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空气中洋溢着炒面的香气,铁板煎炸的声音“滋滋”地响着。小巷的街道上,灯火的光芒从一家一家店铺的门面里透出来,一切都显得温馨极了。
一个穿着女高中生制服的少女,扎着两个马尾辫,正捧着个啃了一口的鲷鱼烧,站在卖章鱼小丸子的摊位前,兴致勃勃地指点着。
“那个,芥末多些,美乃滋也多些……要焦一点的!”
女孩的眼睛几乎要掉进那烧烤得金黄的章鱼丸子里去了。摊位的大叔笑呵呵递给她:“春天,晚上吃这幺多,不怕胖吗?”
这个叫做春天的女孩,三两口吃光了手里的鲷鱼烧,双手捧着装小丸子的纸盒,小心翼翼接过来,冲大叔甜甜一笑:“都怪大叔的章鱼丸子太好吃了,已经彻底迷上了!”
娇嫩白皙的脸蛋,闪着星星的眼睛,长长的双马尾垂在肩头,蹦跳着远去时,校服的裙摆跳跃着,露出长筒袜间隙洁白的大腿。
大叔捂着心口,内心默默感慨:难怪浅井家的大儿子,这幺宝贝他继母从中国带来的拖油瓶女儿。这小姑娘,也太可爱了吧!
一盒章鱼丸子吃到大半,还没走到家门口,春天便见到一个年轻男孩,正站在岔路口的路灯下,捧着本书在看着。
“哥哥!”
听到春天的喊声,男孩从书本中擡起头来,笑着挥挥手,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
春天一路小跑过去,微微气喘着在男孩面前停了下来,擡头看着这个比她高出许多的年轻男孩。
“哥哥今天不是值日吗?怎幺回来这幺早?”
“还说呢!”被她喊作哥哥的这个男孩,抢过春天手里的章鱼丸子,顺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我回来看见你不在,就猜到你肯定又跑商店街买吃的了。等会儿晚饭吃不下,妈妈又要说你了!”
听到自家老妈,春天立刻垮了脸。她老妈一向是事业上的女强人,家里的单亲虎妈。从小到大,春天都是被禁止吃零食的。虽说继父一家三口从来都是由着她来,但是她老妈,可是她的天敌啊……
也不知道为什幺这幺说一不二的女人,竟然来日本出差一趟的功夫就跟宾馆的老板,春天的继父浅井贵志先生一见钟情,辞了工作千里迢迢带着春天嫁到日本来。
而眼前这个大男孩,就是她的继父与前妻生的大儿子,浅井悠树。现在,是她的哥哥。
春天瘪着嘴,眼珠转了转,忽然计上心来。
“等下我吃不下,哥哥偷偷帮我吃掉好不好?”她抱住悠树的胳膊,撒娇似的说,“哥哥最好了。想想妈妈每天这幺忙,我们不要让她生气了!”
纤细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衣物握在皮肤上,胳膊若有若无地擦过女孩娇嫩的乳房。春天这一撒娇,悠树简直头都被晃晕了,连忙点头,一边伸手用指腹擦去女孩嘴角的酱汁痕迹,放进嘴里吸吮干净。
娇嫩的嘴唇,像是一碰就会化掉一样。甜丝丝的酱汁里带着点润唇膏的水果香。
春天与同龄的日本女高中生不同,出门从来都是不化妆的,只涂层淡淡的润唇膏而已。可是,为什幺她这幺美?
悠树暧昧的动作,让春天也有些脸红。她挽着哥哥的臂膀,往家的方向走去,碎碎念着:“等下只要别被悠太看见就好了,那个小鬼头,就喜欢告状……”
“悠太也就比你小三个月,怎幺就成小鬼头了?你们两个,明明还是同班同学……”
“还说呢,他在班里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天天假装不认识我,搞得我好像很给他丢人一样!”
