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
芳青与君宇在酒楼的厢房温存,缠绵之间,终于鼓起勇气,请求君宇替自己赎身。说完,连芳青自己都羞愧得脸红耳热,垂下了头,不敢望向君宇。
「好,我替你赎身! 」君宇想也没有想,就爽快的一口答应。
「真的?」芳青也料不到君宇会如此爽快,愕然的问道。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君宇笑笑的反问道。
芳青听了,又惊喜又诧异,欢喜得紧搂住君宇,叫道:「太好了!」但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妥,怯怯的问道:「但是…你的爹娘会同意么?」
君宇看看桌上的腊八粥,说道:「都说过了腊八就是年,我今年也够岁数行冠礼了,所以我就成年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现在就差什时候行礼吧了。」
芳青还在犹疑,想开口问,君宇又说道:「不就是买个人回家吧?寻常稀疏得很!我家一年买的,只怕比你们院子里的奴仆还要多呢。」君宇轻松的答道,摸了摸芳青惊讶的俏脸,说道:「你当初不是说要做小厮么?我这就要你到我家,以后只伺候我一个!」
芳青听了,欢天喜地的,然而,一想到自己已是给玷污了的小倌,就自卑非常,心中总是怕,忑忐的问道:「我低三下四、不干不净的,你真的不介意?」
「无论是模样、人品、还是学识,你都是头挑的人才。你落到了那地方,也只怪命中的劫数,无端遭了祸,给糟蹋了。你没有错。你本来也是清白的人家,对不对?」君宇慷慨激昂的说这。
这段日子以来,芳青一直都把一门的冤屈、进院以后的屈辱默默收在心中,无处申诉。君宇这番话,着实令芳青非常感动,让芳青感觉终于遇到了一个明白自己的人。
「你一直待我很好。这番恩情,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去报答你的。但是,不只是报恩。我心中 有了你,再也容不下别的人了。只要你不嫌我,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你、服侍你。」芳青也剖白的说道。虽然说话的声调轻轻,却听得出芳青是了下了极大的决心。
「等我跟爹娘商量,我就会马上去赎你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两人耳鬓斯磨,君宇一边轻吻芳青的耳垂和颈项,一边的说道。
「好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论上穷碧落下带泉,我都等你!」芳青甜蜜的说道,心中只觉得了情投意合的人,就是现在马上死了,也是快活的。
这时候,侍童叩门进来了,芳青与侍童一起清理君宇的身体,也有清理自己的身子。君宇的侍童还是冷冷的对待芳青,但芳青心中极高兴,也毫不介意。
君宇多给了酒楼打赏,着马伕和马车留在马厩,就要和芳青信步去画坊,因为这个叫「恬墨林」的画坊,就在不远处。而且,从酒楼走到画坊,还会途经市集,可以趁机凑一凑热闹。
芳青久困在院里,见了这盛况,果然非常雀跃。君宇见了这般,也是高兴,顺着芳青,到处逛商店和地摊,看了不少卖艺表演,还买了松子糖、桂花糖送给芳青,逗得芳青大乐。
君宇平常养尊处优,不是常常到市集来,但也觉得今天特别的人头涌涌,问糖菓贩子:「请问大叔,今天有什么的事宜么?怎生街上这般多人?」
那贩子看君宇衣着光鲜,便说道:「这位少爷,你少来这种闲杂地方,有所不知了。这些都是在等一会儿的粥。等一会,有善长人翁来施赠腊八粥。不用银子、每人一碗!还有,今晚戌时,我们会放烟花呢。你有空的话,可以留下来看呀。」
芳青想看烟花,但戌时才开始,又怕会耽误了回院的时候,在心中琢磨,开不了口。
「看了烟花,才送你回去,好不好?」君宇轻轻的问道,芳青见君心似我心,甜蜜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