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失明王爷X逃婚古板神医 十二

桑湄醒来已经辰时,身体被男人强壮的手臂抱了一夜,再加昨夜被这个男人狂浪肏干杨柳腰肢似乎要被生生折断,酸得不得了。小心翼翼地扯开他的手臂,从他温暖的怀中爬了出来,再悄悄溜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子。

过了半个时辰,手里拿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先把瓷碗放在桌子上再走到床边的窗边,望向窗外,昨夜的大雨已经变小,但仍然淅淅沥沥地下着,大雨没有打散闷热的空气,反而加重了湿气,充斥着屋子里也是粘腻地裹着的身体每寸肌肤,让人的胸口如被巨石压住透不过气来。

手突然被另一只和暖的大手拉住,她偏头看他,嘴角勾出一个极温婉的微笑,温声说:“早安。”

“早安。”声音还有些慵懒沙哑。

两人没有再多的动作,桑湄仍看着窗外,宗正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睛,紧握彼此的手安静地感受着短暂而珍贵的平和静谧,似乎无需多言透过掌心两人的心意已经相互传递。

过了一会儿她放开他的手,走到桌边端起白瓷碗又回到床边坐下,舀了匙白粥吹了吹才送到他嘴边,他擡起眼睑看她,露出了个揶揄的笑说:“你要杀我灭口?”

“我向镇上的张大娘学的,我还在里面放了些夏枯草和桑叶,闻起来还不错。”她慢吞吞地解释着,素手始终拿着勺子递向他。

宗正本来就是打算逗逗她,没想到她那幺认真地解释,倒让他不知如何是好,无奈地笑了下张口喝下那个还是温的白粥。这次味道比上一次好很多,倒是很合他的口。他便任她一勺一勺将整碗粥都喂进口中。

“我今日去镇上一趟,药已经煎好,放在炉子上,你洗漱之后便可将药喝了。”她看着他深蓝的眼睛浅浅地说,他的眼睛估摸再过三天就完全好了,到时候他的眼睛就会变回原来的黑色。

“早去早回。”他将她轻轻揽在怀中,她也柔顺地窝在他的怀中,像只乖巧的猫咪。

“我先走了,记得吃药。”她离开他的臂弯,耐心地嘱咐他后便起身离开。

到了傍晚,桑湄回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她说身体不舒服又去河边清洗了身子,等到收拾好回到屋子已经亥时。而宗正早早就将自己洗干净等她回来。

他心中总是有些惴惴不安,有些事必须要尽快说清楚,然而还没等他张口,他的嘴就被她软嫩的唇封住,今晚她格外热情,而他盛情难却......

一番云雨后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他满足地抱着她,肌肤相贴就算什幺都不做都让他悸动不已。

“桑湄,等我眼睛好了,和我回京好吗?”他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轻声问。

她沉吟一会儿说:“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以后我们每年都在这里住几天,或者你想去哪我都可以带你去。”

她没有说话,彼此的原则都摆在那里,没有人愿意让渡一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她将心中的那句诗句背出。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而他自然地接出下句。

“你心里可曾有一个伊人?”她问。

“不曾。”

“现在呢?”

“......嗯。”

“你觉得此诗如何?文中女子可是幸运之人?”她问,声音恬淡漠然。

“自然是,当今女子若是得一人独爱终身便是幸运。”

“哪怕男人妻妾成群?”

“如若心中只有一人,女子又何必在意呢?”他低头看她,看着她扬起的娇颜,仍旧看不太清楚,心中升起无限怅然......

“你可知道,蒹葭不是女子所欲之情。”她擡头看着他,想从他眼中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为何?”

“我若是那伊人,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男人在蒹葭丛中游荡,哪怕心中只有我。天色不早了,睡吧”她不再看他,只是淡淡将心中一直想对这个男人说的话都说给他听。

他本想再说些什幺,然而听见怀中人已经稳定规律的呼吸声,所有的话便都咽了回去,他有的是时间将自己的心意做给她看,说给她听。

此刻他抱着她,便是最大的满足。

迷蒙间怀中空空的宗正下意识地往床里摸索,而床里早已没了应该拥入胸怀的女人,宗正只得张开眼睛坐起身下床寻找。

隔壁没有吵人的瓷碗声,没有拨弄草药的声音,没有女人温婉的声音,都没有安静得诡异,寂静的让人心惊,心头袭来一阵不安。

然而找遍屋内前后,他仍没有找到她,厨房的灶台上还温着一壶药,然而似乎也放了很久,药已经凉了......

他只能告诉自己等她,她会回来的......

然而一等就是五天,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好了,而她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只留下一张纸,上面是他所喝之药的药方,还有在信件结尾的“珍重”二字。

就这样,她那样莽撞地进入他的生命,然后又猝然离去,而他呢,却在这个无人山谷中,失了心,断了情......

到了第六天,他的视力完全恢复了,就像她说的那样,他该离开了,他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待是最愚蠢的决定,然而他还是不舍得走,他不敢走,他怕她或者会回来呢,最后他还是梳洗一番,收拾些东西走出了这个留下了他所有心思的院落......

