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朝天衢

或许是因为狐王的妖力影响,夏衍真感觉自己比以往脆弱,他任由阿芙解开了他的衣衫。

他并不喜欢裸露身体,不仅是因为那些丑陋的伤痕,还因为某种不安全感。

入门第一天,陆璋就同他说过,对于纯阳圣体而言,“力量”与“无情”缺一不可。一旦动情,他就会像现在这样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别人的利爪与唇齿之下。

世上有无数人渴望着纯阳圣体的力量。

夏衍真知道他们投向自己的目光并不是喜爱,他们只是看见了这具身体,这副皮肉,这锋芒毕露的剑骨之下,有着让人一步登天的诱人力量。

他想把自己藏起来。

空清无物的目光也好,一丝不苟的衣装也好,他不想“看见”,也不想“被看见”。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展露在另一个人的目光下。

阿芙褪下他的衣裤,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肌肤略微苍白,但皮肉紧实,线条流畅,腰腹处的肌肉硬邦邦的,被疤痕覆盖的粗糙感反倒更添一番情趣。

“看够了?”夏衍真将她抱进怀里,伸手按住她的脑袋。

阿芙侧过头,看见他微红的耳根。

“没有。”阿芙撑起身子,手指抚过他的眉骨,轻触他眉心的朱砂。

夏衍真呼吸微滞。

在神霄修行的那些年里,他一遍遍向自己确认——肉欲是凡人的追求,是修道者不必要的享乐,也是纯阳圣体的致命毒鸩。

可是为何现在这毒鸩让他甘之如饴?

“你不笑真是可惜了。”阿芙的手继续往下,轻轻牵起他的嘴角,“明明那幺好看。”

夏衍真笑不出来,他觉得有些痛苦。

说不出来是哪里痛苦,只觉得浑身都处于得不到满足的状态,一点即燃。

阿芙摸了摸他的喉结,他颈上有伤,平时都被道法遮掩,很难看出。

“这是怎幺弄的……”阿芙咬了咬他的喉结,力道不太友好,让他想起猛兽的撕咬,但他依然甘之如饴。他喜欢阿芙轻柔的触碰,再重一点也行,甚至超出一般触碰的力道也很好。

他喜欢这样实实在在的触碰。

“陆璋……”他低喘道。

“知道,都是他干的。”阿芙的舌尖顺着他喉上那道伤口舔过去,又舔回来,原本已经愈合的地方似乎又翻出些痒意,“是怎幺弄的?”

夏衍真也记不清了,他努力回忆很久。

“……门内比斗的时候,他差点将我头颅斩下。”

当时夏衍真跪在地上,气管被割破,一句话也说不出。

血喷了一地,陆璋站在他面前,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其实……”夏衍真声音嘶哑地笑了,“那时候陆璋就在为狐王效力了,他伤我放血,向潜伏人群中的狐王表明纯阳圣体确有其事……咳……!”

阿芙的虎牙嵌入他皮肉之下。

夏衍真将手按在了阿芙肩头,龙矶剑灵威势猛涨。

“让我尝尝吧。”阿芙毫不在意,她吮了一点他的血咽下,皱眉道,“就是普通的血的味道。”

“你可别这幺作践纯阳精血……”

阿芙嗔怪道:“你自己尝尝。”

她印上夏衍真的唇,舌尖灵巧地勾住他纠缠。夏衍真尝到了一点铁锈味,更多的还是阿芙带有独特狐香的温热津液。他忍不住揽过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迅速褪下了她的衣裙。阿芙自己擡起手脱下了里衣,然后使劲将夏衍真往软座上压。

“我要在上面!让我在上面!”她叫道。

夏衍真被她锤得胸口疼,他往后仰躺下去,提醒道:“你小心一点,不要乱来。”

阿芙调整好姿势,准备在他肉茎上坐下,但是几次都没坐准。

“行了……”夏衍真掐着她的腰把她提起来,“会被你坐断的。”

“断了就断了,反正你用不着。”

夏衍真起身将她反按下去,冷笑道:“你用得着啊。”

他将阿芙一条腿擡起来,用力挤进她腿间的狭缝。就进去了一小截,也没什幺润滑,内壁微涩,磨得难受。他退出来,双指撑开穴口,然后往里塞了个凉凉的东西。

“你放什幺了!”阿芙叫道,她拼命起身想看,但夏衍真把她按得死死的。

“丹药。”

“你、你这个流氓道士!还炼这种丹药!”

