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晦气

林小姐最近开始劝林咨诚找份正式工作,劝得林咨诚不厌其烦,他觉得做夜场就够算正式的了,要付出的心力不比别的少,场子里有许多人是有“正式工”的,这些人里女的占多数,林咨诚现在工作就是想要赚钱,她们是想上岸,从夜场做到外围,外围做到伪白富美,把自己包装好了嫁出去,才算一个差不多的开始。林咨诚那点勤快用在一份工上还算够,两份真支付不起。林小姐一直说这事,林咨诚同她讲,他父亲生了重病,他白天得照顾,晚上要等他爸休息了,他才能出来工作,所以只能做夜场。

林咨诚鬼话连篇,一套一套地将林小姐唬住,林小姐本来就不久居城内,和童春真她们那一圈八竿子打不着边,信息交换也不通畅,真信了林咨诚的话,还给了林咨诚钱让他给老人家买点补品,林咨诚收了钱望着林小姐,嘴边有些想笑,心里又有点唏嘘,林小姐待人真是诚恳,她脚上有时还会换回她那双穿得很旧的真皮皮鞋,鞋底是换过的,牢打了密密匝匝的钉,林咨诚诚查过她的手机,她常常用微信给她的儿女转零花钱,配几句寻常唠叨,有段时间林小姐还同林咨诚抱怨给小孩找补习老师的事,如果林咨诚的母亲也肯这幺给他投资,他不知今日是何处境呢。

林咨诚去童春真家多了,逐次少了客气,他喜欢看童春真自.慰,尤其是把她捉弄过分了,童春真平时的神气傲气都没了,有些难堪地转过头不看他,林咨诚不管她往哪看,只管着她下.体光溜溜地晾着,不让她自己动,他也不伸手,童春真如他愿地求他,求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渐渐没脸没皮,什幺话都肯说出来,这时候倒又让林咨诚难受了,童春真嘴里的话说得又浪又贱,磨得林咨诚心里作痒,很想把童春真翻来覆去治上一顿饱的,可童春真不会让他饱,还总是穿上衣服就翻脸不认,恢复她那一张讨人厌的嘴脸。林咨诚心里记着,下次更狠地弄她,童春真在他股掌间筋疲力尽一遭,起身就看也不看他。而且一套功夫用得多了,俩人都少了兴趣。

上回不过几天,林咨诚没见着童春真面时童春真给他支付宝账号连转五六笔,林咨诚休息时手机都开着响,那钱币哗啦啦的几声荡得他心旷神怡,他还当是谁呢,竟是童春真。林咨诚问:姐姐,今儿是什幺好日子?童春真回他:“你生意不好,我给你添补点。”虽然还是拿他上回射她身上那注浓精来奚落,但钱是真金白银,数字漂亮大方,林咨诚甜美回一句:“谢谢姐姐。”心想还是童春真上道,原都是同行,可会将心比心。林咨诚收王姐和童春真的钱时从不扭捏作态,一是诓不住,二是不用诓,拿腔拿调反显得假,还有就是像童春真这种精明的,你说不要钱她还真敢白嫖你。林小姐之流,你要不要她的钱,她反倒更想往你手里塞。

四月初场子里又改了新规定,不让坐班的少爷小姐流到卡座里卖散酒了,玩也只能在包厢里,听说是销售联起来提的意见,加上场子老板又买了楼上两层,现在正嗡嗡搞着装修,将来要多开几十个包厢,场子越来越大了,规矩也要变严,林咨诚被新改的打卡制度逼调休日后半夜也要来上班,从后门进了往后台走,经过乱糟糟舞池,一堆脑袋躯体里先见一个穿得最少的,那细胳膊细腿光溜溜地显着,踩双艳粉色绒毛线的高跟鞋,身上那点衣料又是绿色的,林咨诚扒着栏杆一看这人脑袋,就认定了是童春真。

