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蕴儿提的要求令岳允昊僵直了一下,也不晓得严善会不会因此不高兴,但见对方只是点点头,便帮忙招呼她的几个朋友先往礼堂里去。
岳允昊再次注意着邱菊闲,也担心她会有所介意,不过她和朋友们说说笑笑地走在一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倒觉得自己似乎想得太多,大家都相信汪蕴儿对严善的一片痴情,所以没有人会认为这样不适当。
当他们一行人走远了,岳允昊走到汪蕴儿的面前。「小蕴有什么话需要私下对我说?」
「是关于菊闲的事。」她说。
他闻言又看看菊闲的背影,难道她和汪蕴儿说了什么。
「菊闲不晓得我要说什么,这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真是叫人好奇,汪蕴儿和四个好友无话不谈,她居然有事没告诉她们,而准备告诉他吗?
「允昊,大约在两星期前,你是不是曾经和菊闲一块过了夜?」岳允昊一脸的歉然代替了他的回答。「菊闲也不晓得我知道这件事,那天她在家中留了纸条对家人说到医院陪我,所以她妈妈打了电话给我确认她是否平安,我帮她掩护过去了,可是我猜想她没告诉我,大概会是和你在一块,过后她也没有再提这件事,但我们姐妹看得出她最近心事重重,却问不出所以然来,我才会找你谈谈。」
岳允昊琢磨着如何解释,但和汪蕴儿谈他和邱菊闲之间的事感觉上又十分尴尬。
「菊闲曾经要我们发誓不去干涉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可是菊闲和允昊是透过我才会认识的,所以我觉得我对菊闲有责任在,我要了解你们到底是不是相爱?」
相爱?惊讶之情在岳允昊脸上无所遁形,他从未那么想过。邱菊闲曾表示过她对他的喜欢只是一种欣赏而已,而他……岳允昊被喜欢的女孩--也就是眼前这正准备嫁给别人的新娘拒绝至今也是短短的两个月,他不认为就这么短的时间自己就会爱上别的女人,这等于要他承认他自己是个很浅薄的人。
汪蕴儿听到他的解释,凝着秀气的眉。「为什么不可能?爱情并没有道理可循,它就是一种感觉。曾经我觉得你比大叔更适合我,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控制我对他的感情,为什么你就非得要认为必须要等到多久的时间过后才能再去爱上别的人?」
她说的很有道理,岳允昊发现这小自己十岁的女孩比他更懂得爱情这门课程。他因为害怕别人认为他敷浅,而一直不敢面对自己对邱菊闲特殊的感觉就是爱情。
但是现在明白了也无济于事,邱菊闲连委身于他之后都不肯答应和他交往,他不认为她是爱他的。
「菊闲曾经向妳们说过她爱我吗?」岳允昊直接问汪蕴儿这个问题。
她好像觉得这是个很傻的问题。「这一定要说出来吗?我们都看得出来啊!」
岳允昊摇摇头,心想她们一定都看错了。
看见他颓然的神情,汪蕴儿也不忍再继续讨论这件事。「允昊,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真心希望你也能幸福。我们过去找他们吧!」
「妳穿着高跟鞋,不如挽着我吧!」他说。
「嗯!」汪蕴儿露出洁白的牙。他们走了几步,她突然想到。「真的很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为了报答你,我决定告诉你元诏忠的事。」
他有点意外,但不自觉已点了头。
「菊闲大我们一岁,原本不是念我们这所高中,那时她和一票同学到内湾戏水,结果菊闲因为贫血症发作溺水,那时赶去救她的人就是元诏忠。」汪蕴儿的脸阴沉了一下。「后来菊闲得救了,但是元诏忠却因为体力透支不幸溺毙。」
岳允昊轻轻抽了一口气。
「菊闲为这件事休学了一年,我们认识她之后也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让她打开心扉;但是她却因此不敢和男生交往,害怕别人会为了她牺牲。我跟你说这件事也是因为不希望你再去问她,提到这些事情总会令她难过。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
到了法院公证礼堂,邱菊闲坐在观礼席上,他把汪蕴儿的手交给严善后坐到了她旁边。公证典礼开始后,到新郎新娘互戴戒指,他听见她因感动而抽泣的声音,递了面纸给她。望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好想拥她入怀,才蓦然明白自己不但爱着菊闲还爱得很深,可是这份感情该如何传达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