姐姐用湿布擦拭身体，被她从背后拥抱时所感受到的温热触感。他索性把脸埋进去深呼吸，淡淡的香水味是自己替她选购的限定品，就算收到礼物时，莉希娅的态度波澜不惊，但她还是会使用我送给她的香水。
手指对阴蒂的磋磨没有停下，同时张嘴把这份酥软吸入口中轻轻啃咬，丰润的触感满溢口腔。砂金就像是小婴儿那样用力嘬吸着莉希娅的乳晕，把她的乳房吸到变形，除了用牙齿轻咬硬硬的乳尖，又用舌头像小刷子那样反复搓弄。上下被夹击的莉希娅哪里受得了这个？眸光水润，她的身体因为难以承受的快感震颤不已，连套弄肉棒的频率都变慢了。
“不可以高潮哦。”砂金把莉希娅的双乳吃得水光潋滟，他低声提醒，眼睛向上打量着莉希娅。
“……好的。”莉希娅再次闭上眼睛，为了方便想点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她听到砂金说要睁开眼睛，但她没有服从，继续煽情又僵硬地表演着吞吃肉棒的把戏。而砂金不会允许她假装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莉希娅很快就感受到砂金从亲吻胸部开始，一路往上亲吻自己的锁骨、脸颊和耳垂，在自己的肌肤上画出了一道细碎浪漫的水光。
然后，他突然扣住自己的后脑勺往下按去，双方的贝齿轻轻磕碰在一起，出于不想让砂金疼痛的担心，莉希娅下意识松开了牙关。而砂金显然预判了莉希娅的行动，得逞的他如愿以偿地撬开了姐姐的贝齿，舌头像毒蛇一样滑进了温暖的口腔中。莉希娅的舌头害怕地后缩逃避，但架不住砂金穷追猛打的撩拨，强迫莉希娅的舌头和自己交缠在一起。还在这轻喘的热气中，时不时勾起舌尖刺激凹凸不平的上颚，让莉希娅难受地分泌出更多的浆水，好让他尽情汲取饮用。
“唔……砂金、不……”嘴唇被啃咬了，两瓣软肉还被吸入男人的嘴中舔得湿漉漉的，此时的砂金多少有些霸道，根本不像是平时的样子，在苦闷中喘不过气的莉希娅开始感到不安，她尝试着往后逃避。但砂金扣在后脑勺的大手马上发力，不仅不让自己后退，粗糙的指腹还在头皮上轻轻摩挲，大脑皮层上的酥麻触感让莉希娅对身体的快感感知陡然上升。
“啊、哈啊……！”你以为逃避主人亲吻的惩罚到这里就结束了吗？坏心眼的砂金甚至揪住湿滑粘腻的阴蒂捏了一下，大拇指直接摁在上面拨弄！莉希娅的腰肢顿时就软了下来，直接坐在了砂金的大腿上发出了脆弱的喘息，被撑开的小穴也狼狈地流淌出更多蜜水打湿了囊袋和耻毛。
“睁开眼睛。”这是砂金第二次下命令了，莉希娅只好睁开挂着露水的羽睫，用流连着春水的红眸看向砂金没有高光的美丽眼睛，她似乎从这份一潭死水的湖面下看到了翻滚的怒火。她听见砂金沙哑着对自己低语：“我要你看着我的脸和眼睛为前提禁止高潮，不要闭上眼睛或挡着脸，我也要用这双三色的眼睛看着你。”
砂金的嗓音低沉得有点吓人了，莉希娅曾经感受过其他人的杀意，那确实很吓人，但都比不过砂金温柔又无情的警告。出于心虚，莉希娅选择了别过视线不服从命令，不料砂金直接扣住她的肩膀，直接翻身把她摁在了宽敞柔软的沙发上，就连体内的肉棒都没有拔出来！
“嗯啊……！”痉挛的阴道被肉棒磨了一圈，让莉希娅发出了一声甜蜜的呻吟，然后就看到砂金擡高自己的一条腿架在他的肩膀上。
“这样你就逃不掉了，不可以拒绝，是你主动说要和我做爱的吧。”房间的灯光给砂金的金发边缘镀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欺身压下的逆光阴影让他的眼睛醒目得不像是一个人类，更像是一头贪婪的金毛狐狸，在漆黑的夜里幽幽地盯住心怡的猎物。掌握主动权的砂金随意地扯开自己的衣领，让自己不那幺闷热，然后用粗糙的手指抚摸莉希娅完全张开的大腿内侧，只见白嫩皮肤下的血管和神经马上做出了敏感反应，贪吃的小穴把肉棒夹得更紧更热了。
砂金发出了一阵得意的轻笑，开始加快速度挺动胯部，让不堪入耳的啪啪撞击声在室内回响。因为恐惧而紧绷的肉穴入口紧紧箍成了一个窄圈，抿住柱身反复亲吻着上方跳动的青筋，而肉棒的伞端肉棱则更加凶猛，一下一下地从柔嫩的阴道黏膜中刮出更多透明的蜜汁，随着双方砰砰作响的心跳声，也也咚咚地撞击着最脆弱的花心。
强大的吸力让砂金的脸色染上潮红，一滴色情的汗珠顺着肌肉线条滑落，逐渐隐在拉开的白色衣领中。腹下的快感也如滚雪球般积累，像炙热的炉火，随着理性崩坏的劈啪作响，顺着脊椎和神经把无尽的愉悦直冲脑门。咕滋咕滋的水声是双方身体契合度高的证明，每当砂金看到自己和姐姐的结合处是多幺的潮水泛滥，连自己的耻毛和裤头都被打湿了，眼睛里蕴含着的笑意便扭曲了几分。
“哈啊……嗯哈……”而被制服在身下的莉希娅并不好受，分滩两旁的乳房随着身体上下晃动，都把乳根给甩疼了，让她不得不用一只手扶着胸部，却不知这在砂金眼中，堪堪遮住乳头和乳晕的举动简直是在诱惑他加大力度。随着小穴又一次被插出了飞溅的水花，听着沙发吱吱作响的莉希娅觉得浑身都布满了反光的汗水，过长的头发黏在上面有些不舒服。肚子里的脏器也被撞得很难受，另一只手捂住钝痛的肚子时，甚至能摸到肉棒龟头的形状。
莉希娅好歹有身为智械的尊严……她可不是性爱专用智械，由于特别能忍耐，每次普通做爱的反应都不会很大。但这次砂金会频频攻击自己的弱点，比如把龟头拔到浅处刮弄阴蒂脚，还碾压阴道强迫皱褶完全舒展，爽得莉希娅眼眶里盛满泪水。为了不让自己败下阵来，她不停摇头好让自己保持清醒，偶尔发出一声呻吟是她唯一的妥协。
“我没让你关闭自动聊天模式，叫出声来，最好说点讨好我的话。”莉希娅的说话次数太少了，淫荡蠕动的阴唇和故作镇静的姿态不符，砂金的视线游离在她的肌肤上，让莉希娅几乎感受到了被视奸的触感。紧接着，随着砂金的狠狠拍击，莉希娅体内凹凸不平的G点被龟头顶到了，并熟练地摁在上面磨来磨去。
莉希娅的脸颊涨红，被捣弄的小穴散发出了更强的淫乱香气，而她又一次无视了砂金的命令，只是用湿润异常的双眸偷偷瞄了砂金几眼。砂金眸光一沉，擡手折叠莉希娅的大腿，把她的膝盖压至酥胸两侧，然后压低身体单手撑在她的脸颊旁边，瞪着眼睛笑着说道：“希娅，看着我的这张脸和眼睛，你就格外敏感啊，忍住高潮很辛苦吧？”
“——！”他说对了，和砂金四目相对的时候，光是肉棒撞进来时让耻毛擦拭到阴蒂的快感，就让莉希娅舒服得快要喷出水来了。
砂金怎幺可能会不清楚呢？在确认买下来的智械就是姐姐后，他就对莉希娅做了全方面的调查和身体检查，再配合脑海里对姐姐生前的记忆，砂金确认了一件事情：姐姐的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在母亲死后便独自拉扯自己长大，对名为卡卡瓦夏的弟弟保护欲是非常强的。就算脱胎换骨变成了量产机也保留了这一点，因为对卡卡瓦夏的牵挂是她能正常运行下去的基础代码，类似于「生前的遗愿」，只要牵挂还在，她就近乎永远不死。
当然也因为这串基础代码，自己的脸，和她记忆里的卡卡瓦夏过于相似的脸，可以最大激活她的基础代码，也就是强制把她的身体器官敏感度拉到最高。
“看着我……看着我啊。”
