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见柳子栾进屋,两人今日穿的是一样的衣裳,再加上,原本就几乎相似的一张脸,胭脂不由眨了眨眼,感觉两只眼睛都要看花了。
他将清如送来的衣裳放在她的床头,叫她换上,胭脂点了点头,便见他们兄弟二人去往外屋。
房门被子栾带上,柳子陵见前方的窗户是开着的,还想瞧上一眼,但见柳子栾从窗前走过,随手将窗户关上。
柳子陵不由轻叹一声,“你昨日,倒是消受了美人恩,却叫兄弟多瞧上一眼,也不愿,当真是小气。”
柳子栾神色未有变化,迈步往前,“她昨夜被大雨阻了,便在这儿歇息了。”
“柳二公子,这是在与我解释?”
柳子栾沉默不言。
柳子陵双手负于身后,将目光转向柳子栾身上,“可是本少爷却知道,你二少爷,从来就不屑于解释。”
胭脂开门出来,就见兄弟俩站在门外的栏杆旁,柳子栾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柳子陵朝她笑了笑,她上前,说道:“二哥,三哥,我……先回去了。”
今日雨停了,风和日丽,天气甚好。
柳子栾闭了闭眼,表示应允,胭脂刚准备转身,想起昨日的那些书简,忙擡眸问道:“对了,二哥,昨日的那些书……”
“书没事。”
“喔。”
胭脂转身回到沉烟居,梳洗一番后,吃了些早点,她想起一件事来,便招来清如询问昨日柳子瑶闯祸一事、
清如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昨儿个,四少爷伤得很严重,后来,还被三老爷亲自打断了一条腿,胭脂心下一惊,“他到底是闯了多大的祸事。”
“说是四少爷将那牧家小公子的下边给踢断了。”
胭脂开始没意识到清如所说的下边是个什幺意思,还反问了一句。
清如凑到她耳边低声解释了一番,胭脂才明白过来。
“那牧家仅有嫡出的这幺一位公子,牧家还指望着他将来继承牧家家主的位子,如今下边没了,怕是也难以继承家主之位,像卞南城这样的世家,若是没有一个当家做主的,便是说垮就垮。”
难怪三舅会气得打断他一条腿,胭脂默然站起身,“我要去看看他。”
清如建议道:“小姐,你还是过两日再去吧。”
“为何?”
“四少爷如今闯了祸,受了伤,腿又被三爷亲手打断,心中堵了气,谁也不想见,清如是怕小姐去了,非但探望不了四少爷,怕是还要平白落顿骂,三爷说了,眼下,叫他一个人冷静冷静最好。”
听清如这幺一说,胭脂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不过,入夜,她偷偷地去了趟柳子瑶那儿,并未进屋,只是在门外瞧了一眼,也并未叫下人禀报。只听得屋内时不时传来一阵怒吼与责骂声,还有阵阵哀痛地呻吟。
看起来,脾气暴躁地很,她蓦然转身,准备离开,却见柳子栾正向她走来,她不由多看了两眼,“你是二哥?”
今日他们穿的衣服一样,她生怕自己给弄错了。
“来看小四?”柳子栾问她。
“嗯。”
“为何不进屋?”
“清如说他心情不好,不想见人,我还是不进去打扰他的好。”
“跟我来。”
胭脂跟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迈进屋内。
刚走到内室门口,胭脂就见一只碗砸过来,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来不及躲开,柳子栾及时将她拉到身侧,待她反应过来,只听得砰然一声,清脆地碎裂声在耳边响起,她睁开眼睛,看见碎落一地的黑糊糊的汁液,心中不由揪紧,好在刚进来的不是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