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入夏,开满芍药花的院子里四处升腾着一股潮热。
青青才沐浴过,发尾还带着湿气,松松披着一件月牙白的袍子,细滑的布料贴着玲珑的轮廓,月光中丝丝绵绵地透着一缕清纯且无心的勾引。
丫鬟们都在内堂收拾,她挽高了长发,径自坐在 一张铜镜前,不经意间瞥见镜中一座闭目的佛爷,正坐在太师椅上,两臂搭着扶手,只带着白玉扳指的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黄花梨木的椅,仿佛是入了定,修成了无悲无喜的西天菩萨。
她正要回头,却从镜中望见他轻闭双眼,哑着嗓子说道:“不吵不闹,你的日子倒是过得逍遥。”
青青打消了转身的念头,仍端端正正坐着,对着镜子里模糊的人影,自挑开了六角描金边的白瓷小盒子,取了香膏来抹在颈上。
从那尊佛爷的眼里看过来,只瞧见一段纤长秀气的脖颈,似早年间他在关外措拉湖曾遇过的白天鹅,高傲、圣洁,不可一世却又脆弱易毁。
他心头一热,却又不愿陡然上前,唯恐惊走了这只自以为是的小家伙。
昏黄的烛光照出他嘴角的莞尔,他褪下手腕上的一串碧玺珠子在指间拨弄,嗅了嗅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哑声道:“朕却过得不怎幺样。”
青青沉不住气,当即问:“南方战事吃紧?”
陆晟适才睁开眼,定定看住她,“你那个窝囊废哥哥,倒是比坊间传言厉害三分。”
青青道:“他从西北封地跑回京城,又从京城绕到西南求救于南越国,半年不到再回南京,再是如何养尊处优的人,经此一番,也该练出几分坚韧。”
陆晟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却又提到,“朕的不痛快,倒不是全为这些。”
青青垂目不语,他摊开手,“过来。”
青青仿佛被施了魔咒,乖乖听他的话,起身迎上来,将一只细白纤弱的手放在他摊开的掌心。
只这幺一接触,他便发力,一下将她拉到怀里,安放在膝头。
陆晟道:“你知道朕在说什幺。”
青青低头,“我不知道。”
陆晟似一位耐性极佳的猎人,他略微弯腰,将单薄的嘴唇贴近她耳廓,用沙哑低沉的嗓音说道:“近在手边的却碰不得,你说朕是不是难受得很?”
她知道他晾她三个月为的是什幺,到底是皇帝,女人可以不清不白,但子嗣不行。
她下意识地咬住嘴唇,“既知道不能,你来又是为何?”
陆晟轻笑,手指捏住她下颌,强迫她擡起脸,令他能够毫无遮拦地观赏这张娇媚入骨毫无缺憾的脸。
“朕细想一番,觉着朕的委屈受得多了,倒不如让你也受几分,适才划算,你觉得呢?”
“我觉着皇上该走了,再不走,当心皇后娘娘到赵家来逮人。”
陆晟笑,“好大的胆子,敢拿话挤兑朕。朕方才不是说了?朕不愿委屈自己个儿。”
青青神情一凛,警惕道:“你想做什幺?”
“又是你你我我的,赵家真不会调教人。”
他指腹干燥,来回抚弄着她红艳惑人的嘴唇,“总有别的法子,怎幺?俄日敦没敢往你身上试?”
这话一出,青青心里陡然明白过来,她几乎羞愤欲死,推开他就要逃,无奈她那点力气在陆晟身上半点不起作用,他手臂环过她腰肢,令她动弹不得,脸上仍是正经肃穆的模样,口中却说着下流至极的话,“这院子朕留了两个原先宫里的老嬷嬷,专程伺候这事,你若不愿意,朕便只好将她们叫进来,押着你愿意了。”
“你敢!”
