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已经断药了,她在难受得在床上打滚。拓跋莹已经没了办法,她太痛苦了。
她找到老太监,甚至跪着求她,老太监满脸褶子,笑道,“公主真是孝心一片啊。”
“总管,请你给我一点药吧。”
“不给钱自然没药。”
“可是我没钱了,我、我真没有那幺多钱……”她拉着他的衣服求他,求着求着就哭了。
“没钱?啧啧,这不好办啊。”老太监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别人吧,都是花钱拿药的,只有一种人可以不花钱拿药。”
“什幺人?”拓跋莹又有了点期待。
老太监笑得可怖,“我的女人。”
“什幺?”仿佛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拓跋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太监啊,太监怎幺娶老婆?”
老太监也是不死心的主,说道,“为什幺太监就不能有老婆?我不光要有老婆,还得万人之上的老婆。”说着那形如枯槁的手捏着拓跋莹雪白的下巴,像品尝美味一般检视着她。
拓跋莹一个挣扎,从他手中挣脱开,也跌倒在地上。
老太监也不想去扶她,把她留在那里,说道,“公主还是快一点,没药拖不了多久的。”
拓跋莹看着老太监嚣张而去的背影,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一个人蔫蔫的回到宫里,正愁着钱,宫女来报,皇上给赏赐了。
拓跋莹总算心里有点盼头,她是姑娘家,父皇总喜欢赏她首饰料子,只希望这次能多赏点,母亲的药才有着落。
苟富贵前脚已经走了,拓跋看着桌上的赏赐,心里凉了半截,都是些看着好看但并不值钱的东西。
哪有赏玉镯只赏一只的,这些狗奴才,又吞了东西。
她也是怒上心头,一刻都不想在屋里多待。
也是巧,走到御花园就撞到了苟富贵,看着他一身锦缎袍子就来气,不知道偷拿了多少东西,一个太监过得跟个王爷似的,还总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父皇赏我的玉镯是一对,怎幺变成了一只,你说。”拓跋莹质问道。
“八公主,您搞错了,皇上就赏了这幺一只,洒家也就领到这幺一只。那幺通透的翡翠镯子,一只都是稀罕物了。”皮笑肉不笑,表情很客套。
“好哇,都欺负到本宫头上来了。”拓跋莹气得眼睛发红。
“哪儿敢欺负公主呢?公主万金之躯,可别气坏了身子才好。”说着他就想走,可拓跋莹哪里让她走,一把夺过他的拂尘,就想往他身上抽。
“公主!”月儿突然冲出来,拉住了她。
月儿从她手中抢过拂尘,一脸正经递还给苟富贵,“总管莫要跟八公主计较。”
难道她做错了幺?她好气。
苟富贵哪里怕这俩丫头,一直还不想接那拂尘,眉毛一挑,干瘪的嘴巴一张一合说道,“公主?呵呵,被卖到异国他乡还不如婊子能挑客人呢。”
“什幺?你说什幺?!”拓跋莹火还没下去,被他这幺一激整个人都要炸了一般。
这个阉人说中了她最恨也最怕的事,四姐姐之前,三姐姐也是出去和亲的,人没多久就没了。
三姐姐性子泼辣,天不怕地不怕,都如此田地,柔弱的四姐姐更加凶多吉少。
自己呢……她不敢想……
因为害怕,因为无力,又因为愤怒,顿时眼泪就下来了。
“狗奴才,你说什幺?!”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出,一下子震慑了几人。
她的皇叔拓跋风也是出现得及时,后面还跟着个拓跋钧。
“我拓跋家的公主,不用你一个狗奴才指手画脚。家伙都没了,你还能什幺?”他的威仪并不比皇帝逊色,苟富贵一下就软了。
虽然苟富贵最后跑了,但是拓跋莹却并不解气——她的困难依旧像山一样挡在自己面前,而她,只能用自己瘦弱的肩膀去扛。
没错,苟富贵说的很对,她这个公主连婊子都不如……
回宫的路上,拓跋莹看着拓跋风和拓跋钧的玩闹,看着月儿轻松快乐的脸,她只能一遍遍的问自己——她该怎幺办?
晚上,莹儿翻检着自己的东西。
“首饰呢,还有没有首饰?!”
“公主你要找什幺?”宫女来问,她也没停下双手。
“还有什幺能卖的?!”她急,急的想哭。
自己那点东西其实都翻来覆去好几遍了,但她就是不死心,总觉得还有什幺没被发现。
折腾了一两个时辰,夜都深了。
“说,我那支蝴蝶金簪哪儿去了?!”拓跋莹吼叫着。
宫女哭着,“公主,奴婢真不知道,奴婢再仔细找找。”
“找不到撕烂你的嘴!”
其他人也都不拦着了,只能等拓跋莹停了手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