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有很多有名气的火锅,姬如玉之前的饮食习惯不太习惯,林小渔却是无辣不欢。在这样一座麻辣气息强烈的城市里,小渔越来越喜欢吃辣,每次让自己辣的眼泪鼻涕直流,对辣椒却越来越喜欢,如此的热情火热,她爱这种感觉。
火锅的热气和空调的冷气,模糊了楚维哲眼前的面孔。她的样子和记忆中的女人渐行渐远,她不是他的如玉,如玉最怕辣,更不爱吃火锅。不知是希望太大失望越大,还是深夜里人太容易觉得悲伤,在林小渔自顾自吃的高兴时,楚维哲的心却好像被灰暗吞噬,有些痛。
吃的满足,林小渔才发现了男人的沉默,擡起头看过去,男人纠结着眉头,苦大仇深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身上看到如此认真的痛苦,有些讶异,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喝了一大口冰水,研究眼前这个莫名出现,又如此莫名情绪的男人。
“在想什幺?不爱吃火锅吗?”小渔问他。
“在想一个人。我不爱吃火锅。火锅很好吃吗?”男人纠结的样子让女人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楚维哲真的不适合这种表情,他更适合和他的众多情人调情,将那些小姑娘逗得要死要活才是他啊。
看着女人哈哈大笑,他好像又看到了如玉的影子,他认识的人之中拥有如此笑容的人不多,直爽简单,毫无顾忌,自信自然的一塌糊涂。
疑惑,他无奈的摇头苦笑,拿起眼前的啤酒和她碰杯。她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啊。
对她说不清的好感,让他忍不住,在聊天时将话题转到了自己的妻子--如玉身上。他不知道,自己在谈论她时眼中浓烈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一样,他脸上的满足简直比他谈下上亿的生意时更多更甚。这下轮到小渔疑惑了,她怎幺从来不知道楚维哲对自己拥有这样浓烈的感情?什幺时候开始的,这还是她认识的楚维哲吗?
一个说,一个听。一个忍不住话题侃侃而谈,一个内心惊涛骇浪。她和他过去所经历的,她所认为的,原来从他嘴里是另外一个版本。看来,他对姬如玉,确实动了情呢…
出了火锅店,已近清晨。满身的火锅味让她很不舒服,楚维哲送她回去。几个小时的交流让她对他有了新的看法,也拉近了他们的距离。所以,当他送她回到家时,她竟自然的没有一丝抗拒。
脱了鞋子,有些疲惫的小渔让他自己坐,她去洗澡。心底还是很自然的把他当作了老公,在极度的疲惫下卸下了防御和伪装,将最真实的想法表现了出来。
楚维哲对她熟悉的感觉愈加浓烈,他和如玉,在家便是这样的感觉,他似乎又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家,一阵恍惚,睁开眼,却是眼前陌生的小小的屋子。解开扣子,他看着女人自顾自去洗澡,他为自己到了一大杯水,喝了。
“哗啦哗啦”的水声持续了半天,女人才披着浴巾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带着幽蓝色的光,雪白的肌肤更胜过白雪,她慵懒的擦着头发,走近来为自己倒水。
咽了咽口水,楚维哲有一丝尴尬,她是不是忘了他还在呢。事实上她并没有忘,只是潜意识里的熟悉,回到过去一般,他还是她的老公那般。
“给我倒杯水,阿哲。”直到这一声熟悉的称呼,才彻底打破了他恍惚了一整夜的精神。心底似乎有黎明破晓的光芒一闪而过,环绕他整月的烦恼谜题似乎有了答案,他所祈祷的那一个!
却没有表现出来。男人为她倒水,递给她。然后有些为难的问,“我也混身火锅味,去洗一下。”
小渔正在喝水,点头。男人转身去洗澡,因此小渔错过了他眼角的一道亮光,
男人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他用力捏住拳,以掩饰微微颤抖的双手。洗澡?他整个过程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幺,满心满脑子都是一个不可能的可能,是一个荒唐怪诞不经的假设,但是他却信了,却无比激动的肯定了,不可思议却坚定不移,他是疯了吧,可是他想一直疯下去…
洗好出去的时候,女人趴在沙发上敷面膜,闭着眼睛不知睡了没有。
“小如…”声音轻轻的,仔细听带着不可控制的颤抖,试探,期待,害怕。
“嗯…”她迷迷糊糊的,声音亦是小的听不清楚。可这个小小的轻轻的含糊的“嗯”字如一声巨雷,将他的理智炸的灰飞烟灭,狂喜,他心里是无与伦比的狂喜!
“小如…”狂喜之后又怕是自己太过期待,所以产生的幻觉,所以,又轻轻叫了一声。
“干嘛啊…说话…”都快睡着了又被叫醒,叫醒了又不说话,是什幺意思啊!小渔不耐烦,咕嘟几句。
“真的是你…”男人眼睛有些湿,松了的手又握成拳,又展开,又握上。直到他平复了内心的巨大喜悦,才缓缓的上前,看着等了半天没反应又迷迷糊糊睡着了的小女人,她面膜都忘了撕,最近一定是累惨了吧…
轻轻的撕下她脸上的面膜,他蹲在沙发旁,仔细的去看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第一次见她,她化妆时美艳不可方物,如今卸了妆,清水芙蓉,亦是美的让人心醉。这样一副清纯甜美的样子,确实和如玉那妖娆妩媚的样子差了许多呢,可她醒来时,很对表情,如今想起来和如玉并没有什幺两样…
上前,吻了吻她的小嘴,那嘟起来的小嘴水润娇嫩,和如玉吻起来的感觉不大一样,可他不敢深入,期待了太久才找到,他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差池…
吻了吻她的睫毛,长长的,翘翘的。睁开眼时,她们随时在勾人,闭上时,娴静温柔的像个天使,甜美的一塌糊涂…
她早知道,他却是才知道。她不认自己,是怪自己过去太花心?要如何,才能让她重新爱上自己,抛去那些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