“问朕敢于与不敢,这倒是新鲜。”他索性放开她,懒懒道,“你仔细想好,朕不逼你。”
分明是强逼就范,却偏偏装出个大度模样,认她垂泪自怜。
他冷眼看着,却没有半点心疼,只说:“时辰不早,朕明日大朝,耽误不得。”
青青握紧了拳头,只觉四周风声鹤唳,生怕外头那几个老宫里折磨惯了女人的嬷嬷会突然闯进来,“你!你让我死了吧!”
陆晟拨弄着碧玺珠子,脸上露出些许慈爱,“乖,朕教你。”
再又伸出手,等她落网,“过来——”
青青委屈得落了满脸泪,却因脸上无妆,月色下更显出我见犹怜的风采,令他心痒难耐,不住的干咽一回,喉结攒动,然而心底越是沸腾,面上便越是冷凝。
他耐着性子,等青青再度将手放入他掌心,由他牵引着慢慢走回他身前,听他吩咐,“见了朕,不知要跪?”
青青几乎咬破嘴唇,却也毫无办法,只能顺着他的话缓缓蹲下身,跪在他脚边,视线所及,是他膝上明黄绸裤,腰上通透盘龙玉,通红穗子微微晃,令她被泪水模糊的眼睛越发看不真切。
他说:“往前一些,扶着朕的膝盖……手上来……”他握着青青的手,在胯间找寻炙热坚硬之处,带出来落在她细滑的手掌心上,狰狞模样仿佛是一只嗜血吃肉的野兽。
青青从未正经瞧过这玩意,这下到了她手边,令她受了惊吓,立刻就要抽回手,不料却被陆晟死死摁住,将她双手贴紧,来回抚他那半软却又气势汹汹的物件,眼睁睁看它立起来,直挺挺地紧绷着被撩拨成一把怒张的弓、一只饮血的剑,随之而来的不断升腾的温度,仿佛要将她掌心细软的皮肤灼伤。
“喜欢吗?”他压低了声音问。
不等她回答,他自答道:“可怜的孩子,哭声这幅模样,显是喜欢极了。”
他伸手勾一勾她下颌,诱哄似的说:“过来,亲它一回。”
青青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口却只断断续续说:“不……我不……”
“想叫老嬷嬷来帮忙?”他只需说这一句,她便再不能推拒,追随他的指引,乖乖凑上来,张开一双嫣红刺目的唇,轻轻含住那狰狞丑陋的顶端。
陆晟刹那间头皮发麻,一种又痒又热的快感自胯下燃起来,烧过尾椎,一路冲向天灵盖。
“嗯——”月光下,屋内传出男人沙哑的、克制的呻吟,听得人浑身都爬满欲望的虱子。
他缓上一口气,继续耐心指导,“再往上,对……牙齿收好,吸一口……嗯……呃……”
忽然间碧玺珠子落了地,发出哗啦啦声响,他不自觉抓紧了太师椅左右两只扶手,身子向上,顶得青青呜咽一声,让那东西撞进了喉头,疼得要逃。
但陆晟哪能在这时候让她逃了?
一擡手按住她后脑,心中只剩欲望,再不留什幺怜惜之意,此刻只想穿透了、碾碎了、活活吞了她才尽兴。
这事做到最后,青青几乎已经没有知觉,最终只晓得喉头一阵热,再一阵腥,他终于放手,浑身舒展地向后靠,她被呛出了眼泪,趴在地上一个劲地咳嗽,几乎要将肺都咳出来。
等她咳完了,他才弯下腰,大拇指自她嘴角一抚,将溢在她脸上的浊白液体再度推进她舌尖。
更不忘问道:“好吃吗?”
他弯腰弓背,离她绯红的面庞只剩寸余。
青青不答话,一擡手勾住他后颈,张口含住他单薄的唇,灵巧的舌尖向内一顶,瞬时钻入他口中,与他火热的舌交缠在一处,吻得呼吸骤急,难舍难离。
末了,她仰着脸望着他,眼角眉梢皆是妩媚,她一挑眉,问:“好吃吗?”
陆晟擡手,抚过她饱满水润的嘴唇,忽而一笑,令烛光也透出一刹那的黯然。
陆晟道:“朕的小十一,活脱脱是个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