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身姿纤细而娇弱,看身量分明只有十来岁,比之家中女儿更为年幼。虽面庞青肿得厉害,却仍叫良慧娘忍不住心生怜悯,进而出口相帮。
只是,在这牢狱里边,便是囚徒当中,良慧娘亦是弱者,能鼓起勇气嗫嚅着开口已是极限。然人微言轻,她亦知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说的话怕是连个水花都溅不起,却又无法袖手。
眼看少女支撑不住,就要摔跌回地上,良慧娘连忙上前扶住她身子。
这要真摔跌回去,那拖她起来的几人怕不要给她一顿好打?
扶住女孩的身子,良慧娘心下却是一阵惊讶。虽说年纪小,可这孩子未免也太轻飘了些,扶在手中恍若无物一般。指掌间的触感极柔嫩,分明已经瘦得皮包骨且伤痕满布,揽在怀中却只觉骨骼圆润而娇软。
良慧娘不禁心下一叹,怨不得那些男人要通宵达旦的折腾,这以后只怕……
云芸脚下虚浮,好在身子轻,有了身边女子的支撑便不至于滑落到地上去。这双揽着她的臂弯温柔而有力,带着与自己母亲相似的气息,令她感到莫名心安。
她强打精神擡头望向身边的女子。身材中等、样貌平凡,再普通不过。然而在那女子眼中,云芸看到了慈爱与怜悯,令女子平凡的面貌因温暖而美丽。那一瞬间,云芸方才感到自己尚在人间。
良慧娘却被怀中的女孩看愣在当场。她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准确的说,她无法形容那一双望着她的眼睛。干净、明澈,却又深不见底,仿佛空山里藏得最深的那一眼泉、一潭水,能照清这世间所有的明与暗,善与恶。
那一瞬间,良慧娘竟无端自心底生出了对那双眼祈祷告解的心愿,压也压不住。
最终,没有祈祷也没有告解,那双眼睛从她的眼前消失了。怀中的女孩也消失了。就在她一愣神的功夫,一双同样圆润却肌肉丰腴的手臂探入她手肘内,轻易夺走了她怀中的女孩。
良慧娘惊讶的擡起头,正撞见一双妩媚如狐的眼,带着审视的意味打量着自己。女孩则被这如狐的女子圈入了她的臂弯里,头被那女子伸手拢在怀里,无论青肿的脸还是明澈的眼便都就此掩了去。
“这是我寮口的姑娘,我艳姐自会照顾的,就不劳这位大嫂您费心了。”
声音温柔而甜腻,却掩不去其中的疏离与轻鄙,妩媚的眼仿佛不经意的扫过良慧娘年华不再的面庞与粗糙的双手。
良慧娘并未在意女子眼中的意味,或者说,她早已经习惯了。身为升斗小民,她自然明白,什幺自由民主,那是说来好听的,这世道,笑贫不笑娼。
她的眼只黏在那个年纪堪比她家中女儿的女孩身上,听这女子方才说话,分明对这孩子不抱善意。如此想着,良慧娘就想伸手把那女孩再夺过来。却在此时,有人从身后拽住了她,轻声道:
“慧娘,你疯了?这女人可是艳姐,就是欢城的那个艳姐,你跟你女儿以后日子不要过了?”
良慧娘伸出去的手僵住了,进退维谷,终归于沉默。
欢城,可不是哪间夜总会、娱乐宫抑或其他什幺寮口的名字,而是真真正正的一座城。
高度自治亦是宇渡之民主的体现之一,即便是首都尘寰市,亦不例外。天外天与地下城区,皆是此中代表。
天外天内设云端等等秘境之办事机构,其中除却云端居于明处,余下几乎皆是宇渡人无法窥视的神秘之所。若非此次政变之故,宇渡官方尚不能真正落脚天上天。
与之相比,地下城区绝算不上神秘,相反,这里的自治正源于其世俗,或者说,是官方势力对于“江湖”的妥协与博弈。
尘寰市的地下城区,由许多大小城郭组成,这些城郭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彼此势力的消长不断生灭。城郭之间各自独立又相互牵制,与尘寰市政府下辖各官署共同治理整个地下城区。
而每个城郭又保持了相对独立的自治,保留着属于自己风俗习惯甚至规章法度。只要不过分有违宇渡宪法纲领,政府下辖官署自不会多事。同时,各城郭也必须允许政府的触须深入其中,以为牵制,这些触须有明的,有暗的,也有半明半暗的,譬如极乐宫,便是深入各城郭的一条半明半暗的触须。
极乐宫的总部,就设在欢城。这艳姐,算得上半个极乐宫中人。
老刑的极乐宫,算得个半官半私的地界。一边办着政府的差,一边做着自己的生意,两不耽误。而艳姐,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欢城人,一边在老刑手底当差做事,一边也经营着自家的营生,同样的两不耽误。
虽然她在极乐宫职位不很高,自己的营生做得也不很大,说起来也只是一个小人物,却借着这双层的便利,无论官家还是市井,两头都说得上话,也都有人肯买她的帐,久而久之,便也在这地下城区中多少赚了些名气下来。
女囚们心下亦是诧异,这般的人物,怎的也会被关了进来?
同为小人物,如良慧娘这般真正沦落到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同艳姐这种在官方与地方皆吃得开的“小人物”作对的。
于是,她只得眼看着艳姐如掳掠般将女孩夺了去。即便在她的眼里,外表娇艳妩媚的艳姐实与那拐带女童的人贩子无异,也不敢再上前阻扰。
那被“拐带”的女童似乎也懂得身边女子的不善,良慧娘清楚的看到女孩不安的动了动身子,似是想要摆脱艳姐的控制。然而,却不知那名为艳姐的女子施展了什幺手段?似乎只是手臂些微动了动,也不见有什幺大动作,女孩便放弃了挣动,服服帖帖靠在艳姐身边,再不反抗了。
良慧娘却不知道,艳姐根本不需要施展什幺手段。她只消轻轻在云芸腰臀之上抚弄几下,便能叫女孩再不敢妄动。盖因,云芸对那颗欢果的忌讳,如投鼠忌器。
虽则回魂时间不长,却足以令云芸对欢果有足够的了解。那枚栖居于她腹中的果实,像极了一只不知饕足的小兽。每每她以为它已然吸足了那些男子射入她体内白浊之物,安静下来,过不多久,又会闹腾起来,轻易便能被刺激得汁水流溢而不止。
时间短到,记忆中那间小房间里,仅仅医务人员为她检查、调理身体的几个小时后,下身便又开始濡湿,更是轻易在下一个男人的碰触下轻易失却了身体的自控权;而真正苏醒之后亦如是,中午她还在受着一个被老刑叫作牛丕的男人的百般折腾,几乎榨出最后一滴汁水,仅仅到得傍晚,看守所的登记大厅里,身子便受不住艳姐不动声色间的撩拨,不过片刻便化作一滩泥水一般。
因而,云芸很是清楚,艳姐轻轻的几下抚弄会对欢果造成怎样的影响。倘使她敢不听话,艳姐立时便有办法令她下体汁水横流,瘫软在地,那只会让她的处境更为不堪。
作者有话说:大家不要混淆哈,虽然有点类似,但这里的城郭跟我国自治区概念不完全一样哦。再一次默默反省,我到底是有多想不开,写肉就写肉吧还非要写架空小说。谁知道宇渡那地儿长啥样儿啊?我又没去过滴说—╭(╯^╰)╮。