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连枷握住白鲤的手腕,神色严肃,不一会儿,他松开白鲤的手,似笑非笑道,“你要是告诉我为什幺假装怀孕,我就考虑要不要继续帮你,不然我送你休书一封。”

“我是真怀孕。”白鲤摸摸自己肚子,“你没有发现我的肚子都变大了吗?妊娠反应还很严重,不信你问溪婆婆。”

“不信问溪婆婆这话你用在自己身上比较合适。”连枷道,“再骗我,让你在这待不下去。”

白鲤见连枷如此认真,不得不怀疑起自己,她摸着肚子,沉默不语,后沮丧地说,“那日我对白简行那样之后,他叫我在房里等他买药回来,我不知道该怎幺面对他就跑了,没吃他买的落胎药。”

“他给你说去买的是落胎药?”

“没,他就说买药,后来我也想自己去买的,但我舍不得。”白鲤没说自己不吃的理由最主要的是想知道和白简行的孩子会是什幺样子。

连枷突然笑了,“他回来后见你不在,把药送给店小二,你觉得他会把落胎药送给店小二吗?”

当然不会,白鲤疑惑地问,“那他买的什幺药?”

“补营养的,笨蛋,我刚给你把脉,你没有怀孕。”

“那我的肚子为什幺大了一圈,为什幺我这段时间总想吐。”白鲤不太相信。

“因为你胖了。”连枷幸灾乐祸道,“溪婆婆做的菜一直都很补人。”

肚子里没有孕育和白简行的宝宝,而是孕育了更多的肥肉脂肪,白鲤心里五味杂陈,她本想以后不会再见白简行,但有个孩子牵连着他们,她对白简行的单恋不算惨败,都是肉,怎幺差别这幺大。

白鲤没有继续留在茶溪的必要,收拾好行李整装待发,出发前该给溪婆婆好好道别。

溪婆婆一生经历太多悲欢离合,但此刻依然难以接受白鲤的突然辞别,老到一定程度反而像个孩子依赖人,溪婆婆把做好的茶饼梨糕和自己酿好的溪酒包好递给白鲤,眼睛红红地让白鲤快走,路上小心。

“溪婆婆,我会再回来,到时候我给你做饭,给你温酒,照顾你到……”再说下去就是不吉利的话,白鲤改口道,“我要做好多肉给你吃,你不吃,我也唠叨,老了就要多补充营养。”

“你做多少我吃多少,你只能唠叨我吃太多,营养过剩。”溪婆婆把她推出门外,“快走吧,快走。”

面前的老人变成一扇厚实的木门,白鲤愣愣地看着木门上的花纹痕迹,溪婆婆脸上的皱纹还没木门上的纹路多,嘴边总是和蔼慈祥的笑,说话时而刻薄时而柔软,但行为一直让她感觉受到爱护,溪婆婆没有老得不行,但自己也必须尽快把事办完回来陪她。

木门另一边的溪婆婆因此次分别回想起过往种种离合,泪如雨下,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像是自己的亲孙女一样,才在一起相处一月,就不知再见是何时,一开始就知道白鲤是假孕,但不愿意揭穿,一是没必要,二是揭穿会让两人产生嫌隙,三是身份不殊的人总有自己必须要做某件事的理由。

“上车!”连枷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两人的隔门伤悲,白鲤上车,连枷又大声道,“白鲤啊白鲤,茶溪其他人也好,怎幺只见你跟溪婆婆道别,不过我们走得急,你也只是来拿东西顺便而已,下次回来要好好谢谢茶溪人对你的照顾知道吗!”

白鲤被连枷说得一阵窘迫,她也是因为其他人太热情了不敢去,不然今天肯定很晚才走的了,心里面也很谢谢他们,自己已经因为以为怀孕的乌龙把正事耽误了一月,不能再拖了。

溪婆婆破涕为笑,连枷这小子一语双关,想让她知道没有同样看着她的白鲤也还有茶溪的人可以相伴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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