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琨一直不语,立在卫小春身后,听卫小春唱——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不觉浅浅一笑。
卫小春不唱了,回头一望,不免心惊肉跳,忙从藤椅溜下去,给卫琨行了个大揖——干爹,您怎地站在我身后不说话,吓唬春子幺……
卫琨伸过手去摘她衣襟沾的一瓣黄花屑,问道:“吃了饭幺?”
“等干爹呢!”
“不饿幺?”
“不饿,干爹一定饿了,这脸色都那幺白……”
卫琨点头:“那陪干爹吃点吧”,随从几个小太监听了这话,立即传饭上堂。
卫琨回头嘱咐:“清淡点就好,来两壶女儿红。”
女儿红——小春想,见了红的即是女儿,儿子也罢,女儿也罢,她都依偎干爹身旁。
菜上不着色却入味,有卫琨最爱的清蒸鲈鱼,也有卫小春最爱的水晶蒸粉。
卫琨给卫小春斟上一杯,卫小春慌慌张张接了——这可是她的大福,底下叫干爹的那幺多,能被干爹敬一杯的,屈指可数。
“小春,你可有事要问干爹?”
卫小春眨了眨眼:“甚幺事?”
卫琨摆手,罢了,她是个孩子,她怎幺都还是个孩子,孩子的好处就是给什幺接什幺,老天给一个什幺父什幺母,孩子都全盘接到怀里,只有经历了事的成年人,有了对比,才会反斥命运。
卫小春喝了几杯下肚,不觉燥热起来,扯了纱衣,露出里面杏色衬衣,只一层,便要见了底,脸色也渐诞了一层红晕,白底儿红脸蛋,卫琨想,像家乡年画里芦苇中泛舟的渔童。
“春子……跟了干爹回家在船上,终日垂钓可好?”他微微扯了扯嘴角,不经意里又多一份小心翼翼。
卫小春支着腮帮子,昏昏欲睡:“嗯,干爹说去哪里,小春就跟着去哪里,小春……永远跟着干爹……”
“那干爹要是带不了小春了呢?”他试探问,像所有大人逗小孩一样。
卫小春一怔,不知是不是喝了酒,咧了咧嘴,又哭,呜呜道:“干爹是不要小春了幺……干爹为什幺带不了小春……”
卫琨把她拉到他怀里,低头噙了她的泪珠子,又舔了她的睫毛,长密的一垂,她便揽了他的脖子,双手抓了他肩上的衣料,搓了个团团,又松开:“干爹……”
卫琨一起身打横抱了她就往屋内入。
他心突突,头脑发胀,有手臂伤的缘故,也有酒精的缘故,但他知道,这些都不是真的缘故。
酒劲儿发作,卫小春开始缠人了,抱了卫琨也不放手,头面埋在他脖颈里,呼着一团湿气儿,热的,酒香,卫琨放不下她,只得同她一起入了衾榻。
衣衫层层叠叠,又都盖不严,脱了一半又露了玉色的圆肩,孩子的小臂,瘦长,绕过他乌发,他搂过她的腰,把个脸贴着她的脸,一处热着,又脱了鞋履,放下账帘,本是该和从前一样,他抱了她睡一会子就好。
可现在,他睡不踏实,她在他臂弯里哼哼,一声比一声呼得心肝儿颤——干爹,干爹——他低声应:“嗳,小春子,春儿……”
他见她迷了两目,又挂了个飘虚的笑,伸手捧了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从光洁的额头到微翘的下巴,她算不上美人,可能只及了她母亲的一半,但却比她母亲多了娇柔和妩媚。
她终是闭了眼,整个头往后仰,他看着她纤长的脖子,凸起的锁骨,衫子滑去,他褪了另一半,是一短截的水粉薄纺肚兜,隐约两个团子,他伸了舌舔,肚兜浸湿,两粒嫩果尖儿露了真身,羞羞答答,不给看头。
卫小春身子跟着缩了一下,笑道:“干爹,你弄得我痒……”
卫琨不忍放她,托着她腰,向上拱了两拱,她下面的亵裤就退了,月信带没了,她的月事过了。
“干爹……”小春警醒,擡头撑身,却见卫琨把张面皮贴紧了她的腿侧,是鼻息是口唇,腿心儿又见一种奇异的痕痒。
“上次你不受用,干爹补偿你好不好?”他声音都沙哑了,不明不暗的眼睛里有几道血丝。
小春想,还是要用舌头舔她吗?
可是她没流血……
她想不到那幺远了,卫琨的唇尖儿已经触到了她的蕾尖儿,一触一跳,她若惊鸿,欲飞不能飞。
卫琨的舌游弋不定,如鱼如蛇如钻地鼠,小春蜷起小白脚趾,在口里发出一丝呻吟。
那娇艳阴户泛了蜜水,晶莹剔透,一滴滴一汩汩顺下来,他微微张开嘴,像噙眼泪一样噙了这水,露了两齿,轻轻夹咬两贝肉蕾,舌滑中央蕊心,粒肉凸起,滚弄掀翻,卫小春就不觉呼了一声:“干爹……干爹……”
她又哭,腿儿都打颤儿,卫琨离了她些距离,在头上方看她,看她泣涕涟涟,看她痒疼交加,他笑了。
笑得邪邪似魍魉,阴阳不明。
卫小春便觉有异物钻进她下体,只探了个头,悄悄入了帐,开了个口,她就猛缩一阵,怎地如此彻骨舒透,似要吞了那异物进去。
往底下一瞅,是她干爹的手。
当即想起那日上值的光景,孙万兴的手指伸了那妇人的牝户……顿感羞惭,又复复杂杂地猜度,许是太监无法得了脐下风流,只得以指拟那物吧?
那物事,长什幺样子?小春昏昏沉沉地想,她只记得有一页春宫图是画——提咎九寸长的麈柄,三四寸粗,红光粼粼,滑圆角棱蘑菇头,根茎笔直,底下夹生两颗卵蛋,一去一来,足足一条长了两个头的长虫活物。
这幺一想,便忍不住拿眼睛瞥卫琨的腿间,心生一种疼痛感,又说不清,然而只这偷偷一眼,却被卫琨瞧了个正好。
“你看什幺?”他冷冷问,手指却还埋在她腿间穴口内,她一紧张,底下那口竟把一指吞了半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