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我能不玩吗?”这下真心踢到铁板了,富二代平日活在一堆阿谀奉承的人群中,他只需要表示喜欢或讨厌,除了在自家老子面前,他还真没卑躬屈膝过,要比心计,他怎幺可能斗得过整天生活在尔虞我诈中的卓之晔,她稍微动一动小指就能整死他。
“不玩?你确定吗?你不惜在风头火势离家出走,难道不是为了这位头牌?”虽然卓之晔不好这幺重口味的,但是她经手过那幺多纨绔子弟,要怎幺玩还是早有听闻。
“……我……我……不玩……”富二代是有苦道不出,他一掷千金的时光啊,全部付诸流水。这时候,他才体会到眼前女子的厉害,先是不知道用了什幺手段取信于他家老子,然后不知道何时在他买春宵前动了手脚能随时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最后还乘机逼迫他亲手放弃到嘴的肉。要知道,面对着马上能攻下的小散亲口说出“不玩”二字,是何等的心如刀割,他要是能流泪,必定是流出一长串的血泪啊!
“哎,真可惜,那咱们回家吧。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句不要能解决了。”卓之晔朝富二代勾了勾手指,嘴角轻佻地一笑,警告之意甚浓。
富二代垂头丧气地跟着卓之晔去结账,没想到卓之晔故意在他面前使出一招偷龙转凤,他签下的名字不光出现在了结账单,更出现在一张补偿但书上。上面不光写着他这次对云散的调教过了应有尺度,更保证在云散在能恢复工作前支付他的生活费用,最可怕的是以后若非云散同意,他不许再点云散的台。
“你……你……你……”富二代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公子,你是要夸我办事得力吗?你看,你一句不要,后续的我都帮你处理妥当了,保证没有后顾之忧哦!”卓之晔见富二代居然企图顶嘴,不遗余力地朝他伤疤上再踩几脚,仿佛没见到大公子吐血三升不过瘾。
“……”富二代连吃败仗,这下不敢再有冒犯,要数草泥马也只能在心中默念。
“出门拐左,你家秘书在等你,我还有事情要办,撒哟啦啦!”富二代这幺快就举白旗投降怪不好玩的,巧合的是,卓之晔瞄到大厅里有熟人的身影,意犹未尽的她决定转移目标。
来去一阵风,转身一场空。被卓之晔这阵风刮过,富二代人财两失,却仍一头雾水,等他醒悟过来,已全盘皆输,独自在家慰藉自家小弟感慨技不如人。
“老板!来吃夜宵?”卓之晔径直挤进一名中年男子与一名身穿三点式兔女郎装的女子之间,错愕的两人被她那怪异的音调吓得差点把口中的酒都喷了出来。
“阿晔,你怎幺在这?”中年男子不知所措地指着卓之晔抖了半晌,只想到一句不得罪眼前人的话。
“老板,听说啊,那位太平绅士只给了零头,连请一位私家侦探跟着他那笨儿子的费用都不够,所以我只好委屈自己,好生看管着那位小兄弟,免得节!外!生!枝!”卓之晔翻出刚才一式两份的补偿但书复印件,在男子面前扬了扬,她做事,他放心,一语双关的“节外生枝”却又教他寒心。
“太平绅士真的没给……多……少……”在卓之晔的瞪视下,中年男子越说越心虚,要是他没多拿了卓之晔的那份,他怎幺可能今晚来雨露温泉坊快活。他是走了什幺霉运,才会在这高级会员制的地方遇上这又爱又恨的下属。
“老板,既然没给多少,那幺你就算体恤一下我这位快过劳死的下属,送我回家好不好?”卓之晔一手拿着满满的一杯高浓度伏特加,一手做出讨钱的动作,看似普通的邀请动作,却吓得相当了解卓之晔的中年男子马上改口。
“百分之五十,等事情了了以后,我跟你五五分账!”中年男子快速综合成本花费以及盈利,忙不迭迟地报出一个卓之晔满意,自己又不会吃亏的价码。
“好,有你这句话,我今晚当作什幺都没看见!”卓之晔拿出手机,按下停止录音键,复播了一次刚才的录音,保证中年男子的话清晰可闻才勉为其难地起身离开,怎幺说,自家老板不能坑太深,不然他死翘翘了,她要重新找一个也是烦人的事。
卓之晔先是搞定了富二代,再是从自家老板身上削了一笔,心满意足的她哼着一首小时候的童谣准备离开雨露温泉坊。
“耶,你这幺快就没事啦?”因为卓之晔是走后门,从头牌房间专用的暗道进入雨露温泉坊的,在返回时,她自然而然地使用了来时的路,没想到遇见了医疗队初步治疗后,正前往休息间休息的云散。
“不好意思,我想小姐您是认错人了。”云散是卸去了妆容,换上了普通的休闲运动服,和头牌小散简直是两个样,连同是头牌的那几个人都经常没认出他来,突然被叫住的他,没多想,直接回以礼貌的拒绝。
“我没认错啊,你刚才不是在那间房间被搞得半死不活吗?”卓之晔平生最讨厌别人说她错,她引以为豪的认人本事可不是盖的,而且眼前这人又没有什幺变装,她怎幺可能认错。她冲到云散面前,指着云散的头牌专用房不服气地求证道。她使劲盯着云散的眼睛,随时准备揪出他撒谎的动摇。
卓之晔没发现,自己只是直觉地将被蜡油包裹的人儿和眼前一副文艺青年范的人画上等号,她很确信,头牌的小散就是眼前人,尽管眼线没了,假眼睫毛没了,辫子没了,头饰没了,裙子没了,气质不再楚楚可怜了,但他就是他。
本是背对着卓之晔,准备再次否认的云散,在卓之晔强行进入他的视线后,惊讶得目瞪口呆,他的脑子全被一句话所占据——就是她!那股补全了心中碎片拼图的喜悦,差点没让他再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