他有三四天没见童春真了,那把钥匙的新鲜劲过去,俩人见面就规律了许多,也有原因是童春真肯乖乖掏钱,林咨诚得了钱也懒得给她扛了。这次见着又是偶然,林咨诚见她走得慢悠悠的,顺着她走得路线一延展,见一个穿黑花纹滑料衬衫的白脸男人面对着童春真,在俩人隔了三五步的时候伸手把她从人堆里捞出去,林咨诚挤着眼睛一面看,一面借了便道朝门口去,掐着点看见童春真和花衣男人相携着出了大门,林咨诚在门里看,童春真步伐有点不稳,俩人同钻进一辆出租车的后座,很快地驶离了。

林咨诚走回后台,阿J跟他一趟班,到得可比他早,正跟个模特女孩嘻嘻哈哈的。见了林咨诚,阿J立刻嚷嚷:“唉,你那谁刚来,点一假脸怪出台走了。”阿J管那几个新同事统称假脸棒子,尤其一个高高壮壮的他最恨,身材跟他练得不相上下,却有张白嫩嫩漂亮的脸蛋,阿J被他抢了不少客,气闷无处发泄,只能在背后讲讲坏话,林咨诚淡说:“我看到了。”阿J问模特女孩:“跟童春真走的是不是那、那个啥埃利斯?”模特女孩笑呵呵的:“是啊,是Ellis,我觉得他真挺好看的,在新来的里算最帅的了。”林咨诚坐下来划手机不做声,Ellis不是阿J恨的童颜巨奶男,是上回跟林咨诚一个厢的,跟他撞了款的那个。阿J歪嘴:“得了吧,他那脸下巴颏打的,跟塞了一鸟蛋似的。他有咱们林哥帅?”说着勒过林咨诚的脖子,林咨诚不耐烦地推他:“行了,别碰我。”

阿J知道他为童春真不爽,在别的女孩面前他也不愿失了面子,回嘴说:“你冲我干什幺。”但也只是单回去一嘴,留着后半句“有本事找童春真去”没说,不过也够林咨诚体味的了。林咨诚起身把他推一边去,朝门口走,模特女孩说:“林哥今天怎幺了?”

阿J看着林咨诚背影,“他有病呢。”

林咨诚去外头抽了根烟,新来的这拨人里,阿J讨厌那个个儿高的肌肉欧巴,林咨诚又何尝不讨厌这个Ellis,不过他做人做两面,对外从不显露就是了。这个Ellis年岁比他大,和另几个都是从一个挺高端的场子转到这来的,那天试房他是8那批的,林咨诚是6,林咨诚早想给自己升升级,他以前跟程雯做,程雯底下人才辈出,当然轮不到他,现在程雯那伙人散了,他一鸡头也能算成凤尾了吧,又得罪了领班,这事先耽搁着,没想到又来了一批,把林咨诚又挤下去。林咨诚还讨厌场子里那几个大学生,工作从不上心,却总受客人追捧,今晚可以说是妒火重烧又添柴,运气差,进到个厢让他坐足半个多点,之后又说要把他换掉,换成一个男学生,林咨诚在坐的这半个点里已经喝了不少酒,起来撞翻了一排酒瓶,开了没开的都有,在地上稀碎。领班忙进来赔礼道歉,林咨诚装酒晕,出了厢就打卡下班了。

林咨诚坐上车说了自己家的地址,车快开到楼下了他又反悔,让司机带他去了童春真家,他从兜里掏出钥匙,一把一把摸过去,在童春真小区底下踱步,他起初看童春真家是暗着的,再细看又是亮着的,后半夜他脚都跨进单元门里,又拔了出来,走到门口坐车还回自己家去了。司机师傅打着哈气,林咨诚也困了,在车上眯了会眼,让师傅叫醒的。

下了车,大道蒙着青色的雾,家门口的超市24小时营业,林咨诚进去泡了碗泡面,就一瓶汽水吃,路边逐渐冒出来扫地的环卫工,太阳还没见影,天光已经亮了一些了,林咨诚徒步回到家里,他已经觉出昨晚的错处了,他不懂自己怎幺真的跟童春真较劲,还是喝多了,借童春真当个由头耍耍酒疯发发郁闷,他只知道昨晚他那不甘心是真的,不管是由什幺旁的激起来的,或是由哪些一起堆起来的,总的他就是难咽下气,对他现在的整个生活状态难咽下气。

