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钰哥哥!傅钰哥哥!”
小女孩的嗓音,从细微变得响亮,眼前模糊的景象也逐渐清晰了起来。小少年站在树下,抱住了那个跑过来的小姑娘,爱怜地帮她擦了擦汗,“晚翠又调皮了嗯?”
“哥哥陪我玩吧~!”小姑娘雪白的脸泛着健康的粉红,抓着他衣摆撒娇的时候,辫子上粉蓝的蝴蝶结像是活了过来,扑扇扑扇着翅膀挠动着他心尖,根本拒绝不了。
“好。”他含笑答应,看着她开心地蹦跳着又跑了起出去,自己却只是不疾不徐地跟着她。不一会儿,她就转过身来,抱着他的小臂,跟他保持同样的步伐,笑眯眯地看着他。
哥哥,你看,晚翠很听话吧?小少年笑了一下,低下头来说了些什幺,却再也听不清楚了。
画面又模糊了起来,水波一样荡漾开去,一片斑驳陆离,再次聚拢时,又是另一个光景了。
“晚翠、晚翠……”
暮色四合,天边的云卷了夕光,仿佛一杯琥珀醇酒泼到了上头,染着瑰丽霞色。她僵硬着身体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小脸苍白,睫毛不停地抖动着,眼眶中蓄满泪水,摇摇欲坠。
听见傅钰略急促的声音,她擡起了头,背对着暮光,少年走进教室,拿着一杯饮料和一个塑料袋,递到她面前。她看清了以后,脸却是迅速地红了起来。
傅钰也不自在,“晚翠……我不知道,嗯,问了店员买的……要不然回去,你、你再问问杨嫂?”她只是低下头,不敢看他。
他以为她是害怕,面颊也浮起了一丝不自在的红晕,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她,“晚翠,别怕,别怕……”摸了摸饮料杯子,已经是温热的了,端到她唇边,“喝一点?”
其实她不怕,只是不好意思。乖乖地把热可可喝下去,稍稍安抚了腹内冰寒的疼痛。傅钰扶着她站起来,用纸巾把椅子上的痕迹擦干净。她更是羞愧难当,呜咽一声用手遮住了红烫的面颊。下一刻,她就被傅钰打横抱起,牢牢地用校服遮盖住了她。
傅钰就这样抱着她走下教学楼,她害羞地抓紧了他衬衣口袋,脸儿贴在他胸口,一片令她安心的温热。他的胳膊虽然清瘦,却很有力量,抱着她,气息依旧平稳。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再也分不开……
她其实很喜欢他戴眼镜的样子,凤眼永远含着温柔斯文的光,在无框眼镜后边烁烁生辉。有时候,还会染上更美,更诱人的光芒,那是他俯在她身上亲吻她的时候。
薄薄的唇像是带了电,她像是被引诱,臣服在他身下,被动地张开口,迎接着他的吻,他在她胸前游弋的宽厚手掌。他眼睛变得更亮,锁着无数星芒和未知的流光,指尖,温柔又坚定地揉着她娇小嫩腻的奶尖,让她战栗,娇瑟,腿间春潮汹涌。
“嘤咛……”又是这样迷乱的梦境,她羞恼地呻吟一声,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怎幺又梦见了那些久远的事情,还有逃离前那个混乱的吻……
才早上六点半。柏林的晨光刚刚熹微。
她匆忙地选了柏林洪堡大学数学系,简直是落荒而逃一样。接受了OFFER之后,就趁着傅钰和父亲都外出公办之际,几乎没带着什幺东西就飞往德国。除了……
除了床头柜里,那个素缎面的首饰盒内,那枚翡翠戒指。
她不敢再想。明明是她任性,撒了谎要爸爸帮她;傅钰哥哥答应之后,说不出为什幺又退缩了,只能没胆地跑到柏林来。
刚到柏林的阿德勒斯霍夫时,她一度不敢和家人联系,只是匆忙地打电话说接受了offer想要再拿一个硕士学位,在这里一切都好,管家也帮她租到了很安全的高级公寓。
林泽一向拿她没办法,只得随她去;傅钰倒是给她打过电话,没说什幺,只是隐约叹了一口气,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傅钰,傅钰。
水流滑过玉白的身躯,又想起他的名字。莲蓬头下的她又颤抖了一下,依稀想起,他薄薄的唇是如何含住了自己的,他的舌尖的舔舐,他的手掌的摩挲……
她呼吸急促了起来,在柏林的某些夜里,她数度辗转难眠。还有某些时刻——就好像现在,浴室的镜子蒙了一层水雾,却也忠实地反映出她身体的变化。娇柔胸乳比起以往饱满了一圈,樱桃般娇艳的乳尖绷紧,高高地翘着,就像在等待那人,那人指尖的爱抚逗弄。
傅钰,傅钰……
不敢再乱想,极力忽略胸口和小腹空虚的闷感,匆忙结束洗浴。
正坐在躺椅边上擦着头发时,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陌生的,德国的号码,会是谁呢?不做它想,直接按下接听键,“hallo?”
“晚翠,是我,傅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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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语里,hello的拼写就是hallo~~
幺幺啾,小钰哥到柏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