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钥匙,她想着曾经迷糊的自己,现在已经不再迷糊了,他是否还记得……
她忘了有多久,她不曾使用过那把钥匙,因为彭禹已经很久不曾在家用餐,就算偶尔小俩口难得相处,大抵都是在外头用餐居多,所以她几乎没有再外出采买了。
每一次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家,一个人面对偌大的房邸发呆,然后吃着管家陈嫂煮的餐点。尽管餐餐丰盛的令人咋舌,她仍食之无味,因为没有他陪在身旁,任何山珍海味都吸引不了她。
本来她还期盼她的生日能和他一起度过,最终她还是失望了,因为他不只缺席,而是压根忘了和她的约定。
弯下身,伸手取出花盆底下的钥匙。
「彭禹,我没忘……我没忘记你跟我说过的一字一句,但你却忘了我!」小手不知不觉抚摸上不是自己的脸。「还是因为我不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所以你不接受,这样的我!」她缓缓收紧掌心的钥匙,双手环抱自己,难过的蹲在门前啜泣。
大约十分钟,大门被打开。
一道健硕的身影挡去她的光线,她含着泪起身。在什么都来不及反应下,她整个人已被拥入一抹温热且熟悉的胸膛,她纤细的身躯被困锁在两条粗臂里,挣脱不得。
「你……」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止吓到。
「对不起……对不起……」彭禹嘴里只喃得出这句简短的歉语。
他为什么反应如此迟钝,他早发现眼前这个尹虹和平时他所看到的,是属于完全不同类型的,为什么还要否认,是因为他不信任自己,还是对晓筱的爱不够坚持?
她的头自然靠在他胸膛前,哽咽问着。「为、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重回这个熟悉的怀抱,心里非但没一丝快乐,还充满不知所措。
「我错了!我错了……」彭禹双臂紧紧拴着她。「我相信妳就是晓筱,我相信……」他相信眼前这个晓筱,该相信以她对他的爱,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她还是会回到他身边。
「啊……你……」她震惊的从他怀中擡头。
为什么刚才不信?现在又信了?
「因为这个!」他将她握在手里的钥匙拿出。「这个秘密,只有我的晓筱才可能知道,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如此精准明了钥匙的所在地。」他看出她眼中的疑惑。
她回搂着他,在他胸膛上留下热泪。「你……终于愿意相信我了!」这次的泪是因为开心。他们之间终于有一咪咪明朗化的可能。
「原谅我!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我……」如果刚才不是要看她是否已经离开,他不会去看监视器,如果没去看,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他错失了什么。也幸亏他看了,也庆幸她没走,没有再一次离开他。
「我知道,其实我到现在也接受不了!我无法面对现在的自己,偏偏我很想你、很想你,所以才会以尹虹的身份缠着你!本以为你很快就会认出我,但聪明反被聪明误,我错在太相信自己,太信任我们之间的感情,渐渐地……从你的反应,我开始感到心灰意冷……」
「不是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妳想的那样!」彭禹激动的反驳。「妳怎么没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今天换做任何人,绝对无法在短时间内,去辨识出你曾经的挚爱换了面孔,即便对那个人有感觉,也只会一昧地排斥心中那个兴起的怪异感受。」他就是这样拼命抗拒心中涌现的感情,偏偏不想对她有感觉,但她所有的一举一动就是有办法激起他的感觉。
现在想来,原来她就是她,他的感觉是因她而存在。
幡然想起这些日子,他存在这种矛盾之中,对他而言无疑是种折磨,也是种难以抗拒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