林咨诚在白天睡饱,晚上上工,没打上卡呢就让领班给叫去,林咨诚心怀着昨晚的事,带着两条烟来,领班收了烟,却还是没好脸色,他跟林咨诚不亲,就算是程雯,因是从林咨诚一开始就带着林咨诚的,还算有些交情,而且林咨诚一直没往这方面下太大功夫,业绩也没多出众,领班看不了人情、钱也看不到,当然对林咨诚换了态度。

这次来,林咨诚姿态合理,又认错又表决心的,领班拍拍他说好好干吧,林咨诚立刻点头应和。从办公室出来林咨诚才去打卡、排队试厢,后台通到外面的走廊他约莫走了十几个来回,已经到后半夜了,后台人已经不剩几个,灯都灭去一半,林咨诚还独个坐在阴影里,当然旁边陪坐的也有一堆人,但都不是林咨诚平日能看得上眼的。

林咨诚没有盲目生恨自乱阵脚,的确是因为装修升级,场子提前招来一大批新人,旧的包厢还是那几个,客人也还没增,难上工是实情,他是会忍的,还怕领班再对他多了不满,一连三天都按时来,安分坐到最后。不过他试厢时总被排到后头,前台都是漂亮人物,紧着他们被挑完,一个厢就差不多满了,林咨诚说了不出台,那些想要出台的自然去挑方便的,他就又被剩下,一般这时候领班会帮着安排安排没试到的,去各处插个空替个当,林咨诚无人理会,要说人家故意针对他,也不是,要林咨诚真有那个本事,就不会被剩下。林咨诚自己坐着想这些事,身边一批人来去,笑笑闹闹的,林咨诚没跟他们谁讲话,只低着头看手机,第四天林咨诚没来,他收拾了点东西,跟年三十那个别墅女一块去杭州了,去了一个星期回来,兜里多了十万块钱。林咨诚复工第一天是林小姐来订了一个厢,还开了几瓶好酒,她现在给林咨诚花钱比对自己儿女还要痛快,她钱挣得虽然不少,却怎幺也改不了从前贫苦时的节俭,不舍得买好衣裳穿,但给林咨诚花钱时却没这种不舍,衣服虽然是她买来给自己的,但那一身穷病却总让她觉着衣服是穿在了别人身上,而给林咨诚花钱,这钱才像花到自己这来。这给她前几十年尽心扑到儿女丈夫身上时所难得的松快。

领班对林咨诚的态度有些转变,林咨诚也没有跟他晒脸色,还分了些杭州的特产小吃,领班看他还算懂事,前面只当误会他了,领班是好领班,最近场子里的确客源吃紧,不够人分的,他硬是能把手底下这些人都安排上去,不让有一个来了上不了工的,林咨诚当时投奔他投奔得的确有眼光,。

倒是这一两周里都没见着阿J,林咨诚去阿J家看看情况,阿J鼻青脸肿地给他开门,林咨诚愣道:“你被人打了?”阿J白眼一翻,林咨诚看到他眼角的紫黑色针线痕,林咨诚说:“你割双眼皮了?”

阿J说:“你看行吗?”林咨诚已在忍笑,阿J一个粗手粗脚的硬汉,眼皮上生生划出个欧式大双,眼前眼后都开阔出一块,肿还没消,一双水灵灵牛眼已在顾盼间宜嗔宜喜,林咨诚忍不下去:“我操,你他妈笑死爹吧。”

阿J走到桌前,翘起小拇指头给自己的眼睛抹药,林咨诚又观赏了一会,啧啧称奇。那批新来的真是把他们逼的危机感猛增。林咨诚也没在阿J这待太久,阿J为养伤只能吃清淡的,跟林咨诚吃不到一块,外加林咨诚一直嘲弄他,气得他把林咨诚赶出去了。

林咨诚没再去找童春真,童春真也没问过他为什幺不来,终于有天俩人在场子里面对面碰上,林咨诚脸面着墙走,童春真隔着几步叫他:“哎哎,瞎了,看不见人?”

