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一震,恶狠狠的瞪着他,气急怒骂:“徐昊你王八蛋,你个说谎的小人,不要脸!”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我一定已经将他千刀万剐了。
徐强文身体突然僵硬,黄豆眼斜瞥着林川凤,又看了眼一脸委屈的徐昊,确定徐昊只是随口一说,才板正脸,装模作样的点头:“小卓说的对,这件事实在有辱家门,他妈的这幺小就这幺浪,以后还得了,今天我作为一家之长,确实要好好管教她!”
我缩了下脖子,喏喏的说:“爸爸,我没有做那种事!”
徐强文脸色一凛,拍了下徐昊的肩,让他先回屋,然后利落的抽出腰上的皮带,脚步不带迟疑的靠近我,给我妈使了个眼色,才盯紧我。
“不…不要打我!”
我看着他手上的皮带,身体止不住的发抖,那种被恐惧钻心的感觉,让我不停的倒退脚。
“不打不长记性,我儿子你tm也敢动!”徐强文粗嘎着声音,高声说着,好像是要故意说给谁听。
皮带破风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瞳孔大张,曲起双手想要躲,可是根本躲不掉,背脊上被狠狠抽上一鞭。
“啊——”我惨痛大叫,真的很痛,痛到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稚嫩的皮肤上马上显出一道红痕,我整个人被鞭笞在地,错落有致的抽鞭声持续了十下,他们才算放过我,而那时我已经没了半条命,趴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把她关进地下室去!”迷迷糊糊间,徐强文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
我没听过家里还有地下室,根本不知道是什幺地方。
林川凤娇柔媚笑,轻快的回他:“是是是,国强你别气坏了身子,晚上我给小卓炖点补汤,补补血。”
我缓慢的呼吸着,妈妈的话无疑让我更加难受,身上的伤永远没有心里的伤来得厉害,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人能够依靠。
这一刻,我好像看清了一些东西。
我沉沉的闭上双眼,身体完全失去知觉,再次醒来是被咬醒的,手上好像站着什幺东西,正在欢快的骚动啃咬。
我吃痛的皱眉,手指头微微颤动,一只硕大的老鼠从我身侧跑调,我动了动身子,慢慢坐立起来。
地下室里很潮湿阴冷,有股浓重的霉臭味,没有一丝光亮,密不透风的地方有种让人难受的压抑感……
我没打算叫喊跟他们求饶,只是走到一个角落里,双手抱膝把头埋进自己的膝盖,眼泪如决堤的河水般露出眼眶,我不甘心,很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幺样?
哀默大过于心死。
昏暗的地下室里很可怕,人都怕黑暗,因为黑暗中有很多不定数,人们会用他们最发达的头脑臆想许多东西,然后自己吓唬自己。
而现在,我就是这样的心理,你有没有尝试过一个人待在一间小黑屋里?如果有,那幺你就能明白现在的我有多害怕!
战战兢兢窝在角落里,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我不敢胡乱看,就怕不小心会看见什幺脏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重厚实的木门被推开,“嘎吱”一身把我给惊醒,双眼迷糊的看向门口……
“妈妈——”我声音很嘶哑,基本上发不出声了,只能在喉头闷哼。
林川凤端着手中的饭,风情万种的扭着腰肢,嫌恶的捂着鼻子走进地下室,一把把饭菜放在我脚边,在我无比希冀的眼神中,终于说出一句关怀的话:“行了,吃点东西,今天的事我知道不是你干的!”
沉寂的心开始突突的跳跃,我承认在听见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雀跃,谁都可以误会我,但妈妈却不能。
我思虑了很久,见她就要走,着急的开口问:“妈妈,嫁到徐昊家,你真的过得快乐吗?”
如果她觉得过得很快乐,那我会把心里的痛苦和不甘全部咽回肚子里,就算在肚子里腐烂发芽,也觉得不会再抱怨一句。
林川凤脚步顿了顿,殷红的嘴角轻扯出一个弧度,轻巧出口:“当然很快乐!”
这里面有多少真实的成分,我分辨不清,那时的我只知道字面意思,以至于到后来差点错过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暗无天日的日子过了七天,就像囚禁在天牢里的人一样,就在我以为自己永远要和地下室里的老鼠相依为命的时候,一个男孩闯进了地下室……
男孩长得很儒雅,一身干净利落休闲服,短碎的头发,幽深如潭水的眸子此刻正带着疑惑凝视着我。
我脸色微赧,站起身倒退一步,肮脏的手指绞动着衣角,怯懦问:“你是谁?”
其实我已经说不出什幺话,男孩看上去有十四岁的样子,身高至少有一米六八,擡腿走进我,身高和气势上的压力就压的我透不过气。
“我叫顾北辰,你怎幺被关在这里?被他们囚禁了?”顾北辰眉头微蹙,没有任何顾虑说出自己的名字,左右打量一眼地下室的环境,不敢相信自己误打误撞闯进的这座地下室,居然藏着一个小女孩。
我当然知道顾北辰说的他们是指谁,我手足无措的低下头,哆哆嗦嗦的摇头说:“没…没有!我犯了错!”
顾北辰心里冒出一股火,猛的伸手拖起我的脸,又看了眼我身上破烂到只能避体的衣服,“按照B国的法律,随意关闭他人一个星期,就是囚禁!”
我的头被迫仰起,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顾北辰,心紧张的突兀乱跳,突然不知道该说什幺!
关闭一个星期就是囚禁吗?他怎幺懂那幺多?
一种自卑感油然而生,我脸颊爆红,痴痴傻傻呆愣着,从这一天这一刻,这个男孩开始,我的生活轨迹完全被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