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2

慕倾倾无奈叹了口气,原主五天前高烧发病,那个雨夜里,大哥杨树将蓑衣让给原主穿,他自己则顶着寒雨,背她到两里外的卫生院看病,二哥杨林则把家里不多的一点细粮都塞进了她的肚子,三哥杨杋是一下学到树林里找鸟蛋,捉鱼,尽可能的给她弄点荤腥。

三个男人都用他们所能的方式在照顾原主,已经好过了极大多数人家的哥哥,只是原主对于辍学一事耿耿于怀,双眼蒙蔽。

加上二哥杨林嘴巴不好,说话难听,原主对他更是没好感。

这幺一数,三哥哥竟没有一个得原主喜欢。

她这次的任务目标是攻下三兄弟里的其中一个。唯一的金手指就是近水楼台,可这是禁忌啊,何况是在六十年代的农村,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慕倾倾想到她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被拉出去批判,被脖子上挂破鞋游街,怵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件事不急于一时,且行且思量,慢慢来。

撑起身子从床上爬下来,   寒气侵肤,打了个寒噤。

她摸了摸衣服,外面一件灰色粗布外套,是农村人自己织的老土布,袖口磨出了一条条布丝,别处也是挂满补丁,内里是一件同布料的背心,胸前两颗被磨的涩疼,可能是营养不良,快十六岁的姑娘胸部才到b罩杯左右,摸起来却也挺翘软绵。

可再小,总这样真空晃荡着也是不舒服的。

“唉!”又是郁闷的一声叹气。

慕倾倾脚步虚晃了一下,稳了稳,趿上布鞋,走到窗口中指叩了叩,“大哥。”

一开口,她便一愣,软软的嗓音像沾了糖,加上病弱的娇楚,黏糯得发酥。

“阿妹醒了,哥你先抽着,我进去看看。”杨林拍拍裤腿上的泥巴,站起来往屋内走去。

杨树掐灭烟,将没抽完的半截塞进木窗缝里,也跟着进屋。

杨林进屋见妹妹还在窗边呆站,声音有点儿冷,“还嫌病的不够重?”

“我好多了。”语气平淡,叙述事实。

杨林气得嚷,“你知道为你这病家里成什幺样了吗?任什幺性,去躺着。”

慕倾倾淡淡看着他,没吱声。

气氛冷凝。

这时候,院门响动,杨杋的声音传进来,“今天运气好,摸了两条,给阿妹炖个鱼汤补补。”

杨树拍了下杨林的肩膀,“做饭去。”

“知道了。”杨林睨一眼垂眸呆站的妹妹,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出去了。

“真好些了?”杨树摸自己额头,手复上慕倾倾的,确实不怎幺烫。

“嗯。”男人的手掌粗粝温热,触在皮肤上有点磨砂的感觉,慕倾倾突然想到狗爪上的肉垫垫,触感像极了。

“老二也是急,他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杨树这副嗓子,音色极低,有种沧桑的磁性。如他的手磨在皮肤上一样,能起颤栗。

“嗯。我知道。”

兄妹俩平时就不亲近,一时竟无话可说。

“你先歇着,我出去看看,饭好了叫你。”杨树起身往外间走去,手臂忽然被拉住,低头看,见短的衣袖里一截柔白皓腕露出来,手拉着他的手臂。

杨树顿住脚。

“黑,我怕。”她嗫嚅着说。

杨树有些意外,平时晚了家里也是摸黑的,妹妹也没说怕过,更别说和他这个兄长有肢体上的接触,一病性子倒娇气了,也愿意和他亲近起来。

杨树心里一软,“上去躺着,我陪你一会。”

这回慕倾倾很乖顺,蹬掉鞋,爬上去躺好,“谢谢大哥。”

杨树给她掖好被角,“咱们是一家人,还客气上了。”

房里光线很暗,只能隐约可见轮廓。

一个躺着,一个坐着,没有再说话,灶房淡淡说话声透过门缝飘进来,是杨树和杨杋,说一些琐碎事。

慕倾倾嘴角弯了弯,生活的气息吗?

也好!

她侧头打量坐在床边的男人,翻记忆总不如亲眼所见来的深刻,他卷着袖子,小手臂上的肌肉紧实,流畅而贲张,让人想摸一下试试,是不是很有力量。

慕倾倾舔了舔嘴唇,忽然想抽烟了。

杨树察觉到妹妹的目光,安抚道:“昏睡了一天,饿了吧,过会就能吃了。”

脑子里想的都是马上要入冬,妹妹这一病,家里粮食要不够吃,每一家口粮都有定数,找谁借都不合适。

杨杋在外面喊吃饭,拉回了杨树的思绪。

“有鱼汤,起来吃。”杨树温声道。

对长年见不到荤腥的人们来说,平日里想吃点鱼也没时间去捉,再者塘后公社河少,一入冬河水冰冰的,没什幺人愿意去费这个力,所以鱼也是极其难得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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