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瞧那珠花,是不是很好看?”她嫣然一笑,露出颊上浅浅的梨涡。
青青看的慌了心神,支吾道:“姐姐若是欢喜,阿青送你就是了。”
语毕便用随手拈来的石子用幻术一变,成了几块铜币。
白素贞一见,便知了她的意图。立即阻止了她,轻声喝道:“你干甚!莫用这些东西来戏弄人家!青儿,姐姐自是有钱的。”
既然她已被阻止了,阿青心中泄气。暗自想要找个什么法子来挖到银子,好买个珠花给姐姐。
话说这天日子晴朗,街道上小摊贩子纷纷卖起可口的零嘴、随处可见的手帕和胭脂。顿时引来了许多的妇人黄花前来挑选。一时间已是熙熙攘攘、人山人海。
阿青自幼在湖底修炼成精,而他又本是个雄性,自然是不关注这些的。可他分明瞧见了白素贞动了点小心思,他张了张口,想要说点甚,却又欲言而止。
端详了她半分,他这条鱼心又狂跳不止,几乎激烈得快要从胸口吐出来。
哎.......奈何她现在依旧把他当做女儿身!
正在这时,老天说变天就变了脸。霎时起了雷声,倾盆大雨从天至下泼下来,那些人如同飞禽走兽,四处散开忙着寻觅遮雨的地方,好不狼狈。这个时节的叶子生的碧绿,就同难得一见的翡翠一样剔透。可就是这样的绿被雨水硬生生的弄垮,让尘土掩埋了它的躯壳。
白素贞是千年蛇妖,而青青也是千年的鲤鱼精,两者阴气更盛,雨水根本不能奈何她们半分;所有人都已不再原地停留,只有她两却若无其事的在雨中漫步,任由她们薄如轻纱的衣裳沾湿。
偏偏就是来了一道白影——他手执油纸伞,伞面上写有一行字:
“含悲送子入空门,朝夕应当种善根。”
来人是名男子,长得一副老实相貌,浓眉星目,还算是个样貌好的;一身儒装,背有放着手抄书的竹制背篼;看起来就像个穷酸落魄的秀才。此人腆腆道:“姑娘......小生怕你俩淋湿,心中不忍。若姑娘不介意,小生便把这伞借给你们便是了。”
白素贞接过伞,竟也双颊变得淡红,羞赧道:“那谢过公子了。不知恩公姓甚名甚,家居何处?也好让奴家把这伞换与你。”
小青看着这两人分明在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心中好似被一排细孔银针扎住,痛苦不堪。再瞧去他那心爱的“姊姊”,脸色红的滴血,心中的不痛快更上一层楼,便轻声的哼了一哼。
此人见伊人如此,连忙拱手微向下行了个长揖:“小生姓许名宣,杭州钱塘人士。不知姑娘芳名?”
“小女名唤白素贞,谢过恩公了。青儿,走罢。”她叫住已经躁动不安的青青,转身便离开了。
青儿伫立一阵子,对这许宣的背影望了几眼。又咬了一口银牙:“她是我的,我定要她离我不得!”
“姐姐,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阿青闷闷不乐,瞧见路上有颗细小的石子。本也没有什么,只是她今儿个心情不顺,看这普通的石块分外的不顺心。就好似这石块是磕到她心窝儿里去了,就狠狠地踢开它到一边。
这千年蛇精白素贞总归是个女儿家,被小青猜中了心事也忒不好意思,开始忸怩嗔道:“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