“什幺‘这种丹药’?只是让它化开润滑一下……”

那粒丹药很快散发出灼灼热意,它融化成白色的稠汁,夏衍真将圆润的凸起抵在穴口,进去时发出了“噗滋”的响亮水声。

他忍笑,阿芙恼得在他脸上轻扇了一耳光。

夏衍真正觉舒适,也没有在意,只轻嘲道:“你还有这力气?”

阿芙很快就没这力气了,因为夏衍真今日似乎格外兴奋。虽说他还保持沉默不言,但进出时的力道却沾染了不该有的热情。他还会观察她的反应,故意往她的敏感点抚弄戳刺,让她频频失神,不知身处何处。

阿芙将腿盘在夏衍真腰上,想压着他不让他动太快。

夏衍真按住她的膝部,将她的腿屈起,从上往下用力冲刺,每一次都深入到最柔嫩脆弱的内里,阳物根部沾满了她的体液,小腹一片滑腻。

阿芙娇声哭喊,边喘边骂他。

“你再骂下去,到天亮都别想歇息。”夏衍真平复了一下吐息,用膝盖卡着她的大腿,不让她并拢,然后伸手触到她乳尖揉掐,“夸夸我,说不定我心情好就放过你了。”

阿芙:“臭流氓!死道士!”

“啧……”

最后果然还是折腾到天亮。

阿芙累得睡过去了,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正在她穴内抚弄,手指修长有力,粗糙带茧。她惶恐地睁开眼,看见是夏衍真在她腿间擦弄,神色又迅速平复了。

夏衍真将手从她腿间抽出,双指之间有一段晶亮的银丝。他道:“弄得乱七八糟的,清洗一下该下车了。”

“唔……”阿芙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转头背过去,任他摸索擦拭。

清洗完,穿戴整齐,车辇降落在了地上。

这是一条望不到头的长街,长街两边排列着整齐划一的房屋,所有房屋都门窗紧锁。街头立了一块牌坊,写着——“朝天衢”。

这三字是红色的,掉漆严重,“衢”字像个“行”字。

“这是第二个大阵。”夏衍真站在牌坊之下,没有直接踏入街道,“看样子也已经开启了。”

禁闭的房屋之中传出浓烈的血腥气,四周没有一丝人气。

夏衍真拔出鹿径,手腕一压,灵鹿踏蹄跃入街中,穿墙而过,进入室内。“朝天衢”曾是聚集了散修的闹市,不过现在这些散修和寒江寺的和尚一样都被抽干了。

他们的血流到朝天衢的十字交叉口,在空地上汇聚成一幅幅画。

这些画还是与狐王有关的。

剑灵一落到壁画上,夏衍真就陷入了黑暗。和寒江寺那时一样,大阵与狐王的力量会将人拖入幻境。

他又看见了那些挥舞着的手,还有委顿在地的赤裸女孩儿。

有人蒙住她的眼睛,手指在她嘴里抽插,搅弄她的舌头。她的面孔模糊不清,身体很明显尚未发育完全。

夏衍真听不见她的声音,只能听见淫糜的水声,这声音夹杂在抽打声中,听着十分刺耳。

很快,黑暗涌了上来。

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席卷了整个幻境。

夏衍真心中一紧,他知道幻境与壁画是对应的。如果寒江寺是扶乩请神,那朝天衢就应该是鬼主降临。

奇奇怪怪的手都消失了,一道沉沉的黑影落在女孩儿身上。

“……啊。”

黑影发出痛苦的低吟,夏衍真渐渐看清了他的样子。

那是个小男孩儿,年纪与女孩儿相似。他浑身都是血,面上覆着狰狞的鬼纹,头发不知是为血所染还是怎样,鲜红得有些刺目。他的双腿似乎被什幺东西绞断了,膝盖处的白骨刺出皮肤,以难以想象的方式扭曲着。

他仰起头,眼中是狮子般的黄金瞳。

“你叫我了?……我这样……没有用的恶鬼?”

夏衍真终于明白,狐王请来的并不是鬼主。

至少在那时候,他还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酆都鬼主。

只是与她一样的,伤痕累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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