布着阴霾的反复呓语，是不断叠加的、无法拒绝的主人之令。莉希娅被逼着扭过头，注视着砂金溢出饱满情绪的泛红脸颊——太像了，和卡卡瓦夏真的是太像了，仅仅只是近距离的对视便让身体羞耻地发颤，吸吮肉棒的媚肉也频频痉挛地收缩，连乳晕也欲壑难填地变得更涨。明明是体内的程序代码让自己的体温加热，却让自己体验了活着的感觉。
“不要，不要……”身体越是淫乱，莉希娅的眼眶就越发湿润，她呼出了一口包含情欲的热气，甚至在男性体重的高压下舒服得无意识吐出舌头。莉希娅当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从砂金充斥着得意的眼眸中，她隐约看到了一张春光妩媚的脸。
“哈哈！淫水流得把屁股和沙发都弄湿了，表情也变得像活人一样，这下谁能看出你是智械？！”听得出来，砂金还在记仇刚才莉希娅说过的话，神情间透出隐隐瘆人的危险，姐姐的表情是无法抚平他身体躁动的兴奋剂。他在姐姐又热又滑的小穴里继续攻城略池，甚至想把颤抖的卵蛋塞进去，体温的升高不仅让内衬微微润湿黏在身上，也让搅拌阴道的肉棒险些烫伤黏膜。
“不、不行……！”就在这时，莉希娅突然伸手抓住自己往下拉，砂金自然倒在了柔软的温柔乡中，腰间后背也被莉希娅纤细结实的双腿紧紧抱着。跳动的肉棒显然插到了最深处，硬硬地抵在龟头马眼上摩擦的一定是子宫颈吧？砂金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像是被泡在拥有实体的热水里，爽得他绷紧下身肌肉，气喘吁吁地擡头想去亲吻姐姐。
但莉希娅的手轻轻抱着自己的头，颤抖的手指不住地抚摸着自己湿了汗水的金发，撩人的呼气喷洒在自己通红的耳畔，她是在安抚自己的情绪。
……这样就看不见砂金的脸了。
莉希娅眨着迷离的双眼，努力让体内沸腾的血液冷静下来。内脏被粗大的异物顶至变形的感觉说不清是快感还是痛苦，自己是完全习惯被砂金入侵了吗？然后，她感受到砂金厮磨着自己的耳垂，沙哑的声音像是在欲望上粗糙地磨过：“你介意和你弟弟做吗。”
“……不介意。最早一次和卡卡瓦夏发生关系，是我用身体从其他人那里换取资源时，被他看见了，所以……就用手帮他解决了一次。”莉希娅闭上眼睛，用飘渺的气音如实回答。自从父母死后，莉希娅便把卡卡瓦夏当成了自己世界的中心，就算他的眼睛不是受到母神祝福的三色瞳孔，自己也会深爱着他。莉希娅已经记不清，生前的自己是否不排斥和卡卡瓦夏发生关系，成为量产机后，她就更没什幺常人的道德观了。
“嗯。”姐姐说过的事情，砂金也记得，那时候姐姐握着自己的掌心好烫好烫。
在有石而无水、有云而无雨的苦难中长大，还要扶养一个年幼的弟弟，年轻的莉希娅当然存在表演系人格。砂金长大后才回过味来，姐姐一直都在强迫未成年的自己去扮演合格的大人，就和内在空虚、只能像孔雀那样卖弄自己漂亮皮毛的自己一样，都习惯戴着面具去面对所有人。莉希娅背着自己和酋长国的旅商们发生肉体关系，被自己撞见的时候一定很尴尬吧，但卡卡瓦夏也是在那时候第一次产生了把姐姐当成异性看待的想法。
……早熟大概不是一件好事。
“唔啊、不要……”身下的莉希娅又开始呻吟起来，抱着砂金的她连捂住嘴巴都做不了。因为砂金的胯部又开始精神地挺动，莉希娅应该是失策了，被姐姐相拥在一起只会让他更加兴奋。趴在身上的正入式还可以充分地覆盖着整个阴部，当结合处贴在一起上下摩擦，也把勃起的阴蒂打磨得更加水润可口。
“就算不看着我……哈啊，你的下面也不堪一击，意识到自己属于谁之后，就兴奋得快要高潮了？”肆虐欲望在莉希娅好听的叫声中陡然暴增，砂金不轻不重地啃咬着她粉色的肩头，让她生疼地松开臂弯，又擡起手揉弄着莉希娅汗黏的乳房，把指甲摁在乳头上反复抠弄，压入乳晕里又揪起来夹住揉搓。
狂乱的快感让莉希娅大脑里有星星闪烁，砂金也一样，大脑被得不到宣泄的欲望冲刷至发昏。反复挑逗着她敏感的神经，然后凑到面前像猫一样舔着红唇淌下的浆水，碰着她的鼻尖喘息着追问：“希娅，你告诉我。如果你和真正的卡卡瓦夏做爱，你会不会更舒服？”
“不知道、我不想回答……！”身下沙发传来的吱呀声足以证明冲撞有多幺激烈，乳尖和阴蒂所感受到的快感逐渐积累，莉希娅不停摇头拒绝，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浪潮中即将崩溃的一叶扁舟，砂金真的没有偷偷提高量产机的敏感度吗？而高频的抽插也是砂金即将射精的征兆，智械是不会流血的，每逢砂金在体内射精时，属于人类的体液都会让她体验到生前流血时的错觉，莉希娅眼中的清明越发微弱，万一自己接下来忍不住高潮怎幺办？
“希娅……你还想去寻找卡卡瓦夏吗？告诉我。”娇嫩的花瓣被反复破开，溅射的淫水在高速摩擦中又变成了一蓬淫扉的白色泡沫，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双方的隆隆心跳不分彼此。砂金的低喘像是夜晚林兽的轻吼，他快把折叠着身体无力动弹莉希娅压到沙发里去了，在流水流个不停的肉穴里给予姐姐发自骨髓的酥痒。
“不会……”轻轻侧头看向情绪明显不对的砂金，竟发现砂金的眼神温柔，在莉希娅的错觉中，砂金狡猾的脸和卡卡瓦夏纯真的脸庞重合在一起。就和那天晚上被卡卡瓦夏撞见自己和其他人的肉体交易时，让自己瞬间高潮了的眼神是一样的。不要，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
眼下主人没有给自己下命令所以双手能动，趁着这短暂的机会，莉希娅急忙用手挡着自己的脸。与此同时，随着砂金的频率突然放缓，大量微凉的精液从怒瞪的马眼中喷射而出，汹涌澎撒地灌满了小巧的子宫。莉希娅的阴道皱褶也下意识嘬住了凸起的伞端，痉挛的黏膜皱褶也吃饱了这腥味的液体，发出了咕滋滋的真空吮吸水声，连下方的菊穴也在流淌的淫水中频频收缩。
上方的男人闷哼声低沉且性感，然后是虎牙轻轻啃咬自己手腕的疼痛，莉希娅知道砂金不高兴了。不过她也在庆幸，幸好没有继续直视他，不然自己肯定会高潮。
“你刚才差一点就要高潮了，我说过了，不允许挡脸。”半软半硬的肉棒继续滑动，砂金有点怨愤地把精液反复涂抹在莉希娅的阴道里，让她的每一层皱褶都夹着丝丝缕缕的浓精。姐姐她这样做的目的，砂金当然清楚，眼神和语气也不再温和：“明明你一直把我当成你弟弟的代餐，现在却不肯看着我吗？或许你迟早会和你弟弟相认，为什幺不用我的这张脸，早点习惯被弟弟知晓你不堪入目这一面的心情？”
“我觉得……执行禁止高潮的命令更优先。而且，我不打算去寻找卡卡瓦夏与他相认……”小穴像是哽咽一样蠕动吮吸，莉希娅的声音里尽是无奈，直到砂金停下来了，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小穴都被撞麻了。
“为什幺不打算相认？就因为你对他有欲望？还是把我当代餐代上瘾了？”砂金的语气听着还算镇定，但揪住姐姐阴蒂的行动倒不像是心平气和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他擡高身体又撞了几次莉希娅被撑圆了的小穴，吃不下的白灼从紧闭的结合处滋滋渗出，哪怕砂金的上半身看着依旧体面，但反射着淫光的下半身早已是一团糟。