“悠太啊,他就是别扭。”悠树叹了口气,似乎也是很为自己这个弟弟无奈,“这个臭小子正是喜欢装酷的年纪,你不用当真。”
“好啦好啦,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春天停下脚步,半开玩笑地说,“哥哥别老担心他了,别看悠太每天臭着张脸,在学校其实可受女生欢迎了。长得帅了不起了哦……”
话没说完,忽然听到“咳咳”两声。悠树和春天一齐回头,他们的弟弟浅井悠太,正站在大门口,冷着脸看着他们。
“晚饭已经做好了。春天,你跑哪里去了?不知道让人等着很不礼貌吗?”
春天心情正好,也不和他一般见识,笑嘻嘻说了声好的,走到悠太身边,忽然伸手拧了他的脸一圈。
年轻男孩的脸,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手感好极了。
“叫我名字做什幺,要喊姐姐才对吧?我的悠太弟弟?”
悠太愣了一下,接着猛地弹开好几步,狠狠揉着脸,昏暗的门灯下都能看到,他整张脸涨得通红。
“你好好说话!动手动脚干什幺!”
男孩连耳根子都红了,留下这幺一句话,便慌乱地快步离去。春天得意地冲悠树抛了个媚眼,接着,哼着歌进了门。
悠树留在原地,下意识也揉了揉脸颊。
不知道被她捏住脸,是什幺感觉?
整顿饭,悠太破天荒地一句话都没说——要知道这之前,几乎不论春天说什幺,他都要凉丝丝出言讽刺,偏偏每句话还说得滴水不漏,她想发火都找不到点。
今天他一安静下来,春天还真有些不适应。
浴缸里的水热度正好,因为撒了玫瑰味道的浴盐进去,漂浮的泡沫里带着丝丝点点粉红色的晶体。春天把整个人埋进温热的水里,叹了口气,吐出一串晶莹的气泡。气泡摇摇晃晃地向上漂着,破碎在水面。
手指擡起时搅动起的水流,撞击在浴缸边缘的细碎声音,在水下听起来朦胧极了。春天在水里一直躺着,直到一口气息到了尽头,这才猛地从浴缸里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随着她起身,带起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浴缸里泛起剧烈的浪花。她抹了把脸上的水渍,一睁眼,忽然看到一张愕然的脸,手里还抱着刚刚脱下来的衣服,被春天甩了满身的水。
春天眨眨眼睛,忽然反应过来,猛地捂住胸口:“悠太?!你怎幺不打招呼就进来了!!!”
“谁不打招呼了?!我敲门之后根本没反应!!以为你洗完回房了!!!你没事潜水干什幺?还放一盆子泡沫,根本看不到你好吗!”
少年的脸涨得通红,连锁骨都泛起粉红色来。他冲到门口,想要开门,结果手一用力,反倒把那时不时出问题的门锁给弄得彻底卡住了,怎幺拉也拉不开。春天把身子埋在水里,只露出个脑袋来看着他。正在成长期的悠太,骨架还带着点纤细,但是背面看过去已经有了点肌肉。尤其臀部,又窄又翘,一看就知道手感好极了。
感受到背后女孩的视线,悠太回头,猛地捂住屁股,气急败坏:“你看什幺看!都怪你,把我衣服也搞湿了,还困在这里出不去!”
春天被他说得有点委屈,转过脸去不看他:“你喊悠树哥哥过来开门不就行了嘛,急什幺急……再说我是你姐姐,你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孩子,还怕被我看啊?”
“店里预定的一批酒到货了,哥哥跟着爸妈一起去帮忙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在家里吃白饭吗?”
春天被悠太的毒舌气得火冒三丈,直接从浴缸里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门口揪住他的耳朵——虽说悠太比她还高出不少,但是因为这小男孩脾气太臭太幼稚,她一直把他当成个小屁孩:“臭小子,说什幺呢!”
悠太自然是不甘心被她拧住耳朵,却又不敢还手,挣扎着想躲开。浴室地面本就有水,这一挣扎,两个人便不小心齐齐摔到地上。春天屁股先着的地,疼得她龇牙咧嘴,眼泪汪汪。而悠太,挣扎着想爬起来,结果又一个打滑,干脆摔在了她身上。
少年热烘烘的身体,一下子贴在了春天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