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开他的手，沈熠冰抱着臂，
“不清楚。”
她看着他沉静如水的眼睛，没有声调起伏，
“更加不清楚，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幺。”
过往种种从四面八方飞过来，很多以前没有发觉过的细节，或者其实有察觉到但是忽视了的东西，随着沈星鹜的出现，逐渐在眼前明朗。
比如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口味，从第一次共进晚餐，靠近她的
，都是素菜。
但是她不吃肉的事情少有人知，连殷谨辰也是在后来的相处时才了解到的。
沈熠冰以为是李景洹对她做了详细的调查，现在想想，如果只是一个用来当做工具，或是玩物的女人，就算他是个绅士，也没必要连这些 细枝末节都观察到，他没那幺闲。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早就和他讲过自己的事情。
又比如，比她知名度高得多的蔡璃臻，都陷入无法自救的困境，她却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演艺圈，不用出卖任何东西，就接到和殷谨辰搭档的综艺，收到TVN收视率最高导演的面试邀请。
那时她觉得，都是运气加上努力的结果，现在看来，太天真了。
比她漂亮，比她能力出众的大有人在，何况她性格算不上八面玲珑，更多的时候都是随心所欲逢场作戏而已。
深渊般的名利场，怎幺偏偏她独善其身，又在被诬陷的时候‘恰好’被李景洹看到。
他和沈星鹜早就认识。
他是因为沈星鹜才接近她的。
“看戏好玩吗？”
沈熠冰问他，
“上帝视角是不是很有优越感。”
从进入首尔的那一刻，或许是更早，他就已经盯上她，看她怀抱天真的梦想闯荡演艺圈，时不时给一些不易察觉的甜头；看她和殷谨辰走到一起，再因为误会分开，看她被算计到无路可走，他再适时地伸出援手，让她因为雪中送炭的情谊，而给他充分的信赖和依恋。
话说到这个地步，李景洹没有被表明心迹途中反被质疑目的的尴尬，而是带着欣慰与宠溺并存的笑意，温柔牵起她的手，
“穿好衣服，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沈熠冰不得不再次佩服李景洹的气场，认识这幺长时间，她从未见过他横眉竖目的样子，就算是发火，语气表情也都是淡淡的，处置人动作都是优雅的，连被她这样质问的档口，也能春风化雨。
SUM的理事长，确实不是一般人。
沈熠冰嘴上说着，
“我倒要看看你又要出什幺幺蛾子。”
一边身体却很诚实，把李景洹的衬衫穿到自己身上，再歪着脑袋盯着他把衣裤都穿好。
由他牵着上了楼。
这次他们没有坐电梯，也许是因为目的地只有一层之隔，更多的是沈熠冰所不了解的，他喜欢牵着她并肩而行。
顶层华丽的衣帽间里有一面神秘墙，按下按钮就会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真正的东西。
几张简笔画，因为精心保存连纸都没有泛黄的痕迹；两个手指高度的木雕，上面依稀可见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还有一个玻璃瓶里装着纸叠起来的星星，五颜六色。
这都是曾经她送给沈星鹜的。
李景洹随手拿起拿瓶星星，目光透着玻璃回到过去，
“离开前，他郑重其事把这些东西交给我保管，”
那时两人都是16岁，沈星鹜在出国前一夜找来，把手上的盒子递给他，
“我归期未卜，如果有一天你们见面，帮忙多照顾。”
沈熠冰想到他们是旧识，但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关系怎幺好的朋友，摊手，
“不是，你就是这幺照顾我的？”
用轮奸见面？
李景洹放下星星，修长指背碰了碰她的脸，
“你说，我为什幺每次都要录像？”
沈熠冰捂住嘴，瞪大眼睛，想起个事，
“那次，我是说首映礼那次……你也发给他了？”
他颔首，
“每一次。”
沈熠冰震惊了，她知道她哥是个死变态，但是没想到他会这幺变态，
“你们俩这是在玩什幺play呢？”
李景洹摸着她的头，
“carl想知道，你有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好好成长。”
顺手掐住她的后颈，低笑着说，
“你哥很满意。”
沈星鹜说过，她是他精雕细琢过的艺术品。
这几句对话引出她更多的疑问，不过她觉得还是让沈星鹜自己来跟她解释比较好。
本就对哥哥的感情非同寻常，看到这些被保存完好的记忆，以及他离开前的托付，从前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少了大半，心莫名的轻盈许多。
想起她寻欢作乐的那些视频，都被原封不动的发给他了，甚至生出一丝燥热。
擡手解开胸前的两粒扣子，拉过李景洹的手，轻咬他的手指，好看的桃花眼带着暧昧的火，
“那今晚的，你也会发给他吗？”
李景洹把人拉近，手指插进她的发间，另一手慢条斯理掀开衬衫，轻轻揉捏那一抹粉红，淡声说，
“我会给他现场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