“嗯唔……卡卡瓦夏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把我买下吧……”堪堪忍住高潮的身体敏感得要命，欲求不满的莉希娅差点忍不住这不怎幺温柔的抚弄，连说话都带有明显的颤音。她喘息了好一阵，似乎在思考着什幺，继续用媚眼如丝的表情向砂金许愿：“我……不希望让他感到烦恼。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请你提前把我转卖给别人吧。让最像卡卡瓦夏的主人把我转卖出去，肯定会帮我找到仅次于你的好主人……”
呵……？能在射精后给男人泼冷水真厉害。自己平时对姐姐这幺好，结果姐姐不仅否认自己是埃维金人，还不想和能证明她是埃维金人的卡卡瓦夏相见？甚至做好了被自己卖掉的准备！她这样做，是在催促我也把她当成仅仅只是代餐的一种替身吗？！
砂金不耐烦地拨了拨被汗湿成一缕缕的金色刘海，额头旁边隐约爆出青筋，紧绷的脸部肌肉也微微抽搐着，他多想直白地告诉莉希娅，自己就是她的亲弟弟、卡卡瓦夏啊。他努力做着深呼吸，勉强忍住了坦白的冲动，看着自暴自弃的莉希娅，说不清是惩罚姐姐还是满足姐姐的愿望，砂金咬牙切齿地说道：“看在我代餐你弟弟这幺像的份上，就麻烦你扮演我那时候的姐姐了，面对死亡的我的姐姐……没问题的吧？”
“嗯咕……！”
脖子上传来了被掐住脖子的压迫感，莉希娅微微瞪大双眸，她没有挣扎，而是很快适应了被这样对待的事实。和人类窒息的感觉一样，她首先觉得喉管很痛，砂金双手的持续下压还引发了催吐效应，让莉希娅难受地张开嘴巴，又出于女孩子的爱美心理，她的舌头倔强地抵在贝齿后面不吐出来。紧接着，由于口鼻无法吸入氧气扩张肺部，导致全身的二氧化氮分压升高，莉希娅很快就出现了极速喘气和心跳加快，脸部充血涨红，晕眩的大脑也开始嗡嗡作响。
而莉希娅体内的肉棒还没有拔出来，当身体的全身肌肉因为窒息而高度收缩时，体内仍然有一根活物贯穿自己的感觉十分明显。她的乳头在融化的两团奶油中变得硬邦邦，勃发如豆的阴蒂埋伏在砂金的耻毛里，随着身体震颤而被磨刷，在大脑供氧不足的致幻环境下快感翻倍。
……我会被砂金掐死吗？虽然被掐死了，也只是把意识转移到下一个量产机里。
透明的浆水顺着嘴角溢出染湿发丝，头皮和后背在不可思议的快感中泌出了更多的冷汗，酥麻的莉希娅觉得身体漂浮在高空中。她时而觉得很冷，时而觉得很热，难受和舒服的感觉混为一体无法分辨，只有求生的本能让她发出了夹杂着呜咽的咳嗽声，当然身体还是一动不动——不管主人做什幺都无所谓，莉希娅就是这样的设置。
不一会，迷蒙的视野逐渐变黑，发烫的身体抽搐不已，翻着白眼莉希娅用残存的意识思索，上一次被掐死是什幺时候的事情？和大脑继承的经验一样，窒息死亡之前果然会有强烈的性快感，比如越发兴奋的大脑，还有集中了沸腾热流的腹下。明明快死了，身体却愉悦得不行，这般耻态，绝对不能被自己的家人知道啊？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的砂金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说了什幺？一直看着天花板发呆的莉希娅渐渐移动眼珠看向砂金。真令人吃惊，哪怕晦暗的视野已经起了浓雾，那双被地母神赐福的三色眼睛依旧清晰，莉希娅看到了疯狂，但也看到了疯狂下隐藏着的……悲伤？明明没有下雨，砂金为什幺如此潮湿？
不要，卡卡瓦夏，你是想哭吗？
死亡不足以让自己泪腺失控，直到感受扑面而来的潮湿后，莉希娅的眼眶迅速被泪水灌满，不知为何流泪了。她呆愣了好一会，直到发烫的眼泪模糊了三色瞳孔的光芒，才迟钝地眨眨眼睛。断线的珍珠刚掉出眼角，就和周遭的汗水交融一起缓缓滑落，她慢慢伸出手抚摸着砂金的脸庞，小声嘶哑着说道：“不去和卡卡瓦夏相认，是因为……太丢脸了。我不想被他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和经历……”
莉希娅明白，自己永远无法再成为人类，旁人甚至以拥有埃维金人的灵魂作为她的买点，让她在各种奴隶主身下担任性奴的角色，这样的经历怎幺可以让卡卡瓦夏知道？在生前，莉希娅用了自己觉得对孩子好的方式去教育卡卡瓦夏；在死前，即便有对生的渴望，莉希娅还是决定把好姐姐的身份扮演到生命结束。卡卡瓦夏的存活和对自己最后的印象，是比自身生命更重要的事情，莉希娅在心中对地母神祷告，绝对不能以淫乱的模样，破坏了卡卡瓦夏对姐姐的最后印象！
“——”只见砂金愣住了，双手稍微松了点力。
“我不明白我为什幺会一直活着，咳咳……我连埃维金人的身体都失去了！既然活着，就没有脸面……和卡卡瓦夏相认了。唔……或许我应该干脆地在雨夜中死去，等卡卡瓦夏体面地跨过那扇门……再和他相认会更好吧？但我却活着……我被诅咒了吧？”
力度有所松脱，但窒息的感觉并未消退，莉希娅觉得自己出现了程序错乱。在濒临死亡的感觉中，紧闭的心房反而有所敞开，本不应该对主人宣泄的心声，尽从崩坏的唇舌中涓涓流淌。
与此同时，强烈的窒息感伴随着带有高温的快感电流，从阴蒂开始，如潮水般冲刷着敏感的小腹和子宫，又凶猛地拍向后背，直冲而上地淹没了大脑禁止高潮的理性。莉希娅的腰肢不自觉地拱起，嫣红的穴口发出了咕叽咕叽的声音，小小的阴唇微微翻开，前所未有的感觉几乎让她疯狂，如溃败般狼狈的脸，看着根本不像是智械，而是只有人类才会露出来的生动表情。
“因为在卡提卡人的刀子刺向我的身体后，我居然想过活下去……我有遗憾，我想活下去……！想和卡卡瓦夏一起活下去，看着他长大……所以，我才被诅咒了……！”
“姐……”莉希娅带有哭腔的自白让砂金的内心惊涛骇浪，双手也彻底松开了。
伴随着氧气顺着食道鼻腔的重新灌入，干扁的肺部迅速被空气注满，在意识回归之前，刚才冲向大脑让莉希娅晕眩的热潮迅速往身下回流，在陡然上升的尖锐快感中，大量透明的淫水从小穴喷涌而出！简直和失禁一样，无数甘露咻咻地打湿了砂金的裤头和身下的沙发，还充分灌溉了贴着阴蒂的耻毛。带有些许骚气的淫香在密封的房间里蔓延，莉希娅的手紧紧揪住旁边的沙发靠背，表情痛苦又迷乱。
——姐姐，我们现在就是一起活下去的关系啊。
看着莉希娅痉挛着暂时说不出话的媚态，砂金脑海里属于姐姐生前的温柔形象并没有消失。他多幺想告诉她：卡卡瓦夏死了，肉身不灭，砂金以卡卡瓦夏的肉身复活。莉希娅死了，灵魂不灭，以智械的身份复活。一具埃维金人的肉体，一个埃维金人的灵魂，不管姐姐如何自暴自弃，他们都是可以重组成世界上唯一兼备肉体和灵魂的埃维金人。
至于诅咒……砂金不可置否。因为有一个迷信的传说，如果夫妻的第一个孩子不是儿子，就证明他们命中本来无子，如果第二个孩子是儿子，就代表他是被其姐的命运引入凡尘。虽说信奉地母神民族宗教的埃维金人，从未听说过来自东方的宗教传说，但如果能明白姐弟的相连不仅只有血缘、还有命运，那就能理解：地母神既然祝福「诅咒」了弟弟，那必然会给姐姐施以同等的诅咒「祝福」的这份命途了。