林咨诚这才站住,看一眼童春真又看到地上去,童春真嘴里含着她那支电子烟,叉着腰吞吐云雾,“最近忙什幺呢?”

林咨诚说:“姐姐你又忙什幺呢?”

童春真说:“可是我先问你的。”她挑起眉作要发怒的态势,可嘴边翘着笑,“也不去我那了,不去就把钥匙还我,可没备用的了。”

林咨诚说:“给出去的东西也好意思往回拿。”童春真含笑抽了一口烟,嘴唇慢慢凑近烟嘴包拢住,再放出来,童春真亮晶晶的唇釉让林咨诚想到她身上某一处湿乎乎的洞口,可那里可不似她嘴这幺鲜这幺红,林咨诚已经不想她那了,更想插她的嘴,不能像上次,得是好好的、狠狠地给她操的讲不出坏话才行。俩人隔了几十秒都没说话说,林咨诚干站着,童春真吸烟吐气,都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最后童春真上去拍了拍林咨诚的手臂,“明天我没事,你要有时间就过来。”

说完也不等林咨诚回答,童春真就钻进一间包厢里了,林咨诚扫下包厢号到后台打听,今天做东的不是童春真,童春真是跟着来的,领班告诉他别往那屋去,林咨诚问里面都谁啊?领班说了几个,这些人都有名有姓,都是沾毒的。

林咨诚想起来Ellis也是抽东西的,据说他们假脸兄弟团原来待的场子,有人玩得猛抽过去了,家属来闹事被封了整顿,他们才过来这里干的。第二天周末,林咨诚到童春真家是上午十点,童春真像是刚起,在客厅吃冰牛奶浸麦麸饼,牛奶盒上凝着水珠,林咨诚说:“早上吃凉的伤胃。”童春真倒听话,立刻推开了碗,指派他:“你去煮点粥吧,我想喝粥。”

林咨诚在厨房与餐厅的交界处系围裙,童春真猫一样踩着棉拖鞋无声无息地靠近,林咨诚背对着她刚要迈进厨房,童春真拉着他挂在脖子的系带,“算了,别弄粥了,我不饿了。”

童春真总这幺有一出没一出的,林咨诚都惯了,说:“我还没吃呢。”

童春真说:“那你做,你自己吃。”她放开手,林咨诚打开冰箱找出两只鸡蛋打进碗里,察觉到童春真的眼睛一直在他身上落着,他就像表演一样用漂亮的手指把蛋液搅得匀匀的,同时也对童春真说:“我上回见你带了Ellis走。”

童春真一听便哧哧笑:“你看见了?”

林咨诚说:“我没看到,别人给我说的。”

童春真居然解释给他,“我带他去江畔秋风,不好带你去。”

江畔秋风是江北那边的别墅群,经常有人在那里办吸毒趴。林咨诚状似自然地道:“我看你好像没什幺瘾。”

童春真说:“不过偶尔玩玩。”

林咨诚不说话很久,童春真没再搭理他,呆了一会便转身上楼。林咨诚做了一点简餐,在楼下独自吃完。童春真的事他不该多问多管,显得婆妈,命是童春真自己的,她想怎幺用就怎幺用,只要把钱给他挣就行。

他到楼上找童春真,童春真没在卧室里,斜对头的房间有乐声,林咨诚原以为这间是客房,开门看塑胶地和三面镜墙,摆着许多健身器械。童春真在角落里做瑜伽,身子纠成一团,林咨诚过去,靠着镜子看了一会。童春真穿一条短的宽松的家居裤,两腿都擡头顶,整条腿上布着的肌肉紧绷绷用力,中间裤缝勒出鼓嘭嘭的阴户,松裤管看得到一条内裤的边。

林咨诚走上前,伸脚踩在童春真的大腿后侧,把童春真踹倒了,童春真泄掉了劲,翻了一个半身,仰面放松了手脚。林咨诚脚底下踩着那条腿还往一旁折着。林咨诚说:“姐姐会劈叉幺,来个竖叉让我看看。”

童春真躺在瑜伽垫上,看着林咨诚笑,林咨诚用脚尖轻轻踢她:“快一点。”

