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车内,方润娥正死命反抗着欲逞兽欲的康文彦。他一手拉扯着她的头发,一手在她大腿上乱搓乱捏的。「妳反抗也没用,不过这样倒让我觉得更加的刺激。」他发出奸邪的笑声。
她被他的身子压着,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伸出一只手,用力拉着车内的门把,但车门被主控锁锁住了,根本打不开。她出声恳求。「文彦,求求你别这样。」
「等妳试过我的技术,待会妳会求我继续下去。」
方润娥完全没想到康文彦是这样的人,一直以为他文质彬彬的,平常又待她不错,是个大好人。即便错看这人,但她仍不想把场面搞的太难看,日后工作上还要相见,尽可能平和解决最好。她想说些劝他冷静的话,还没开口,唇就被他的压上来,尽是难闻的烟臭味。
方润娥只有一个想法。恶心!
当他将手移到她的胸前摸着,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两只手用力地在他脸上抓。
康文彦大叫一声,也因此往后退缩了一些。方润娥趁此机会,转身用力地拍打车窗,一边呼救;她知道员工的停车场离夯春会馆很远,但仍是祈望能有人刚好经过能帮助她脱离魔掌。
「妳这个烂货!」他恼羞成怒,对她咆哮着超恶毒的用词,从未有人对她说过那些字眼。她更加奋力地敲窗户。康文彦又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回头,这时他大手高举起来正欲向她袭来,她连忙将手挡在面前。
震耳的撞击声划破了黑夜中的寂静,车子随之晃动了几下,她于指缝间瞄见康文彦那头的车窗玻璃已是遍布裂痕。惊魂未定的方润娥放下手朝车外一看,微弱的路灯下,只见一个瘦长的人影,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是他敲破了车窗,而且并未罢手,他持续敲着,直到强化过的玻璃破裂成一个大洞。
「搞什幺鬼?」康文彦朝外头怒吼,可是语气中显得出一丝恐惧。
外头的那人用棍子推倒残存的玻璃,然后伸手进来把驾驶座的车门打开,随即将康文彦一把揪出来,甩到一边。
「嫩嫩,快下车!」会这幺叫她的,只有他而已--颜佑飞!
方润娥一生中从未如此欣喜能见到任何人。她仓惶地从驾驶座这边爬了出来,然后奔向颜佑飞,但他却伸手要她后退一些。
虽然她获救了,但事件尚未落幕。
「他妈的,原来是你!」康文彦站了起来,看清对方后一口啐道。
「康文彦,你今天死定了。」颜佑飞的语气怒不可遏。他把棍子丢在一边,开始朝康文彦走过去。
接下来的事,令在一旁观看的方润娥摀住了嘴。她从没在现实生活中看过人打架,不!那应该叫作打斗。原本她十分忧虑比康文彦还瘦的颜佑飞会在这场打斗中占下风,看来不是,他像拳击士一样出拳、闪躲,动作又像雷电般的迅速,康文彦被打得节节败退。
当她看见康文彦流下鼻血时,忍不住出口叫停,颜佑飞像没听见仍是继续进攻,他愤怒的表情丝亳没有减缓;她害怕他会失手打死康文彦,这样岂不是要坐牢。她不希望他为了自己要遭受到牢狱之灾,想着想热泪竟流下眼眶来,呜咽着叫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怕女人哭?她不能肯定,但颜佑飞的确是住手了。
他担忧地看着方润娥,她害怕地紧抱住自己。他想他殴打康文彦的举动大概对她方才受到的惊吓一点帮助也没有,她此刻需要的是一份安慰。
「康文彦,你被开除了。趁我还能控制我的拳头之时,你最好快滚。」
康文彦擦着鼻血,恶狠狠地绕过了他们,钻进他已面目全非的车子里,加速催油离开。
方润娥仍在抽泣,今晚的恐惧全在此时一并溃堤,颜佑飞走到她的身旁,举起手来静止了半晌又垂了下去。他仍是记得何萱萱说过的话--嫩嫩讨厌他,应该也不会想要他的安慰吧!
他一语不发,她擡起泪眼看向他,他的脸色徬徨。看来男人真的对女人的眼泪很没辄。
「幸好你出现了。」她自己主动投入他的怀里。
藏不住的惊喜,一晌他才紧紧地回抱住她。「我不敢相信,如果我今天没有跟踪妳,妳会发生什幺事?」他的声音听来和她一样惊慌。
跟踪?她没听错吧。他说他跟踪她,但他为什幺要跟踪她?她无从开口询问,他已说要先送她回夯春会馆。
「我不想被别人知道这件事。」方润娥请求。她不想被人团团包围着问东问西。
「我知道。」颜佑飞将她抱了起来。
方润娥搂着他的颈项,枕着他的肩窝,虽然不知道他会带她到哪里去,她还是安心的闭上眼睛。她对自己说,她再也不想离开他的臂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