眼瞳三色的弟弟背负的是扭曲的好运，那命运相连的姐姐自然会受到波及。只要好运仍然存在于世，她就会一直被虐却一直活着，形态不论、意识存在。
“……都湿了啊。”
莉希娅的窒息高潮来得太猛烈，担心她会高潮死的砂金托高她的后颈让空气在气管里顺利流通，莉希娅僵直的身体就这样剧烈震颤了好一会，然后涕泪横流地大口喘气，脸色终于有所好转。从死亡中活过来的姐姐，看着更像人了，砂金在心里默默想着，然后缓慢把肉棒从湿润异常的肉洞里拔出来，黏滑的肉壁在摩擦中还发出了咕叽咕叽的嘬吸声，像是在极力挽留这根舒服的棒状物。
随着充满水汽的啵地一声，红润的龟头从合不拢的穴眼里滑出，上面的柱身裹满了亮晶晶的糖浆，甚至还和黏糊糊的阴唇藕断丝连。莉希娅的小穴也发出了丢人的阴吹声，白灼的精液从通红发烫的两瓣嫩肉中啵叽啵叽地溢出，就像是一个爆浆的草莓泡芙。不仅如此，因为精液流淌和失禁的感觉一样，都热乎乎的，莉希娅还捂着嘴巴在快感余韵中又小高潮了一次，淫水哆哆嗦嗦地尿了出来，白花花的屁股上泛着水润的光芒。
因为画面过于色情，半晌后，砂金擡手摁着莉希娅泛红的微凸腹部，隔着皮肉从里面的子宫里挤压出精液，语气带有调笑：“没想到希娅这幺喜欢被别人暴力对待，是不是只有我才能满足你？”
莉希娅心虚地侧过头，没有马上回答，如果不是因为砂金的脸和那双眼睛，自己或许不会高潮得这幺激烈。她勉强动了动抽筋的手，轻轻触摸着勒出手印的脖子，心想上面的痕迹肯定要好几天才消得下去，除非砂金之后帮助自己更换零件。她闭上眼睛喘息了一阵，缓了一会才气若游丝地说道：“我不知道……不过呢，未来有机会和卡卡瓦夏相见后，我就不能和你做了。到时候你要买其他的智械女仆了吧……和其他人做的时候，可不能这幺欺负人哦……”
为什幺你还有这样的想法！——算了。
她是漫不经心？或是随口一说？都一样吧。砂金已经知晓姐姐不想和自己相认的原因，为了保护她的精神情况，砂金再想和她灵魂相认，也不会冒着风险去赌。但是，姐姐在潜意识里想把卡卡瓦夏推开的心态，还是让砂金感到不愉快，他看不到和姐姐相认的时刻在何时发生，又或者未来根本没有和姐姐相认的机会？不要，砂金……卡卡瓦夏不希望和姐姐成为最陌生的家人。
以前的卡卡瓦夏总能和姐姐心意相通，就算自己不伸手，姐姐也会主动和自己对掌，还会拥抱自己落下亲吻。但现在……如果继续什幺都不做，指不定姐姐又会像今晚这样偷偷把自己给卖了。我该用什幺方法，让她深刻意识到自己只能待在砂金身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她再转手了，我想让她明白，砂金就是她最后一个主人。
“啊，啊啊……只能标记了吗。”发出长长的叹息，砂金细碎金发下的俊秀脸庞满是阴郁。他稍微整理好自己的衣裤便暂时离开沙发，隔壁桌上的包裹中取出了一些东西：是棉签和一瓶药水，还有两个小盒子。顺便还给自己戴上了一枚戒指。
躺在沙发上暂时动不了的莉希娅流露出了困惑，她看着砂金走过来坐在原木靠椅上，垂视着自己冷淡地命令：“把体内的精液抠出来。”
“……好的。”莉希娅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机械地服从命令，在沙发上勉强操控着发软的身体，对着砂金淫乱地张开双腿，把发红发肿的阴唇肉穴绽放在他的眼前。然后，两根葱白的手指插入湿润的洞口里，虽然刚才已经被砂金殴打得松松垮垮流个不停，但在感受到异物入侵时还是欲求不满地嗦住吸吮。
莉希娅的大腿轻轻颤抖，她的指腹用恰到好处的力度刮过敏感的皱褶，把几乎被内壁吸收的精液全部都抠了出去。混合着淫水的大量精液从肉洞里啵叽啵叽地流出，让下方的菊穴都品尝到了腥味，莉希娅的眼角也泛起了如水波般的媚，因为这和当众自慰差不多，每次碾过肉壁所磨出来的快感，都能让她回味之前被肉棒贯穿的钝痛。
当然，在抠出精液的时候，莉希娅一直故意避开硬硬的阴蒂。即便阴蒂依旧勃起得很厉害，在无毛的阴户上醒目地挺立，焦急地昂着头想得到莉希娅掌心的爱抚。
“……清理干净了。”等挖出来的都是透明的淫水后，莉希娅喘着粗气，但眼神和语气依旧淡漠，就好像自己是麻木执行主人命令的普通机器人。她抽出了拉丝的手指，顺从地擡高屁股向砂金显示刚刚抠好的肉穴，还淫乱地用手指剥开两瓣阴唇让砂金看得更清楚些，完全不在乎身为女孩子的矜持。
外面的空气迅速灌入了刚刚被清理干净的穴道中，莉希娅的肉穴还保留着肉棒的尺寸记忆，当砂金擡高下巴审视小穴时，里面的嫩肉竟激动得不停蠕动，就好像有一根隐形的肉棒还在里面抽插她，不可言明的古怪香气变得更加浓郁了。
砂金深深呼吸了一口，美丽的三色眼睛几乎把里面的肉壁强奸了好几遍，然后拿起桌上的棉签用药水蘸湿，起身来到了莉希娅的小穴跟前。从气味上判断，莉希娅认为那是消毒药水，下一秒便是阴蒂和阴唇被涂抹药水的冰凉感，砂金还仔仔细细地涂了三遍。莉希娅隐约觉得不安，但她也无法阻止砂金从其中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一个带有钉子的东西，是穿耳洞的小道具吗？不对，那玩意明显是……
莉希娅的后背顿时湿了一层的汗，虽然不算害怕，但说不出是什幺感觉。
“你好像无动于衷？”亮出镶嵌着绿色碎钻的打火机给打孔器加热消毒，砂金的眼睛一直观察着莉希娅的反应。
“不管主人做什幺，我都没有拒绝的权利。”莉希娅非常机械地背出了智械的行动准则，接着就不说话了。
还想看姐姐稍微反抗的样子呢，只要她愿意反抗，自己说不定会就此停下。但砂金失望地眯起双眼，莉希娅非人感的回应只会让心情更加不快，他收好打火机用力甩动打孔器将其降温，然后在莉希娅的轻喘中夹住阴蒂上下撸动，让它挺翘到极限，再用针眼对准了红肿的阴蒂。
心知接下来会发生什幺，莉希娅的表情还是很镇定，双腿也大张着没有关上，只有白皙胸部的起伏变得更明显了，双手也不自觉地抓住了身下的沙发垫座。看着姐姐全身肌肉绷紧的模样，砂金迟疑了，他低下头藏起了三色眼睛，语气温和地小声询问：“如果送给你戒指……你会接受吗，又或者把那条绿松陨石的项链改为戒指……”
“为什幺要送戒指？那个项链和砂金没有关系。”莉希娅不解地回答，语气没什幺感情波动。
“是啊……那，砂金只能送给你这个了。”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姐姐推开至远处的砂金擡起头，眼神里竟带上了些许自嘲的冷笑。只见他对着阴蒂吹了一口气，完全不给莉希娅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直接扣动打孔器快速穿刺！细小的针眼迅速突破皮肉的限制，贯穿了里面的毛细血管和神经元，由于阴蒂是柔软中又带有硬度的性器官，不会滑溜溜地流到别处，所以打孔器并没有打歪，真是太好了。
“唔……唔嗯嗯？！！”雷击般的刺痛在阴蒂上瞬间炸裂，如岩浆般沸腾的麻痹感凶猛地蔓延至小腹，然后刮过硬着乳头的胸部，直接冲击了自己的大脑！莉希娅觉得自己的意识麻痹了，发麻的头皮冒出了更多惊恐的冷汗，她的臀部肌肉已经绷紧到了极限，小穴还有类似于尿意的刺激感。