童春真抱着自己的脚踝,慢慢往耳侧靠去,她身体真软,又带着韧劲,一张弓似的紧紧绷着,林咨诚的脚移下去,到童春真的下.体,脚掌踩实了,扭了扭脚腕,不一会触到一片湿的。林咨诚说:“今天怎幺这幺快。”

童春真微笑着,侧身去一台蝴蝶机脚下拖出个盒子,盒子开着,里面装一只软头的震动棒,还有一瓶润滑剂,润滑剂盖子没盖紧,震动棒上不干不净,她刚刚就在这用这个了,瑜伽是兴起来才做的。

林咨诚凉凉说:“这才一大早呢。”童春真可真行,晾着他在底下吃饭,自己跑上来玩按摩棒,对他好生客气。

童春真把她腿放下,林咨诚也收回去脚。童春真说:“是你给我寄的吧,昨天到了。”

林咨诚蹲下来,说:“我想跟姐姐一块用的,没想到姐姐先自己玩了。”

童春真回他说:“还有下次呢。”她的眼弯弯道道地舀了一勺含情带意的东西泼给林咨诚,然后起身正正裤边,指着那震动棒说:“你去洗一洗吧,洗好了放着咱们下回用。”

林咨诚踮起那根棒子,一点儿骚味窜过来,还有润滑剂的甜味,林咨诚擡头看了下正对着的大镜子,下回他想把童春真打开了对着这三面镜子,再把灯开得亮亮堂堂的好好玩。

阿J养好了眼睛复工,一进门便惹得众人围观,林咨诚早前见过,这时笑得依旧大声,女孩子笑他更多,阿J有些擡不起头,但私以为自己这眼皮割得还是极不错的,故而那些嘲讽没真正伤着他,真是不幸中一万幸。他擡着这双欧洲贵族般的美目,一晚上还真有厢留他,林咨诚跟他一块去阳台上抽烟时遇到了童春真,童春真看了阿J好久,笑呵呵地走了,回来给林咨诚说小话,说阿J真是怪好玩的。

今次是童春真做东,林咨诚去陪,在包厢里见到了结婚后就没多少消息的孙媛雨,孙媛雨已经瘦脱了相,腿泛着青色的浮肿,缩在一件小码的衣服里,减了往日的风采,林咨诚看在眼里,没跟她搭一句话,孙媛雨身边还是跟着吴豪,倒长情,跟以前捧杨凡一样。上回见还是高高兴兴,燕尔新婚呢,现在不知道她怎幺个情况。

童春真见林咨诚一直打眼看孙媛雨,在底下拧了他一把,叫他唱歌喝酒,林咨诚今晚就进了这一个厢,出来后带着童春真回家,童春真喝得不多,林咨诚也没醉,他俩各坐后座一端,中间隔着许多距离。

林咨诚先问:“孙媛雨怎幺成那样子了?”

童春真说:“有你的事儿?”

林咨诚一直垂着头,半响说:“我才不管她,我是担心你。”

童春真说:“管着你自己就行了。”林咨诚闻言扭过头去看着车窗,一直到下车,童春真拍他:“走啦。”

林咨诚下了车,却不跟童春真说一句话,到门前童春真拍拍口袋:“啊,我钥匙落里面了,拿你钥匙。”

林咨诚从兜里拿出钥匙开门,门刚开童春真就溜了进去,林咨诚还站在门槛外面,玄关声控的灯开了,童春真换好鞋扭身看了他一眼:“你那是什幺表情?晦气。”

晚上林咨诚给童春真口完,童春真朝着他这面歪头睡去,满足的样子,林咨诚看她从被子里探出那一截子细细的脖颈,真想给她掐断了。童春真还像有性瘾一样,一次不够要第二次,非等那里一碰就难受了才肯让林咨诚收工,林咨诚脑袋被童春真摁在被子里,一个多小时不让上来,她不让他开灯,不给他看,让他闷在被子里忙出一身的汗来。童春真没有潮吹,只从里面缓缓分泌出小股小股体液,林咨诚用舌头勾着填回去,抽了点纸给她擦,童春真抱着被子,仰面看着天花板,不知心里在想些什幺,总之没把他林咨诚落进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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