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连忙回答:“是住镇尾的刘四。”
恒宣皱着眉头说:“现在把他找来,我要亲自问问。”
大铁连忙答应着,过了良久,大铁才带着刘四过来。 刘四看到他后连忙跪了下来,恒宣也不叫他起来,只是问:“你可知这坟里的尸体是谁挖走的?”
刘四讶异的看了一眼那个大坑,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小的不认识那人,也不知道这坟里的尸体会被他挖走。”
恒宣皱眉,继续追问:“你可认识他。”
刘四摇头,只是说:“不认识,那人脸生的很,小的没见过那人。”
恒宣握起拳头说:“那他有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刘四还是摇头说:“少爷,那人看起来也是当官的,小的哪敢问那么多。”
恒宣又问:“那他找到这个坟后做了一些什么。”
刘四回:“那人看到这坟就一直跪在前面哭,然后他身边的人就打发小的走了,又给小的一些银两,嘱咐小的不要把此事说出去。 不过,小的真没想到那人是来挖坟的。 ”
恒宣知道再追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朝大铁点点头。 大铁便对刘四说:“没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
这时刘四想到了一点,便擡起头说:“那人长得很俊,跟少奶奶一样好看。”
大铁听了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又看了一眼恒宣的脸色,又正色对刘四说:“乱说些什么, 快退下。”
刘四连忙站起来离开,恒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远去,又看着荒地良久,才对大铁说:“回去吧。”
回到府中后就看到自己妹妹守在门口,看到他回来她松了口气。 她走过来说:“大哥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 都没给下人说一声。”
恒宣下了马,然后问:“廷轩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恒依微微一笑回答:“他很忙。”
道怜生前一直很想撮合恒依和梓清,事情发生后他就把恒依嫁给廷轩了。 他也不再追问了,只是说:“赶了那么久的路,你也饿了吧,进去用餐吧。”
两兄妹的父亲早已在一场战事死去,现在母亲也被媳妇杀害,所以这顿晚餐吃的很是索然无味。 恒依嘱咐完自己哥哥多多注意身体,在战场上小心一些,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用完晚餐后,恒宣就说:“不如今晚就在府里过夜。”
恒依摇摇头说:“不了,廷轩会不高兴的。”
恒宣也不好勉强,便说:“我送你吧。”
恒依微微一笑说:“这么近,大哥不用担心。”
恒宣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恒依见状连忙安慰他说:“大哥不用担心,廷轩是一个好人,他待我也不错,只是有点疑神疑鬼的就是了。 不过你也知道,我一开始也不是跟他订亲的。”
说完低下头来长叹一口气,向他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恒宣按时出发,恒依和廷轩已经在外等候送行。 恒宣也不说些什么,只是拍拍廷轩的肩膀,又朝恒依点点头,然后就上马了。 恒宣只带了大铁和另外一个小厮,主仆一行人赶了快半个月的路,才来到军营。 刚刚安顿好后就被请去大营,进到大营就看到自己大伯正在写字,他也不敢说话,行了一个礼,然后就静静的站在一旁。 恒饧这时已经写完,放下笔后擡头看了几眼恒宣。 然后神色严肃的对他说:“你父亲的尸骨找到了。”
恒宣一惊,当年传来父亲被朝廷另外一派的将军林将军杀害,然后带着父亲的尸体去敌方投敌。 这时恒饧朝身边的小厮点点头,小厮连忙退出去,过了没久,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走进来。 先是朝恒饧行了一礼,又朝恒宣行了一礼。 恒饧就说:“这是林副将之子,悼庵。”
恒宣一听就紧紧握住自己手中的剑, 悼庵自然没有忽略这一点,但是他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对恒饧说:“将军,那我就失礼了。”
说完,就把身边的一把剑郑重的递给恒宣。 恒宣并没有接过来,恒饧叹了口气,然后语气沉重的说:“这是我送给你父亲的剑。”
恒宣连忙接过来,恒饧继续说:“悼庵已经找到你父亲与他父亲的尸体了,也已经把他们两人安葬好了。 林副将并没有叛逃,他与你父亲一起战死沙场。 悼庵还找到当时一起的几个士兵,此事我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
然后朝小厮点点头, 小厮从架上取来几个书卷递给恒宣。 恒宣仔细阅读后,朝悼庵抱抱拳说:“悼庵兄幸苦了,我替家父谢过悼庵兄。”
悼庵听了淡淡一笑,然后收起笑容很认真的说:“为人子为自己洗刷家父冤屈是应该的,何来幸苦而言。”
恒宣看到那个笑容却失神了,他突然觉得悼庵很像一个人,那个人的笑容曾经让他无比迷醉。 悼庵看出他的失神,便问:“恒少将怎么了?”
恒宣勉强微微一笑说:“你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悼庵听了这句话脸容扭曲了一下,但是很快脸色就恢复正常笑着说:“恒少将与我一见如故。”
然后又转身对恒饧行礼说:“那么在下先带恒少将去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