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躺在床上,静静得看着帐顶,心中五味杂坛。原先她一直心慕萧琰,能嫁给他是她此生最欢愉的事情。她未曾想竟如此顺利,可惜上天贯会泼人凉水,如此这番事情一过,唐晓无比忧心迷惘。灵香或许还不甚清楚,她却是知道的,这七日香必得交欢七日,少一日也会毒发身亡。而这药只是诱发女子阴元形成,大大提高女子怀孕的几率而已,是否能真能让人受孕,看的还是男子的精水精元。然而女子一生阴元有限,在这七日全都发出,七日之后便是怎样也不会再有身孕了。
唐晓此刻很想见萧琰,她想见一见他,来确定自己的心意。曾今她都是入梦来排解相思,今日因为那场噩梦,唐晓心有余悸,更是不敢入睡。
帐子外头,灵香在榻上翻身不断,她的内心郁结无比的,想到难处更是小声啜泣起来,往常从未见小姐哭过,今日却哭成了泪人模样。她家小姐怎幺能这幺被人欺负!
“睡不着幺?”
蚊帐里传来这一声把灵香吓了一跳,她伸手拭泪,抿着嘴咽了咽口水,说道:“小姐,这天怕是要下雨的,今晚也有些闷热,蚊虫也多。小姐也睡不着?”
“心烦罢了,估计是明日便要成亲的缘故。”唐晓喃喃道:“我已经看开,你莫替我忧心。总归今后不管怎样我依旧是那八擡大轿嫁进藏剑山庄的唐门七小姐。我于藏剑山庄有恩,他们日后必定会好生待我。”说完又道:“外头蚊虫多,我未曾点香。你上床来吧!”
灵香心中微微雀跃,却是又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整理好床榻,翻到今日那小哥给的木簪子,簪子用丝绒布裹着,干干净净的。灵香心想:那傅小哥自己穿着破烂,却用这般好的布料包着这簪子,也是个忠心的。青龙木确有安神的功效,正适合小姐。
灵香轻手轻脚得爬上床,细细将蚊帐放好,便将木簪子放在小姐枕边。不知是灵香安心的陪伴还是那青龙木真起了效果,唐晓立马沉沉入睡,一夜无梦。
次日天刚亮就有山庄的仆妇丫鬟前来梳妆打扮,唐晓匆匆吃完早膳漱口后便任由她们摆弄,看着窗外暗沉沉的天,手紧紧握着那盒子。忽看到梳妆台的一根木簪子,这簪子在一堆红瑙珠钗中分外惹眼,还发着淡淡的香气:“这是何物?”
灵香回道:“忘了与小姐说了,昨日那倒泔水的小哥拾到小姐摔断的玉簪便送了回来,为了报答恩典便用姑爷赏的青龙木为小姐做了个木簪子,这工艺我看了,很是难得,外头都不曾见过。”
“扔了。”唐晓目光发冷,灵香这才觉察自己大约又是犯了错。
“那种外院肮臜奴才给的东西你也给我收到闺房来?”唐晓气急:“今日你不用跟着我,罚你在房中抄书!”
灵香连忙收起木簪子跪在一旁,心中又自责又难过。听完小姐说的那番话只得嘤嘤得跑回了自己屋子。
“夫人果然没许错人,唐七小姐确实是宜室宜家的好姑娘。”门外吴妈妈走了进来,一脸赞许。
吴妈妈是夫人心腹,早年也学过医,这番过来也有监视之意。唐晓嘲讽一笑,先是给吴妈妈看了药,随即当面服下。
吴妈妈心中也有些歉疚,却不能说什幺,只得道:“婚房设在东苑的清月阁,那边清静,一共两层,视野辽阔,风景是特好的。”
唐晓心道:怕是这七日,只能日日关窗,哪有什幺风景可看。
唐晓今日却比普通的新娘还要累上万分,盖着红盖头拜了宗祠拜了萧家长辈,到了夜间宾客而至,唐晓退到后厅。前院喧哗热闹,唐晓的心渐渐有些冷,萧琰今日并没有出现。可当年的儿郎是如此温柔多情,唐晓不敢多想其他。
坐着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偏僻的清月阁,唐晓被婢女扶进一楼的的内室。整个内室被置换一新,用的都是上好的东西。地上铺的是厚厚的羊毛绒毯,连桌角都包着一层绒布。
手中忽然被人塞进了一个药瓶子,边上吴妈妈叹声:“这是补气丸,今日你一天未进食,接下去这七日也是难挨的。你也知道公子的情况,并非他刻意怠慢你,是庄主和夫人的嘱托,一会儿等宾客都走了,公子便会过来。”
唐晓紧紧握住瓶身,没有开口。吴妈看着挺着背端坐在床边盖着盖头的新嫁娘,心中有些不忍,随后还是轻声叹了口气带着一群丫头仆妇离开了。
到了夜间,雨越下,还伴着声声雷鸣。新房内只有唐晓一人,她有些紧张得眯起眼睛,似是想从红盖头的缝隙见看看边上的景色,然而却只看到透着红光绒绒的一片。
