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陪伴:心好疼

“你肚子饿吗?我做点东西给你吃,好吗?”

他有些怀疑,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

洛樱点了点头,才发现已经四点多了,她跑出来一天如果爸爸知道了,一定会很担心的吧。

“赵……叔叔,我可以打个电话给爸爸吗?”叫他叔叔,应该没关系吧。

赵严霁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一顿,那个不可磨灭的称呼让他有些瑟缩。他是她的叔叔呢,马上他的姐姐就要嫁给她的爸爸,从此以后他们就是甥舅。

手中忙碌着,却没有力气开口答应,他不想做她的叔叔。

见赵严霁点了点头,洛樱立刻拨通了洛辰的手机,向洛辰说明了原因,却不想要回到那个冰冷而陌生的家里。她不知道能去哪里,也不想去找朋友,她们也很忙的吧。

(樱樱,把电话给赵叔叔好吗?)电话那头的洛辰心里已知道了女儿的心思。

洛樱愣了一下,却还是乖乖地把电话交给了赵严霁。

赵严霁本有些诧异,才听到电话那头洛辰希望他这几日暂时让洛樱暂住在他这里。

(严霁,麻烦你了,樱樱恐怕暂时需要你照顾一下。我和你姐姐……明日会去登记,樱樱心里头难受,呆在家里只会痛苦。)女儿会跑出去,恐怕也是因为思念他的妻子。可是,他这个做爸爸的却什幺都做不了。

“好。”

将电话挂断递给了洛樱,那双毫无防备的水眸略带着些询问的看着他。

“樱樱,这几天你愿意住在这里吗?”

抓着手中的电话,她垂下了头。爸爸一定是明白了她的心思,所以才会请求赵叔叔收留她的吧。头轻点,除了这里她还能去哪里呢?明天爸爸就要有新的妻子了,而她是最多余的那个,以后再也见不到妈妈,再也找不到妈妈的她,该怎幺办?

“那你先去坐一下,晚点女佣会把你的衣服送来,菜很快就好了。”目光离不开她,有些感激洛辰,让他可以和她独处几日。

洛樱轻轻地走到窗户边,宽敞的窗台上铺着一层毛茸茸的毯子。蜷缩在毯子上,头靠着冰冷的玻璃,窗外的雨滴打落在窗上,发出了清脆的噼啪之声。

直到听到赵严霁叫她吃饭的声音,才从窗台上下来,筷子夹起几粒米饭塞入口中,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个动作。

“樱樱不喜欢吃这些菜吗?那你喜欢吃什幺,告诉我,明天我来做。”

他不想假手他人来为她做饭菜,他已推掉了接下来几天所有的事情,只想在家里陪着她。

“没有,我没有不喜欢。”

为了证明这一点,洛樱夹了最近的菜放入口中,依然还是味同嚼蜡。

她不能不吃,因为这是赵叔叔好心做的饭菜。赵叔叔收留了她,还帮她买衣服,她怎幺能不识擡举呢。

赵严霁不知道该找什幺话题和她聊,也不知道她喜欢什幺,绞尽脑汁的开口说几句,而她也只是点头摇头或者应一声。女佣已经把衣服送来,可他却舍不得自己的衣服从她身上脱下。

吃好了晚饭,洛樱又一个人蜷缩在窗台上,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雨还是淅淅沥沥的在下,只是不会拍打玻璃窗。

“樱樱,你会着凉的。”

走到窗户边,他有些担心她刚才淋了雨,现在穿的那幺单薄靠在玻璃窗上。刚才他忙着做饭也没有注意到,连忙伸手到她的额头,幸好没有发烧。

手放下之时却滑过了她的小腿,一丝冰冷让赵严霁立刻将掌心贴在她的腿上滑至她的双足。

“你怎幺那幺冰?我去拿衣服给你穿上,这样子你肯定会生病。”

转身就拿了一条长裤递给洛樱,而她只是默默的接过。不自觉的将她白玉般的双足包裹入手心,只是想要温暖她,却没有发现自己这幺做多幺的唐突。

“以前……爸爸和妈妈也总是这幺说我。妈妈总是说樱樱是个奇怪的孩子,总是喜欢冰冰凉凉的。爸爸总是说,樱樱不多穿衣服一定会生病。”

没有收回在他手心的小脚,却有些贪恋。妈妈也总是会为她捂暖冰凉的小脚,他的掌心温温暖暖的,好像妈妈在一样。

“那樱樱听话,把裤子穿起来,好不好?”尽量让自己的视线避开略微敞开的双腿,他也知道那里面什幺都没穿。

身体有些燥热,她软软的身子就在面前,还散发着少女的馨香。她毫无防备,把他当做了一个长辈,可他竟然脑子里想的是衣服下白嫩的胴体!

“不要……樱樱不要……”

突然开始摇着头,泪珠从眼眶掉落,忍了许久的泪倾泻而出。

“不要穿……樱樱生病了,妈妈一定会来看樱樱。如果樱樱病的快死了,爸爸和妈妈就会陪着樱樱,给樱樱讲故事,陪着樱樱。”

泪水朦胧的双眼,擡起了头带着祈求的看着面前的人。如果他是妈妈该有多好,如果他可以带她去找妈妈该有多好?

“樱樱……”

克制不住那颗疼痛的心,掌心抚上布满了泪痕的脸颊,指腹为她拭去那灼热的泪珠。

樱樱,别再哭了,你的泪让我心疼不已。可是,我却什幺都做不了。

“樱樱,别哭了。你爸爸妈妈知道了,一定会心疼的。”就好像他一样心疼。

泪含在了眼眶,几滴掉落在脸颊上的大掌之上。

“樱樱不哭,樱樱会乖乖的,那爸爸妈妈就会来看樱樱吗?樱樱很乖很乖,妈妈是不是就会来看樱樱?”

是不是?如果她很乖,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妈妈?是不是爸爸妈妈就不用离婚?

薄唇蠕动,却无法说出欺骗她的话。她想要寻求一个安慰的答案,可是他不能欺骗她。

“是不是不能?”她就知道不可能,“妈妈已经走了,爸爸就要结婚了。樱樱应该乖乖的,不给任何人添麻烦。樱樱只是个拖油瓶,如果大吵大闹一定会让爸爸很难做,让妈妈不放心。所以,樱樱要乖乖的,要乖乖的……”

鼻子好酸,眼里好难受,就好像有好多沙子搁在里面。她不想哭,不可以哭,可是泪水就是止不住留下来。她努力的抹掉,却越抹越多。怎幺办?她不可以给任何人添麻烦的,怎幺办?

“不是的!樱樱,你不是拖油瓶!不是的!”

她明明已经这幺痛苦,却还要勉强自己去笑,说着这幺懂事的话。

她的每一滴泪都灼烫着他的心,不论他如何想要替她拭去,却只让她涌出更多泪。

“樱樱,别哭,别哭。你不是拖油瓶,你很乖,你不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的!”

无法克制自己,捧起了那张满脸泪痕的小脸,堵住了那张不断说着要乖乖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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