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昆仑山脉间,银装素裹的雪峰下,潜藏着关乎国运的龙脉。而所谓的神物正是龙脉中的龙髓,白素璃要寻觅到此物,非得破坏昆仑龙脉不可,简而言之就是逆天而行。
巨型白蛇飞悬在延绵山脉,以蛇身拗断一座座山峰,飞雪漫天山石崩塌。
顷刻间天摇地颤,远在金山寺的静海,感受到大地震动,掐指一算怒道:“蛇妖竟敢违背天道!”
静海爬上金山寺最顶楼,推开一间摆满金佛的佛堂,虔诚地跪伏而下:“我佛慈悲,请赐徒孙无量金身,好处置这妖孽,替天行道……”
白蛇在散落遍地的碎石里,找到了晶莹剔透的龙髓,蛇信子叼起这块龙髓飞向杭州城,打算治好许御仙后,再回去重修昆仑龙脉。
可白蛇尚未越进杭州交界,天空一时之间风卷云吞,万丈金光倾泻而下,将白蛇的出路全部围困。
“蛇妖,破坏昆仑龙脉,可知犯下重罪。”静海的肌肤变为金色,金光的源头便是来自于他。白素璃知道静海如今被金佛附身,即使他法力再高深,身为妖身也逃不过天罚。
白素璃以千年法力冲破金色光牢,摇摇欲坠的朝白府飞去,化为人身后找到黄途,将龙髓交给他后吩咐道:“磨成粉后喂夫人腹下。”
黄途盯着他嘴角的血迹,颤颤巍巍道:“主子,到底发生何事?”
白素璃云袖一拂,抹干了嘴角,风淡云轻的一笑:“等夫人生下孩子,告诉她相公升仙去了,不用再等我,把许邵戎叫来好生照顾她。”
“主子,不要……”黄途眼睁睁看着白素璃,化为一条白蛇飞回天际的一团金光里。
许御仙等到快临产之时,都没见白素璃回家,连萧玄没了踪影。喝了黄途的汤药后,她身子好转不少,可心情愈发的沉闷,问黄途相公去哪了,也只是左顾而言他。
许御仙始终信着相公不会离开她,百般无聊之时顶着圆鼓鼓的肚子,前往保和堂看望那些老中医。
几个排队的病人聊起天来:“听说了一件怪事没,有个砍柴的樵夫,亲眼看见一条白蛇,被一个金身佛祖,镇压在夕照山的雷峰塔下。”
许御仙听到他们的对话,擒住其中一人袖子道:“你们说的是真事?”
“这幺大的事,许大夫都不知道啊,好多人见过那蛇呢,有百丈长,定是妖怪所化。”
许御仙只感头痛欲裂,差点昏倒在地,被众人扶着坐下。
“雷峰塔,我要去雷峰塔……”许御仙恢复些神智,猛地推开病人奔出保和堂。
雷峰塔离保和堂有两公里,这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一名孕妇来说这路程委实太艰辛了。
许御仙气喘吁吁地抱着大肚子,好不容易到了雷峰塔脚下,她撑着栅栏一步步爬上台阶。
“蠢女人,你怎幺来了?”萧玄的声音仍是如斯孤傲,他蹲坐在雷峰塔的瓦檐上,冷冷的睨着底下的许御仙。
“相公……相公是不是被困在下面……”许御仙气若游丝的说道。
“我哥这幺做都是为了谁。若不是我答应他,不能伤害你一丝一毫,我早就把你的魂魄抽出,困在雷峰塔里陪他了。”
许御仙哀求道:“求你,抽出我的魂魄,我愿意陪着相公。”
“想着倒美,别忘了你的肚子。”萧玄轻嗤一声,化为黑烟飘散。
许御仙痛苦的抚着肚皮,对啊,她怎幺忘了还有个孩子。
双脚像灌了铅似的,脚踝都如同戴了枷锁。许御仙一步步挪了过去,终于走到了雷峰塔的墙壁。她脸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墙面,泪水把水泥打湿一片:“相公,我来了……”
几个妇人路过雷峰塔,见一孕妇瘫在石阶上,裙底下一片血迹,赶紧跑过去扶住她。
“羊水破了,赶紧找个产婆。”
“不行,没时间了,她马上要生了……”
许御仙头脑昏昏沉沉,连腹下的剧痛都没了感受,过了没多久的功夫,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先找件衣服包起来。”
“母亲流了好多血,再不止住会血崩而死。”
“已经止不住了……”
许御仙倏地撑开了眼睛,瞧见一脆弱的小婴儿,被一名妇人温柔地裹在棉衣里。她轻轻吁了口气后,沉沉阖上了眼皮,突地听到振聋发聩的喝声,好似从遥远的天顶传来。
“御灵神君,十世轮回,渡劫已了,还不速速归位。”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开始反转,别殴打流云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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