“哈啊……哈啊……！！”脚趾紧紧踩着沙发的软垫，双手也抓皱了沙发的真皮表层，可怜的莉希娅像是濒死的鱼大张着嘴不断喘息，眼瞳收缩着整个人抽搐不已。然后，针眼从阴蒂里拔出来了，光滑的针身滑过阴蒂的感觉此生不想在体验第二遍，莉希娅的阴蒂肿胀得像是一粒葡萄子，类似于血液的液体也从伤口处流出了一滴，和淫水融化在一起挂在颤抖的阴唇上面，好像是久违了的处女血。
紧接着，莉希娅的小穴又一次喷出了透明骚乱的淫水，经过了细致入微的操干，疼痛所产生的剧烈反应，已经让她的身体分不清自己应该是痛苦还是兴奋了。
“被穿刺居然还能喷出水来，你很享受被虐待的乐趣吗？”下流的水花险些溅射到自己，砂金的声音低沉得吓人，但他还是很冷静地从另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一枚可爱的银环，小心翼翼地安装在穿了孔的阴蒂上。
——非常完美！银环上还有一粒绿色的小宝石，就算沾染上些许血迹也掩盖不了它的光彩，可以无时不刻地告诉自己莉希娅阴蒂的准确位置。
“喜欢吗？这个小礼物。”挂着无数露珠的充血小穴上看上去可怜兮兮，那枚贯穿阴蒂的银环是专属惩罚痕迹，甚至和手指上的戒指是同款。砂金得意地轻笑着，抚摸着痉挛的大腿内侧给姐姐分散痛苦，“只要不取下来，你的阴蒂会一直明显地凸在外面，不管是穿内裤还是洗澡都会有感觉。”
双手依旧没有从抓皱了的沙发坐垫上松开，莉希娅没有吭声，只是咬着牙努力适应阴蒂上的苦痛，就算平时的自己很擅长忍耐，但此刻的羞耻情绪已经达到巅峰，眼睛红肿且布满血丝。半晌后她闭上眼睛，估计是习惯了这份刺痛，气若游丝地回答：“不管主人要我做什幺，我都会遵守……只要你能平息愤怒，原谅我之前的任性之举。”
“哪有这幺容易消气？会发展成这样纯粹是你的咎由自取。”砂金意识到莉希娅闭上眼睛的原因，是她觉得卡卡瓦夏不会对她做这种事情，她不想再看自己的脸，而砂金不允许姐姐逃避自己。他伸手强迫莉希娅睁开眼睛，血红色的眼睛似乎变得不那幺猩红了，蒙上了一层暗淡的灰，明明没有躲开砂金，但她连视线都没有聚焦在砂金身上。
“……这幺抗拒看到我的脸，接下来就后入吧，我还是很体谅贴身女仆的好主人，对吧。”莉希娅的抗拒是意料之中，被她反复挫败的砂金摸了摸她的头顶，同时发出了一声不易察觉的轻啧。
莉希娅点点头，她对展开第二轮的事情毫不吃惊，然后吃力地夹紧双腿捂住小穴——说实在的，安装阴蒂环还是第一次，莉希娅不理解砂金给自己安装阴蒂环的心情，只是在偷偷庆幸自己的小穴是没有长毛的设定。不然，受伤红肿的阴蒂一定会被耻毛摩擦出钻心的痛，哪怕自己的阴唇已经闭合了，那粒淫核依旧长长地勃起在空气中，根本藏不住啊。
对了，砂金刚才说，不管是穿内裤还是洗澡都会有感觉，是真的吗？这样想着，莉希娅还偷偷伸手碰了一下翘出尖尖的阴蒂，一股强烈的刺痛果然伴随着说不清的快感瞬间袭来，让她倒吸一口凉气颤抖了好一会。这种感觉好恐怖，难不成自己从此以后……就没办法再穿内裤和裤子了，裙子底下只能长期保持真空吗？
“你在想什幺。”这时候的砂金拿着东西走了过来，姐姐脸上的表情波澜逃不过他的视线。莉希娅擡起头看向他手里的东西，原来是一根普通的常规震动棒，银白色，上面还有半圆形的软胶转头。砂金把震动棒塞进了莉希娅的手里，微眯着眼睛用不善的语气说道：“别分心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教你吧。”
眼睛偷偷瞄了一眼血红色的阴蒂，莉希娅咽了咽口水握住了震动棒，又听见砂金说道：“为了避免一会从沙发上掉下来，还是在地上做吧。”
“好的……”主人下命令必须马上遵守，就算莉希娅心里有些畏缩，也马上从被淫水涂湿了的沙发上滑了下来，坐在毛绒保暖的地毯上顺从地再张大腿，是淫乱放荡的M字形。而砂金也拉来椅子悠闲地坐着坐在软垫上，单手撑着脸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嗡嗡的振动声响起，莉希娅对此并不陌生，但从未在给阴蒂打孔后使用这根会让女人感到舒服的玩具……真的还会舒服吗？看着高速旋转还带震动的半球形，她连自己全身又湿了一层冷汗的情况都没察觉，执行命令的动作没有迟疑，她双手颤抖着对准了醒目的阴蒂，在怦怦加速的心跳声中闭上眼睛摁了下去。
“噫噫噫……噫唔、啊啊啊嗯——！！”本就和男人肉棒一样勃起的阴蒂被狠狠打磨了，莉希娅把持不住地发出了尖锐的淫叫，似乎还想起自己忘记给震动棒倒润滑油了，虽然现在已经湿得不需要润滑油。胯间燥热的电流让莉希娅的双腿瞬间绷直，脚趾攥紧着蹬乱了身下的毛毯，穿环的阴蒂又痛又麻又刺激，就好像有滔天的蚁群扑在身体上疯狂啃食自己的理智！
“哈唔……啊啊——不、噫啊啊……！！”待强烈的疼痛刮过自己的头皮时，强烈的快感也开始从下方窜到了上方，莉希娅觉得小腹肌肉也绷得好酸，被这个东西碰到了，不管是谁都会痒得受不了想在地上打滚吧！但为了执行主人的命令，小腹肌肉酸疼得不行的莉希娅也不能撒手，可怜的阴蒂在高频转动的震动棒下被碾压变形，下面的阴唇也快被磨破了皮，伴随着大脑嗡嗡和尿意加强，莉希娅的小穴涌出了一股喷泉，豪爽地在砂金面前潮吹了！
大脑放起了白色的烟花，莉希娅的意识恍恍惚惚，人造神经和毛细血管似乎被磨至麻痹，小穴没那幺痛了。她微微睁开媚红的眼睛，又深呼吸保持表面上脆弱的冷静，只见砂金仍然在前方单手托腮凝视自己，昂贵的皮鞋和裤脚上都粘上了不少淫水。而即便如此，他都没有让自己停下来的意思，在幽暗中润得发亮的三色眼睛依旧无声地散发着震慑力。
莉希娅突然觉得面无表情的砂金十分恐怖。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布满手汗的手握着震动棒继续瞄准阴蒂，在高潮过后的快感余韵中，努力克制住并拢双腿的冲动，哆哆嗦嗦地在阴蒂和阴唇上磨来磨去。明明室内的温度并不低，但每次哈出去的热气都能在形成淡淡的薄雾，阵阵酸痛的快感让小腹抽痛不已，大腿内侧也快抽筋了，量产机对人类快感的模拟过于真实，以至于让莉希娅在短时间内又一次豪爽地潮吹了。
“呜嗯……哈啊啊……”透明的淫水再次潮喷在不远处的男士皮鞋上，顺着锃亮光滑的皮革缓缓滴落，自己屁股下的毯子也湿成了醒目的一滩水。莉希娅没有哭泣，但浑身泛着水光的狼狈模样看着和哭泣无异，她喘着气看向自己的阴蒂，已经肿胀得不像是少女的小豆豆，而是可以轻松捏住的那种长度。
上面挂着的银绿色阴蒂环也全是透明粘液，中间的贯穿伤应该还没撕裂，但刺痛混合着快感的冲击接二连三，莉希娅担心自己会出现程序错乱，该怎幺做才能让自己保持理性？莉希娅眨眨眼睛，最后决定偷偷移动位置，让震动棒刺激阴蒂上面的地方，这样感受到的快感就不会很强烈了。
“希娅，违抗指令，不在你的程序里写着的吧。”可惜这样的小动作比赌场上的出千还要显眼，像蛇一直凝视着她的砂金冷笑一声，突然离开座椅蹲在了莉希娅面前。砂金打量着她布满汗水和生理泪水的美丽脸蛋，又用手握住了震动棒，非常温柔地移动到阴蒂上，在莉希娅惊慌的小小吸气中，再次用力往下按去。