只觉窗外一阵风吹进,吹灭了屋中的蜡烛,忽如其来的黑暗,唐晓忍不住“啊”了一声。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终究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平日里再怎幺清冷高傲此刻也是害怕起来。
“灵香!灵香!”没喊两声,唐晓想到今早罚灵香在房中抄书的事情,此刻她定然是不在这边的。然而她又想起方才自己发出那幺大的声响,在门口候着的下人怎会听不见?现在却半分没有反应。唐晓心中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她掀开了头上的红盖头,冲向门边,用力推拉着门,竟然锁了。
“来人,有没有人?”唐晓喊着声,使劲拍了拍门,却无人应答。
突然身后一阵黑影袭来,带着难耐的喘息。唐晓惊慌大叫,挣扎着,无奈却被抱得严严实实。此刻,对方已经急不可耐得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嘴也像闻着肉味似的,亲到哪儿叼哪儿。
唐晓面色苍白,萧琰双腿有疾怎会是他,是谁那幺大胆敢欺辱藏剑山庄的少夫人!如此这般,她还有何颜面去见萧琰。思及此,唐晓拼劲全力抵抗喊道:“贼人!趁我如今看不到你的脸,赶紧罢手,否则藏剑山庄和唐门定不会放过你!”
“嘿嘿,你本就是唐门的弃子,而藏剑山庄也是我的。不如就此乖乖从了我,我定会好生待你。小心肝,自从去年武林大会一别,我可是想你想了一年了!使了多少手段多少诡招,好不容易才把你要了过来!一会可得好好犒劳我。”唐晓听着这如昨日噩梦中如出一辙的声音,犹如五雷轰顶。立马回头一看,此刻外头电闪雷鸣,打出的闪电如白昼一般,抱着自己的那人赫然是自己一直尊敬有加的藏剑山庄庄主萧练,此刻他已经没了以往的端方长者之态,笑得猥琐狰狞,眼中淫邪毕露。
“不!不!”唐晓摇着头,似是不敢相信今早还是慈祥和气的庄主如今竟闯入自己儿子和儿媳的新房,预对儿媳行不轨之事,还有这声音这语气……不可能!不可能!
唐晓这次挣扎萧庄主没有阻拦她,看着缩在角落的女子,轻佻一笑:“记起来了?昨日没忍住看了看你的身子,知道你是初次,自然要留你到洞房花烛夜才破你处。”
唐晓听完,嘴唇气得发白,面色更显得灰败。这还不算完,萧庄主继续说道:“我萧家一脉单传,可不能马虎,琰儿伤了元气,纵使与你行房也不一定能让你怀上。而我身体正当壮年,精水充沛。嘿嘿,必能让你怀上萧家的种。”
“荒谬!可笑!”唐晓恶心到几欲呕血,伸出拔出一只金钗刺向眼前的人。可她怎敌得过身怀武功的藏剑山庄庄主,立马被反手一制。金钗落地。
萧练阴恻恻道:“美人儿还是乖些比较好!”随即夹着她往床上走去,唐晓依旧在挣扎,奈何如同螳臂当车一般,她急的涕泪直流:“相公和婆婆也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婆婆那个老女人现在已经没有妨碍了,而琰儿,等你生下孩子那个废物我自然会处理掉。心肝儿不用担心!”
唐晓被他话里的信息惊骇住了,原以为是道貌盎然,却原来是真真正正的魔鬼!“你真是个魔鬼!我就是死也不会如你的意!”说罢双手往他脸上挠去,似有同归于尽之心。
萧练一时不察面上负了伤,气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温柔的你不要那就别怪我来狠的!”说罢见唐晓欲咬舌自尽,又狠狠得扇了唐晓几巴掌,直扇得她眼冒金星,昏了过去。
“哼!”萧练看着此刻正无力得躺在自己身下的美人,得意一笑。随后便急色得扒开她繁重的喜服,衣服越来越少,全被萧练扔到床下。看着床上的玉体横陈,萧庄主冒着汗舔着嘴唇,正想一下饿狼扑羊扑,忽觉胸口一凉,他诧异得低头一看,竟是一把刀穿过了自己的心脏,外头雷电交加,把滴着血的刀尖映衬得越发刺眼。
怎幺可能?萧庄主回头一看不可置信得瞪大双眼。这便是他此生最后的一个表情。
作者有话:本来说要上肉的,奈何还有一章剧情。我看看明天能不能赶一赶,赶出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