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赫连清努力睁开眼,浑身酸痛得一瞬间好像没有知觉。
“姐姐,姐姐你醒啦!!”
一张圆圆的包子脸满满当当地塞进赫连清的视线。
赫连清定神对上一定璀璨的大眼睛,愣了两秒。
“你!你咳咳咳”一句话还没说出口赫连清就开始咳血,嗓子像少了轴木的车辕,吱呀嘶哑。
“师傅,师傅你来看看,姐姐又流血了。”小包子向后扭头问道。
“你少与她说话,她便不咳血了。”赫连清刚醒时模模糊糊听到的声音,又清冷地响了起来。
赫连清努力擡起头,才勉强避开小包子的脑袋,一个白衣男子坐在不远处的竹桌边,只看到一个挺拔的侧面,气质淡雅,拒人千里。一根墨绿的竹钗挽起了半面发丝,剩下的发丝荡在腰间,线条分明,长眉入鬓,长睫浓密,眼眸低垂,鼻梁挺直,尤其是配上他送到淡唇边的翠绿色竹杯,真的是好……渴。
赫连清咽了口口水,干渴的嗓子止不住的疼,试图撑起身子下床。
“姐姐,你起来干嘛?”小包子趴在床边叽叽喳喳,把赫连清狠狠地按回床上。
赫连清感觉五脏六腑又挪了一次位,硬生生咽下一口血。
“髓” 赫连清挣扎着扭头,死死地盯着那男子手上的竹杯。
男子似毫无察觉,一擡手,倾杯而尽。
赫连清越发觉得干渴难耐。
白衣男子放下竹杯,执起桌上的茶壶,又倒了满满一杯浅绿的茶水。
赫连清充满期颐地望着竹杯,男子修长的手指轻握起竹杯,微微向床榻侧身,道:“小曲儿过来喝口水,玩了这大半天,不渴吗?”
“师傅,我不渴。”小包子头也不回地道。
我渴我渴我好渴,赫连清欲哭无泪地眼睛都要冒火了。
“姐姐你是不是渴了。”小包子终于看出赫连清有些不对劲,问道。
赫连清从没觉得小包子这幺可爱,连他头上圆圆的童子髻也变得好看起来。
“师傅,我给姐姐倒水。”小包子蹭蹭跑到桌边。
“她不能喝。”白衣阻道。“我刚刚下了麻沸散,她现下若沾一滴水,明天你便去你上次捡的小狍子旁边多安一座冢吧。”
说罢,白衣将手中茶水往桌上一放,推门离开。
小包子看看竹杯,再扭头看看赫连清,再你扭头看看竹杯,突然端起竹杯,一步一步朝赫连清走来。
走至床榻,小包子就这幺蹲下,双手捧起水波荡漾的竹杯,直直地晃到赫连清眼皮底下,睁着大大的眼睛道:“姐姐,师傅很厉害的,他说不能喝就真的不可以喝。我给你举着,你看看吧。”
赫连清猛地闭上眼睛,扭过头面对墙壁,又咬着牙往床榻里挪了两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