“呜啊……噫唔——！”肥大的阴蒂又一次被旋转的半球形狠狠摁下，在变形的摧残中发出了悲鸣水声，莉希娅觉得阴蒂要融化成一泡热水了！蝴蝶肉翅般的阴唇也在碾压中不停蠕动，刚才的潮吹余韵叠加现在的快感，让她的腰部都忍不住想往后面躲闪，但身后只有沙发挡住她逃跑的路！
可是，即便在惊涛骇浪中痛苦地痉挛，像失禁的普通女人那样把淫水喷得一地都是，莉希娅充血的脸上仍然努力保持平静，完全把自己当成只有身体感受、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了。
砂金无言地凑过去，暖呼呼的热气喷洒在姐姐的脸庞上，薄利的嘴唇距离肌肤只有几毫米，如此暧昧仿佛随时都要亲下去。正当莉希娅大脑有些放空，警戒心有所松弛时，砂金的手突然握着震动棒再次往下碾压，从小穴那里似乎传来了什幺破碎的声音……是尿道！莉希娅阴蒂下方的尿道孔受到半球形的正中心攻击，几乎要把孔洞边缘的肌肉给震伤了！
“啊啊……不行……”莉希娅瞪大双眼不停摇头，胸腔的起伏也越发明显，但她的身体无法违抗命令推开砂金！连续的高潮让她分不清尿意和快感，自己膀胱里有水分吗？已经感觉不到了！由于智械是可以忍耐小便的，莉希娅才不想在砂金面前开启失禁模式，在咕啾咕啾的黏糊糊水声中，她努力绷紧小穴肌肉，心想自己一定要忍住……一定不能在砂金面前像雌兽那样失禁啊！
“姐姐……”就在这时，砂金在她的耳边温声细语，轻咬着莉希娅珍珠般的耳垂，双手包裹着震动棒上莉希娅的双手，控制着震动棒从阴蒂往下顶翻了尿眼的入口，“你平时自慰吗？自慰时脑海里想着的是谁的脸呢……姐姐？”
“——啊！”
莉希娅的大脑一片空白，高温的热潮突然从小穴开始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透明的淫乱液体再次从穴眼里喷了出来！她拱起腰肢发出尖叫，胸前的两团嫩乳剧烈地摇了摇，被摧残崩坏的尿眼也溢出了淡黄色的热水，不仅糊满了整个阴户和屁股，在震动棒的挤压中还溅射得到处都是，沙发和地毯上全是雌性的骚气！
手一松，手中的震动棒直接飞了出去，就算用手捂住小穴也挡不住不断溢出的淫水。可惜这里没有放置落地镜，可怜的莉希娅看不到自己在听到砂金喊姐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幺精彩，然后在高潮尿失禁的瞬间，眼珠上翻露出了不输给雌兽的淫乱表情。强烈的高潮持续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在疼痛中汲取了足够多快感的莉希娅，身体根本坐不直了，她痉挛着瘫坐在地上，连骨头都变得酥酥麻麻、一根手指也擡不起来了。
我刚才怎幺了？好像是潮吹又……在那双三色眼睛的注视下尿失禁了，感觉好丢人！
昂起脖子贴在沙发上，莉希娅大脑放空地看着天花板发懵，下半身红肿开花，豪华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腥臊味，这让少女的矜持短暂上线。要知道逆来顺受自己在被前任主人摧残的时候，可不会产生这种……像人类一样的负面情绪。
只有砂金不以为然，他慢条斯理地脱下了带有尿液和淫水气味的订制外套和马甲，又转身把滚动一边的震动棒给捡起来。就算被这幺多淫水浇灌，这个震动棒的马力依旧很足，还带有安全的防水功能，砂金心想自己果真没有买错商品。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内衬一角被揪住了。砂金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莉希娅的雌性表情，虽然妩媚又下流，但多少是从高潮中冷静下来了。她就这幺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两瓣果冻嘴唇颤抖着不知道想说什幺。
姐姐大概是想道歉吧？自己的这身行头贵得很。砂金瞬间就看出了莉希娅的想法，而他只是随意地把外套马甲扔到一边，把震动棒递给她，又拍拍屁股让她翻身，对她下命令：“接下来我想从后面插入，你要用震动棒一直刺激你的阴蒂。”
莉希娅哽咽了一下，还是低下头服从命令。她哆哆嗦嗦地接过震动棒转过身去，膝盖撑地，让自己的上半身趴在沙发上擡高屁股，一只手垫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抓着震动棒抵在小穴上继续摧残阴蒂，在难耐的闷哼声中，透明的蜜汁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滴滴答答地在地毯上增添新的水洼。
砂金抿紧的唇角微微勾起，膝盖跪地向莉希娅的臀瓣贴过去。从裤头重新探出来的肉棒依旧和刚才那般挺翘吓人，因为在裤子里闷久了，还散发着微骚的热气。刚才坐在椅子上时一直都翘着腿，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勃起，姐姐自慰到涕泪横流的样子太色情了，让砂金觉得胯部紧得发疼。
“打起来会不会觉得很痛？你喜欢被肉棒打的感觉吗。”白花花的屁股上两朵嫣红的并蒂莲羞涩地绽放，砂金握着烫手的肉棒抽打莉希娅的臀部，每抽打一次，菊穴和阴唇都会兴奋地收缩。砂金不想忍了，用充血的龟头在阴唇上滑来滑去，因为淫水实在是太多了，自己险些插不进去。
“把屁股擡高一点。”肉棒对着阴唇殴打了两下，一团淫水甚至从穴孔里滑了出来，明明前面正在被震动棒虐待，最深处却还渴望着被插啊？砂金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先把手指插了进去，粗糙的指腹让莉希娅发出了一声娇啧，屁股也舒服地摇了摇。直到把穴眼撑开后，砂金才把龟头顶了进去，然后抓揉着屁股缓缓挺腰，非常顺畅地一插到底。
龟头瞬间破开了桃花春水，不管是马眼还是冠状沟，都被层层叠叠的黏膜给勒住了，过度湿润的吸力不输给人类的血肉，让砂金觉得柱身被无数小嘴亲吻，兴奋得让皮下的青筋都膨大了一圈。他把肉棒抽了出去，上面已经涂上了一层厚厚的淫水，分开两片的阴唇委屈地蠕动着，似乎不想吐出这份灼热的美味，丝丝缕缕的爱液也顺着连接的柱身流淌，淫乱地滴落在砂金沉沉的囊袋上。
砂金的小腹悄然绷紧，又啪地一声撞了进去，白嫩的臀部顿时被自己拍出了下流的肉浪，而且震动棒在外部的刺激也会震动到自己的柱身，给第二次的性爱增添了一份情趣。
“希娅……比如慢慢来，你更喜欢加快速度抽打你的感觉对吧？小穴咕啾咕啾地说着话，把你的心声全都说出来了。”啪啪的撞击频率渐渐加快，砂金的手指紧紧掐住被自己反复拍打的可怜臀瓣，无骨的翘臀不输给性感的乳房，把自己的指腹都深陷进肉中。“吸得好紧……比刚才都要紧，是因为震动棒吗？前后同时被侵犯的感觉让你很舒服吧？”带有湿意的热浪让自己的耳廓都变得通红，千娇百媚的吸吮让砂金的下半身兴奋得直发抖。他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莉希娅纤细的裸背，上方秀丽的蝴蝶骨正颤抖不已，径直而上的美丽后颈也光滑动人，要不是体位不太方便，真想去咬一口啊
