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雅弦回家前,因为担心引起注意还刻意让英祖把她载到百货,添购了一些保养品,想伪装成自己整天都在外面逛街的样子,没想到当晚在衍的聚会结束的比预期中还早,却连自己整天上哪都没过问。
回想起来,两人也曾经拥有幸福吧,
当时两人窝在十坪不到的小小套房里,在衍只是个小小的助理教授,为了应付升等回家还得继续苦读,时常为了撰写 Paper忙到三更半夜,
一天当中,她最期待的就是男人刚进屋的那一刻了,因为男人通常会先懒在沙发看看新闻、稍作休息,这时她会吱吱喳喳地报告生活、准备一些茶点水果,然后文文静静地陪在身旁缝制小熊,
尽管生活大小事都由自己一手包办,但假日时还会约着一起外出散心,就像彼此的心缠着一条隐形丝线那样,靠得很近,既平凡又恩爱,
后来随着在衍从助理教授升上副教授,开始期待教授大位,他的外务越来越多、心里压力也越来越大,作息不同的两人越来越像同居室友,甚至不再花心思亲近彼此了……
今天是雅弦多年死党宇征的婚宴,不但她本人一早就忙着梳妆打扮,甚至在衍也排除万难,慎重其事地着装准备。
他们抓准时间出门,沿途上国道路况良好,窗外也是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蓝天白絮,可惜车内却垄罩在一股沉闷的气氛里,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里两人在几乎没说什么话,后来挨着挨着,车子总算驶进饭店停车场,两人也一起踏入电梯。
雅弦看着金碧辉煌的电梯车厢,看着身后镜相倒映出的俪人碧影,两人神色和睦、郎才女貌,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呢。
即使自己作出跟前女友一样、不可原谅的背叛,诡异的是,她心里竟然没有一丝罪恶感,态度一如往常啊,她默默想着,主动出声打破沉默,「喜宴后你有什么计划吗?」
「嗯,暂时没什么计划……」
「我意思是说,我们大学几个姊妹难得北中南聚在一起,说不定还会找地方续摊吧。」
「如果妳们想续摊就去吧,我无所谓。」
「难得上来一趟没想上哪走走吗,淡水或者哪里都可以啊?」该说两人已经冷淡很久,才不会显得温度骤降特别明显吗?尽管雅弦根本无意,但还是意思意思地开了口,「反正我们也没约好要怎样,如果你有其他安排,我提早跟大伙儿说一声就可以。」
「不了,我想回家休息一下,晚上还有点工作。」在衍短短回应。
不愧是年度句点王,三言两语就终结对话,让人不知该如何继续。
「那好吧,用完餐你就先开车回新竹吧,我跟姊妹聚聚,晚点再搭高铁回家吧。」
「好,妳几点到站再CALL我吧,我去接妳。」
「无所谓,高铁公车什么的,我能自己想办法回家。」
「还是CALL我吧,时间太晚,妳一个女孩子危险。」在衍不容拒绝地说。
「好,」如同标准作业程序的守护,一点也无法让雅弦感觉到窝心,此时的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回到牢笼一样的家啊,待在那里只会让她无语问苍天,更加意识到自己是只困住的金丝雀……她需要一个人静静,搞清楚乱七八糟的脑袋到底想些什么,否则脑袋迟早会爆炸的!
昨天和英祖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纵情纵欲,她真的什么也没多想,
她以为自己能像天秤轴心不着痕迹稳住两个男人之间的平衡,没想到面对这种非得大晒恩爱的场合,却让情况一下乱了套,
她感觉到心里不耐逐渐升高,在衍作什么或者不作什么都让她不顺眼,好像有个恶魔不断叫嚣:我俩之所以变成今天这副德性,全都是你的忽视造成的,直到踏进棺材的那一刻,你都不可能晓得女友曾经出轨!
明明做错事情的是自己,为何还能理直气壮告诉自己是因为在衍无话不谈的好友地位被取代,她才被迫向英祖靠拢的呢,作人厚颜无耻到了这种程度,也算奇葩了吧?
雅弦胡思乱想着,帮男人在标示着新娘好友桌的桌子占好位置,随即转身走向新娘休息室,开门那一刻,她看见好友像娃娃般任由新秘摆弄,既美丽又动人的模样,即使心里不觉得幸福,仍然衷心的感到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