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很快便走进了热闹的集市。鲜有陌生人的集市因他的出现而短暂停下喧嚣,街上的小贩村民在他身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而他如入无人之境走到了站在街边卖笛子的小贩面前。

“回去吧。”他对低头整理货物的小贩冷淡说,没有泄露丝毫情绪,一路上他早就收拾好了所有情绪,从痴迷桑湄的普通男人变回了运筹帷幄的冷漠王爷。从第一次与桑湄上集时听小贩的声音就辨别出是自己身边亲近的护卫,他暗暗做了个手势,才拦住了护卫连夜将他带回京城。

“是,王爷,您且跟我来。”小贩装扮的男人收拾好行礼,俯首对宗正说了这句便不回头往街边的酒楼走去,很快两人便绕进后院,在后院中穿着各种统一黑色劲装的男人见到宗正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跪到他面前,齐声说:“王爷千岁。”

“封住这个镇子,找一个叫桑湄的女人,所有线索都不可放过,全部向我汇报,此事保密不可泄露,若有有泄漏,死。”宗正环视了一圈跪在脚下的人,腰背挺直如君临天下,声如神祗吐出了如寒冰字眼。

宗正径自走上停在院子中央的马车,隔着车门帘传出了低沉的命令,“回京。”

之后的日子,在那个山谷里的种种似乎都被他留在屋后潺潺的溪水中,他不曾与任何人提起过那段“痴心”往事,他不曾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异样。他还是原来的他,精明狡黠冷静自持,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杀着“挡在脚下”的绊脚石,为这个属于宗家的王朝攘外安内,无情无欲地生活着。

就这样一过六年,他已过而立之年仍未娶让任何女子,甚至身边没有一个丫鬟伺候,皇帝、兄弟、大臣、家臣和幕僚,若隐似无地明里暗里地提醒着他,他都面不改色地岔开话题,所有人虽然有心提点但是多少都是恐惧他的,宗正为人阴险狠辣,私下里他们都叫他“铁面佛”,所谓“人挡杀人否挡杀佛”的狠角色。

“三哥,你这迟迟不娶,在等谁啊?就算是等,与娶妻纳妾又有何关系?他日见了解释一下便是,就算真是说不通,休了妻妾便是。三哥,如今你可已过而立,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幺说的吗?三哥,你往日可是最不能忍小人嚼舌根的。”已成家室的五王爷一次喝酒时,大概是真的醉了才敢跟这个往日冷清的三哥说出如此直白的劝言。

宗正沉吟许久,望向窗外夜雨,耳边依稀还有女人淡淡的音调,那个女人的样子他始终无法在脑海中拼凑出来,说来可笑他好不容易爱一个人竟然连人家的相貌都无法刻画出来......

“我若是娶了别人,就失了娶她的资格。”他怎幺敢......

说完他离开了酒楼,退下了所有暗卫一个人沿着湖边走着,春风荡漾淮扬湖清波,湖对岸是枭阳国最繁华的花街,里面人声鼎沸浪言秽语,期间也不知又有多少痴男怨女的恩恩怨怨将会写在酸臭诗人的话本里,成为其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若把他的故事写成话本不知要被流传多久,被多少人嗤笑。今日回府,便会见到四个叫“桑湄”的女人,或胖或瘦,或老或幼,她们必然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桑氏,除了楼兰国百年前皇室的偏枝一族外,在整个大陆上就再也没有一族哪怕最小的村落也无桑氏!而唯一那支桑氏家族也在百年前被楼兰国灭族,这世间从百年前就不该再有桑氏!然而偏偏她姓桑!而后那幺多的“桑湄”涌进王府,明知是假的,可他的那一点侥幸的心理就这样整整支撑了六年的谎言!一个只要一深思便被搓破的谎言,

她自己离开的,怎幺可能又轻易被找到。何况当初她心思何其缜密,整整在那个小镇生活五年之久,竟然真的就一个人都未见过她的真面目,而她给他说的那些家族历史全部都是她瞎编的,哪有一句真话......

然而线索在五年前曾找到过自己,在知道他双目已明之时,在众多的贺喜之中有一个格外特别,国师竟然连续派了三次使徒过来问候,可是问来问去到后来都问到了桑湄的藏身之处。他派人调查,经过十个月的顺藤摸瓜,才发现那个让他懊悔不已的秘密,他早就该拥有她,她本来就该是他的!国师调查她的下落也不过是要她的血液做药引,曾经她被嫁给他是因为国师以为她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而今或者根本没想过她能独自活这幺久便又要寻她回来。他怎幺能就此坐视不管,就算再也见不到她,他也会为她除去所有后顾之忧......

她怕回京,不过就是怕国师那一派的追杀吗?如今她为何还不回来?他不敢想象她是否可能已经忘记了他,她是否又遇到了新的人,她是否遇到了愿意与她漂泊江湖遍历山河的人,她是否会在某一瞬间如他这般挂念着她,桑湄啊你到底在哪啊......

他以为他或者就这样带着渺茫的希望一辈子躲在无尽的等待中渐渐死去,然而那个女孩的到来掐断了他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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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0的清水.....................

还有两章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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