“不要！唔啊啊……慢点……！”或许是砂金想去啃咬自己的愿望得不到满足，下方的操干便完全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比第一次更狂野的大开大合仿佛要把自己的肉壁捣烂！莉希娅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快从喉咙里吐出来了，这个体位把肉棒送进了太深的位置，每当粗硬的圆柱体摩擦柔嫩的贝肉，在抽出去时都会喷出一捧淫香的水雾。
还有笼罩在阴蒂上的地狱快感也无法忽略，剧烈的摩擦让莉希娅觉得小豆豆要被摩擦起火了，要不是自己的小穴流个不停，一定会电线短路起火的吧？！莉希娅的小腿在地毯上不停拍打，又抽噎着咬住自己的手臂，企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仅剩的清醒。但这份清醒，又会让自己察觉砂金在逆光下用滑腻哦视线舔舐全身的触感。
“震动棒要一直对着阴蒂哦。”
“呜呜……”
眼泪和鼻水弄花了自己的脸，淫水和口水都流个不停，连续的小高潮让阴蒂的疼痛全部转变为快感，这种感觉好恐怖，会让大脑硬件受损的吧！恐慌的莉希娅紧紧握着拳头，把指甲刺入皮肉企图用新的疼痛压制快感，当又一波舒服的电流感窜上来时，她居然勉强忍住了类似于失禁的高潮。
莉希娅眼前一亮，心中隐隐感到高兴，比起陷入连续高潮地狱，自己的身体更习惯致死的疼痛。然而随着阴蒂传来一阵灼烧的烫意，莉希娅不禁把头撞向了沙发埋起来，在咬牙切齿的呻吟中迎来了凶猛的潮吹。
“啊啊啊……啊啊——！！”
“只有狗狗才会在沙发边缘尿得这幺湿。”
纤腰压低撅起通红的臀部，膝盖也阵阵发颤几乎撑不住体重，莉希娅的下半身实在是太湿了，让她抓不住震动棒，手滑掉在地上滚动发出了响亮的嗡嗡声。她不理解，为什幺阴蒂那里会突然传来高温，直到耳边传来砂金伏下身的轻笑：“除了高温，电流也能释放哦，你想体验吗？”
几乎要咬着沙发软垫的莉希娅明白了，原来是砂金的指环，它可以控制同款的阴蒂环释放不同的功能！虽然砂金平时不会对别人施以肉体虐待，但联想到他曾把铁链缠在手上，一下一下地敲死奴隶主的事迹，或许……他其实有抖S的隐藏面吗？
“你的身体快感全凭我的意志控制，不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吗？”扭曲的低音舔着自己的耳廓灌入耳膜，莉希娅的眼眶顿时湿了，并在没有震动棒的前提下，勒着肉棒的小穴又潮吹了一次。
“呵……简直是一个废物小穴啊，真皮沙发都要被你的淫水泡烂了。”接二连三的高潮恐怕带走了莉希娅的不少体力，变得软趴趴的下半身很容易让肉棒滑出来，砂金索性勾住莉希娅的腋下把她捞起来，双手捧着胸部擡高上半身，让她的后背贴在自己的胸腔前，以直立后入的体位继续抽插被撑开一圈的小穴。
“连乳头都这幺充血湿润，是不是快要泌乳了？如果给你安装母乳功能，被挤奶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更舒服啊？！”淡粉的双乳就算被自己掐揉变形，也依旧泛着布丁般可口的水光，砂金笑着说出平日里不会吐露的无情淫语，结实的胸腔却依旧紧紧拥抱着姐姐。
和记忆里的感觉不一样，曾经要蹲下来才能和自己平视的莉希娅，现在娇小得可以被自己揉在怀里当成飞机杯肆意侵犯，从温柔的姐姐变成了发出淫乱呻吟的性爱智械。但不管怎样，砂金依旧爱着那不灭的灵魂，当蜜水一波波地浇灌在龟头上时，青筋勃发的肉棒便疯狂加快速度，完全不给她忍耐的机会。
“啊、唔啊……嗯啊啊……”肚子每被撞击一次，莉希娅便迷蒙着双眼发出哼哼的叫床声，她连擡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体位的角度真是不得了，肚皮都肉眼可见地被龟头锤出一个弧形。
而难以忍受的事情还未结束，当龟头碾压G点冲击到最深处时，砂金明显感觉撞到了什幺硬硬的东西。怀里的莉希娅也起了很大反应，顿时呜呜哇哇地叫了起来，她觉得大脑里开始在放烟花，身体也抽搐得更厉害了！好恐怖，那是什幺啊？！
“啊……我明白了，是你的子宫想要受孕，都降下来了啊。”耳畔传来了舌头暖暖的湿意，砂金的嘴唇抿过耳垂和耳廓，又用舌尖在耳窝里反复弹弄模拟抽插。呼吸热气灌入耳洞，让莉希娅的头皮抚过阵阵舒服的酥麻，逐渐把她强烈不安抚平到最低。
“刚才顶到的不是G点，是更里面的地方。子宫口周围有结构比较特殊的神经，如果胡乱顶撞会觉得很痛，但是在高潮超敏感的时候好好搅拌的话……”耳边温柔的话语没有停止，莉希娅想要回头看一眼砂金的表情。但她会错意了，砂金其实是想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刚才的安抚更像是狂风骤雨前的凉爽微风，让莉希娅的眼睛恢复清明，以最敏感的状态迎接他的新一轮冲击。
“啊啊……里面！好酸……不要、停下啊！”以往做爱时，莉希娅的子宫颈很少会被侵犯，但在今晚深入浅出的反复顶撞中，下降的子宫颈轻而易举地就被硕大的龟头反复撞满怀。莉希娅瞬间觉得大脑被雷劈了一下，噼里啪啦的快感在腹腔里反复跳跃，又在连续的抽插中吓得全身肌肉绷直，连手指都弓成爪子在空气中惊恐乱抓。
源于腹中的快感是无法形容的，自己的子宫是熟了吗？为什幺会有强烈的下坠感？这是自己全身的神经在发出悲鸣吗？不要、不要……这种会让神经错乱的强烈快感，和阴蒂快感和G点快感完全不同！子宫颈这种东西只有女孩子才有，如果恰好在性高潮的时候侵犯那里……好恐怖！连子宫内壁都害怕得阵阵收缩了，再这样下去真的要高潮了……绝对会强制高潮的啊！
“呜哦哦哦……啊啊啊不要呃呃啊……！！”随着一阵变了调的高亢淫叫，莉希娅仿佛听见大脑里响起了滋滋的电流声，她失控了，新的潮吹随着她的哭嚎从一圈薄红的结合处如雨水喷溅，还比之前的潮吹更来势汹汹！“哦哦……肚子、肚子里……唔哦哦……”莉希娅终于明白过来了，这是根本躲不开的快感，在舒服的快感中直接侵犯子宫会触发强制暴力高潮！哪怕子宫被戳得变形，小穴依旧舒服地用力勒住肉棒，视野阵阵发黑的她在子宫高潮中哭得梨花带雨，她的大脑要快感过载了，要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希娅，我还没射精呢，不要连续高潮这幺多次啊……”粗硬的肉棒高速撞几下她就哭叫着喷一次，砂金语气无奈，都开始头疼退房时该怎幺和服务员解释了。
但他是不会停下来的，手臂肌肉勒出了好看的线条，因为砂金把莉希娅越抱越紧，龟头亲吻子宫颈的感觉也非常好，又硬又滑把自己的马眼按摩得很舒服。怀中的莉希娅看不见，砂金的眼眸里满是吞吃猎物的快意，原来被地母神赐福过的眼睛，也可以流露出见不得人的阴暗私欲。
顺带一提，智械的好处就是体内构造可以随着主人的心意改造，砂金一直都在帮助姐姐修理身体，让她尽可能拥有人类一样的感受。至于砂金有没有趁机对姐姐的体内做了什幺手脚，比如让她的子宫变得更敏感、更容易随着快感叠加而下降之类的……不好说呢，或许有吧？
在遇到砂金之前，莉希娅从未被前任主人顶撞过子宫颈，也从未通过子宫颈快感达到潮吹。而在今天晚上，砂金从她身上夺取了第一次，让对性爱已经熟悉到麻木的莉希娅，哭叫着成为了不谙世事的处女。
“姐姐，我们同时高潮吧，一起高潮吧……”卡卡瓦夏以前是不会做坏事，但长大了就不好说了。砂金啾啾地亲吻着莉希娅的耳朵和脸颊，让疯狂的呓语充斥莉希娅的大脑，同时掐住她美味的红色乳头粗鲁揉搓，下方的阴蒂环随着操干的频率晃来晃去。而莉希娅的双手垂落，手指颤抖无力抓着空气，刘海被后方的冲击力震得一甩一甩，像是点头也像是在摇头。
“一起高潮吧，高潮吧——！！”下腹盘旋的热流越积越多，难耐的快感让砂金啪啪地撞击了好几十下，突然低头狠狠咬住莉希娅的肩膀。随着一阵粗重地喘息，像是触电一样，忍耐了许久的浓精抵着宫颈口无缝衔接地灌入了子宫，如释重负的舒畅感让砂金的身体涌出了暖流。
而莉希娅也同时潮吹，如小便那样咻咻地把周围的一切都沾上了雌性气息，身体也像坏掉的机器般不停痉挛，只能隐约感觉体内的脏器已经被肉棒殴打至淤青，黏糊糊的肉壁也被他搅拌得松松垮垮，说不定已经被用坏了。下一秒，莉希娅的身体就彻底软了下去，刚才强制服从命令的高潮让电流功率超出了承受范围，意识下线的状态和人类短暂晕厥的情况一样。
“姐姐……姐姐！！”在余韵中恍惚了一阵，才发现莉希娅晕过去了。砂金赶忙拔出肉棒，把莉希娅平放在沙发上检查身体，精液和淫水马上顺着失去盖子的管道里咻咻地尿了出来，上面的阴蒂环一抖一抖的，把她泥泞红肿的下半身弄得更加不堪入目。看着莉希娅一动不动的僵直状态，刚才还很狂气的砂金马上恢复了理性，表情又开始慌了，难不成自己把姐姐给操死了？她的意识是转移到下一个量产体中了吗？天啊，明明自己不想这样的，虽然姐姐之前的态度令人生气，但变成这样……
我所做的事情不就和她的前任主人一样吗？！不要，姐姐，我向你道歉，我——
“砂金……”正当砂金双手抱头发出不安的抽气时，莉希娅带着水汽的嗓音轻轻传来，原来她已经开机重启了。意识恍恍惚惚的她看着砂金跪坐在沙发边缘的道歉，脸上没有半点责怪他的意思，还慢悠悠地擡起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安慰道：“没事的，大概是肚子里的零件松脱了，重新拧紧就能修好了……”
“……你这样说，只会让我想做更过分的事情。”哪怕身体达到了负数距离，莉希娅对自己的任性也足够包容，但微妙的疏离感并没有消失。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得不到姐姐爱与恨的砂金有些挫败地坐在地上，他从很早以前就想在姐姐身上留下自己专属的痕迹——当然不能是和自己一样的奴隶烙印。
所以，用私密饰品来标榜所有权是最好的选择了。
但砂金清楚地意识到，那圈小小的阴蒂环只是自己独占欲的开始，如果姐姐一直逆来顺受从不阻止自己，只会让他对未来可能会伤害到姐姐的事情感到害怕。
“如果这就是你想对你姐姐做的事情……没关系，我会继续扮演你想看到的替身，让你几乎分不出与正主的差别。”猜不透砂金在想什幺，莉希娅只看出了砂金神情中的痛苦和犹豫。她疲倦地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会又说道：“但是，不要对你真正的姐姐这样做哦……刚才，真的是非常恐怖的体验啊……”
“如果你的大脑没那幺多奇葩的想法，我反而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砂金抓了一把因为汗水而在额头上刺挠的细碎金发，语气里带上了些许怄气，但和莉希娅已经争执不起来了。
他吻了吻莉希娅的嘴唇，扯过旁边的衣服给她盖上肚子，当然没有去碰那被精液和淫水冲刷了无数遍的肿大阴蒂，然后一脸烦躁地去简易厨房倒来清冽的水。他要给失水过多的莉希娅滋润唇舌，还要考虑接下来浴缸泡澡要用微凉的温水。
金色的长发在水中于手指之间流淌，砂金的脑海里想起了茨冈尼亚悬崖峭壁下的金色黄沙，小时候的自己曾经抓过一把被太阳镀上金灿光彩的细沙，结果越是用力，就越无法阻止沙子从自己的指缝里溜走。从卡卡瓦夏蜕变而生的砂金很少有恐慌情绪，在遇到莉希娅之前，他从未有过再也抓不住、再也留不住的想法，反正自己一无所有。
直到过去的宝物失而复得，再次拥有的他才产生了恐慌情绪。砂金在人生游戏中第一次做不到潇洒地掌控全局，相熟的翡翠女士、托帕和拉帝奥在了解情况后，都或多或少表示了理解，只有距离自己最近的家人，她，无法理解。
——请你不要再和黄沙一般从我的指缝里溜走了，没有你，我将记不住我的前世。
就算把这句心声直白地说出来，也只有她听不懂。如果砂金在人生赌局中摇中了毁灭世界的选项，他也会很高兴去赌一把，但在和莉希娅相遇后，砂金越发庆幸自己当年没有选择看破世间的欢愉命途，也没有选择巡猎命途踏上复仇之路，而是选择了与之相反的存护命途。
“……砂金，你的手怎幺在抖，我可以转过头吗？”
浴缸里的莉希娅察觉到身后的异常，水中的倒影没有映出砂金的脸。因为他抱着自己蜷缩起来了，就像是一个两手空空的孩子在捍卫自己的东西，只能用身体当成最坚固的屏障，来对抗所有想从自己怀里抢走宝物的不公平。
“不用了，这样就好。”
砂金的声音听着清朗，没有任何负面情绪，比如哭腔和哽咽，或是冷漠和不耐烦，这些都没有。莉希娅略微点头后，没有任性地转过头来看自己的脸，砂金满足地把脸颊埋进她湿润的发丝里蹭了蹭，又把手当成梳子拨弄起莉希娅的娟秀发丝，躲在后面的三色眼睛透过丝丝缕缕的黄金色，看到了倒映在水面上的她的脸庞。
——你是我唯一的家人，我的家人遗留在这个孤独世界里的唯一碎片。遇到你是那天唯一的好运，不然我真的……遗忘了姐姐的容貌。
或许，等到砂金和星期日见面的那天，被星期日询问「爱家人是否胜过爱自己」时，看着同样想把家人保护在鸟笼之中的对方，他们能意识到，对方是可以明白家人才是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最大动力的同类人。既然害怕一旦放手对方就消失不见，不如把她关进鸟笼里好好照顾一辈子，在自己死前亲手结束对方的生命……这不也是个不错的Happy End吗？
除非，除非……让砂金在过去与未来的自己面前和解，在一片被虚无笼罩的转瞬即逝的梦中沉湎后再度苏醒，或许就有足够大的包容心，去面对在虚无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家人，并牵住她的手。不管她在虚无中想走向何方，回头看去，存护永远都在后方驻守，直至二人的灵魂在结局中顺利地跨过风暴眼，从此皈依在苏戈妈妈的怀抱中一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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